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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疆海之图

老光棍不知何时已起身转了过来,他一只手拿着纸笔,另一只手抚着胡须,两眼一张一合间,五十年前那个被自己友人一刀斩落双手的小毛贼,正从那时的黄昏下,慢慢走入现在的夜色中,面前老者的身影,便作了终点。

那老者微微仰起头,叫月光铺在他脸上,似要老光棍看得清楚些,为后者认出他来,提供一些方便。他双手伸起,撑着袖子交叠在胸前,这简单的动作,看他做来,竟有些不甚自然。老光棍注视着老者的两只手,看那长袖渐渐滑落,冰冷月光下生起的寒意,却也随之一并褪走,被那两只明晃晃的金手驱赶无踪。

老光棍微微皱眉,那两只金手纵使有万分的生动,也不能叫他察觉出半分的生机,亮相一瞬的惊奇,很快又归于平淡。老光棍沉声说道:“你有今日成就,用得上一副金手,风光之余,可会将自己血肉之手的遗失,看作遗憾呢?”

老者低下了头,两只金手也重回袖中,说:“五十年来,历遭苦难,遍经遗憾,若说晚辈真有什么放不下的,这世间不过是唯二事耳,一是晚辈摸爬滚打一生,方才扎根海外的家业血脉;二便是造就了今日的我,五十年前,前辈您的救赎啊!此行虽有使命在身,为家业血脉不得不往,但与前辈一叙旧情,报答厚恩这件事,同那使命一比,晚辈可分不得孰轻孰重啊!”

“可......可是他的刀法利落十分,断骨伤筋处平整如砥,你的双手本是不该失去的,况且我已为你指明了一位技艺高超,能续断肢的医者,你不去寻医,可是遭遇了什么别的变故,以致耽误了时辰?”老光棍叹道。

“犹记得那时,前辈为晚辈包扎伤口,和言劝慰;俯身在那污秽泥泞中拾回了晚辈的断肢,随身的净水干粮,全投到了晚辈生来十几年不曾饱过的肠胃里;耳提面命,叮咛嘱咐,恨不得亲送晚辈前去求医。这莫大的恩情,但凡搁在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身上,也是承受不起,更别说晚辈戴罪之身了!”老者长长叹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与他们——那时死在刀下的众人,有什么不一样呢?可是他们遭受了惩罚,我却没有;我多想彼时便死在那位用刀侠士的手里,但前辈的恩情,我却一定要活着才能报答......前辈啊!你可知?我有多感激你,便有多憎恨自己!我愿在你的祝福之下闯荡出一番事业,却不愿连自己都忘了要惩罚我当初的罪过!”

“唉呀!”老光棍转过身去,又再坐下,嘴里嘟哝着:“我这都作得什么孽啊......”他轻声低语,不叫那老者听见,又不好意思把老者晾在一旁,说:“不管怎么说......你毕竟已走到了今日,十几年的罪过,怎么也抵不上五十多年的功劳是吧?”老光棍笑着,又在面前摆好了本和笔,他回过头去望向那老者,却看见老者脸上一片的凝重......

“你要失望了,前辈......”老者说道:“对不住,我这五十年来不能像你一样时时刻刻念着天下苍生,我受人尊敬,也只是因为我岁数大罢了,却不是因我广施恩惠。这天地间,利益从来都不是能可无中生有的东西,所以晚辈从无到有,创建家业,延续血脉,所做的净是强取豪夺,以命搏命之事了......”

“嘿......”老光棍却笑了笑,他或许有一段时期为同样的问题所困扰,但现在已早将那视作无关紧要的顾虑,所以他对此能有的感想,就像一个成年人面对孩童的幼稚时的感受一样。

老者若有所思地又再伸出那两只金手,目光搁在其上,对老光棍说道:“前辈,若有什么人值得背负天下间其他所有人的信任,那这个人也只能是你了!晚辈在将要到来的乱世里,早已注定了立场,这一次,我仍不能单纯地为了天下苍生而战,且在这一夜之后,我们的关系,是敌还是友,都不是晚辈能做主的事情。但我却想要告诉前辈,我还怀揣着要为天下苍生尽心尽力的意愿,还是想赎出那一双手不能赎出的罪过,还是要报答前辈五十年前的大恩的,即便这一夜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只求前辈宽待我这一个不称职的细作,莫让晚辈一厢情愿成了自欺欺人了!”

老光棍默认了他的表述,毕竟笔和纸一开始便备在他面前了,他从刚认出那老者起,就已料到这谈话有着怎样的一个确切的目的。只是没料到这背叛者与刺探者心照不宣的一番叙旧,竟让他接受这凭空飞来的关键情报时如此的坦然。

......

谈及“天下”二字,各人有各人心目中的天下,这两个字虽是本来便已界定了范围,但以人的渺小卑微,有如何的好高骛远,却也难以突破这既定的局限了。一村一乡,一城一镇,古往今来多少没留下姓名的布衣,在自家门前被各样琐事套住一生,到头了还得留下些许遗憾;而留得下姓名的人,该是心怀着更高远的“天下”,有着侠肝义胆或是称霸野心的人了,那么他们的“天下”,又有多大呢?

刚刚倾倒的一座大厦,雄踞海内中心千余年的盛平王朝,在它以往的史官能可考据的记载中,不论是国土面积,百姓人口,冶炼锻造和文明教化,皆无能出盛平朝之右者。即便如此,在盛平王朝最为强盛的时期,它吞并别国的企图,都不敢圈下整个海内,直到它的皇室覆灭,海内仍有一些国家的领土没被盛平的使者踏足过,从这上来讲,用游历海内诸国的齐无为,来对比雄踞海内中心的盛平王朝,这一人的两年,却已胜过海内最伟大国度的千年了。

因此,当“铁掌客”这个名号悄然登上了中州《怪客谱》之列时,好奇的人自然要去打探齐无为的底细,即使齐无为谨慎地藏住了自己的身份背景,但他游历时的事迹,却要遍布在海内的许多角落,一丝神秘便爬入了那些好奇者的心中,进而成为一股深深的忌惮,就像是还处在背书阶段的学童,敬畏满腹经纶的鸿儒。

但不论是“学童”还是“鸿儒”,他们的眼界,也仅止于海内而已,对那大海之外的世界,心中印象却是多为偏见。普遍贫瘠而不安稳的土地,在频发的地震与火山喷涌中存活的瘦弱人民,还有那些乘小船袭来,到沿海劫掠渔民的流窜海寇......

齐无为一开始便没打算到那海上游历一番,当他第一次到了海边,见到了那一大片涌动的海水后,胸闷心慌之余,更让他坚定了此后不踏足海洋的念头。一如这位用两年胜过了最伟大王朝的人,沿海的各个小国也并没有对海外的世界产生多大的兴趣,在他们看来,那里的岛屿上没有什么别致的特产,也没有什么珍贵的宝物,连一个有教化政权都供养不起,是故海内通用的《天下简图》,实际只是“海内图”而已,那无边大海之上,竟未有一块岛屿被画录在上面。

举起笔等了许久,老光棍等到了那金手自他身后递来的一卷羊皮纸,他不假思索便将之摊开在面前,所见的内容竟惊得他说不出话来。本以为自己看见的是那《天下简图》的摹绘本,但稍一留神,便发觉了在“海内”部分之外,月光下依稀可见许许多多,形状各异的黑影,那可不是大海在地图里的模样......

“千潮无二朝,万土归一主。”身后老者缓缓道出一句话,老光棍也从地图上看出包围“海内”的不光有那许多表示岛屿的黑影,还有写在黑影之上的“疆海帝国”字样,这四个字覆盖在东西南北每一个方位的海域上,叫所有黑影都在它的笼罩之下。此刻已先有了老者那句话,老光棍纵使想装糊涂也装不得了,可是涌入他脑中的信息实在太多,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一个个都比不上海内最弱小国度的岛屿们,形成一体时竟让整个海内看起来渺小了许多;也想不到那屠龙军,又会与这“疆海帝国”有什么关系。

这般心跳加快的感觉他已许久不曾有过体验了,此时感受却只是痛苦万分,他低声自语着一些不成语句的话,忽又长出了一口气,似是已从惊慌之中跳脱。老光棍猛然起身,笔和本都被他丢到一旁,转身来对着老者问道:“你给我看的这个,根本就不是真的,对吧?”

“前辈,我倒是希望如此......”

......

“主人,我们真要走得这么急吗?这样可否合乎礼数?”裘羚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问向荆水易,这些东西在宴会之前才在此撂下,现在又不等天亮便要收拾好了出发。

荆水易系好手底下一个包裹答道:“我方才到外面转了一圈,发觉四方诸国的国君夫妇已经离开,他们本不在咱的计划之内,却实在是极其重要的人物!我们必须要抓紧赶上,别的事情都不必在意!”

“可通知了苍回前辈?”

“他只管知道下一步要去中州便是,咱与那国君夫妇打交道,最好还是不让他插手。”

裘羚点了点头,迅速地收拾好行李,先荆水易两步走到了门前,转身将手一挥,屋里的几盏灯火便同时熄灭了。他推门正要离去,突见门后站着一个黑影,裘羚避闪不及,便撞在了上面,那黑影却纹丝不动,反倒是裘羚倒退了数步。

“可恶,你是何人?!”裘羚怒道。

那黑影也不答话,只等着他想听见的声音来问他。

“是你......你得手了?”荆水易缓缓地问出一句来。

那黑影稍稍动了动,似是点了点头,“不错,妖将已死,我已救回我儿,你许下的都不曾出差错!”

荆水易答道:“那你自当带你儿子退隐去,咱们之间已无瓜葛了,难不成你还要逼我,为惨死在你手下的无辜人报仇吗?”

那黑影冷笑一声,若说刚才的语声中还是有意掩饰他自己的身份,那么此刻的笑声则是将自己暴露了出来,全然不怕令屠龙军之人意识到有不速之客闯入,廉慕嚣放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已不讲究‘帮人帮到底’了吗?我这还有两件事要请你帮忙,既然不是你欠我的,又不算是咱们互相利用,便当作是一个人情了,答应与否,廉某只听你一句话!”

荆水易想了想道:“你说。”

“第一件事,我还有一个女儿,在中州妖祸之后便没了音讯,你可有手段将她找回?”廉慕嚣说。

荆水易还他一声冷笑,说:“我正要去中州处理那几座尸山,你可给我一幅画像,不过我不敢保晾了这好一段时间的尸体我还能认得出来。”

廉慕嚣沉默不语,悄然令周围的气氛变得沉重而肃杀,不知心中做过如何激烈的斗争,最终却让他避开了荆水易话里的芒刺,平淡地去提他第二个请求,“第二件事,我的儿子现在非常虚弱,他需要食物......”

荆水易点了点头,示意裘羚去找些食物来。裘羚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即使与廉慕嚣擦肩而过也没表现出半分的畏惧来,荆水易知道他毕竟年轻,不够稳重,还担心他偷偷去叫屠龙军来对付廉慕嚣,但过会儿裘羚独自一人归来之时,荆水易的担忧便显得多余了。

“拿去!”裘羚冷喝一声,向着廉慕嚣递去一个小碗,月光之下,碗里盛着的粥就像是一块白玉,但轻微的晃动便能将这景象打破。廉慕嚣看着这碗,竟看得出了神,他想到自己的儿子方才还阳,此刻口舌正是不便,自己一时疏忽,忘了提到这些,而这碗里的粥,却也打消了他的顾虑。

“多谢!”廉慕嚣的一声郑重道谢,却不是对着荆水易,而是对着裘羚的。他说完便端着粥快步离去了。裘羚却不怎么领情,待他一走,便嘟哝着“哼!赏你碗米汤,快拿去充饥罢!”转身又问向荆水易,“主人,你为何会愿意帮他?”

荆水易沉声道:“他与我师父有些渊源,反正我不打算再管这些了。下山的时候注意一些,别让咱们再与他赶在一条路上了。”

“是!”裘羚应道。

......

夜色下,一把承接着月亮光芒的刀成了山林中最显眼的所在,廉慕嚣向着那刀赶了过来,他的双眼不知何时已有些昏花,找了许久才找到在那把刀附近的一个蜷缩的身影,自己的儿子归来之后不知为何总是畏首畏尾的,自己本将他安置在刀的旁边,他却自己翻滚到远远的一边。

廉慕嚣放下那碗米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让自己看起来有太重的疲态,这下山的路并不长,他走得也很慢,但他这一枝独臂,却要细心端着那样小的一个碗。全身协作,费尽了心思只在不让这碗里的米汤掉到外面一滴。

“我负你姐弟俩的,此后就是偿还的机会了!”廉慕嚣轻声对着儿子说道。除了必要的蔽体衣物,他已将身上其他的布料全都安在了儿子身上,几乎将之包成一个卷起的煎饼,但廉凤歧却仍在睡梦中不住地打着寒颤。

廉慕嚣轻轻将儿子唤醒,端来那米汤喂他喝下,再看他时,立见成效,头发上也有了光泽,脸上也添了几分血色。廉慕嚣宽慰地笑了,几滴喜悦的泪水划过他的脸庞。

“哈!”突来的轻蔑一笑,使廉慕嚣将流露的真情全然收了回去,方才的慈父一瞬间便成了警戒中的战士,他第一个念头,便是转身跑开,去拿那把立在地上的刀。他的动作迅捷无比,却没料到突然出现一道光芒,从他身后闪烁到身前,在他正要拿起那把刀时,先一步将那刀取走了。

“好一对苦命的父子!真叫我动容啊!”握着刀说话的这个人却是一脸戏谑的笑意。

“是你!皇袍客!”廉慕嚣惊呼道,“你为何要与我父子过不去?”廉慕嚣去到中州时,正是皇袍客兴风作浪,杀死邱少棠之际,他自然知道这位能天子脚下穿皇袍,力压黑白两道的人该有如何的本事,此刻不免也有几分忌惮悬在心头。

皇袍客问道:“你把这刀放得如此显眼,可不就是怕你儿子不被别人发现吗?”

廉慕嚣冷笑道:“我自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若有什么猛兽经过,我这刀也足以将之吓退,但若经过的是你这样偏要与我们作对的人,我把他藏在哪里也躲不过你们!”

皇袍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一反方才之态地将那把刀双手奉还给廉慕嚣,又退后数步,对着廉慕嚣作揖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

天已亮了,荆水易主仆二人顺着骆靖明留下的再明显不过的痕迹,追上了四方国君夫妇。

“两位请先自报姓名!”四方国君望着他们说道,他认出这两人与自己夫妇二人同在屠龙军中做客,此时找来便是该有些事情要商量了。

“在下荆澈,”荆水易说,又指了指裘羚,“这位小兄弟叫作裘羚。”

四方国君冷冷地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夫妇俩神情中似是不悦,在四方国君的言语上便有体现,荆水易不多做考虑,硬着头皮说道:“现下盛平皇室已被屠戮殆尽,王后娘娘实是皇室硕果仅存的唯一一人,荆某仅以盛平朝一介布衣之身份,特来请示大王与王后,在接下来的动乱之中,是要如何作为?”

夫妇俩相视一眼,四方王后站出来说道:“我夫妇俩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求能亲手惩罚这害了我盛平皇室的贼人,便心满意足了。”她说着,用鞋尖戳了戳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骆靖明,那残破的身躯已给不出任何回应,胸口微微的起伏却还表明了他仍有着生命,不管如何,这动不得的骆靖明必然便是荆水易二人能追得上的一个原因。

“可是两位......似乎并没得到满意?”荆水易试探地问道。

“只因他这就要死了,可我夫妇二人仍不解气!”四方国君怒道。

眼中闪过一瞬精明的神采,荆水易笑着说道:“荆某要献上一策,既能令大王与王后为盛平之安定尽上一份最关键的力量,也能给予罪人最严酷的惩罚,让两位从这将死之人的身上,赚得最大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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