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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Part Thirteen 自尊

凌晨一点多,我起床穿好衣服,轻轻的走到母亲的卧室。母亲睡得正熟,脸上仍有着一道泪痕。我转身,蹑手蹑脚的离开家……

追债的人追得很紧,父亲外出去避风头,只留我们母女两个在家。母亲日夜操劳身体虚弱,她经受不起这样的事情带来的惊吓。所以我拿着凑够的十万元钱,准备去找放高利贷的人好好谈谈。

……

这是一间宽大而破旧的仓库,空气里有着浓重的灰尘,白炽灯闪烁着刺眼的光。一个胡子拉碴,面相凶狠的人坐在那里,身旁围着很多人。“你来这里干什么?”他懒洋洋的问道。

“我是前一阵向你借钱的秋原的女儿,我叫秋叶白。这几天我想办法凑了十万元钱,先还给你。”我将钱递给一旁的他的手下,看着他讽刺的笑意,继续冷静地说道:“我知道,这些钱可能连零头都赶不上,但我会努力在短时间内还上的,只是,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我希望在我还上你的钱之前,请你不要再派人在我们家的门口围堵我的母亲,她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惊吓……”

他站起身,冷笑着走到我面前,“你在跟我讲条件吗?”然后伸手握住我的下颌,扳过我的脸看向他,“要不,你陪本大爷出去玩玩,我高兴了,说不定就把零头给你抹了呢?”四下里笑声响了起来。

我丝毫不畏惧的眼神望向他,“不可能!放开我!”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凶残的光芒,松开了我,向后退了几步,翻了一下眼睛,冷冷的道:“给我教训她。”

四周的人手执棍棒向我围拢了过来。我勾起轻松的笑,摆出战斗的架势。既然我来了,就说明我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做了充分的准备了,所以,什么都不会怕。

面对如此多的人数,手无寸铁的我反抗总是徒劳的。我蜷在地上,任凭雨点般的棒子攻向我,却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会还给你钱了,因为我爸已经跑了,我妈也没有钱!”

“够了!”他喝住那些人。我咬着牙,忍痛爬起来,依旧是坚定的眼神望着他。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如果一周之后你仍然不能还给我钱的话,就等着见你妈的尸体吧!”然后带着手下离开。

我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成功了。虽然只有一周,但是总有点清静的日子了。母亲可以一直住在打工的那个人的家里,他们不敢去那里的。剩下的,就只有自己努力凑钱了。不过,现在先不要想了,我突然觉得很疲惫,于是闭上了眼睛……

**********

“夜十星大人,我去查看过了,秋叶白今天果真没有来学校。听她的班主任说,她今天请假了,因为身体不舒服。”索龙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向夜十星汇报着情况。

“身体不舒服?”他挑眉,将胳膊拄在办公桌上若有所思的道:“昨天看她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今天就不舒服了呢!”他顺手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满心期待结果却是一盆冷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夜十星忍住了再一次将手机摔碎的冲动,握紧拳头,手背上已暴满青筋,“这家伙不会把我的号列入黑名单了吧?”

索龙望着夜十星少有的表情正在发愣,随后弯一下嘴角,“夜十星大人,恕我直言,如果是被列入‘拒绝名单’的话,也应该是‘正在通话’中……”

“哦。”他若有所思的点头,令索龙忽然有了想笑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夜十星大人从来没有被人纳入‘拒绝列表’吧?所以,不了解。

夜十星咬牙,恨恨地说:“再增添一条‘学院新纪律’:即使是请假也不管用!只要是旷课无论什么理由,一律记录!每学期旷课超过十堂的学生,就给我滚蛋!学生会成员除外。当然,如果真的是有什么理由的话,那也可以啊!一堂课十万元,不算多吧?有钱的话,大可放心的不来上课。从今天开始执行!”

“是。”索龙低首应道,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低声询问夜十星:“夜十星大人,那,照这样看来,秋叶白就快要被退学了……”

夜十星抿着嘴,转过头去,“她,她只算做一堂课,下不为例。”

“是。”回身走出会长办公室时,他展露浅淡的微笑,脸庞上‘冰封千年’的冷漠终于融化了。夜十星大人,好像改变了很多呢……

**********

颜静在走廊里遇见了李亚楠,宋娇和丁莉,她友好的微笑让她们震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她特意制造的偶然。她走到她们身旁,脸上带着热情,“今天晚上我要开一个个人小party,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啊?”

“当然有!”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心里乐开了花。能和学生会的人搞好关系,这可是‘蓝星’的每一位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

“那好,今晚十点钟,地点就在万华街的尽头一个叫做‘鬼魅’的酒吧。不见不散啊!”她点头微笑,转身离开。她从来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她要保持自己的完美。听自己的手下报告说,她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样更好,她们一定会做的令自己满意。今天晚上她才不会去那个‘肮脏’的地方,只是‘借刀杀人’这招,真的很漂亮!

**********

夜晚,我按时来到‘鬼魅’上班。还好昨天挨打时抱住了头,所以脸上没什么伤口,只是嘴角有一处淤青,酒吧的光线昏暗,应该不会影响。身上还在传来阵阵的疼痛,不过想到今天的平静,还是觉得值得的。

那个胖胖的老板依旧坐在那里等我,肚子大得像怀胎十月,他笑道:“不错,很准时。换上工作服就可以上班了。”

我随后接过了一旁人递给我的衣服。噗!这裙子也太短了!俺不能接受啊!虽然是这样,我还是没有将厌恶的神情摆在脸上,礼貌的微笑说道:“老板,我能不能换男装啊?我这个人性格就很像男生,也比较喜欢穿男装。”我胡乱编造了个理由。

老板抬头,盯着我思考了半天,“好吧!”可是就在我拿着衣服转身要走时,他叫住了我,走到我面前,个子比我稍稍矮一点,气势却大得很可怕。“你的嘴角是怎么弄的?”他的语气冰冷。

我低头,如实回答,“打架弄的。”

“是吗?那我告诉你,敢在我这里撒野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他的眼神冰冷,令人心生寒意。

“我知道了。”然后退出了房间。

制服很简单,就是黑色的紧身牛仔裤,普通的白色衬衫,只不过领口开的很大,被我用别针从里面别起来。我只是简单的将头发扎成一束,利落而大方。我站在吧台前,扫视着大厅。别看这里的门面小,可是里面却很大,而且来往的人也很多。

“服务生!”

我闻声向左边悠闲坐在沙发上的人走去。那是七个男生和女生,当快要走到跟前时,借着光我才看清坐在中间的谈笑的李亚楠,丁莉和宋娇。她们怎么在这里?想到这时,我慌忙转身。

“等等!”听到背后的声音,我止住了步伐。

“你是服务生吧?怎么,转身就走啊?”背后的声音由远及近,宋娇转到我的面前,当看到我后吃了一惊,随即勾起冷笑,“原来你在这里当服务生啊!”然后拉着我走到他们面前,冷笑声尖锐而刺耳,“喂,你们快看啊!我看到了谁?”

李亚楠抱着臂靠在沙发背上,仰起头一副自傲又鄙视的神情,“哼,秋叶白,原来你在这里啊?话说,这工作还真适合你呢!”她邪笑着,在昏暗的光线下带着阴险,她掏出手机对准了我,“秋叶白同学看着里啊!笑一个!”然后趁我不备,闪光灯一闪,照亮了我的脸庞。

“今天,还真是大收获呢!静学姐选的地方还真是好呢!”宋娇扭着身子歪坐在一旁。

颜静?我一愣。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只是,偶然吧……

“话说静学姐怎么还不来啊?”李亚楠噘起嘴,看着手表。

“这种肮脏的地方她怎么会来啊。”丁莉不以为然。

“管她呢!”李亚楠摆摆手,“总之,我们不能让服务生小姐等久了啊!”她瞟了我一眼。

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静的道:“在这里当服务生只是我的工作,没什么好丢人的。而来这里的你们,才真的是很丢人啊!‘蓝星’的小姐们。”我说罢,转身就走。

“你……”她咬牙切齿却无话可说。

我不能让她们这样嚣张,否则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会失去的!我相信,她们不会将这件事情声张,否则她们也会无地自容。我只是想要安静的工作,安静的赚钱,还清我们家的债。

**********

刚刚走出‘鬼魅’的李亚楠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楠,是我,今天要处理学生会的一些事务,所以没有去,对不起啊!”颜静细小又充满歉意的声音令李亚楠觉得不好意思。

她连忙说道:“没事,静学姐,你那么忙,不来也是正常的。你能邀请我们,我们就感觉很开心了。再说了,到了这里,也只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对了静学姐,等一下我会给你发去一样好东西啊!”她故作神秘的道。

颜静心中已略知一二,却还是满怀期待的声音,“好啊!”

不一会儿,她就收到了一条彩信,上面的照片令她狂喜不已。她的嘴角舒展一抹美丽的微笑。“秋叶白,好戏要上演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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