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知满脸疑问地看着聂轩,但对面的聂轩明显对天香楼的早点比较感兴趣,慢条斯理地咬着水晶包。
看了一会儿美男用餐图,亦知才发现,自己刚才顾着听隔壁的对话了,还没吃饱,刚才想了那么久的问题,回过神来发现又饿了。
也不指望聂轩这时候能为她解答了,亦知拿起筷子,接着吃。
看着亦知继续动筷子,聂轩微微停顿了下,微笑,吃了这么久,其实他已经吃饱了。
或许因为饿了,或许因为食物太美味,亦知没有发现聂轩的筷子基本没怎么动。
吃饱喝足,两个人相对无言,突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咳咳,吃好了我们就先走吧,有什么事,另外找个地方说。”聂轩假装咳嗽两声,打破了沉默。
亦知想了想,想到这两间包厢不为人知的秘密,有点毛毛的,点头同意聂轩的决定。
两个人略作休息,就让丫鬟进来,一群人从天香楼离开。
马车行驶着,没听到聂轩吩咐车夫什么,亦知也不知道聂轩要去的哪里。
一上马车,聂轩就闭目养神,没有一点要解惑的样子,亦知想了想还是没开口询问。
这时候,李府。
老金急忙忙地回到李府,在二门处递了消息进去,求见杜氏。
“夫人,金掌柜说有急事要见夫人。”大丫鬟素月脚步匆匆却不失优雅地进了正屋在杜氏面前停下,俯下身,在杜氏耳边低声说。
杜氏有点意外,这时候会有什么急事?既然说是急事,难道是放印子出了什么问题了?
想到这,杜氏有点着急起来,让素月去把金掌柜带到小花厅那去,然后就急忙忙地带着紫月去了小花厅。
杜氏到小花厅的时候,老金满头大汗地,也刚到。
老金接过素月递上来的茶盏,仰头咕噜咕噜一口就喝完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杜氏急着问,哪有空等老金喝完水。
老金喝完水,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喘了一口气才说:“夫人,有笔大买卖。”说着偷偷瞄了瞄左右。
这是要清掉左右的意思?
杜氏挥了挥手,两个二等丫鬟就走出去站在门口给他们看门,不让人接近,而紫月则还站在那位置上。
老金盯了紫月几眼。
这是连紫月都不能在跟前听?
杜氏有点不满了,紫月是她的左膀右臂,放印子钱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
“紫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就说吧。”杜氏语气淡淡地说。
老金犹豫了会,又看了紫月两眼,才吞吞吐吐地说:“钱五爷要再借三万两。”
杜氏一听这数目,拍案而起,“什么,三万两?他也敢说出口。”
音量有点高,老金就急了,“主子,小点声。”
杜氏才发现她过于激动了,缓了缓,重新坐下,对老金说:“钱老五上笔一万两的银子都还没还,这次居然还敢狮子大开口,要三万两?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拒绝了,让他把那一万两先还了再说,要不是钱老五是老主顾了,我哪会一下子就借给他一万两。”
杜氏有点激动地罗列着,对老金的办事能力产生了怀疑。
老金着急地抓了抓头发,“夫人,你听我先说完啊。”
杜氏不满地看着老金:“你说。”
“夫人,钱五爷说,再借三万两,和之前的一万两凑四万两,上头在查账,他急着用钱,愿意把这批货的两成出让给您,就相当于让你入股两成啊,我的夫人,您自己算算。”老金激动地跟杜氏解释着。
杜氏眼睛一亮:“钱老五这么大方,居然给两成,两成货我们能赚多少?”杜氏急急地问着。
说到这老金也有点激动:“两成的货,随便转手也能有个六万多,但我们自己有铺子,放到铺子里,怎么也能卖个七万多两,如果送到京城去,那就更不得了了。”
杜氏有点兴奋地起身,走了两个圈,“这事确定下来了?钱老五怎么说?”
“这种事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我当场就拍案订下了,估计钱老五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事,本来只想借一万两,我没松口,他这才说给两成的货,钱老五的船队这两年可是赚了满盆钵啊,谁都想分一杯羹。”老金有点得意地说着。
“这事你做的对。”杜氏一想到那么多银子,就有点坐不住。
“所以,我稳住钱五爷,说我回来拿银票和契约,夫人,这事得赶紧办。”老金催促着杜氏,他这么着急敢回来就是为了回来拿银子的,就怕被人抢了先。
说到银子,杜氏突然为难起来,“这三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这时候我哪里拿得出来。”
老金瞬间就像被泼了盆凉水,难道就要看着能赚大钱的机会从眼前溜走?他不甘心啊,这中间的回扣他能拿的可不是几十两几百两。
老金咬咬牙,给杜氏出出主意,“夫人想想能从哪里先把银子挪用一下,等钱到手了,再放回去,这可就是个无本买卖了。”
杜氏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犹豫,最后咬咬牙,就这么办。
“老爷手里还有一大笔银子,如果能先挪用一点的话。”杜氏想着可行性,前院账房有一个还是当年老爷子在的时候留着的,老爷子当年留下规矩,超过两千两的账都要说明出处,那老账房连李云海的账都不买,偏偏奇怪的是,李云海虽然草包对这个老账房却很尊敬,严格遵守着老爷子留下来的这条规定。
想到这,杜氏就气得牙痒痒,后院现在是她的天下,但前院,还有一些死老头子留下来的人,这老头子真的是死了都不让人安宁。
想到那个老帐房,老金也有点头疼,但想到到手的银子就要飞了,老金目露凶光,在外面放印子钱,追债追得人家破人亡,老金也不是什么善茬。
目露凶光的老金看着杜氏缓缓地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杜氏眼睛闪烁着,虽然她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是碍于李云海一直没敢动手。
而现在,想到三四万两的利润可能就这么飞了,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辛辛苦苦地为着这个家劳心劳力的,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杜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做得干净点。”
老金得令,像打了鸡血般兴奋,打着包票:“夫人就放心地等着数银子吧。”说完就告退下去处理事情了,钱五爷那还需要他先稳着。
老金一走,杜氏也没急着回房,她在想,只要那该死的老顽固一死,这李府整个都是她的囊中之物,李云海那就是个草包,不是草包的话,当年就不会被她骗得团团转,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杜氏忍不住挂上笑脸,这种感觉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