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次与康荣公司的午饭后,黄健峰就有意将她纳为自己人,将钥匙给了暖暖一把,临时需要什么东西时,他会直接飞电给暖暖,当然,黄健峰并不傻,给钥匙只是一个信号而已,纵使她拿了钥匙,办公室里面和外面的高清摄像枪全方位照看着,不可能有什么作为,黄健峰甚至在许多时候翻查录像,暖暖除了收到他的电话会进办公室外,拿到东西转身就走,甚至她连其他地方看都不多看一眼。
这种留意越来越上心,直至某个周末回来,黄健峰回公司拿东西,意外发现自己对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很是失落,黄健峰有些感动自己:阅女无数,自己居然还能有这份荡漾的春心。
黄建峰习惯地把眼睛望到暖暖的位置,好一个漂亮的天使,与昨晚那个娇媚放纵的女子判若两人,可他却如此喜欢。
第一次靠近,是某个夜晚,他意外发现暖暖一人在办公室,只亮了一盏台灯,黄健峰人没走近,声音先到:“Anda,还在忙吗?”暖暖像突然受了惊吓,猛然一抬头,就这一抬头,让黄健峰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暖暖脸上挂着的那两行泪水,眼神里的那份孤单、那份无助。黄健峰几乎连想都没想走过去伸手把她的头捧在两手间,再紧紧环抱着,什么话也没说,好几分钟后,不知道是暖暖先挣脱还是黄健峰先放手,总之两人对视后,暖暖说:“今晚我没地方去。”黄健峰把她带到了一间公寓,第二天清晨,暖暖醒来时,发现黄健峰坐在床边正看着自己“醒了?”
“嗯。”
“醒来了就起床,准备上班去,今天是个新的开始。”黄健峰没有问她昨晚为什么。
“今天?!今天周末,黄董。”暖暖懒懒地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
“老板叫你开工,你敢说周末?”黄健峰严肃地说。
“好。”暖暖看他这么严肃,有些委屈的爬起来,这一爬,把黄健峰逗乐了,因为暖暖身上了无一物,暖暖脸红了,赶紧扯滑落的被子,黄健峰先她把被子拉开看着她说:“连我也不能看?!”说完再次揽入怀中,黄健峰咬着暖暖的耳垂说“Anda,知道吗?你让我回到了三十岁前,感觉真棒,谢谢你。”
暖暖倒在黄健峰的臂弯没吭声,眼睛却望着地板,呆呆的…
黄健峰看着暖暖,他知道,昨晚到今晨所发生的一切,和以往不同,绝不是逢场作戏,不由得自己逃避:他黄健峰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子!他甚至做好了听暖暖鼻涕眼泪的诉说不幸,不管什么事,他都会用心听,不尽余力的帮她的忙。但暖暖只是睁着眼睛回望他,什么也没打算说,倒是问了句:“黄董,我这样算上班吗?”
黄健峰笑了,放开手,没有答她的话,转身进了洗手间,暖暖再次陷入发呆的状态,一阵哗哗水响后,听得黄健峰在里面叫:“Anda,我的衣服。”
“啊?——哦!”暖暖惊了下,这呼唤声太熟悉了。
暖暖裹了条毛巾背着身子把衣服递了过去:“我很失礼你?还是你不愿意看我?转过身进来。”
暖暖一转身,才见黄健峰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干玫瑰花瓣,整个卫生间都是花香味,暖暖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感觉心情好了很多。黄健峰伸手:“过来,泡一下。”
“又来?!”暖暖失声道。
“你脑袋里装了什么?叫你过来泡一下,我去泡杯玫瑰花茶给你。”黄健峰替她拿过身上的毛巾,把暖暖抱进浴缸,顺手把暖暖身上的毛巾裹回自己走了出去。
暖暖一进去,身上拥挤着一片片舒展开来的玫瑰,暖暖一直以来,她想事情都是朝好的方面想,但昨天到今天,自己和潘楚风质变不由得多了些阴暗的想法,暖暖有点厌恶感的皱了皱眉。
“水太热了?!”黄健峰的声音“这浴缸和干花瓣都是第一次用的,玫瑰花是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给我的,一直都没用,当时包得挺靓的,拆开后嫌麻烦,想着我一个大男人肯定也不用的了,连外包装都扔掉了,有无过期都不知道。”
“哦。”暖暖心情突然好了些,看着这个平时很严肃的男人有了一丝的感动。
“你不要想得太复杂,这套公寓除了我自己,准确地来说,连我自己都很少来,地方清雅,家具也算是精选择的,不想租给人家,只有你来过——而且还要我亲自为你放水泡茶,这待遇——史无前例。”黄健峰把玫瑰花茶递给她。
“这浴缸能自动调温,先歇会。”
“先歇会?今天真要加班啊。”暖暖被泡得有些倦意,慵懒地说。
“你觉得我说的话只是信口开河?”
“哦。”
暖暖真的睡着了,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她又看见那个三下巴的女人在对她笑,后面就站着楚风。对,我暖暖有着倾国倾城的样貌和才华,只有她不愿意的,没有她达不到的,可是,楚风为什么会抱着这个有三个下巴的女人,全然不顾她的存在?不,绝不?!
暖暖醒来了,一睁眼却看见黄健峰正坐在旁边看着她,一脸的专注,暖暖把身体本能的往水里再缩了缩。
“年轻就是好,我还没走开,你就睡着了,起来,上班了。”黄健峰递给了她毛巾。
暖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睡了多久?”
黄健峰正在系皮带:“四十分钟,还睡得挺沉的。”
待暖暖收拾停当,黄健峰盯着她说:“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没什么。我先下楼,这是钥匙,以后你就住这吧,放心,这里无人打扰。当然,你要是有地方去,直接把门带上就行了。”
“我?!”暖暖有些吃惊,这是他们在协议吗?她以为昨晚只是自己的一次投怀送抱,走出这个门就什么也不是。可,刚才,暖暖有些自责,她第一次放纵了自己,而且,还是因为昨晚之前还爱得生死相依的楚风背叛了自己才睡在了黄健峰这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身边。本以为,黄健峰一定会问为什么的,而且,暖暖感觉出来,他也在等她告诉她,但暖暖却没这个打算:打小她就明白一个道理,向别人诉苦,只会给别人往伤口上撒盐的机会!她一定不会犯这个错。
昨天下午:昨天是暖暖的生日,她想早些回去好好做顿饭,然后再和楚风去看场电影,当她小袋大袋打了个车往家赶,抬头看见门牌处的“暖风阁”时,感觉幸福真的很简单,那是写得一手好书法的楚风亲手做的,为了弄平滑这个小木板,楚风把手指都磨破皮了,心疼了暖暖好久好久。打开第铁门,却发现,第二道木门的钥匙居然还挂在门上,暖暖摇头笑了:“楚风又忘记拔钥匙了。”但这个念头正式经过暖暖的脑袋时,暖暖疑惑了:“刚才铁门是锁了好几道的,没有回来,怎么能锁几道。难道楚风回来了?想给我surprise?”
想到这,暖暖故意放轻脚步,这个房子仅一厅一房,根本不用找,厅里没人,肯定在卧室,人未走到卧室,暖暖被电击似的站在那里已经不会动了,卧室里传来的呻吟声绝不是她暖暖的,暖暖脸色越来越白,手上钥匙“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房间里一阵“唏唏琐琐”的声音后,楚风走了出来,只穿了条睡裤的楚风看着暖暖更是惊愕不已,一时立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随即走出一个女人,肥胖的女人,看上去年龄并不大,保养得倒好,她看了眼暖暖,问:“风,这是你女朋友吧?长得真还可以啊。”
“你们这是干嘛?就这么杵着玩对眼啊?”肥女人一边用手拢了拢头发,一边说。
“风,今晚还要去见客户,我在车里等,不要太久哦。”说完走到洗手间洗了洗手,自顾挽起手袋从暖暖身边从容而过,临走还轻轻撩抚楚风的腰,这时的暖暖心里头有一百种声音在狂骂,血直往脑门上涌,暖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握紧拳头努力支撑自己:“撑住!暖暖!!你不是第一次被人欺凌,被人笑话,但不能被自己笑话,挺住。”
“暖暖,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这样的,相信我。”
“……”暖暖没吭声,不是这样的?难道比自己想象中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不成?(事实说明:事情糗了,闭嘴是最理智的),她紧盯着这个曾经熟悉却又万分陌生的男人看,她真想凭借双眼看穿这个男人——自以为自己拥有一双慧眼。
“暖暖,你看我们从大学一直到现在,我们那么了解对方,那么爱对方,请你相信我,真的,暖暖。”楚风替她回忆“暖暖,还记得我们在学校分吃一碗快食面吗?因为要坚持给对方吃,结果面条泡发了,我们都知道有多难吃,可那是我们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不是吗?”
“暖暖……”
暖暖扬起的手又软软地落下来,转身出了门口,看了眼“暖风阁”,摘下来顺手扔到了垃圾桶,甚至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拿一件。
原以为自己一定会大闹一场,原以为会竭声力尽的为哭诉自己的委屈,没有,暖暖连眼泪都没流一滴,无声的走出了这个曾经盛载欢声笑语的家门。
在这个城市,她易暖暖只是内地移民一族中的其中一员,她不知道能去哪里,她只知道:老天爷出门了,没带上她,也忘记替她锁门,所以,才有机会让别人进来胡闹了一番。暖暖的眼泪开始疯狂的流,大街上的人看着这美丽女子的落魄,人人抱以疑惑。暖暖把头往胸前一再耷拉,她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又是周末,办公室没人,暂且回办公室吧。没想到,竟然碰到回公司取东西的黄健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