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临暖在看见黑衣人的时候,就把她腰中的软剑抽了出来握在手中。李则然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到是伸出手臂把安临暖护在身后。
安临暖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李则然,“六王爷不必护着我,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倒也是。”说着李则然就把手臂收了回来。
如果不是看到安临暖那把在闪闪发光的软剑,单看李则然的神情,还真的看不出来他们现在遇袭了。
李则然随手拿过安临暖手里的软剑,自己一个人单挑对方两人,根本就没有安临暖的用武之地。
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虽然有了心理建设但安临暖还是一个反胃,扶着树干吐了出来,直到没有什么可吐之后,安临暖才站直身子转身看向李则然。
安临暖一转头就看见李则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旁边站着依旧温润如玉的楚旭言,如果不是他们的身上有丝丝血迹,安临暖真的想不到他们刚刚才结束了别人的性命。
当李则然和楚旭言走到安临暖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安临暖的脸色真的可以用惨白来形容,没有一丝的血色。
楚旭言打开折扇挡住安临暖的视线,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要杀你。所以我们才会人人学武自保的,不是吗?这事,往后必是还有的,习惯吧。”最后的那三个字楚旭言说的颇为无奈。
安临暖缓缓伸手把眼前的折扇拨到一边,看一眼地上的尸体,“走吧,这神医谷怕是不能再待了。”然后面向李则然和楚旭言,“不管这些人是针对我,还是你们。”
李则然点了点表示同意,楚旭言当然也没有意见,毕竟他就算是一个陪同者。
三个人依着隐隐的月光朝谷外走去。当三人走到离神医谷最近的一个小镇后,便买了三匹快马,马不停蹄得向京都赶去。一路上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丝的交流,全都埋头赶路,能早一天到京都就早一天,能早一个时辰就早一个时辰。
他们如此着急回京都是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再在神医谷待下去的话,下次再来袭击他们的人可就不会这么好对付了,毕竟那是属于那个组织的腰牌。而且,安临暖知道这在神医谷所发生的事情真的不是她能查下去的范畴了,即便她是海才弘的徒弟。而且再加上她是皇商安家的嫡女,这事更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了。这江湖,朝堂向来是泾渭分明的。
三天后,他们三个人牵着马走在京都的街上。路上的行人无不注视,三人三色,到也吸引视线。
在安临暖他们进城的第一时间邹嘉宁就收到消息了,他也第一时间的出现在了安临暖的面前。把安临暖手里的缰绳塞在一旁小厮的手里后,邹嘉宁就对安临暖‘上下其手’的检查着安临暖是否有何不妥。“没事吧?”
安临暖移开邹嘉宁的手,对他点点头,“恩。”
邹嘉宁深深的吐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没事就好。”说完就恢复了邹大公子的风范,扭头看了一眼在一旁的李则然和楚旭言后对安临暖说,“回去休息吧,过会儿我让小二去给你把把脉。”
“不用麻烦了。”
“不妨事,快回吧。”
安临暖看了一眼李则然和楚旭言后就十分听话的走了。
当安临暖回竹园的时候就看见林丰羽正在院内坐着呢,而映秋则站在一旁伺候着。
林丰羽一看到安临暖就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安临暖也乖乖的把手伸到了林丰羽的手指下方让林丰羽为她把脉。虽然安临暖的身子被她师傅,师兄调养了这么多年,但还是比旁人差了不是那么一星半点的。
好一会儿后林丰羽才把手收了回去,对站在一旁的映秋说,“上次开的药方还有吗?”
“都在书房压着呢。”
“我再加上几服药。”从衣袖里抽出纸,笔后就开始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把写好的药方递到映秋的手里,“记得晚饭前要煎好,看着你家小姐喝下去。”
安临暖现在看着景象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她的这个师兄的衣袖就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什么都有。
林丰羽看了眼映秋的背影,然后转头对安临暖说,“这药得连喝一个月。”
“好。”
“我怎么就忘记,”林丰羽轻声道,“你身子不好了呢。”
“好好休息吧。”说完林丰羽便起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后又站住说道,“我真的是愿你一世安好的。”
安临暖转过身看着林丰羽那挺直的背影,轻声道,“我知道。”
等到映秋再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安临暖直直的看着门口,直到她叫了第N声小姐后才回魂。
“在我踏出这竹园时,这一世安好便仅是个愿望了。”安临暖低着头喃喃道。
映秋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小姐。
安临暖抬起头看着一脸纠结的映秋,缓缓的站起身对映秋说道,“我是做不到了,但却希望你能做到这‘一世安好’四字。”
说完安临暖就走了,只留映秋一个人在原地纠结她家小姐究竟什么意思?
在映秋的监视下安临暖乖乖的喝下了那碗黑乎乎的药,然后塞了满嘴的话梅。说真的安临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怕喝这些黑乎乎的中药,要知道她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就在安临暖独自和那满嘴的话梅战斗的时候,邹嘉宁已经站到她面前优哉游哉的看着安临暖奋力的嚼着口中的话梅。
一直等到安临暖把话梅都咽下去邹嘉宁才开口说道,“大概的情况,我已经听六王爷他们说了。”看了安临暖一眼后说,“在家好好休息吧,小二说你这药要喝一个月?”
安临暖在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小小的扭曲了一下,“恩。”
“师傅的事,我们都不好插手。”邹嘉宁低头看着地,“师傅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邹嘉宁这句话是说给安临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