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阴心里一惊,“师父,难道另有古怪?”
子临摇摇头,却说起了韩度,“徒儿,今晚你去韩度家里,将他治好,同时,”子临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借此开始布道受愿吧,日后,估计又不太平了,”顿了顿,“当然,不做强求,随你心意。”
泉阴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子临的意思。
夜深了,泉阴去了韩度家里,子临望着泉阴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连子山上寂静的可怕,一丝风也无,远处群山起伏,弦月空挂,浮云暗动。
子临望着连子山外,一动不动。
泉阴到了韩度家里,子临走时暗里留下一点元气,韩度的脸上也有了起色,睡的很是安稳。
他娘就靠在床头,半躺半卧的睡着,应声睡姿不好,呼吸显得有些粗重,时不时的传出几句梦呓,断断续续听着,泉阴最终下了决心。
韩度娘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儿子被一只怪兽追咬,儿子跑上几步,身后的路就断上一截,自己就在儿子前面,与儿子看似很近,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差一点,就可以将儿子拽出怪兽的口里,然而就是那么一点距离,自己眼瞅着就要看着儿子葬身兽腹。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韩度娘亲大喊,“姑娘,求求你,你快救救我儿子!”
那白衣女子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向韩度他娘招手,韩度他娘发现白衣女子出现后,儿子一个劲的往白衣女子身边跑,她也一边叫喊,一边向着白衣女子那边跑去。
然而,不论怎么叫喊,白衣女子的手伸出的方向,始终是她,她却一门心思想要白衣女子救他儿子。许是福至心灵,韩度他娘一边跑,一边喊道,“哪路神仙,求求你们了,只要救救我儿子,日后我就早晚焚香,天天供养,求求你们了……”
此话一出,白衣女子眼里透出些疑惑,却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将视线放在了一直在奋力奔逃的韩度身上,终于,用手将韩度拽走,脱了兽口。
韩度他娘见儿子没事,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摔倒在地,白衣女子温温一笑,渐渐的消失了,只有两个字在韩度娘亲心神里回荡,泉阴……
韩度他娘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儿子,见儿子还在熟睡,这才松了一口气。
梦里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只是怎么回想,都想不起那白衣女子的面容,模模糊糊的,只有两个字的余音依然未绝,嘴里喃喃道,“泉阴,泉阴,泉阴娘娘,若真是神仙有灵,只要我儿安好,我一定会早晚焚香,日日供养,还望娘娘显灵。”
话音未落,韩度竟然醒转。
“娘……好渴……”韩度咬咬嘴唇,声音有些沙哑,道。
韩度他娘大喜,“儿啊,你可算醒了,”忙下了床,正要去诶韩度取水,忽然心里一惊,“娘娘恕罪,日后我定当常侍灵前,以报娘娘大恩大德。”
“娘,你在嘀咕什么?”韩度从床上翻了下身子,听见自己娘亲嘴里在念叨,疑惑道。
“哦,没什么,娘这就给儿取水去!”
韩度喝了几口水,感觉好多了,“娘,我这是怎么了?哦,我去虎头山打猎了,后来碰见一只猛兽,然后迷迷糊糊的,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度他娘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中午,韩度试试身体,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行走已经无碍了,对他娘说道,“娘,中午我想去学堂看看。”
他娘本来是不愿的,后来想起一件事儿,说道,“去吧,昨日先生还看你来着,说你很快就能醒来,果然从先生嘴里过了,你得去好好拜谢一番。”
韩度点点头,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路上了子虚堂。
他走了之后,韩度他娘来到正堂前,恭敬道,“多谢泉阴娘娘救醒我儿。”说完磕了三个头,点了一枝香,香头燃起,青烟缓缓飘散,仔细看的话,那青烟方向,正是子虚堂……
韩度到了子虚堂时,已是下午开堂授课时间,子临见得韩度进来,只是示意韩度坐下,继续上课。
倒是楚青云显得很是惊讶,这昨儿还昏迷不醒的人,今儿就跟个没事儿人似得,实在令人费解。
子临上了一会课,就让学生自己观摩,自己在书案上开始写起字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在页上大书三字,“千字文。”小山见子临写完,赶紧过来将纸贴好,子临看了看时间,虽然早些,但他却每个兴致再教别的了,挥挥手道,“今日都早些回去吧,日后这帖子你们就自己观摩,凡不识的,可以问小山,或者先生。”
“韩度留下。”
待众人走后,子临背着双手,看着眼前的韩度,大病初愈,脸上还有点苍白,子临笑道,“感觉如何?”
韩度握握拳头,感觉了一下,“有点虚,不过还好,用不了几日功夫就恢复了,嘿嘿,我连自己怎么醒来的都不知道。”
子临点头,“那就好,现在给先生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韩度闭上眼睛,使劲回想了一下,说道,“当日,我去虎头山打猎,本来还想打点野物给娘亲和先生尝尝鲜,没想到,只是往深处走了些,就碰见一只从未见过的猎物,色彩斑斓,状似猛虎,从我身前蹦过,随后我便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就回到家里,再醒来,就是今日了。”
子临听了往虎头山方向看了一眼,知道韩度已经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也就不再问他,嘱咐几句,让他好生休养,临走时,拍了拍韩度背心,韩度似乎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传入自己体内,他以为是错觉,也不在意,回家去了。
子临望着虎头山方向,久久无语。
泉阴走了过来,“师父,这色彩斑斓,状似猛虎,是什么妖兽?”
子临嘿嘿一笑,“听韩度说的,估计是什么虎类刚启灵智,才试着吞吐日月精华,韩度猛然受惊,加上山里湿气凝聚,才致一身病来,算不得大事。”
“那师父的意思是?”
子临转身看着泉**,“为师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一只妖兽匆忙惊逃,连嘴边的血食都顾不上了,虎头山,甚至,在更深处的大山里,一定有着古怪。”
泉阴点点头,“师父说的也是,这连子山附近,出了一只妖兽就很不容易了,能把妖兽吓成这样,一定另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