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时候不早了,还是请回吧。”
“回?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玩尽兴叫我怎么回?”闭上折扇,不耐烦地扫了一眼挡在身前的人,“还有卿平,你何时来的胆子敢挡在我的身前。”
“奴才不敢。”说着就赶紧退到了男子身后,抬头看了看惜院的招牌,脸上不禁犯了难,“可是爷,这烟花之地实在不是爷该去的地方。”
“我只是听闻这院里的桂花酒跟各式小点十分的润口,并不是糟蹋自己的,你尽管放心。”说着就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大步地走了进去。
卿平无奈地摇摇头也只有跟上了。
“哟,这位爷,真的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刚好赶上点儿姑娘们要开唱了。”院里的小二看着这位身形不凡的少爷一下就跑了过来。
“上座。”
“好叻!”说着就引着客人上了二楼的雅座上,可以很好的看清舞台的位置,“爷您需要点儿什么?小的先给爷打点着,片刻便会带着姑娘们上来。”
“姑娘就算了,上一些酒菜与糕点便可。”说完就看着小二犯了难,于是便示意身边的卿平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果不其然,小二拿着银子就乐活的跑开了。
好一会儿,仅仅只是坐在位上品味着菜品,时不时的看看台子上那些歌舞的姑娘,倒也悠闲自在。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望去舞台上,一个身着红衫半遮着脸的少女正唱着从未听过的曲目,委婉清澈的歌声里满怀悲切。虽然遮着脸,漂亮的双眼也毫无神色,让人猜不清的神情,但那样的姿色与才情还是让台下的所有人都看的痴了。
燕娘看着台上的步瑶,又皱起了漂亮的眉头,这不是她定下的曲目,让年纪不大的步瑶瞬间蒙上了一丝让人生怜的魅惑。司空步瑶,这般抬高自己身价,到底是福还是祸。
一曲东风破,曲终,步瑶从容的走了台,而台下的人仍然沉寂在步瑶的歌声中。
“步瑶。”
“是,燕夫人。”步瑶闻声便止步转过了身。
“叫你替杨柳,谁叫你私改曲目?”
“步瑶知错。”
“你可知这么一首哀求的恋歌,会与你招来灾祸?”
步瑶苦笑了一番,燕娘恐怕是指歌词中暗喻的亡国之恋吧。这弘远国刚刚开国不过十八年,多少会让人认为这歌里的哀切是对新开元的不满吧。荒烟蔓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在现代无非是句简单的歌词,在这里却会被这样的曲解。可是这歌,她是为穆秦所唱的,仅仅是回报自己在这里的时光他对自己的好。
“步瑶谨记燕娘教诲。”
“算了,明儿休息吧,在别院里。”
“步瑶告退。”
燕娘看着步瑶的背影,叹了口气,如今的步瑶,恐怕再做出一次这样惊艳的举动就在这院里呆不下去了吧。虽然惜院是官家的,但也难容下这般出色的司空步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