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恨不得立刻就起身去上班,好问清楚自己的薪资待遇到底如何?
可是那笙缘贸易公司也真够奇特的,明明是贸易公司,却要凌晨0:00后才上班?真不知道是做什么贸易生意的?
周冲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下意识的又瞧了瞧,压在枕下的手提包,里面装的两万块钱,算是他从小到大放在身上最多的一笔钱了。
周冲的父母是普通工薪阶层,大学四年里,他手上拿过最多的钱,也就是自己的学费而已。
所以这两万块钱,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不过,在没有弄明白自己在笙缘公司,具体的工作职责和待遇水平之前,他是不会去花这些钱的。
在他看来,目前这些钱还是公款,并不是他的个人财产。
时间,就在周冲的辗转反侧与回忆中,不知不觉的流走。
这一夜,他始终没有睡着。
这一夜,对于他来说,是伴随着快乐和期待的未眠之夜。
直到早上天蒙蒙亮,他才困意渐浓,可是他却还是没有睡着。
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大约到了早上8点后,群租屋内的同租们要么去上班了,要么去找工作了,三居室内迎来了每天最安静的时刻。
周冲紧了紧枕下的手提包,这才昏昏睡去。
原来这一夜,他竟然是一直在担心,包里的钱别被偷了去,那可是一笔“巨款”呢!
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周冲猛的浑身一震,惊醒过来,下意识的又瞧了瞧枕下的手提包,一切正常。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宋小曼打来的,不由得心神微微一荡。
满心欢喜的按下接听键,道:“喂,小曼,对不起。昨晚我在冲凉,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新工……”
未待他说完,宋小曼却冷声打断道:“今天下午4点,在中心区圣迪特欧洲餐厅,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宋小曼的语气听上去非常冷漠,周冲不由得心头一凛,感到非常的疑惑,暗自猜想:“小曼说话的语气好冷漠。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心念及此,他急切的问道:“小曼,是不是出什么……”
宋小曼再次打断道:“现在先不要问那么多。记得,下午4点,中心区圣迪特欧洲餐厅见。”她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的不耐烦。
周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中却更为忧虑,皱眉应道:“嗯,那好吧。”但他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小曼,那家餐厅的消费是不是太高了?我们……”
手机里突然传来宋小曼的一阵冷笑,紧接着就听她冷冰冰的说道:“周冲,你怎么这么磨叽?下午4点,中心区圣迪特欧洲餐厅见,别迟到了。好了,就这样了。”
“嘟”的一声,她挂断了电话。
“喂……”不知为何,周冲的心底忽然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心中寻思,宋小曼这究竟是怎么了?才半个多月没有联系,竟有一种陌路人的感觉?
这让他感到非常的震惊,非常的困惑,半个月前的宋小曼绝不是这样的!这半个月的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又发生了什么呢?!
忽然!——
周冲猜想,宋小曼的这种变化会不会和盛天集团有关?或者说,会不会和福澜桥的垮塌事故有关?!
这并非是周冲在胡乱猜测,因为宋小曼是在盛天集团总公司的公关部任职,现在盛天集团出了这么大的工程事故,上周还经过媒体的大肆报道,此时正是公关部需要出力的时候。
而且宋小曼约他的地点也是非同寻常!
“圣迪特欧洲餐厅”,那可不是一般的餐厅!听说不仅是沧澜市最高档次的餐厅,更是整个望江省最高档次的餐厅!甚至望江省都不止!
如果只是两人的普通约会,不可能去那么高档的地方,毕竟他和宋小曼都还没有达到那个消费水平。
那家餐厅可不是一般的贵!
所以,周冲有理由相信,宋小曼约自己极有可能和盛天集团有关。
可是自己明明在半个月前都被盛天集团炒了鱿鱼?又还会和自己有什么牵连呢?如果和自己没有牵连,那么小曼又为什么约自己呢?
如果宋小曼不是约自己去圣迪特欧洲餐厅,自己是绝不会想到这么多的。
一时之间,周冲的心中纷纷扰扰的猜测个不停,眉头上疑云密布。
不知为何,每当想起福澜桥事故的内幕之后,他总觉得盛天集团不是啥好公司,所以第一时间也就为宋小曼担心了起来。至于宋小曼刚才在电话中冷漠的语气,他倒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女孩家的任性似乎是某种特权,周冲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男人。
稍倾,周冲长舒口气,收回繁复的思绪,暂且压下了对宋小曼的担心,心道:“现在多做猜测也是无用,等到下午去圣迪特欧洲餐厅赴约后,到底是什么问题应是一切水落石出。”
随即,他又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尽管昨夜一宿没睡,但是现在,却已经睡意全无。
打定主意后,周冲决定先下楼去吃点东西。
随后,起身洗漱,在卫生间的镜子里,他又看到了自己左胸口上,那块半个拳头大小的奇怪瘀青。
再次伸手触碰按摸,依然是无痛无痒。
他想了想,准备稍后去医院检察一下,这瘀青出现的太过突兀,而且位置恰恰又是在胸口这样的重要部位。
不知怎的,看着这块瘀青,他心底竟隐隐升起一个近乎荒诞的念头:“这瘀青会不会和昨晚在便利店中,产生的《十八层地狱阎魔现世真经》的幻觉有关?”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想法?作为一个现代都市人,坚定的无神论者,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怎么可能嘛?
想到这里,周冲不禁暗自好笑,突然对镜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又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眼神里即刻焕发出振奋的神采。
这是一种心理暗示,能够提振人的精气神,这段时间虽然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但那主要是因为,上周福澜桥垮塌事故的缘故。
他原本的性格,还是非常的豁达与乐观的,并不是个悲观的性子。
随即洗漱穿衣,收拾停当后,他走出了群租屋,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