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不开心吗？”
柳司念侧眸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儿，温声问道。
正在发呆的早玥一愣，然后连忙摇头，“没有啊，我都顺利实现我的目标了，怎么会不高兴呢。”
不过这掩饰太平的话并没有多少可信度。
“你以为这么说就能骗过我？”柳司念抬手环住她单薄的肩膀，嘴角噙着笑意，目光却染着点点无奈，“眼神发虚语气发飘，说你开心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呢？”
早玥被噎住。
又有些不甘心他的一针见血，抬眼想辩论，正对上柳司念宠溺的目光，“难不成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鼻子被捏了下，早玥却一点儿都气不起来，一头歪进他怀里，“流年哥哥，我是不是很矫情啊？明明那么多人都想拿这个奖，我拿到了，可是却不觉得有多高兴。”
以至于她都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她语气实在纠结，柳司念倒没有笑她，伸手摸摸她的头，“这样就叫矫情？玥儿，你钻牛角尖了。有时候想要拿奖，不是为了奖励本身，尽管它确实能给人带来很多，譬如荣誉和骄傲，还有快乐。但同时，我们更看重的却是过程。”
“你所经历的、所坚持的、所用心过的一切，这才是最重要最珍贵的。”
没有这些来作为地基，不过是空中楼阁，空想而已。
早玥还是闷闷不乐。
她把小脸埋进柳司念的颈窝，瓮声瓮气地道，“那流年哥哥会高兴么？毕竟我能拿到这个奖，最大的功劳可是你的。”
即使开始她自己没想过要这个虚名，可就算是为了柳司念，她也得这么做。
“我当然高兴。”柳司念的声音很温和。
他低头，在自家小姑娘的发间落下一个轻吻，“但那也是因为你。”
他的付出是为了玥儿，但并不需要她这样的回报。可她有这个心，他怎么会不高兴？玥儿的努力付出他都看在眼里，且不说他对自己的教导和玥儿的努力有信心，即便是没有，那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早玥的心忽然就放晴了。
“流年哥哥，”她脸上的笑容再度灿烂起来，抱住柳司念的胳膊说道，“你的学生已经达成了目标，你这个当教导老师的，是不是也该表现一下？”
那笑容像极了狡黠的小狐狸，柳司念忍不住笑着挑眉，说道：“哦？难道不应该是你这个徒弟答谢老师吗？”怎么到她这儿就反过来了呢？
早玥直接送了他一枚可爱的小白眼。
柳司念不禁轻笑起来。
“好，不逗你。玥儿得到了网配圈里最有含金量的奖，我当然要表示一下。”
他轻咳，说得很诚恳，早玥满意地点点小脑袋。
然而下一刻，说要表示的柳司念就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还是公主抱。
自觉已经是大人的早玥感觉有些羞耻，挣扎着要下地，“流年哥哥你放我下去……我自己可以走的……”真不用你抱啊。
“我知道。”男人沉稳的嗓音很淡定，然而很坚持，低下的眸光泛着笑意，“不过，我喜欢抱着你走。要是玥儿不喜欢——”
他顿了顿，笑意愈浓，“那就只好让玥儿忍一忍了。”
早玥：“……！！！”还以为他转折是要说软话来着！
因为震惊和生气，气呼呼的她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恃宠生娇了。要换成是以前，她哪里会因为这个赌气。
柳司念但笑不语。
只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格外温柔。
温水炖煮了这么久，总可以拿些利息了，等到玥儿再长大一些，估计就能顺利地把小青蛙吃进腹中。
这是个什么心态暂且不提，早玥只知道自己的眼睛都有些挪不开了。
柳司念果然是个大好人。
身为一个业余的专职的CV，最想要的是什么？当然是一整套自己的装备，不、设备，并不是早玥嫌弃自己之前的录音设备，只是如果能让自己的音效更好，那自然是要选择更好的。不过她又不愿意就这么丢弃掉自己原来的那一套。
没想到这个愿望会是柳司念帮她实现的。
“这个录音室，是我亲自布置的，你原来的那套如果不想扔掉，我那里也正好需要，可以转送给我。”
早玥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柳司念笑了，“玥儿很喜欢？还是只为了给我留面子？”
“很喜欢！”她大声地道，“流年哥哥最好了！这个礼物很棒很棒！”
欢快活泼的嗓音，即使柳司念和她这么熟，也很少看见，不由得愣了一下。
早玥心情好，非常好，于是第一次这么毫无压力地卖起萌——就算是长大了，但是她的身体原因摆在那里，还是萝莉娃娃脸，个子也还是小小的——简而言之，就是很适合卖萌，不需要扮嫩。
柳司念的心也稍稍落下。
平时胸有成竹，那是因为他有自信和把握，不过在他家小月亮面前，再多的信心也掩盖不了那一丝紧张，好在，他的判断力还是那般出色。
“玥儿喜欢就好。”
他微笑，俊逸的脸庞仿佛自带柔光，早玥看得呆了呆，“流年哥哥，你越来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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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司念叹口气，“玥儿，下次记得说话之前要先想一想。”
“想什么？”小姑娘蒙圈地看着他。
“……”想了想，柳司念决定还是说清楚一点，“比如我们现在的情境，你最先说的不该是谢谢我吗？”
早玥困惑，“我没有说谢谢吗？”
她认真地想了下，“不对啊，我说了，流年哥哥的礼物我很喜欢，而且我还夸了你诶。”
一副“你骗我”的模样。
柳司念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果断放弃继续和玥儿掰扯的想法。
他把早玥放下来，让她站在自己面前，双臂圈着小姑娘细细的腰，“玥儿快成年了。”
“是呀是呀。”早玥很感慨，“长得可真慢呐。”
可不是嘛，从十四岁到现在，也整整四年了，可惜这个小身子怎么也长不大QAQ。
哦，之所以还说快成年，那是因为她的十八岁生日还没过。
柳司念笑了笑，眉眼很温柔，说出的话却惊得早玥差点蹦起来，“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流年哥哥正名了？”
正名！这是他该说的话吗？！
预料到她要逃跑，柳司念早就牢牢将人困在了怀里，“玥儿乖，先回答问题。”
“这、这……”早玥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怎么也说不完整，“流年哥哥……”
这哪是结巴，根本就是不知所言了。
柳司念无奈地叹气。
原本就是担心这样的情况才拖到现在，可玥儿的反应……算了，也不是猜不到。
“乖，不急。”他温柔地摸摸小姑娘的头，“玥儿喜欢我么？”
不假思索地点头。
很好。柳司念满意，“有多喜欢？”
“……很喜欢。”
“要是我离开，玥儿会愿意喜欢另一个人吗？”
猛摇头。
柳司念勾了勾唇，“所以可以接受我的对不对？”
点头，“对。”
诶诶诶？！
慢着，他刚刚说了什么？
早玥懵逼地抬头，正对上柳司念满含笑意的面容。
“玥儿成年礼的时候，我们订婚。”
——
十八岁订婚，二十二岁结婚，孟家小公主简直是人生赢家。
哪怕身体弱了些，甚至于生育都困难，但是即使如此，幼时有家人好友，稍长一点就有后来的丈夫守护着，也着实令人羡慕。
且这双夫妻都极出色，用一个词说，般配。
般配的眷侣，能让对方感觉到幸福无处不在，至少早玥是这样想的。
因为，每一天的清晨，她都会迎上柳司念——她的流年哥哥——温柔好听的声音：
“早安，小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