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许菀之,正跟文秘书愁眉苦脸地坐在办公室里。
她挺尸一样半趴在桌子上,两眼发直,“怎么办啊?”
林总已经丢了大半天了,怎么办啊?
文秘书也很苦恼,他跟了总经理三年半,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到底到哪去了?”
许菀之立起脑袋,下巴支在桌子上,“诶,你说,林总会不会是因为春宵苦短……”
文秘书抄起手边的一摞文件拍在她脑袋上,“胡说八道,林总是那么分不清主次的人么?再说了,就咱们林总那体力……”
文秘书说到一半,突然想到跟一个未婚的单身小姑娘说这话不太合适,刹车之际只见对面姑娘两眼贼亮,兴致盎然,猥琐程度差点让他咬了舌头。
“咳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铃铃铃……”
电话响起,许菀之腾一下直起身,文秘书也一阵激动,但是在看到来电显示后,激动化为忐忑,一刻也没敢耽误,接起电话恭敬地说道:“廖总。”
许菀之竖起耳朵。
“啊,林总啊,林总今天生病了,发烧挺厉害的,就请了一天的假。”
“嗯……嗯……是……好,我明白了。”
文秘书放下电话,苦着一张脸。
许菀之瞪着眼睛问:“总裁回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文秘书苦大愁深,“总裁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总裁管咱们要林总,上哪给他淘换去啊。”
许菀之趴下继续挺尸,“你不是已经帮林总生病了吗,现在当务之急,是给综合部送张假条,免得王老头知道了跑总裁那告状,说咱们欺上瞒下。”
“对对。”文秘书从抽屉里翻出请假单,“还得提前跟林总说一声,免得到时候跟咱们说岔了。”
“先找着他再说吧。”许菀之嘟囔,“不打招呼,电话关机,这算离家出走啊?”
原来打从今天早晨开始林阙舟就没在公司出现,虽然林阙舟平时上班从来不迟到,但许菀之跟文秘书都没当回事。
那么大领导,还不让人搞回特殊了?
可是直到临近跟“漫步”约好的谈合作的时间,总经理仍然不见人影,打他手机,办公用的和私人的全部关机。没办法,只好先让企划总监跟人家谈。
三等两等到了午饭后,林总经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许菀之和文秘书这才着了急。
文秘书填好请假单,“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许菀之把头扭向他,“什么办法?”
“去林总家找找看。”
……
默了好一会儿,许菀之问:“你知道林总住哪?”
“当然知道了。”
许菀之坐起来,“林总偏心啊,告诉你不告诉我。”
文秘书看着她笑,“我现在告诉你不也一样么。”
许菀之想想说:“哎,也只能这么着了。”
文秘书站起来,“那别耽误了,我把地址给你,你赶快去吧。”
许菀之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为什么是我去?”
文秘书理所当然,“为什么不能是你去?”
“我……我一个女人,跑到单身男人的住所去,万一……万一看见点不该看见的,那多不好。你们都是男人,就算看见点啥,相互之间,也能理解不是?”
文秘书被她说得哭笑不得,这姑娘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我去找林总也行,那廖总那儿,你去。”
许菀之差点没蹦起来,“去廖总那儿干吗?”
文秘书一本正经地解释:“廖总打电话找林总,林总不在,那咱俩不得去看看啊,有事的话,等林总回来也好汇报呀。再说了,总裁刚从国外回来,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万一需要招待客人,出去应酬一下,总得有个人跟着吧,哪能让廖总做光杆司令呀。”
许菀之纠结,“那、那我……”
文秘书火上浇油,“虽说总裁带着你一个漂亮女孩子出去比较有面子,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愿意去应酬这种事,所以才让你去找林总的。要不……”
许菀之哭丧着脸,“文哥你别说了,我去找林总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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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菀之按照文秘书给的地址找到林阙舟住的小区,果然是有钱人住的地方,环境优美景色宜人,连警卫都那么负责,扣下她盘问半天,看过她的证件做过登记,才放她过去。
许菀之郁卒,她长得多良家妇女啊,像是干坏事的人么。
来到林阙舟家门口,她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她不死心地又拍了好一会儿的门,里面还是没动静。掏出手机来给林阙舟打电话,他的手机依然是关机。
就在她要放弃转身走人的时候,身前的门开了,林总经理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林总……”许菀之惊喜,差点就喊:“可逮着你了。”可她仔细一看,林阙舟有些不对劲,面色苍白,虚弱无力。
她心里咯噔一下,真被文秘书那张乌鸦嘴说中了,还真是生病了。
林阙舟没想到门口站的是他的小助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是那一丝微弱的意想不到,很快就被委屈、愤慨的情绪冲击的四分五裂。
林阙舟真心觉得自己这场病生的很无辜。
许菀之觉得总经理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很不善,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没事吧?”
林阙舟蹙起眉,说了句“进来”,转身进了屋。
许菀之跟在后面,看着一向强悍的总经理,弱柳扶风地飘进屋,走到桌边伸出纤纤玉手,无力的拎起杯子,去厨房虚弱地喝了杯水。
她看着都觉得费劲。
“林总,您哪里不舒服?”
林阙舟没好气,“我哪里都不舒服。”
许菀之觉得他语气像个闹别扭的孩子,“那您哪里最不舒服?”
说到这里,林阙舟越发憋屈,要不是因为这丫头,下下辈子他都不会去吃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害得他胃痛,上吐下泻,早上起来居然还发起烧来。
他闹着脾气,一手捂着胃,慢腾腾从厨房往卧室挪。走到小吧台时绊了一脚,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许菀之看他捂着的位置,根据她和老胃病患者夏青溪的同居经验来看,林阙舟应该是胃痛。她放下包,走过去扶他,“胃疼?”
这一扶她才发现林阙舟身上滚烫。
许菀之拧起了眉毛,伸手往林阙舟额头上探,“怎么烧成这样?”
身边的小女人皱着眉头,似乎对他虐待自己身体的事情感到很不满。他一个人在家病了将近一天一夜,发烧烧的口干舌燥,挣扎着起身喝水,来到客厅,看到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四周的墙壁白的刺眼。人生病的时候果然容易脆弱,他觉得胸口酸涩难过,觉得此时的自己,这样的孤单无助。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菀之出现了。
林阙舟难得任性,他靠在身边的小女人肩上,将自己一部分重量交给她来承担。
许菀之将他扶到床上,问他:“吃饭了没有?”
林阙舟盖上薄被,没说话。
那就是没吃。
许菀之又问:“那吃药了没?”
林阙舟将被子卷了卷,还是不说话。
那就是也没吃。
许菀之忍了又忍,“体温计你家总该有吧?”
“电视柜抽屉里。”
很好,终于有反应了。许菀之呼口气,否则她真会扑上去掐死他。
在客厅电视柜的抽屉里,许菀之发现了一个小药箱,她抱出来翻了翻,发现里面药品齐全,治什么的都有。她真想把床上养病的那位抓起来打一顿,明明家里有药,却不知道找出来吃,再烧他都可以自燃了。
拿了体温计,又找了消炎药和治胃病的药,许菀之一向觉得退烧药对脑子不好,就没拿退烧的。如果林阙舟烧得厉害,就直接送他去医院打针好了。
许菀之让林阙舟将体温计含好,她去厨房烧热水。入了秋以后天气凉,他又生着病,家里居然连杯热水都没有,胃都疼成那样了,还往肚子里灌凉水,诚心自己折腾自己。
烧水的时候她在厨房里翻了翻,发现能吃的东西不少,冰箱里还有新鲜的蔬菜水果。以林阙舟家务能力的废柴程度,他家这么干净,吃的喝的用的又一应俱全,要么有个贤惠的女朋友,要么有个价格不菲的钟点工。
从冰箱里拿了唯一的一棵娃娃菜出来,顺手把外面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不经意间看到垃圾桶里有个红纸袋,挺眼熟的,许菀之蹲下去看,诶?这不是她常吃的鸭脖嘛。
“还说不让我吃,自己居然买来吃。”她喃喃道。
许菀之将水放在林阙舟床头,问他:“想吃米饭还是想吃面?米饭的话就眨眨眼,吃面的话就点点头。”
林阙舟很想翻个白眼,说他什么也不想吃。这时,又听许菀之问:“用娃娃菜和西红柿下碗肉丝面怎么样?”
林阙舟见她一脸期待,一时没忍心拒绝。昨天上吐下泻,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想想她之前熬得粥的滋味,觉得来碗肉丝面也不错,就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许菀之从他嘴里拿出体温计,拿过来一看,不得了,居然烧到了39度2。她咧咧嘴,先让他吃了饭再说。就把体温计装好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说:“我去煮面,你先休息会儿。”
没过一会儿,许菀之端了散发着香味的面过来,看着碗里青嫩的娃娃菜,淡红色的西红柿,纯白的面条穿梭其间,里面还卧着一只嫩白的荷包蛋,林阙舟才真正觉得肚子饿,端着碗呼哧呼哧吃起来。
吃完饭,又吃了药,林阙舟觉得肚子里饱饱的,胃也不那么难受了,正觉得满足,听见许菀之说:“林总,你烧到39度2了,最好去医院打个吊瓶。”
他僵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的缩进被子里。
许菀之见他装没听见,就从卧室门口走到他的床尾,“你烧得太厉害了,不打针退不了热,而且你也得去检查一下肠胃出了什么问题。”
林阙舟把头往被子里头埋,“不是有退烧药么?”
“退烧药对脑子不好。”
“你脑子才不好。”
……
许菀之回过身,拿头往墙上撞。神啊,你告诉我,床上那个撒泼任性的三岁小孩不是我家阳春白雪、在商界秒杀众生的林总经理。你还我大神来!
深吸一口气,她转过去,对着床上那个已经缩到被子深处的人说:“那下午你好好睡一觉,晚上要是还发烧,就必须去医院打针。”说完觉得没什么威胁力,就又补了一句,“到时候你要是再不去,我就叫文秘书来,我俩抬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点击看文的亲,也谢谢收藏本文的亲。我现在遇到一点难题,怎样尽量用对话而不是大段的叙述就能交代清楚剧情,那样我写起来轻松得多,亲们看起来也轻松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