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萱听了，杜鹃还是个人才啊，只是这里面都有典故吧，所以逼退了四夫人。
晚上，沈其萱就问起杜鹃这事了，杜鹃先给沈其萱认错，说的夫人不好听了，沈其萱笑着说：“你要不是顺着她噎住她，我今天不知道要被她说多少不好听的。这四夫人一天不咒我命苦运衰就不舒服。倒是你说那些背后都有什么典故啊？”
杜鹃就一件件说来，首先“被人害没了哥儿”，是这兰氏进门只生了一女，她非说是被人害了，才生了女儿的。
沈其萱惊讶了：“这还能害？难道女儿不是她生的，让人换了去？”
杜鹃忍不住笑；“哪里啊。是四夫人非说她怀的是男胎，结果临产的时候，是何姨娘找了妖人做法，招了个女鬼投胎，才让她的哥儿变成姐儿的。”
“这……”沈其萱真的没法形容了，这是怎样一朵奇葩啊。
杜鹃努力忍着笑继续说：“四夫人还闹到了老夫人那里，让老夫人做主，老夫人听了只说，要是何姨娘有那本事，为什么她自己还生的姐儿。”
傍边一个唐府的分配给三房的管事婆子摇头：“四夫人不容何姨娘也罢了，想要生哥儿也罢了。偏她非抓住这样的理由不放，老夫人有不满意她了。”
如果老夫人神智没问题，自然不满意。
白茅在一边问：“何姨娘不是还是生了个哥儿么？四夫人是不是又闹了。”
杜鹃回答：“那时候四夫人倒是没闹，可能因为何姨娘跟着四老爷在任上生的。只是四夫人从那以后，四处请了什么术士要做法求子，被老夫人都赶出去了。”
好吧老夫人的神智还是真的很正常。
沈其萱想了一下杜鹃堵四夫人的话：“她给四老爷纳妾了？”
杜鹃点头：“四夫人原来想要把她的陪嫁丫鬟给了四老爷，四老爷不要，最后花钱外头买了一个来，说是绣娘。”
沈其萱听出隐语了：“说是？”
还是婆子回答：“四夫人说是绣娘，不过府里都说是烟花柳巷里买的窑姐。”
“这……”沈其萱真的只能继续无语了，为了打击情敌，连窑姐都让进门。
婆子继续说：“不过四老爷也不喜欢，那姨娘也安分，老夫人给四夫人面子也没追究。”
好吧，都进门了，才传开的窑姐身份的话，真的是没法追究，追究出真相来，丢人的是整个唐府，装不知道********算了。不过当年找了这个媳妇估计挺闹心的。
沈其萱继续问：“四夫人也要亲自抚养庶子了？”
这么一问，下人们都很不屑的样子：“四老爷前房张夫人留下一位嫡子，偏现在的四夫人不管不问，等何姨娘生了五少爷，她非要说膝下无子要抚养庶子。没到四老爷那里，老夫人就先拒绝了，让她带好四少爷就好。”
这时候女萝说：“夫人刚小产的时候，四少爷来探视过夫人的，但是那时候老夫人和老爷说了不让人探视，所以四少爷就没进来，婢子也忘了和夫人说了吧。”
沈其萱一愣，不过怎么想还是没印象，不过这几天恶补府里的人口状况，记得说这位四房嫡长子叫容远，和文远同岁，比文远小几个月。于是说：“改天我好起来了，再见见吧。”
杜鹃就笑着说：“夫人心最好的，一直关照四少爷和十小姐的。”
十小姐？沈其萱又想了一下，是四房的庶女，名字叫做婉燕，倒是个温温柔柔的名字。
晚上沈其萱躺在床上的时候，考虑这唐府的老人确实有时候好用，这杜鹃能用也就用吧，也做个重用夫家人的样子，对自己在唐府扎根也好。这杜鹃最多不过想要爬唐柏的床，那也无妨。
说到给丈夫房里塞人，沈其萱现在真的不排斥，这让她自己感觉很不可思议。
哪个少女没梦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现在她好像一点这种幻想也没有，是一梦醒来，发现人生的梦想都幻灭了？还是因为她虽然失去了这三年的记忆，但是就像她的容颜已经成长到了十七岁，她的思维其实也是真正十七岁少妇，而不是懵懂的十四岁少女？
这点沈其萱也不知道，不过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后者的可能性更高，她感觉现在的很多思维真的和之前完全不同，起码她之前好像对陌生的孩子们这么多爱心的。
不管她有没有记忆，这三年的时光还是已经度过了，她也从闺中少女变成了唐家继室，她的身体和头脑也成长到了和时间一致的水平。
作为一个少妇，考虑丈夫纳妾的问题再正常不过，而且想要安排个自己人在丈夫身边也是每个要做主母的女孩子的必修课。
每个母亲都会教育自己的女儿怎么收拢丈夫，其中之一就是把自己人送给丈夫做妾，又得贤惠的名声，又好控制，还能压制其他妾氏，实在是一举数得的事。
沈其萱的记忆虽然只到十四岁，虽然家里的父亲很尊重母亲，也没几个姨娘，倒是这点她还是很熟知的。
那么那个人选就是很重要的问题，最常见的就是主母的陪嫁丫鬟。
沈其萱对自己陪嫁过了的四个侍女是了解的。
飞蓬有个青梅竹马嫁出去了的不算。
女萝一直向往读书人，配给唐柏这个武人，女萝定然心里不喜欢的。沈其萱对一起长大的随身的侍女还是很上心，怎么忍心逼迫她们，让她们的婚事难受呢。所以还是什么时候有机会给女萝找个读书人外聘吧，实在不行，也找个府里的账房什么的斯文的。
而白茅的性子烈脾气直，婚嫁上得找个简单的人家，做妾氏这等伏低做小，谨小慎微的，她可应付不来，只怕两天就让唐柏恼了厌弃了，这不耽误一辈子么。
就是卷耳了，之前在家的时候，母亲也有些意思要让卷耳跟着自己一辈子，可是如今看见唐柏这混人了，自己已经进了火坑，怎么忍心把卷耳在拉下来？卷耳在她的四个侍女里，最聪明漂亮，也最温柔得体，她值得更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