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 来 一 切 都 是 假 的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逛着。回家吗？我现在不敢看到希澈的脸，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可是除了家，我还有哪里可以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连可以说心事的朋友都没有。
最让我伤心的人却是元佑。他不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和初云的问题不会影响到他和我的感情吗？转眼之间，他就和初云抱在一起了。我一直那么相信他，相信他不会爱上初云。可他刚才那种深情的目光，我甚至不愿去回想，一想到就觉得有把刀割在我的心上，不断地流血。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得到了幸运精灵的眷顾吗，为什么喜欢的人还是会被抢走？还是我真的太倒霉了，倒霉得连希澈也帮不了我？
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汹涌而出，今天的我，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这时，我感到一滴不属于泪水的水滴落在我脸上，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却看见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滴。
居然下雨了……
原来电视里的情节是真的，主人公最落魄伤心的时候，老天爷都会很不讲理地落井下石，降下大雨让主人公更悲惨一点儿。
我环顾四周，空旷的街道上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突然天上降下一道惊雷，倾盆大雨顿时朝我倒下来。
我的身体已经全都湿了，又冷又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视线费力地穿过层层雨帘，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家附近，此时正站在楼下的街心公园里。好冷啊，我好想回家！那时希澈生气离家，也是这么冷，这么渴望回去吗？
希澈，我无法理解此时心中那复杂的情感，所以我选择逃避。我不敢回去面对，只好来到公园的秋千旁坐了上去。
记得小时候，每次我心情不好就会一个人来公园荡秋千，荡着荡着就会忘记烦心的事。等我笑着坐在秋千上玩时，爸爸就会悄悄出现，带我回家吃饭。可现在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爸爸也不可能出现，那么，还有人会来接我吗？
我茫然地坐在秋千上摇晃着，雨水混着泪水滴进我的嘴里，又咸又苦，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突然，我感觉头上的雨水消失了，抬头一看，居然是一把熟悉的小花伞。啊，难怪觉得熟悉，我也有一把这样的小花伞嘛。
我茫然地朝旁边撑伞的人看去，顿时愣住了。希澈举着伞放在我头上，而他自己却早就被雨水淋湿，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胸膛急速起伏。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他急促地呼吸着，像是奔跑了很久。难道他一直在找我吗？在这个被雨水包围的城市里，一直寻找着我吗？
我看着他满含着担忧与深情的眼眸，感觉到阵阵暖意。原来我还没有被人抛弃，原来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可是，我很快想起了希澈那扰乱我心湖的吻，顿时慌乱起来，连眼睛都不敢直视他的脸。事到如今，面对他浑身湿透的样子，我如果还不明白他对我的感情，那我一定是笨蛋了。但我呢？我的心依然像纷乱的线团一样理不清楚。
“橘子，回去吧。”
许久，我终于听到他的声音。那种带着淡淡沙哑的性感的声音，令我慌乱的心平静下来。我抬起头看他，希澈温柔得能滴下水的眼睛，仿佛在告诉我，无论我怎么做，怎么说，他都会包容我，理解我。
顿时，那些缠绕着我的痛苦的事都被我丢到一边了。
“希澈，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幸运精灵。”我居然扬起嘴角，和他开起玩笑来。
希澈的眼中闪过一抹哀痛。此时，我的身体失去了力气，往后倒下去。温暖而安全的感觉从我的背上传来，同时包围了我……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我就这样晕倒了吗？这是我在床上醒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接下来我就惊奇地发现，我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湿透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干燥的棉布睡衣。难道是希澈帮我换的？
我的脸又红透了。他平时占我便宜就算了，现在我明白了他的感情，更加难为情了。该不会他以前对我动手动脚的那些事都是故意的吧？比如睡在我胸口什么的……
我心情复杂地走出卧室，却发现房间里找不到他的人影。立刻我就心慌起来。他是出门了，还是躲起来不敢见我？还是怕我怪他昨天的事，于是偷偷溜走，再也不回来了？
我的确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但如果希澈永远不回来的话，我一定会难过死的。元佑已经不要我了，如果连希澈也离开……
我不是拿希澈当替代品，而是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成为我的力量，让我有勇气面对元佑的背叛。
就在这时，我听到敲门的声音。
“希澈！”我连忙跑过去开门，因为太激动，连通过猫眼确认外面的人是谁都没有做。可是门开的时候，我却看见了初云和白清的脸。
我意识到不好，连忙想关门，但白清却把手抵在门上，用力挤了进来。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在地上，而白清和初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睛里是失去自我的狂热光芒。
“你们想干什么？”我害怕地看着他们。
在他们的眼中，我好像成了一只猎物，还在瑟瑟发抖。
他们没有回答我。初云朝白清使了个眼色，白清突然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扯着我朝客厅走去。
“你要干什么？你这样做我可以报警的！初云，你让他住手！”白清不说话，我只好向初云求救。
可是初云看我的目光更加凶狠，她瞪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才能泄愤。
“你想报警吗？好啊，那正好可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这个卑劣的人。”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初云疯了吗？她找人伤害我，还说我卑劣，根本就是颠倒黑白。
白清把我按在凳子上，手中多了一捆绳子，一圈圈把我绑在凳子上。
“住手，白清，你们想干什么？”我更加害怕地大喊，可是没有人听到我的呼救。
“你最好马上解开元佑身上的咒语，不然我就烧死你！”初云拿出了一只打火机，凶狠地说。
什么咒语？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咒语，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解释是徒劳的，初云和白清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
在我解释的时候，白清已经彻底把我绑好了，他残忍地瞪着我，像看着待宰的猎物。我无助地摇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我知道，这两个人真的会伤害到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对元佑做的那些事，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初云狠狠地瞪着我，语气异常愤怒。
“我没有对元佑做什么啊。”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初云的眼神却更加恶毒。
“你说谎！你没有对他做什么，他怎么会跟你交往？”
“元佑跟我交往，是因为他喜欢我啊。初云，你到底想干什么？”恐惧的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止不住地往外涌，我的声音也变得嘶哑。
“不是的，不是的！元佑喜欢的人是我，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爱上你？”初云激动地反驳我，“你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吗？我告诉你，我和元佑早就偷偷交往了，如果不是你在他身上下了咒语，他怎么会突然变心？”
我在恐慌中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元佑和初云交往？这怎么可能呢？元佑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啊，学校里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初云，你在胡说什么？元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
“你住口！”初云激动地对我大吼，她的眼神是那么恶毒，却又有着无法解脱的哀伤，“元佑是喜欢我的，一直都喜欢！”
我似乎能感觉到初云的无助和疯狂。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昨天我看到她和元佑在一起，如果要伤心的话，也应该是我伤心啊。可她的反应，却比我更难过。
我突然觉得委屈起来：“不管元佑喜欢的人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你已经得到他了，为什么还要到我家来伤害我？你觉得我还不够悲惨吗？”
“哼，你就是仗着自己对元佑下了咒语，才敢说这种话的！”初云轻蔑地瞪着我。
我更加迷惑，她说的咒语到底是什么啊？
“少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我和元佑一年前就已经相爱了，两家的家人也都知道。可是因为我们的父母关系不好，他们都反对我和元佑在一起，我们只好偷偷来往。元佑答应过我，他会永远爱我的，可是你却抢走了他。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初云失控的表情变得更加迷茫，狂热的眼眸染上一抹水光，很快就泣不成声。
“初云，你别难过。元佑只是被她施了咒语才做出让你难过的事，他的心还是爱你的。只要我们把这个魔女的咒语解除，元佑就会好起来的。至于她嘛，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就算我拿她做一点儿研究也不算是做坏事。”白清不怀好意地打量我，那种眼神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们都疯了吗？我不是什么魔女，我也没有对元佑下咒！”我拼命挣扎着解释，“昨天在更衣室，元佑已经选择了你，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可是我的解释却让初云更加失控：“你闭嘴！昨天我好不容易让元佑清醒了一点儿，你一出现，他就又被你控制了，还丢下我跑出去找你。你一定是故意的！”
元佑出来找我？也就是说，他还是在乎我的？可他和初云……天哪，初云说的话是真的吗？元佑如果喜欢初云，又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他真的脚踏两条船？
“少跟她废话了。你不是魔女，怎么可以把玩偶变成活人？这可是初云亲眼看见的。说起来我对这种魔法还挺有兴趣呢，等我把你抓回去研究的时候一定要让你表演一下。”白清兴奋地看着我，恨不得要我现在就表演给他看。
我愣住了。原来初云不是以为希澈是妖怪，而是以为我有法术。天哪，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这么平凡的人怎么可能是魔女？我的男朋友被人抢走了，而抢走他的人却抓住我说我是魔女，为什么我会遇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你们到底要我怎么说？我真的不是魔女，我也不能把玩偶变成活人！初云你看见的一定是我带到学校去的那个玩偶，它只是比较智能化而已，绝不是活人。”
“白清，她不肯承认，怎么办呢？”初云擦掉眼泪，声音异常平静，可这样的初云让我更加害怕。
“既然如此就不能怪我们了。点火吧！听说用火烧可以杀死魔女，如果她施法反抗的话就更能证明她的身份了。”白清接过初云手中的打火机，迫不及待要在我身上点火。
“住手！你就没想过，如果我是个普通人，你这一点火，我就会被火烧死吗？”我害怕到了极点，无比恐惧地看着他手中的打火机。
天哪，他们居然想烧死我！老天爷，就算你想让我倒霉，也不用做得这么彻底吧！一时间，我又是恐惧又是不甘。
此时的白清在火光映照下，就像来自地狱的死神。难道我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吗？就这样被两个疯狂的人烧死？
不，救命，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希澈！”在白清的打火机迸出火光时，我下意识地喊出了希澈的名字。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两个声音同时在门外响起。我们三个都惊讶地看过去，只见希澈和元佑同时走进来。
“希澈！”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向希澈求救。
看到他的瞬间，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消失了，我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忍不住泪流满面。这一刻，我甚至连同时进来的元佑都看不见了。在我的心里，希澈的地位什么时候超越了元佑呢？是在他带我去面试的时候，还是他为了我在屋外流浪的时候，或者是更早之前，在我被白清跟踪，却下意识向他求救的时候呢？
我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连自己的真心都看不懂的傻瓜！
“橘子，你怎么样了？”希澈跑过来解我的绳子，却被白清一把拉住。
“她是个魔女！不能放！”
“你给我放手！”元佑也冲上来，把白清用力推开。元佑满眼怒火，狠狠地瞪着白清和初云，初云立刻委屈而幽怨地看着他。
“没事了，橘子，已经没事了。”希澈解开我的绳子抱住了我。他的脚边还散落着几盒药品，原来他刚才是出去帮我买药了。
“希澈！”我感动地扑到他怀里，安心地哭起来。
“白清，他就是步橘子用法术变成的人！快把他们消灭，只有他们都死了才能救醒元佑！”初云面对元佑不理解的眼神，更加痛恨我，她愤怒地吩咐白清。
“你们都疯了吗？橘子不是什么魔女，为什么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听呢？”元佑急躁地对初云说。
初云对元佑也说过这种话吗？难道元佑早就知道初云对我的恶意了？我有点惊讶。
“元佑，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你真的是爱我的！我们以前的感情很好，虽然我很自卑，怕你被人抢走而故意针对别人，做了很多让你不高兴的事，但你还是对我很好，很包容我。如果你真的突然爱上橘子，我无话可说。但你不可能连我们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呀。所以肯定是她用法术控制了你，你要相信我！”初云的表情已经有点神经质了，她看着元佑的方向，眼里却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看不见。
我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元佑，我相信初云。我认识她那么多年，也曾经看见过你们约会，她说的事都是真的。所以我一定要抓住这个魔女！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你好！”白清也在一旁帮腔，他的眼睛森冷地注视着我。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缩进希澈的怀里。
“你说得没错，元佑的确是被人施了咒语。但是施咒的人不是橘子，是我。你想做什么都冲着我来吧。”抱住我的希澈突然开口。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我们。我也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相信希澈刚才说了什么。
希澈用决然的眼神看着我，眼睛里是满满的歉意：“对不起，橘子，我骗了你。”
“你说什么？你对元佑下了咒语？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希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咒语？”最理解不了的人是元佑，他迷茫地看着希澈。
“我在你的脑袋里下了咒语，让你爱上橘子。可是在你爱上橘子时必定会忘记以前爱的人，所以初云没有撒谎。”
“真的吗？为什么？希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激动地拽着他的衣服问。希澈怎么会做这么卑劣的事情呢？我不相信，不相信！
但希澈只是默默地移开视线。
顿时，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这么说，元佑并不是真心喜欢我的，而是被希澈施了咒语！而希澈呢，他从没有跟我说过，这就是他所谓的给我带来的幸运……骗我，他居然骗我！
初云和元佑正好看向对方，眼睛里都是惊讶。而白清始终冷冷地盯着希澈，仿佛对这件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感兴趣的只是希澈本人。
“你在开玩笑吗？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咒语！”元佑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开玩笑。你问初云和橘子就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希澈一脸沉重。
元佑看了看茫然的初云和震惊的我，最后严厉地问希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我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总之我不是人类，好心的橘子收留了我，我想报答她，所以施法让她暗恋的对象爱上她。这件事橘子完全不知情，你们不要再怪她了。”希澈凝重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从一开始元佑喜欢的人就不是我，而是初云，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他和初云就被迫分开了。尤其是初云，不但被人抢走了男朋友，还连共同的记忆也被抹杀了。她一定很恨我。
难怪她一直针对我。可是我有什么资格怨恨她呢？面对她，我现在只有浓浓的歉疚。
“难怪我最近总是觉得心神恍惚，每次和橘子在一起时都觉得很别扭，好像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元佑气愤地指着希澈，“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伤害了那么多人，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不！所有的事都跟希澈没有关系，是我让他这样做的。希澈只是想报答我罢了，他没想过伤害大家。”我站在希澈前面，挡住元佑对他的指责。
或许希澈的确做错了，可是他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啊。事情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如果元佑针对希澈，要把他抓起来的话，希澈一定会有危险的。
“不是的……”
我连忙转身捂住他的嘴巴：“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为我好，想为我顶罪。可是我错了就是错了，我应该自己承担责任。”
我看着希澈的眼睛，他漆黑幽深的瞳人里反射出我的影子。我的情绪很复杂，既生气又伤心，可又忍不住想保护他。如果不是我爱上了元佑，事情又怎么会弄成今天这个地步？所以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橘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这样的人。”元佑很心痛。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真的好喜欢你，每天都幻想你会接受我的告白。可是初云总是针对我，不让我接近你，我很生气，想跟你在一起，又想让她嫉妒，所以就拜托希澈让你爱上我。这样还可以报复初云，多好啊。”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女孩，把你当做妹妹一样爱护，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么狠毒的事。”元佑朝我逼近，在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温柔和疼爱，只有满满的怒气。
我悲哀地低下头。元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吧？这样的惩罚对我而言或许是好的，至少让我不是那么内疚。
我走进卧室，把小心收藏在柜子里的首饰盒拿出来，打开盒子递给元佑。
“这是你送我的钻石项链，还给你。或许这条项链本来就应该是属于初云的。”
定做项链需要很长时间，那时希澈还没有对元佑施法呢，所以项链一定是元佑想送给初云的。可笑我居然抢走了初云的东西还沾沾自喜。
“我不要。既然我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这条项链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元佑痛苦地别过脸。
“不，这条项链是有意义的。元佑你说过，你定做了一条项链给我做生日礼物。而我的幸运石是钻石，我最喜欢的花是玫瑰。”初云看到那条项链，眼中突然绽放出神采，神志也恢复了一些。
果然，这条项链是送给初云的。
“初云。”看到恢复了的初云，元佑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
“元佑，你怎么恨我都没关系，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希澈。”我哀声请求他。
“你现在还有请求我的资格吗？我被你骗得团团转，初云因为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你凭什么要我放过他！”元佑愤怒却哀伤地看着我。
“元佑，算了！”初云突然开口，“只要橘子把你的咒语解开，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不要你帮我报仇，那个精灵我也可以不追究他。只要你想起我，回到我身边……”初云已经泣不成声。
“初云……”元佑深受感动。他抱紧了初云，用命令的眼神看向希澈。
“你的咒语已经解开了。我之前生了一场病，那之后我就发现自己的法力全部消失了，而你的咒语也已经自行解开。但那时你已经真正爱上了橘子，所以残留的法力才会一直留在你身上。现在你知道了真相，只要你对橘子的感情消失，以前的记忆很快就会回到你身上。”希澈回答道。
什么？元佑爱上了我？他真的爱上我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命令你马上解开我的咒语，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元佑发现初云听了这些话，又有失控的迹象，语气更加严厉了。
“我没有说谎。你真的爱上了橘子，你被她的单纯和善良感动。”
“你骗我！什么单纯善良，现在我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对她只有厌恶和憎恨！我怎么可能会爱她！”
元佑的话让我的心裂成无数碎片，原来被误解是一件这么痛的事。
“我不许你这样说橘子！橘子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我错了，亏我发现你对她的感情以后，曾想要成全你们两个，其实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橘子的心！哼，信不信随便你，既然你这么讨厌橘子，我想你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了。”希澈激动地指责他。
“元佑，我们走吧！恢复不了也不要紧，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就好了。”初云似乎不想再次被伤害了，她的请求变得更加卑微。
她爱元佑爱得那么深吗？和她比起来，我不禁汗颜。如果这样不顾一切的深情才是爱，那我对元佑的感情不过只是单纯的崇拜而已。
“初云……”元佑也深受感动，他眼中的戾气消散了很多，“好，我们回去。”
“今天我带初云先离开，但这件事我决不会善罢甘休的。”元佑看着我们狠狠地说，然后，他爱怜地扶着初云朝门外走去。
我呆呆看着他，没有被背叛的痛苦，只有这无穷无尽的内疚和伤心。
走到门口的元佑突然停住了，他没有回头：“橘子，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是朋友。”说完，他就走出了我的家门。
我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在他身后，白清也跟着出去了。临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希澈一眼，仿佛在告诉我们，这件事还没有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