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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情窦

在祁王生病的时候,恒奕仁只能算个不大不小的角色,政治上的厮杀较之沙场之上,更加凶险难测,关于这一点,恒奕仁在黄凯一案的时候就已经深有体会,所以,在言谈举止间,恒奕仁学会了多一些圆润,少一些性情。加之所有人都知道他恒奕仁与明阳的关系,自然视他与明阳为一体,这使得恒奕仁在那段风吹草动的时候,反而相对清静。

不过,二王子齐熙诠对恒奕仁的重视,并未因为恒奕仁的官衔等原因而有所降低,在齐熙诠看来,恒奕仁不仅是军中翘楚,在政治上也极具潜力。所以,在祁王病重期,对恒奕仁仍然是礼遇有嘉,齐熙诠的想法也很直接:拿人手短,就算你恒奕仁不站到我这一边来,你也不好意思与我为敌吧。

齐熙诠对恒奕仁的观察和想法是命中了的,就人品来说,恒奕仁确实不是个白眼狼。但要说到收下二王子礼物这些事情,恒奕仁其实没有齐熙诠想的那么简单。恒奕仁深知自己与老师明阳的关系会让自己身上贴上明阳的标签,这会导致自己的所作所为或多或少都会让人映射到明阳身上,在这种情况下二王子送的礼,他恒奕仁不得不收,也不敢不收。从这一点上来说,齐熙诠判断恒奕仁政治上极具潜力,倒也没看走眼。

祁国的风波刚平息了下来,恒奕仁自然又如往常一般该监管监管,该请教请教,明阳和孙纹对恒奕仁的稳重有度、毫不造次均感到很满意,言语之间多有鼓励恒奕仁要多发言、多参与的意思。恒奕仁对孙纹的鼓励,自然是感激万分,表示自己会努力的。对明阳的鼓励,恒奕仁则毫不隐瞒的说:“老师对学生有再造之恩,学生自然也要考虑所作所为对老师的影响。”明阳闷了半天,缓缓道:“你这孩子,倒是和龚瑜、葑嘉他们一个性子。”遂不再提及此事。

恒奕仁从齐熙诠所赠礼物里面挑出一些贵重的、有风雅之色的、赠与了明澜轩,一些药材则赠给了明阳和孙纹,聊表心意。至于给小师姐的礼物,那肯定是要细细的挑,用心的选,结果嘛,自然是明澜轩大赞恒奕仁有礼有节,尊师重道,为表庆祝,摘星楼一聚。

三人来到雅间,明伈兰似乎用了一点粉黛,倒是显得更加的明媚。明澜轩先奠定基调:“阿仁,王上生病那段时间,可苦了我和小妹了,一个二个的都跑过来打探父亲的态度,见父亲那里滴水不进,又转向我们兄妹,可怜我们两兄妹单纯烂漫、没有心机,要要应付那帮老油条,那叫一个苦啊,所以今天必须不醉不归,先来几个招牌的菜式,好让我和小妹忆苦思甜。”

恒奕仁眨眨眼睛,笑道:“小师姐确实单纯烂漫,但师兄才华出众,智慧过人,打发那些刺探之人还不是易如反掌。所以今天这顿,是该我请,一来仰慕师兄的般若智慧,二来庆祝师姐以简制繁、以直克迂。还希望师兄和师姐,不要跟我抢才好。”

明伈兰听了,高兴的说道:“还是师弟为人诚实,不像我哥,扯东扯西,这瞎扯的功夫连那些媒婆都自愧不如,害得人家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以为我哥是个没正形的纨绔子弟呢,再这样下去,我看我哥怕是找不到媳妇了。”

明澜轩见小妹表面骂自己,实际却是为自己鸣不平,心里高兴,觉得自己没白疼妹妹,不过口里却是不会认输的:“那些女人没有眼光,我不稀罕。哪有放浪形骸的公子哥,是整天往自己脑门上贴标签说自己没正形的?标榜自己还来不及呢。再说了,当朝国师的家风,谁人不知,那些女人打了高攀的心思,又怕高攀不上,找个台阶下罢了。我明澜轩表里如一,不会做作。”

话音刚落,恒奕仁深表认同,觉得明澜轩的点评非常到位。明伈兰怕惹哥哥不快,也不再这个话题上多说。明澜轩见小妹和恒奕仁都护着自己,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微笑着话锋一转:“小妹,说起这个媒婆呀,因为你,我们家的门槛都快被她们踏断了,可你老是摇头,再这样下去,别人都要给你取个诨号叫拨浪鼓了。”

明伈兰嘻嘻一笑:“我要求高,不将就,那些公子哥我不喜欢。拨浪鼓这诨号倒也蛮可爱的,叮叮咚咚,我喜欢。”明澜轩和恒奕仁面面相觑,一时没有接上话。

还是明澜轩转得快,淡淡的问道:“那你有什么要求啊,小妹?”明伈兰两眼放光:“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只需要像葑嘉师兄一样多谋;像犹铮一样善战;像龚瑜师兄一样风流倜傥;我沮丧了,他要像哥哥一样逗我开心;我有疑惑了,他要像父亲一样替我解惑;不许花心,不许有这样那样的心思,对我好不图回报,不许对我呼来喝去,不许。。。,他娶我的时候,要用英雄的仪式把我娶过去,最后最重要的一点,人要老实。我说完啦,就这么点要求。”说完,明伈兰又自顾着喝她的芙蓉鸡蛋汤了。

明澜轩和恒奕仁听得目瞪口呆,两人对视一眼,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闷了半响,明澜轩幽幽的说道:“小妹,你这是准备纳几房啊?我家小妹果然胸怀大志,不同凡响。”明伈兰见哥哥欺负自己,哪里肯善罢干休,和明澜轩打闹起来。恒奕仁忙在旁边劝架道:“小师姐神仙一般的人物,这点要求不算高的。”云云。

两兄妹终止打闹,明澜轩笑道:“阿仁,你有长进了,比以前愚钝得稍微好一点了,不过你说这话就有点不老实了,我小妹喜欢人老实的,你以后还是继续当老实人吧。”一句话,把恒奕仁和明伈兰的脸都说红了,明伈兰嘟着嘴,哼哼:“哥哥就知道欺负人,还是这道千山万水的菜式好吃,小师弟,你也多吃点吧。”恒奕仁忙领命吃菜去了,明伈兰则抽空瞪视明澜轩,明澜轩装作没看见,一边夹菜一边一个劲儿的说:“好吃,真好吃。”

三人用过膳,一起逛街,明伈兰低声问恒奕仁:“师弟,你觉得我要求不高,是真的吗?”明澜轩在一旁听了,急忙帮腔:“阿仁,现在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所以,你要老实点,哎哟!”明伈兰见哥哥插科打诨的捣乱,伸手在明澜轩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让明澜轩暂时闭了嘴。

恒奕仁认真的回答:“是真的,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师姐,奕仁所言句句属实,俱为肺腑。”明伈兰小脸微红:“可我自己都觉得这要求有点高耶。”恒奕仁微笑道:“世上既然有师姐这样的人物,也自然就会有师姐所要求的那样的人才,只要他不是瞎子,聋子,他自会明白,能娶到师姐,是他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气。”

明澜轩也在一旁点头:“我也觉得阿仁说得很有道理,普通的张三李四哪有资格吃我妹妹的天鹅肉,我妹妹可是觉醒了敏·烨芷之魂的天才少女,品貌端正,只会流哈喇子的最好绕行,那些媒婆也是没眼光,谁稀罕那些王五钱六的什么家大业大。”

明伈兰脸颊微红,点头道:“师弟,谢谢你呀,你很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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