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凌筱月就在夜间学艺,白日补眠的日子里度过,不过好在因为体内灵力渐长,她困乏的时间也渐渐少了。
筑脉完成之后,云旭阳就开始教授她一些基本的吐纳和凝气方法,虽是有凌啸日相助求速成,但根基却也是不能不打的。凝气和吐纳并不是单纯调息之法,更能在潜移默化中吸收日月精华提升自身灵力。虽然对云旭阳还是心有成见,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云旭阳真的是个不错的师傅,事无巨细,都会亲自指导。虽然从不演示第二遍,但好在都是些浅显易懂的知识,凌筱月都在羊皮古星卷上见过,所以学习起来也并不吃力。
每一日吃过晚饭她就盼望着夜色早些降临,因为天一黑就能见到啸日哥哥来锁星居接她。虽然每次啸日哥哥都是悄悄地潜进来,而且自从筑脉完成之后在岩洞里的停留的时间也不多,但被他抱着飞驰在夜空下的感觉美好得让她每次都不舍得放开。想到这些,她的嘴角就禁不住挂上甜甜的笑。
“梦见烤鸡翅膀了么?”那个云淡风轻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带着一丝慵懒,一丝笑意,和一丝让凌筱月颤抖的冷意。
她猛地睁开双眼,果然看见了云旭阳放大了两号的俊脸,浓密如扇的睫毛下的黑眸笑意慵懒,却也是寒意森然,凌筱月一个激灵从石床上蹦了起来,跳下床退了两步,垂首站好,一副偷糖吃被抓包的小孩子的模样,“对,对不起,师傅,徒儿错了。”
“哦?”看见她如此麻利的动作,云旭阳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压住了那点寒意,“那你倒是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在练功的时候分神。”她绝对是知错就认的好孩子。为什么是认呢?
“既然你知道,那么每次都明知故犯,是不是更该罚?”云旭阳的声音温柔依旧,笑容却淡了。
“师傅……”主动认错这招行不通了,于是赶紧换招,凌筱月抬起头一脸委屈地瞅着云旭阳,那莹莹的眼眸中似是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煞是惹人怜。
“或者你想让我把这个权利交给少主?”见招拆招,云旭阳眼皮都没动一下,于是撒娇也没起作用。
一听见凌啸日的名字,凌筱月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才不要让啸日哥哥为自己的事情烦心,于是她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艰难地开了口:“徒儿知错了,请师傅责罚。”
见她终于肯诚恳地认错,云旭阳才悠悠地背过身,“你可知道,凝神聚气之时若是分心,轻则损伤灵脉,重则走火入魔。你既然能为了少主能下决心学艺,约束自己这点小事都做不来么?”
凌筱月有些惭然地低下了头,这些日子与啸日哥哥的相处,竟让渐渐让原本那个决心模糊了:“对不起……”
“既然你说认罚,那么,”云旭阳突然话锋一转,瞬间让凌筱月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今日就让为师来验收你这几日的修炼成果吧。”果然,预感成真。
“呃,师傅,我只学了最基本的凝气和吐纳,现在说验收有点太快了吧?”何止是快,简直是太快了。
“呵呵~”云旭阳看见她的神情不由得觉得好笑,“我只说验收,又没说要让你打架,你紧张什么?”
“哈?”不打架怎么验收?凌筱月又想不明白了。
云旭阳摇摇头,“自从筑脉成功之后,你学习凝气也将近有十天了,我只是要看看你凝气的程度。这样吧,你按我前几日教你的方法,凝出一支气剑,然后攻击岩壁。”凝气成剑,然后飞剑伤敌,这是灵术师最简单的攻击手段。
凌筱月恍然大悟,只要不让她打架就好,现在就是有二十个她绑在一起也是打不赢的。师命当然要从,不过也是可以讲条件的,“哦!那师傅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我通过了那你要告诉我,解丧尸毒的药方。”离发现丧尸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凌筱月现在心里最牵挂的就是这件事。
云旭阳挑眉,“丧尸毒?你要解方做什么?”
“师傅答不答应?”
“先看看你能不能通过吧。”
为了药方凌筱月自然说干就干,她闭上双眼,然后默默凝聚体内的灵气通过经脉流转,向她伸出的右手手心中汇聚。只是灵气一动,不知为何,她的脑中竟是闪过羊皮古星卷的一则文字:
“水为冰之魂,冰为水之形,形魂兼备,是为融凝冰枪。”
随着文字在凌筱月脑海中一一浮现,她的右手上逐渐浮现出一条细长的影子,云旭阳挑了挑眉,居然这么快就凝出形状,只是随着那影子的轮廓渐渐清晰,云旭阳的心却猛然间跳了一下。轮廓虽是修长,但那长度,却绝对不是气剑该有的长度。等到凌筱月手里的物件完全显现出它的形状完全显现出来,云旭阳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支气剑,而是一支冰枪。也许说它是冰枪并不准确,因为虽然它的外形的确与一般的长尖枪没什么两样,但晶莹的枪身透着幽幽的蓝光,似乎内部有水流缓缓流动。尽管云旭阳离着凌筱月的距离并不算近,但那扑面而来的寒气却异常浓重。
闭着眼睛凝气的凌筱月也感觉到手中的东西已经成型,于是她五指一收,略略冰凉的感觉让她有些纳闷,但她还是将手中之物用力向前掷了出去去,就听一声脆响,然后岩洞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凌筱月有些奇怪,不过是支气剑罢了,怎么会突然变冷?难不成她把火把弄灭了?还来不及睁眼就听云旭阳喊了一声“小心!”,然后大片的温热扑过来带着熟悉的恋星花香包围了她,竟是带着她连退了好几步。
她好奇地睁开眼,眼前又是熟悉的胸膛,但胸膛上方那张云淡风轻的俊脸上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师,师傅,怎么了?”发现自己又被云旭阳半搂在怀里,凌筱月立刻囧到不行,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只是刚触上他的手臂就感觉身后的胸膛猛地一颤,手下的冰凉粘稠之感让她心里不由得一惊。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血不是暖热的么?怎么会这么凉?
抬起头,云旭阳手臂大片的鲜红一下子刺痛了凌筱月的眼睛,目光落在前方的石壁上,她自己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本黑青色的岩壁上竟然覆盖着大片厚实的冰凌,几条粗壮的冰刺从布满冰棱的墙壁上歪斜着向前刺出,最近的一条冰刺离她只有几步之遥,冰刺挂着几滴还未滴下就已经凝固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