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殇离再一次穿过重重障碍,神情自若地坐在贺师书房的沙发上,她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贺师,贺师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殇离说:“贺师,你这套保全系统换得挺快呀。”
贺师尴尬地笑了一下:“最近,城里风声紧,所以换了。加上那套是前几年的款式了,应该换了。”
殇离摆摆手,戏谑地对着他说:“贺师,你不是为了我才换的吧?”
贺师连忙解释:“没有,没有,你又不吃人,哈哈,哈哈。”脸上虽然挂着笑,其实心里恨得直痒痒,默默把销售人员又骂了一顿,什么狗屁新科技,新更换的保全系统在高手脚下,那依然是个没有上锁的木门,难道这世上所有的保全系统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贺师阴晴不定的脸,在殇离眼里看来真是可乐极了。
“贺师,怎么样,约会定好了吗?”
贺师看着这张俏皮漂亮的脸,无奈的点点头:“当然,约好是后天晚上的八点,在龙堂越门。”
“龙堂越门?”殇离挑挑眉毛,心里暗暗惊了一跳。
“是你指明要与龙哥交易的,他定的地方。”贺师略有所思的看着殇离的表现,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些意图。
殇离耸耸肩,摆摆手,一副任君安排的表情:“当然可以,市场买卖嘛,谁出钱谁老大。”心里不由地将这个龙哥鄙视了一百遍,还当基地老大呢,就这么一个兔子胆,吓吓就要破了,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前段时间被刺杀过一次,现在变成惊弓之鸟了,连买东西都只能选择自己的老巢交易。
殇离说:“这次要谢谢你的牵线,等事儿成了,还是按照江湖规矩,给你抽3%的水。”贺师心里一惊,故作镇定的说:“这对我是小事,我已经避开江湖多年,但是还能被姑娘看重,实在是荣幸,当做友情帮忙就行了,我已经不靠这个吃饭了。”
殇离点点头,看来这个聪明人,真是足够聪明的。于是她也不多废话,点点头,表示承了这个情,然后向贺师摆摆手,一跃出了窗户,消失在黑夜中。
贺师赶到窗口往外看了一会儿,直到确定没有她的身影,然后立刻拨通电话:“龙哥,是的,已经通知她了,她同意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就按照您说的办,那么,我可以走了吗?谢谢,谢谢龙哥。”
贺师把电话挂了之后,思考良久,然后猛地站起身来,看来这个地方呆不得了,于是快步走向卧室,火速收拾行李,就离开了这个住了八年的别院,启动车辆的时候,心里无限感慨啊,再找一个这样的院子该有多难,真是一失足成年古恨,塔入了黑市这一行,脑袋时时别在腰上,买家牛逼,卖家更牛逼,谁都得罪不起,活着好艰难,贺师朝着月亮深深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忍回头看。
殇离站在树丫上,看着贺师越走越远的影子,心里冷冷笑了一下,看来,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过了两天,在龙堂越门处,把守森严,人人神情紧张的观察着周围,基地老大龙哥此时坐在大堂里,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她穿着普通的布衫,有着与不怎么见世面的女孩一样的小家子气质,两脚紧紧地靠在一起,小手指缠绕着,透露出紧张的心理。龙哥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他豪迈的笑了起来:“小姑娘,听说你有宝贝要跟我交易?”
殇离猛地听到这个笑声,吓了一跳,声音有些变腔,她弱弱的回:“是的,就是这个。”
然后推过来一张图片,图片里展示的是一个龙形状的如意,即使是图片,也透着神秘而高贵的光芒,龙哥眼睛一亮,他暗暗压下心里的激动,问:“你是要交易图片,还是实物?我们这里不收图片。”
殇离小小声的说:“实物在家里。我师傅说,这是神物,不能随意拿出来,如果要买,就到家里去请。”
龙哥沉默良久,紧紧地盯着殇离,小姑娘的两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袖,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看起来跟平常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样,安分而无害。
他突然大笑起来,更是把殇离吓了一跳,殇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直到他笑够了,才说:“也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吧,你家在哪里。”
殇离在心里默默举了个胜利手势,蛇,终于舍得出洞了!
到了目的地,殇离说:“就在山上,我师父说了,龙如意是神物,不能被惊动它。”龙哥点点头,跟随殇离下了车,带着几个保镖,左右护着他,就向山上走去,殇离看准时机,到了一个转弯处,突然拔出月匕,对准旁边的保镖猛的一刺,龙哥反应迅速,他拔出枪,对着殇离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扣,殇离头一偏,躲过子弹,顺手将月匕对准龙哥刺过去,旁边的保镖也上来动手,殇离拔出刀,躲过拳脚,越上一棵树,在树下的人,拔出枪,纷纷向树上扫射,殇离猛地从树上拉下一个网,罩住了几个人,然后丢下一个手榴弹,砰的一声,周围立刻弹起一股浓烟。然后进入死一般的宁静。
殇离紧紧地盯着树下的动作。
看到下面的人大都尸首分离,于是一跃跳下树丫,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阵杀意,“叭”地一声,枪声响起,殇离本能抬起手避开,感到一阵疼痛,原来手臂被子弹扫过,顿时血液冒了出来,由不得殇离停住,枪声再起,殇离连连弹跳几回,避开子弹,反手将匕首对准枪声响起的地方,只听“啊!”,然后就了无声息了。殇离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在地上装死的龙哥,此刻,他已经躺在地上,心脏被匕首刺中,眼睛瞪得老大,却已无聚焦,失去了活力。
殇离走近他,拔出匕首,冷漠地看脚下的这具尸体一眼,心理冷笑了下,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果不其然!”,接着一跃跳上树丫,带上准备好的背包,往山下一跃,打开了降落包,随着风,往远处飘去。她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天上的圆月,却没有注意到清冷的光正包围着自己的身体,而那些经常结伴而行的云朵却在悄悄散去,不敢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