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到了晶爵酒店大门口,安然向阿路道了谢下车,阿路叫住了她:“安小姐。”
安然回头看他,阿路笑嘻嘻的从窗口递了一张名片出来,他长睫毛下的大眼睛看上去很像瓷娃娃,着实天真又好看,整个人的感觉跟名片上写着的身份信息简直完全不搭调。
姓名,TONY,职务,而已酒吧总经理,后面还跟着他的手机号码。
安然接过来看了看,笑着倾过身子到窗前,对着阿路说:“给我这个,你不怕我骚扰你。”
阿路稚气又憨厚的笑笑:“随时欢迎。”
安然狡黠地点点头:“嗯,我会的。”
这才直起身子,朝他挥挥手,阿路也笑着挥挥手,发动车子,拐了个弯,消失在夜色中。
安然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想着今晚也不算是白去。
虽然看来从那个冷冰变态似的人身上是打探不到什么了,但至少认识了阿路,安然直觉通过他,也许能找到突破口。
她转身向酒店大门口里走去,却没发现酒店楼上某个窗口站立着一个人,正看着大门口外刚才的一切。
当安然推开门,看见多尔果然还等在她的房间,他伫立在窗口,好看的背影在房间橘黄色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
他听到安然回来的脚步声,微微回过头,看了安然一眼,对她笑了笑,却一句话没说,又调转过头,望着霓虹色的窗外,灯火阑珊。
安然的心莫名其妙地酸楚起来。
她快步走上前,从背后拥上多尔,脸磨蹭在他坚实又温暖的背上,半天没说话。
多尔握着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话音里充满奇怪的味道:“刚才,送你回来的,是他?”
安然愣了愣,随即会心的笑了。
多尔在吃醋呢。
“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让他送我回来。”安然语气里满是懊恼和厌烦。
多尔转过身,看着她:“怎么,你们谈得不好?”
安然满肚子被欺辱的委屈本想对着多尔一吐为快,但是转念间,想着如果告诉他自己被那个陌生的家伙强吻了,多尔大概会抓狂。
他本来就已经很吃味了呢,不能再给他找不痛快了。
安然顾忌多尔的感受,便摇了摇头,说:“谈得还可以,但是想必他刻意隐藏那些事情,所以也根本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刚才送你回来的?”多尔指了指窗外。
“是酒吧里的人,是他的朋友。”安然无所谓地说道,想着这对多尔来说,算是不相干的人了吧。
没想到,多尔的脸色却还是变得更加不痛快。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安然有些没搞明白,不过是一个他不认识,跟自己也没什么特殊关系的人,多尔真是越来越小气了呢。
不由得好气地捶了捶脸色不好看的多尔:“这是怎么了!”
多尔一脸不解气地看着窗外,酸溜溜地说:“短短几个小时,你连他的朋友都认识了,还送你回来,大概他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了。”
安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样的男神真是有损光辉形象啊!要是把这个场景拍下来,给他那些追求者们看,一定很幻灭吧,她们心中圣洁而高贵的男神,竟然会皱着鼻子说出这样小男生没营养的酸话。
这么一想,安然更是觉得欢乐起来。
见卢必的压抑心情居然一扫而空。
原来,男神不是给自己来仰望的,是当宠物来逗乐的呢。
安然又想着,这个想法会不会太逆天,这么大逆不道,竟然把男神当宠物来耍,要是被那些围绕多尔的花蝴蝶们知道了,估计要用唾沫把自己淹死,用眼神把自己杀死吧。
她脸上这千变万化的表情,倒是把板着脸的多尔整茫然了。
“你在想些什么?”聪明的多尔总是会败在安然满脑子的跑马山。
安然连忙遮掩自己不厚道的念头,摇着头说:“没什么。”
脸上乐开怀的笑意却是压都压不住。
多尔看着她,轻叹一声,责备道:“真拿你没办法,我还在吃醋呢,你怎么就能自己在那里乐成那样。也不能哄哄我么。”
安然伸出爪子抓起多尔放在她腰上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安然啄下去,吃吃笑着:“好啦,补偿你。”
“这点补偿可不够。”多尔狠狠的说着,反过来扣住安然的手,将她双手掌心捧送到自己唇边,热热的气息在手心氤氲,痒痒的,安然笑着直往回缩。
刚刚将手从多尔嘴边解放出来,他又堵上了她的嘴。
有那么一瞬间,安然脑子里竟然浮现出刚才在酒吧被强吻的恶心,她赶紧闭上眼睛,此刻是多尔的温柔辗转。
温柔辗转?可不是这样。
转瞬间,这个人就变得狂热起来,他的声音开始喘息,随着安然喉间轻轻一声呻吟,他的舌头轻巧地伸进来,攻城掠池。
安然陷入一片晕眩之中,仿佛踩在云端,心也飞舞起来。
这当然不是多尔第一次这样吻她,但是,也许是经历了今晚在酒吧的孤立无援和委屈难堪,她心里如此渴望多尔的温存和爱意。
便也莫名增添了几分主动积极,不似以前每次少女般的被动羞涩,变得前所未有地回应着多尔的热吻。
多尔没感受到过这么热情的安然,吃惊之余,当然,更多的是兴奋。
他喘息得更加深重起来,辗转热烈的唇舌允吸似乎也已经不再足够,不,是早就不再足够,他只是为了尊重安然,在无数次强忍自己而已。
可是,这次是不能再忍了。
整个晚上感觉安然跟别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的那种猫爪样忐忑压抑的心情,此刻变成狂热的欲望,不断地释放,越来越强烈地想要完整的拥有怀中这个人。
“可以吗?”多尔嘶哑着声音,横抱起安然,往床边走去。
安然挂在他脖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凑在多尔耳边,声音听起来竟是前所未有的诱惑:“不是说好了要留在我们新婚那一晚么,就这么跟我一样等不及么?”
跟我一样等不及?怎么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这听似拒绝,实则赤果果的勾引啊。安然直接想掐死自己,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多尔听来,却是邪恶的笑笑。安然说完就立马一副悔到了肠子里的表情,多尔却已经血红着双眼,变得跟失控的野兽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