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场,莫师傅正在解周昂那几个人的料。
三人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围在跟前,只是站在不远的地方看。
周昂注意到陈凡带了两女孩,走过来跟三人打了个招呼,暗地里朝陈凡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知道这货是在赞扬两女的漂亮呢还是在夸奖陈凡有本事,竟然能搞定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
陈凡白了他一眼,为双方做了个介绍。
辛素梅和倪春还从没见过解石的场景,注意力很快被那边的解石吸引过去。
人群里传来一阵惋惜的声音。“哎,又垮了,这已经连着切垮了四块。”
陈凡注意到工作台上摆着几条长短不一的绿带,只是上面有很多小裂缝,也就是绺。
周昂摇头道:“连个蛋面也做不成,老冯这次惨了。”
倪春不解地问道:“周大哥,什么叫切垮?”
陈凡很同情地拍拍周昂的肩膀,一脸自求多福的神情。他可是多次领教小妮子好奇宝宝的精神,问题一个接一个,让你应接不暇。
“切垮,就是切出来的料不值买料的钱。打个比方说,买料用了十五万,可切开后,里面没有翡翠或是翡翠不值十五万。”周昂考虑到倪春和辛素梅从没接触过赌石,解释起来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
“什么叫蛋面呢?”倪春继续问道。
周昂指指桌上的翡翠说道:“一般我们会根据翡翠原料的面积和本质决定做什么配件,手镯,蛋面和随型是常见的翡翠配件。蛋面也叫戒面,通常指戒指上镶嵌的翡翠,像刨开的半个鸡蛋。随型通常指根据小料的形状,做成各式各样的小饰品,像吊坠、耳钉、耳坠之类的。”
“小料又指的是什么呢?”
“嗯,就像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
“我记得店里的翡翠很好看,可为什么这些很难看呢?”
“店里卖的翡翠都经过研磨和抛光等一系列加工工艺,比如打蜡,让人看上去油光铮亮,再加上一些灯光、装饰等,所以你会觉得很漂亮。”
“可为什么陈凡刚才给我们看的翡翠那么漂亮,而……”
……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机关枪,将周昂问得应接不暇,他这才知道陈凡刚才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好在那边有人喊他,才让他摆脱眼前的窘境。就这,他边走还边擦汗。
他刚进入赌石的行当,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多看少说少买,还从没见过如此好学的人,竟然想在一夜间将所有有关赌石的知识全学会。
辛素梅和陈凡见周昂走时的狼狈相,不禁会心一笑。
倪春白了两人一眼,很骄傲地宣布。“以后,本姑娘也要加入到轰轰烈烈的赌石行列中。陈凡,以后你要是赌石,就必须带上我跟辛姐。”
辛素梅连忙摆手。“我看看可以,赌石就算了。”
她可不像倪春,每个月连生活费都不够,哪来多余的钱玩赌石。
“哎呀,辛姐,你总是这不行那不行的,给自己点信心嘛。你没听刚才周大哥说了,他凭着三千元赌涨一块石头,现在已成为玉商。人家既然能凭三千起家,你为什么不可以?再说,身边还有位大款,怕什么?大不了还不上钱,以后以身相许,钱债肉偿呗。”
“你个小妮子,越说越放肆。”辛素梅大羞,冲上去堵住倪春的嘴,两女孩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陈凡听到倪春的疯言疯语,只是笑笑。这丫头向来没心没肺,你要是跟她较真,受伤的绝对是自己。不过,她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辛素梅外柔内刚,自己直接给她钱,肯定会伤到她的自尊心。可带着她赌石,装作无意间让她赌涨块石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他知道辛素梅文静不爱闹。赌石,还真不太适合她。
不一阵,人群里传出切涨的声音,陈凡定睛看去,才发现周昂的那块料里面竟然出现不常见的翡红。
在翡翠的色调中,红为翡,常常被称为翡色。
翡色翡翠又分为翡红、红翡两个次生色系。其中,红翡是以褐色为主,带有红色的翡翠,市场中出现的翡色常为红翡。而翡红则是以红色为主,带有褐色的品种,拥有较高的价值。
那块翡翠就属于翡红,水头不错,通透度适中,为半透明的浑水地,应该属于中档品。
周昂看完货,激动地跑过来,一把抱住陈凡,连声说谢谢!
尽管现在还不知道他放弃的那块料是涨还是垮,可这块料带给他极大的惊喜,也让他很知足,他委实太高兴了。
半赌料,尽管风险降低了不少,可还是有着不小的变数。前面的五块料,买的时候价格都很高,可全切垮了,连一半的资金都收不回来。有的种好、色也不错,可小裂布满全身,就像陈凡前面看的那块料,只能做点小随型。有的里面断色,缺玉肉;还有的玉肉里面有大量的棉絮,影响玉质。只有他这块料切涨,如果加上好的雕琢,翻个几十番也没问题。
就在周昂感谢陈凡带给好运的时候,倪春却在一旁悄悄地对辛素梅说道:“辛姐,你猜他俩有没有基情?”
辛素梅好笑地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周大哥在感谢陈凡为他选的料。”
倪春吐吐小舌头,嘟囔着:“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怎么让人感觉很瘆的慌。”
陈凡的耳朵可不是一般的好使,使劲挣脱开周昂热情的拥抱,转身就跑。靠,人家都怀疑咱俩的性取向问题了,你还来。
当然,他跑还有一个原因,沐屏来了。
见到陈凡迎向自己,沐屏笑道:“小陈,你不会是等着急了吧。”
陈凡嘿嘿一笑。“可不,小弟可是望眼欲穿。”
自从上次在左岸咖啡厅再次接触后,陈凡和沐屏的私人关系得到进一步发展。要不然,他也不会轻易跟人开玩笑。
“得了吧,就会嘴巴甜。呦,多漂亮的两位漂亮小妹妹,快给姐介绍下。”沐屏不愧在商场上叱咤多年,注意到陈凡身后两女孩看自己的复杂眼神,立刻猜到跟他有关,看陈凡的眼神极其玩味。
陈凡很受伤,要真是你们想的那样反倒好了,可问题不是。她俩只是我的朋友,不是女朋友的那种朋友好不好。
“倪春,辛素梅,我的两位师姐。”陈凡指指两女,又指向沐屏。“香港李氏珠宝驻中海的负责人沐屏,直接称呼沐姐就行。”
等三人见过礼,陈凡又道:“周昂大哥就不用介绍了吧。”
沐屏笑道:“行了,少耍贫嘴了。你还是先陪你的师姐去,我正好和周昂说几句话。”
一席话,说的两女脸都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