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总会有些东西会在你的人生里悄然出现悄然离去,不管是好,是坏,你都要张开双手接住,有些你可能想努力得到的确离你远去,而你从未想过的,却突然出现,余艳就是这样的,像从天而降。在四天后,我去一家超市购物,不管我走到哪,都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那种执着与微热的目光使我眩晕,就像我是她多年未见的朋友似的,可我在脑子里搜索了小学初中高中,都没有一个像她那模样的同学,于是我想我肯定是弄错了,也许一切都是凑巧,女人的行为往往过于暧昧。
在我结账走的时候,她还在看我,我不想多想,她对我没有很大的诱惑,她很平淡。可是自从那次在超市遇见她之后,我到哪都能遇见她似的,下班回家的路上,楼下的小店,快餐店,每一次我都觉得她有话对我说,只是羞于启齿。有一次我终于憋不住了,我觉得我们似曾相识。就在某一个深夜里,仿佛一团雾,隐隐约约,不坚定,但那种感觉却越发使我强烈,我说我们是不是在那见过。她说是呀。原来她就是那个深夜里送我回家的女人。
后来我们就好上了,直到至今,认识她的时候她才二十二岁,安微人。我问她,我那天晚上说了什么。她笑着说没什么呀!其实那天晚上,我说了很多,多的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几乎是赤裸裸的把自己扒给了她看,那是我痛恨的一面,当父亲都嘲笑我的梦想的时候,我就开始隐藏自己,哪怕喝醉了也会控制,其实这些年我基本上就没醉过,在书店工作的人,都不爱喝酒,同事偶尔聚会,也是事而可止,多的都是喝饮料。而那天跟余艳说了那多,可能是偶尔醉一次的缘故或者潜意识她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人压抑久了,总想一吐为快。而且还在醉酒后。
那条商业街,只准人进,不准车进,于是叫步行街,两边都是璀璨的奢华的店面,进去购物的人都是不把钱当钱的人,余艳咖啡卷的咖啡店在二楼,英文名,我看不懂,我问余艳你知道么。她说,她听她领导人说过叫什么罗什么伦的。门面装的很复古,很气派,一看门面就觉得咖啡好喝一样。
我口袋里揣着免费赠卷,忐忑不安的和余艳进入罗什么伦的咖啡店,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沙发上坐下,服务生递上一张单子,我看了一眼,随便点一个价格可以承受的,然后扔给余艳。
余艳看都没看很客气的对服务生说:“和他的一样。”
我想笑,但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服务生说:“还要小吃么?”
然后我点了一份瓜子和坚果,我看着余艳说:“感觉怎么样?”
余艳说:“很舒适,比我们家里的二手沙发舒服多了。”
我说:“你不想这什么地方,在没认识我之前喝过咖啡没有?”
“没有,一个土不拉几的村姑,那敢来这种地方。”余艳眼睛贼溜溜的转来转去的扫视着全场。
“那现在怎么突然想来了呢!”我好奇道“不会是因为免费的吧!”
“你看我是那种人么,我就想着,这时髦的东西,也想喝喝什么感觉,其实付账的时候,不要掏免费赠卷,没面子。”余艳低声说,生怕被人听见。
我听了她的话,立马释然了,我就怕没面子,不掏么又怕她怪罪,一想到自己掏钱,胆子立马就大了,腰也挺直了。
余艳又说:“听说咖啡是苦的。我就想,那些有钱人,怎么都想吃苦呢,我就喜欢甜的,于是我就好奇,正好我们领导送我一张赠卷,我就借此找个理由来常常它是什么样东西,让有钱人乐此不疲。”
我说:“你看电视没见过演员喝咖啡啊!还要听说?”
余艳正经道:“可是演员喝咖啡的时候,没说咖啡是苦的啊,我以为是甜的呢!”
“那后来你怎么知道了。”我笑说。
“我一同事说的。”
“那你同事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喝过啊,告诉我的,她之前和我的想法一样,以为咖啡是甜的,结果一喝吓了一跳,你想本来你是带着这东西是甜的心里,结果一喝是苦的,这多么让人沮丧。”余艳表情入骨三分。
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周围的人都来在看我。
余艳不解的说:“好笑么!”
我捂着肚子说:“好笑。”
这时咖啡和小吃都已经上来,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她拿起勺子犹豫不决,是加糖还是不加糖。后来决定不加糖,先抿了一口,眉头紧皱,砸吧着嘴喃妮道,好苦啊,有烧锅了一样的味道,果然不好喝。我给她加糖,说,加糖了就不那么苦了。加了糖她还是不喜欢喝,然后我给她要一份冰淇淋,她那杯咖啡最后也被我喝光,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喝咖啡的,只是自己那点薪水,不够再在材米油盐之外挥霍,余艳算是勤俭的,她要是花钱在厉害一点,我的薪水都不够她花的。
出了咖啡店,我将那赠卷扔进了垃圾桶,垃圾桶很时尚,上面涂鸦了哆啦A梦,步行街来回穿梭的人流很多,她们都打扮最前卫,最潮流,浑身上下是名牌,走路目不斜视,没有太阳也带着一副墨镜。用现在流行了一个词“高冷”。
我羡慕觊觎那些人,总是享受着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同样过上那样的生活,受人尊重。真正的属于一座城,面对繁华与喧嚣不在迷茫,而不是像现在虽然身在其中,却没有一点安全感,就像活在刀尖上,就像在流浪,处处要小心,只能看着那些人开豪车,住星级酒店,吃山珍海味,永远不会因为一件商品太贵而发愁。当然我也羡慕那些和我一样远走他乡来到同一座城谋生的人,可以活的很开心,至少表面是那样的,一年里,有一两个月的工资超出了自己期望,就很满足了。没有理想没有目标,空余时间,都在逛街和网吧度过。也许他们才是最清醒了一群人,知道怎么活的轻松,活的漂亮。余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从来不会想太远。有一次我问她,你的理想是什么?她说没想过。我说总有一个你想要的生活方式吧!她说人一生那么短,想那么多干嘛,以后是怎样就怎样了。而我的想法是,一生太长,总要做点什么?其实大多数像我这样虚无缥缈的且空洞的人都活的比较狼狈。强调自己想要什么,却又很难进入那样的生活。
过了很久,余艳告诉我,她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
那天阳光很好,风很暖和。步行街涌进了很多出来逛街的人,兰蔻专卖店在搞一个活动,台下拥挤了很多人,台面塔的很好看,两边扎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一个穿着制服颇好看的女人站在台边,一个青年男子手握话筒,含情脉脉的看着台下的某一个人,说着一些酸溜的情话,我询问了身边一个女孩,才搞清楚规则,谁能说出最肉麻的情话,就能得到兰蔻送出的精美礼品一份。
那个人说完之后站在一边,主持对着台下喊话,还有没有谁愿意上来试一试。很多人举手踊跃向前,而各自的女友在台下双脸排红接受着台上男朋友非表白的表白。这次上去是一个大叔级别的人,他穿的很朴素,
他一上去就得到了不小的反响,他的老婆在台下笑的乱颤。
大叔握着话筒有点激动,大声说:“老婆···我爱你,很爱你。”
台下轰笑。
余艳笑说:“好搞笑。”
主持人说:“不够肉麻哦,大叔还有没有更肉麻的情话。”
大叔搔头挠耳想了一会儿,又激动的说:“如果非要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台下又一片轰笑。
我自言自语说:“大叔很前卫啊,这么经典的台词也知道。”
大叔穷词,另一个年轻的上台,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好像在台下想了很多词到台上就忘了似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大家看着他,主持人也看着他,然后大家笑了。他的女友在下面握紧拳头半举,高呼“亲爱的加油。”
他受女友的鼓舞,擦掉额头的汗水一鼓作气,语无伦次的说:“亲爱的··谢谢你为鼓励,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想好的词,反正我爱你,你就是的我心肝宝贝,你就是的我天使,你就是的我公主,我要做你孩子的爸爸。”
大家冒了一头汗,那他女友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同时顿感这男孩的无私奉献的精神。
他发现自己语误又说:“不,不,我就是孩子的爸爸,亲爱我要和你结婚。”
主持人说:“还有没有要试一试的朋友了。”
我脑子一热举起手说:“我,我。”
余艳不可置否的看着我说:“你疯了吧!你上去出丑么?”
我说:“我没疯,我要为你赢的礼物,你忘了我干嘛的,我在书店工作,就算没读过也耳濡目染了,况且我读过不少的书呢!”
余艳还是不想让我上去出丑,当然她没有当所有人的面反驳我,女人自然有女人的一套,她用表情和跺脚来表示抗议。
我安慰道:“没事的,我一定为你赢的奖品。”
我走上舞台,主持人微笑的递给我话筒,我接过话筒站到台前,看着余艳说:“谢谢你能在我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能跟我在一起,也许在这物质横流的时代,每个女人都想自己依靠的是一个很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的男人,我没有多大的出息,但你依然选择了我,还无怨无悔的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让我常到了什么是爱情,今天能站在这里对你说,主要不是为了拿个奖品,是为了告诉你,感谢你,我们都来自不同地方,但我们却走到了一起,这其中你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和决心,谢谢你,我希望以后的日子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