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人因为他们的到来都不禁有些躁动,毕竟他们从没看过冷子墨带任何人会墨逸山,更何况是一个穿这么破烂的人。
雪煞天攥着冷子墨的衣角,挽起袖子豪气的抹去一把鼻涕。
“你去那边坐下,”冷子墨指着那无人的地方说道。
雪煞天岁不想离开冷子墨,但是也不敢违背冷子墨的话,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看着雪煞天坐下,冷子墨慢步走上大殿宝座。
其他三人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冷子墨,然后在瞟瞟雪煞天。
雪煞天被这群人盯得心里直发颤,他们有必要这么看自己吗?好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可是自己跟他们比起来难道不是怪物吗?雪煞天沮丧的耷拉着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沧桑有力的怒吼打破沉寂,雪煞天吓得打了个冷颤。
“稍后再跟你们解释,”冷子墨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淡定自如。
胆寒看去便看到大殿中央坐着的年纪大一些的男人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从他的眼神里雪煞天看到了死亡。
好可怕的眼神,仿佛这人的眼睛来自地狱黄泉。
另外俩个人一个看起来似乎很友善,他一直冲着自己轻柔的笑。
而另外一个同样显得凶神恶煞,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从他的眼里雪煞天看到了厌恶二字。
大殿中间坐着的四个人,分别是墨逸山的四大尊上。
天尊冷子墨(三师公)六界的最高神位,他的一念之间系着六界苍生的生死,墨逸山的掌门。
弑尊淡咏摹(大师公)执掌断念山的大小事务,本人凶神恶煞,平生性格刚烈好斗喜杀。
玄尊幻吟风(二师公)风流潇洒,放荡不羁,孤冷傲慢,辅助淡咏摹执掌断念山。
赤尊轻萧烬(四师公)轻柔于水的男人,生性平易近人,总以轻柔的微笑示人,不问世事喜好安逸。
“师弟你可知道本门的规矩?”一直沉默不遇的幻吟风阴阳怪气的说道。
“师兄你觉得作为长门我会连门规都不知道?”简短的一句话,即表示了自己的地位,也警告了对方注意自己的分寸。
幻吟风不屑的冷哼,随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雪煞天。
雪煞天不服气的鼓起小脸,这些人干嘛都针对冷子墨,他只是带自己回来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好了,今天是训诫的日子,大家还是好好的听训诫吧。”此时轻萧烬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雪煞天坐在原地,时不时地偷看冷子墨,只是他除了偶尔眨几下眼睛之外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训诫雪煞天一点都听不懂,她从小就没读过书,现在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当然了除了二狗子教自己的那句,男女瘦瘦不亲,现在想想二狗子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先生呢。
想到二狗子,雪煞天不禁想起了晚秋月。现在她已经找到了第三个人也跟在了第三个人身边,不知道现在师傅怎么样了。
听了半天的训诫,雪煞天晕晕乎乎的,突然脑袋好像被什么砸了一下。
摸着小脑袋,好像谁打了她一下,可是再看看大家都在认真地听训诫好像没有人表现很异样。
傻乎乎的扰扰头发,只好继续听着晕乎乎的训诫。
坐在雪煞天不远处的方阵里,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不禁一阵贼笑:“蠢货。”
终于训诫结束了,雪煞天差点睡着了。
“行了今天你们自行安排,但是切记不要胡闹,”淡咏摹一副掌门的架势吩咐道。
雪煞天不解,他又不是掌门为什么总摆出一副他是老大的架势。
众人带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雪煞天,他们迅速朝自己围过来将自己围在中间任由她们观赏。
雪煞天深锁眉头,这群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行了你们别看了,别吓着她,”冷子墨柔声说道。
众人听了冷子墨的话纷纷散去,冷子墨来到雪煞天面前:“你先去外面等着,我一会出来。”
雪煞天点点头,乖乖的出去等候。
当她走出殿门的那一刻,淡咏摹那粗狂的叫喊再次让雪煞天蹙眉。
“师兄有什么事情我们师兄弟慢慢商量,何必动肝火。”轻萧烬安慰着,四人中他和冷子墨的关系最好。
而淡咏摹和幻吟风则是一个鼻孔出气,他们看似是师兄弟,实际上早已分裂。
“掌门以你高深的法力不会看不出这个孩子的异样吧?”幻吟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这个孩子虽身上带有阴寒之气,但是心地纯洁善良,倘若悉心栽培未必会是个祸害。”冷子墨依旧淡定安然,仿佛一切事情都不可能激怒他一般。
“未必?你可不要忘了这世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你未必能阻止这一切,”淡咏摹气愤的拍打宝座。
“师兄,如果一个孩子她什么都没做但是却要经受苦难,你不觉得这对于她来说太不公平吗?她是个魔性极强的孩子,但是你我都可以看得出她的心有多善良,如果能够将一个祸害改变成为一个对苍生有利的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冷子墨不急不乱,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
“你觉得你可以改变她的魔性?”淡咏摹冷笑。
“师兄你别忘了,咱们这个师弟可是六界法力最高的人,我们就别瞎操心了,”幻吟风从冷子墨面前走过,脸上带着傲慢和鄙夷。
淡咏摹长袖一挥,双手背于身后:“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如若有一天这个孩子害了你,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师兄的没有警告过你,我的掌门师弟。”
冷子墨不温不火:“那是自然。”
待淡咏摹和幻吟风走后,轻萧烬轻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都没有,”冷子墨眼睛看向乖乖站在门外的雪煞天。
“你不会仅仅因为想改变这个孩子才带她会墨逸山的吧,”轻萧烬顺着冷子墨的眼神看去。
“我只是觉得她实在可怜,小小年纪惨遭如此天意。”
“你我都明白,这就是天意,谁都改变不了。”轻萧烬轻拍冷子墨的肩膀,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待人们都走后,雪煞天偷偷地看向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中的冷子墨。
他好像也在看着自己,但是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雪煞天不敢进去打扰,只好乖乖地尊在门口,小手在地上胡乱的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