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毕了,高考这堵墙到底是倒了,飘在教室墙面上的那些胡思乱想,等看明白后,都成哀了!虽然在别人面前是承认过自己不够幸运,但真的祈祷过,结果发现自己真还挺衰,确实,我的幸运指数低出平均水平,从头到脚让人看一遍,也只会叹出个衰字,喝个饮料只会噎死,不会中奖,猜个选择剩俩个也猜不中对的那个,考个99,硬让老师抱歉成66,盼望着太阳能出个头,却发现只有自己被乌云给遮了。再不是100分的境界,66分好想去死,想象依旧很丰满,折腾得死去活来后,镜子里的我,也依旧骨感。
行了,高中生活就此结束,咱还是要向钱看,毕竟考完后还有那么久的假期,又不是光让你呆在家感受空虚寂寞的,赚点外快吧,让手里的钱属于自己一下,谁说拿着父母钱的时候,心里没有想法,只是看到最爱时,其他的都忘记了爱。
父母的保护伞我们早想挣破,初中时,我们就满腔热血,满嘴疯话,不考出去誓不嫁人,俗话说,飞得太高,会被毙的更惨,我飞的够高,却因几分之差被现实打回原形,家还是那么近,父母的关心也变得更猛了。
“钱不够了就打电话,有事没事都要打电话,每个星期都给我回家,我和你爸会来接你,天凉了多套衣服,不想洗的话,就带回来洗,别堆着......还有,敢谈恋爱我就打断你的腿!”
父母管得再严,也挡不住我们的春心荡漾,不过小女子说来也坦荡,有爸妈眼线作证:学习用功,成绩稳定,甚少见她与男生说话,但跟女生疯起来还是有点...要人命......!总之,是个好学生!我的恋爱史其实没什么可说的,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冒出个小芽后,就夭折了,估计是折得太彻底了,到现在也没再看上个正常的,是我的要求高了,还是我不想承认自己太倒霉。总之,我看上的别人都已经到手了,快到手了又发现自己看走眼了,所有的情愫转眼间就烟消云散,想守都守不住,不怪别人,怪我自己,但这也不代表我就偏好女的,我不喜欢蕾丝,我过敏。
一番折腾后,到达了mysister所在的城市,很遗憾我在无名小镇憋了十八年,现在坐个公交车都让我兴奋不已,这城市真大,大到我无法知道它有多大,其实我们的小镇也不小,一眼望不见的平原,相当辽阔,但真正能活动的地方,就只有从家到学校的距离,再多走两步,你就只能感受太阳的热情。高耸的楼,川流的车,繁华的街,和假装淡定的我,一切新奇又不新奇,至少电视里没少见过,我眼望秋水,面若止水,平静地走过这一切,但当见到老姐时,我真想把她蹂躏一顿,其实我也挺想蹂躏自己的,这个城市,曾经我是可以来的。
见到姐了,她扫描了我一遍,叹了一句。
“你能再土点吗?”就自行带头走在前面。,我给了句“可以”后跟随其后,相信我,这已经是我觉得最称心的一套了。
“土包子,也不能土的狗都不理吧!”
我...:“三年没见,您的思想都先进到火星上去了,我们这些赶着毛驴车的,带上阿凡提,也只能瞻望你的裙角,您的马力,连梦露都赶不上。”
我的老姐,一个普通家庭的平凡长女,是比我还失败的存在,因为失败,所以也活的更自在,她中考失败,高考落榜,不过如果她太好,对我来说也是压力在肩膀,人比人,只会把最亲的人气死,但我老姐的脾气很好,她能钱把我气得面色发白、指尖抓狂想要撞墙后,再热情的给个拥抱,然后温柔的吐三个字:“请息怒!”那时候,我真的想去拥抱上帝,然后把人间吐得血流成河。
她在我面前总是故作清高,假装矜持,以我为荣,因为她眼里的我很傻很俗气。在我面前不遗余力的大秀自己的见多识广,御姐范,把老妹损的满地找缝,她会很开心。好不容易找到个台阶,我还是滚下去的。她很能轻巧的把我从一个绝望送向另一个绝望,她的无敌厚脸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硬是让我觉得如果我真的跟她较真,那就是我对不起她了,还有那个撒娇,想学吗?对不起,她的境界,没人学的会。
有这样的一位存在,是我的苦也是我的福,就算今天,她把我损的再满地吐血,想要立刻over,我还是会感激她的!因为她帮我找工作了,听说工作不好找。
“不知道你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想出这么些像人话又不是人话的句子,不过,看你用了那么多形容性名词的份上,给你一个修改俗气的机会,欢迎来到这个处处充斥着达尔文进化论的城市,此处遍地是黄金,就看你是挣到黄金,还是被黄金震倒,今天休息,我带你熟悉一下,明天,我没空!”
所以呢?老姐领着我看尽所有的繁华之后,我才明白,她没空,意思是自己去找工作,不过确实,找个工作太容易了,轻轻地一望,那便是满眼的诚聘,我甚至都看到了经理那急切渴望的眼神,泪光闪烁的看着我,扒住我的腿说:“请你留下,请你一定要留下,切吧呦!(韩语,求求你。)”工作还不错,工资也不少,,欧都K(怎么办)?选哪一家呢!开心的流口水时,不知谁给了一脚。
“睡个觉还抽风!”
我用了一个晚上,做了个美梦和一个计划:找个小工,挣点小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其花掉,买个苹果五代,咱也爱疯一下,最好不要省钱,只会充公,化作生活费,那我只能买个苹果啃一口做个念想了。
第二天,我找工作被拒了,还被很多家拒了,我还是忽略了想象与现实之间的差距,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我爱你,有些的,他还是对不起,就像现在。
“对不起,我们这不招工,并且我们这没有贴出过招聘广告。”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了......!”我现在只有一种挫败感。
老姐没打来电话前,我还觉得自己有救,脸皮再厚点,跑的再勤点,谁都不能看不起我,但,不包括老姐,因为她总是对不起我。老姐电话打过来了,我莫名的串起一团火,我有点生气,那一刻,觉得自己有点无能,不想让老姐知道我的窘迫,但我还是讲了实话。
“他们打出诚聘,我也不是成心去玩的,都悲剧了,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收短期工,他们老说对不起,现在我觉得,我都快对不起我自己了。”第一次受这种气,心里真的不好受,是真心去找工作呀,都被拒了!想着都生气,更为愤怒的是,就连一个兼职都找不到,我是不是太失败了。
老姐回话了:“你应聘了哪些?”
“开始不太想去餐厅,后面才知道,去餐馆的可能性会大,进了几家,除一家表示可以接受但不提供住宿外,其他的都把我拒了。”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有种想哭的冲动,找个工作咋就怎么难呢!跑了一个上午,我容易么。
老姐:“你去的都是较高级的餐厅吧,不太收,你气质不对口,人家也不收,请把眼光调整到地面水平,认清自己是哪路货色,找准自己的价位......。”这话!
“我靠!(我可不是淑女)你知道我进了几家吗?我至少还是个人,不是烤乳猪,被人捅了都没反应,大姐,拜托照顾下我的感受......”
“人家说的也没错呀!”声音有点发嗲,
我:“......”,无话可说。
死一次,就知道活是什么滋味了。兄弟姐妹们,不要太高估自己,要不然哭都比想象中的难!我屈了,是我要求太高,自己价位确实有点低!不要想什么面子了,太不值钱了!于是,我找到了工作,谈一下感受:当你绝望时,希望看起来是多么的珍贵,之前看不上这个工作,但现在,管你啥,给钱就行。
我现在是一名服务员,所在的这家餐馆位于一个三星级酒店后面,一般人找不到,但找到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这是一家接待游客的餐厅,虽然经营模式不是特别正规,要不然也不会收我,但生意却特别好,服务员紧缺,所以收了我,说来也惭愧,这家店是老姐叫我来的,说是朋友介绍的,但如果是经人介绍才进来的话,那我还得感叹一下,没个关系是不是啥都不行!
服务员生活就此开始,第一天又是第一次工作,总是会有点紧张的。我之前用了半天时间找工作,老姐说了后,下午来到了这家店,我去的时候,老板正好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长得很圆润,说话是四川口味,用词还挺客气的,初步鉴定完,我觉得老板人还不错,我说明自己的来意,老板表示欢迎,对我简单的说明了工作要求和我的吃饭睡觉问题,以及工资是多少,希望我认真干后,我就目送了他接电话的背影,应聘成功后天还未晚,逛完了步行街,去老姐那住了一宿后,第二天早早的我就赶了过去,结果餐馆还没开门。
餐馆外围一条走廊,爬山虎满眼翠绿,廊内设了几个桌子,看上去还挺有意境的,我顺着餐馆外围转了一圈后,就坐在桌子上开始激动,所实话,外围实在没啥好参观的,除了这绿荫走廊,我激动的原因,也只是因为激动,工作来的不容易,我会好好干的。但接下来,我在走廊的桌子上踩了六遍,到百米外的小卖部逛了三趟,回来后发现,餐馆还是没开门,是我来的太早,还是它,倒闭了!昨天我走后倒的。哈哈,开玩笑的,事实上,是我来早了。
我还想再蹂躏一遍桌子时,一个睡眼惺忪,光着上身的男人进入了视线,我正要开口,他先说话了。
“小姑娘,你来的真早!”
“这里几点开门?”
“十点。”
“那我再去转转。”他刚开口,语调就让我受不了,光着身子毫无形象,简直一正点流氓。
“别呀,看你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才给你开门的,要别人,我还......。”我面目亲切的送了句谢谢,其实更想说,拜托你赶紧走。他开了门,让我在沙发上坐会,然后抛了个媚眼就打着哈切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对这个餐馆有点失望了,这样的门卫也收,看来这个饭店也就这样,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准流氓,他是个厨师。
我用了两分钟不到,把饭店转了一遍,店不算太大,一共六个包厢,两个大的,四个小的,内部装潢都很有特点,但就是有点陈旧,有一条长廊,屋顶为拱状,镂空着各种各样的花纹,墙壁也是,很具有文化特色。一圈下来,我觉得在这里打工应该还还不错,转回到大厅后发现有人来了,此人名曰李姨,真名没问,也是个四川人,她的四川话很是正宗,有些话我还得理解一下,我跟她打招呼,她很亲切的回了,我们就聊开了,我们边聊,她边干活,她一来就换服装开始干活,活干的有点...暴力,抹布搓的非常用力,洗手池咣咣响,桌子抹的干净利索。通过聊天,我晓得了,这里的服务员什么都干,传菜、上菜、点菜、送餐、收桌、翻台、洗杯......怪不得工资不少,说实话我挺兴奋的,其实我不怕累,就怕干不好,出来找工作是我自愿的,虽然我不喜欢干活,但我干活喜欢仔细、认真,我最讨厌干活别人挑毛病,但我最怕别人挑出毛病。
餐馆慢慢的来人了,老板来了后,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深入了解,现在饭店加上我才四个服务员:李姨,陈姨,小蝶,我,其实还有俩个,一个叫香香,一个叫谢娇,不过在休假,我由李姨带着,一起管理最大的那个包厢,福圆,一个二十五人的大桌,三个十人的小桌,我现在要干的就是,桌子擦三遍,桌子的转盘擦四遍,凳子擦一遍,地板拖两遍,还有厕所,今天归我洗,一切干完后,还要去后堂洗杯子,李姨干的鞠躬尽瘁,包厢无比亮堂,我被带动了起来,干的很卖力,其实活都被李姨干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就负责擦个椅子,我把每个椅子里里外外,几脚缝隙都擦拭得非常干净,有几个被擦掉了漆,擦完后我感觉不干净,还想在擦时,被小蝶叫去了洗厕所,我从没洗过厕所,我们家的也不用洗,想问下人,发现都在忙,最后想想,只要干净就行,我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所有的事干完后,我有点体力透支,八爪的章鱼都没我肌无力,我想趴在桌子上,但看到转盘擦得都反光了,我就不敢趴,拉了个凳子仰坐在到墙角,放松一下,但很快感觉出了异样,偌大的的福园就我一个人,心里有点不安,要是其他人还在干,我一个人在这偷懒,被逮了可不好说。
活确实都干完了,但其他人都呆在迎春园,三个十二人桌的包厢,是第二个大包厢。她们毕竟是内行,脸不红气不喘的嗑着瓜子聊天,我拉了个椅子坐下跟他们一块聊。咱还是得先熟悉了解一下这里的制度,收集一下关于boss们的情报,最重要的是了解一下boss们的想法,爱好和性格取向,以便于自己在boss面前不会踩到地雷,有必要还得恭维一下,有可能还会钞票多多。
首先听到的情报是老板脾气很爆,一天发一次火,这是是他的特色,也是他的权力。第二个情报,你可以弄死十个顾客,也不可以气走一个导游,导游是客源,是老板左手一把烟,右手一把钱,以猛火形式攻击牢牢套住的,其珍贵程度,不亚于最后一颗子弹,没了后,要么是你死,要么就是你被死。第三个情报就是...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我趴在椅子上,头枕着胳膊就睡着了,我睡得很香,遗憾的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于是接下来,我就从椅子上华丽的栽落了下来,摔得我牙疼!所以切记,不要被boss抓到偷懒,要不然......!
“幸好我眼尖,看到老板的衣角,要不然,你第一天的工资就拜拜了!”我的胳膊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我抱着胳膊,捂着脸,泪光闪动的爬起来,向着拼命要忍住笑的小蝶表示最真诚的谢意。
“谢谢,谢谢你,谢谢......。”你全家!...真的很痛!牙不算最痛,最痛的是我的胳膊,又痛又麻,我在原地直打转,这家伙帮忙帮的真给力,我现在只有想哭的冲动,看着她的脸,笑容已经憋到不行,我真想,真的好想也推她一把,这丫的,真够狠的,我抹去了已经掉出来的眼泪,还有,顺便再问候一下老板,请你不要在这玩躲猫猫,一点都不好玩!特此,致敬你全家。
我睡了还不到五分钟,就醒了,感谢小蝶那么尽心尽力的推我,我现在很清醒。不过庆幸,我没有毁容,与地面正面撞击并没有产生摩擦,只有内部感受强烈,所以我牙很痛。同时也非常庆幸,我没有在客人面前上演这一幕,人嘛,还是要有点面子的,同事之间演示一遍就行了,丢人还是不要丢出中国的好。我恢复了不到30秒,大厅就来了一群人,一群很特别的人,一群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我头仰四十五度,看着他们的头从眼前飘过,wow,外国人,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么多没电视里帅,也没电视里美的外国人,他们真高,仰视久了脖子酸,我换了个角度,wow,脚也不小,我目光跟随他们,ohno老板在看我,我要去干活了。
从第一拨客源进入,接下来的顾客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浪更比一浪多,我快死在了餐桌上,一天下来,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饭尽量多吃几口,从上午十二点左右一直站到现在,我的腿都快不属于我了。饭店忙得不可开交,这边叫端茶倒水,那边还要赶紧上菜,这边的山东哥豪迈的喊:“妹子,开瓶酒。”那边的台湾妹斯文着说:“小姐,在来壶茶。”我连白眼的机会都给不了,后堂,老板又在咆哮。
“给老子,上菜!!!”
客厅、走廊站着或坐着已经吃好的客人,我边玩漂移,边担心菜汤会不会洒在客人身上,在边回答客人的问题:“厕所?你的正前方!”刚上完菜,又有几双眼睛盯住我了,天哪,下道雷把我劈了吧,劈成几瓣最好。
打工有感:挣个小钱如此难也,定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然后吃之糙米,住之陋室,苔痕床上绿,垃圾门前熏,有窗无纱,有蚊绕之乱耳,有雨滴之床心,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你曰,这漏谁有?
敢问路在何方?天黑我看不见,敢问我有多累?我真的很累!蚊子,你也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