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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蒋然夏语(二)x

我到家了,可是家里却没有做饭的痕迹,餐桌上什么都没摆,餐凳摆成了冰冷的一条线,客厅里,妈捏着遥控器在看电视,我觉得有事要发生,但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我的心有点不安,我站在客厅看着她,但她丝毫没有要理我的意思,我的手不由得握在了一起,开始小心的说话。

“今天没有做饭,是要去出去吃吗......?”我小声的问,结果妈直接把遥控器砸向了我,妈扔的技术很烂,偏了,还把我们家的一个壁画给砸了下来,我的神经瞬间紧绷,低着头两只手握的更紧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死定了,妈没扔准,生气了,又扔了抱枕过来,砸中了我的脑门,我因事先有了准备,所以砸中后我还是一动不动的,妈站了起来,在沙发上那开始咆哮。

“吃饭!你还好意思说,真够有脸的!做了那种事情,还敢跑回家来吃饭,蒋然你可以啊......!”说实话,她是妈,她说我是应该的,但我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她骂,事出无因,所以我再害怕也还是有点火了。

“我怎么了!”我觉得莫名其妙的,我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让妈这么生气的事,可是现在妈的眼里,杀了我的冲动都有了,她又扔过来一个抱枕,被我给接住了,我觉得妈真的有点无理取闹,妈气急败坏,走过来质问我,我把抱枕护在了胸前。

“你怎么了!你还好意思说,蒋然,你自己不要脸,你妈我还要脸呐!你昨天晚上干的事,你干的好事,你让我这张脸往哪搁,要不是我今天上班听见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能这么不要脸......!”我的心咯了一下,难道我偷看别人kiss被发现了,真该死,可是我站在那么暗的地方,怎么会有人看见,不过被逮了,我也只能认命,但我没想到,妈对我的惩罚,居然那么狠,她扇了我一巴掌,扇的很响,抱枕掉到了地上,我捂住了脸,有点没反应过来,我睁大着双眼看着她,我在看,她到底是不是我妈。

她是我妈,她是那个同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妈,可是她真的是我妈吗?她现在就像个泼妇,不明事理,无理取闹,为了一点小事,就可以把她女儿的尊严扇碎在一地,这是妈第一次删我,因为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还是她说的,我一直把自己的面子工程保护的很好,我不会那么做,我也不会让别人这样对我,被人扇真的会很伤自尊,我现在彻底火了,我看着妈,我走近她,我想让她害怕,我想让她知道我真的生气了。

“妈!你这么重的打我,难道你的手不会疼么?你这么重的打我,难道你就不会心疼吗?我是你的女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么打我,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你的女儿!被你这么狠的扇耳光后,会是什么感受!”

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扇我耳光的人就是我的爸妈,不管做错了什么事,不管做错了多大的事,他们都不应该,他们真的不应该让自己的孩子那么的没有自尊,因为,连你最亲近的人都可以贱踏你的尊严,那还有谁可以看的起你的人生,我可以在外面活的很失败,没有朋友不被人关心,甚至被人唾弃,但是我不在乎,我还可以在家被家人在乎,只要他们不在乎我在外面的失败,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我,那我就不会觉得自己本身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妈被我的自我保护吓到了,但她并没有选择退缩,她怎么可能退缩,她是我妈,她怎么可以被自己的女儿吓到,她只会更愤怒,自己的女儿居然敢僭越自己,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让自己退缩,女儿让我没了自尊,我为什么还要顾及女儿的自尊。妈又准备扇我,被我拦下了,我按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妈没我高,就算今天穿了高跟鞋,也还是没我高,我带着她后退,我把****到了沙发前,我猛推后迅速的松了手,妈仰面栽坐在了沙发上,妈难以接受,她的女儿居然敢这样对她,这场战争居然女儿占了主动,妈就那样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始落泪,而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为什么我会和妈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我居高临下,看着妈也掉下了眼泪。

妈开始哭着骂我,歇斯底里,她骂我狼心狗肺,她骂我反客为主,居然打起了自己的妈妈,她在那里骂,她在那里哭,但她也不敢过来了,因为她有点害怕了,害怕了她那个反叛的女儿,我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哭,我哭妈对我的伤害,我哭妈对我的用词不当,反客为主,难道我在这个家里,就只是个客人吗?我哭得很伤心,我流了很多的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妈。

哭到最后,我们俩都哭不动了,开始相互的沉默,她不在乎她的上班,我也不在乎我的学习了,我们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有什么可在乎的,会不会我们就这样,连母女都做不成了,我突然有点害怕,我看了妈一眼,妈也看着我,那一刻我觉得她还是我的妈妈,我还是想是她的女儿,血缘维护的家人关系,是永远磨灭不了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低下头开始寻找问题的源头,我发现我们前面光顾着吵架和哭,问题的真正源头我还没问找出来,昨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严重到现在这样,我抬起了头,看向妈,而妈,也站了起来,她的班还是要上的,而我,上学的时间也要到了,妈不看我,站着边擦眼泪边给我说话。

“你先去上学吧,晚自习不用再上了,下午放完学就给我回来。”听到这句话,我又有点冒火了,但我也确认了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妈快要走出了客厅,我把她叫住了。

“妈!”她的高跟鞋声消失在了半空中,客厅了不停的响着我们俩吸鼻子的声音。

“什么事?”

“我想知道,我到底干了什么事,会让你这么伤心,这么生气,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让你丢脸过......!”我又开始了抽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会让妈这么生气,我这边开始哭了起来,而妈那边,却又开始激动了。

“你自己干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丢脸!”妈泪眼朦胧看着我,而我这边抹眼泪之余,也产生了疑惑,妈抹了把眼泪,眼底又哭出了伤心。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谈了朋友,你骗我说你去上晚自习,其实就是去会你那个朋友,你骗了我们不说,你还和那个男的在路灯下...我真不敢相信,蒋然,你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你居然在路灯下,还是被我的同事看见,蒋然啊,你让我把这张脸往哪搁呀......!”妈说着说着又哭了,而我也更加的绝望了。

“妈,你确定那个人是我吗,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在路灯下亲的的死去活来的人,就******是我!你不敢相信,我还不敢相信,妈,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相信了!你相信了别人说的话,也不敢去相信自己的女儿,妈,你还真是我的好妈!”最后一个字,我是吼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我做了那么多努力后,居然只换回了妈的一句真不敢相信,我真的努力了,我努力的和她讲道理,我努力的博取她的信任,而结果却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我,我冲出了客厅,我想我对妈已经无话可说了,我要怎么跟她说呢,错并不在我,而在她,她相信了,她相信了那个在路灯下亲嘴的人是我,我伤心了,我冲到了门前,握住了门把手,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再多呆一秒,我就觉得自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但妈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居然对我说出来那句话。

“蒋然,你要是敢出这个家门,你就再别回来了!”我面对着妈,把门推开了,我看着妈,我只有一种无奈。

“妈,非要我把那个真正在路灯下干着恶心事的人带到你的面前,你才肯相信吗?”我后退,我真的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妈,我对你真的好失望!我退到了门的尽头,我看了妈最后一眼,我选择把门关上了,我选择了无法挽回,还有什么可挽回的,我对着门哭了一会,然后转身想要离去,可转过身却看见了一个人,那个可恶的人,那个让我现在那么绝望的人,他站在台阶上,他站在离我半米远的地方看着我,我想我是不是应该一脚把他踹下去,我真的应该恨他,我真的应该现在就去揪住他的耳朵,把他带到妈的面前,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让妈解除对我的误会,可是,他现在并不是伤我最深的人,伤我最深的人还在里面,门还没有打开,妈并没有要挽回我,妈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她还是不相信我,所以,我再一次的无所谓了,我流着眼泪,从刘南岸的身旁走过,我慢慢的下了台阶,慢慢的走出单元大门,太阳光底下,我依旧让自己的眼泪肆无忌惮,我现在只想哭,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了,我想让自己一次性哭个够,哭完了,也许一切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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