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让和这汉子的打斗虽然短暂,但是几次转折惊心动魄,可以说的上是精彩了,可惜只有林徽羽一个观众,而她最关心的则是徐让受伤没有。
“徐让,你的手臂没事吧?”林徽羽见徐让的右臂挂在身体如钟摆般来回晃动,担心的道。
徐让却没功夫理会自己的手臂,左手拾起地上的相片,看了看屋里的三个男人,又看了看相片中的自己,欲哭无泪的对林徽羽道:“徽羽,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他们之间是清白的,我才不会喜欢这些臭男人。”
“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哦,不对,现在得叫你徐爷了。”包间内一个穿着旗袍的男人,用他特有的磁性嗓音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云南毒贩吓得跑路的老妖,徐让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那张出现的很诡异的相片上,没有仔细看房间里的人,老妖这么一说,徐让才发现这人居然是认识的。
不过看着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再联想到手上的相片,毛骨悚然道:“我靠,怪不得逃跑的时候连女人都丢下了,你不会是突然换口了吧?”
老妖正要答话,这时桌上的汉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就要离开。
事情还没弄明白,徐让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正想再把他打倒。
包间里的另一个男人看出徐让的意图,忙拦住徐让,赔笑道:“徐爷,就让他走吧,他不过是个给人跑腿传话的小人物,这件事和他关系不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人二十七八岁,长相普通,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那种,不过笑起来很和善,让人很容易就放下戒备,甚至采纳他的意见。
“小人物能在徐爷手底下撑过两招才被放倒?”徐让晃荡着脱臼的手臂霸气满满的道,接着又问刚才说话的男人道:“你又是什么人?”
“徐爷叫我财神就行,道上的朋友都这样叫我。”自称财神的男人笑道,说着就想和徐让握手,不过发现徐让的手臂已经脱臼了,只好尴尬的笑笑,要把伸出的手收回去。
“握紧了。”徐让肩头一晃,把手臂甩到财神手里,左手摸着肩关节处,猛地一拉再一推,将手臂复位。来回活动一下手臂,感觉没什么事后,徐让道:“说吧,刚才什么情况。”
财神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索性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刚才那个汉子名叫许金龙,确实是来给人传话的,他后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让的情敌陆明睿。陆明睿从柳芊芊那里知道徐让再次出现的消息后,即惊又怒,曾经传话给大城山的公安局长胡建民,让他解决徐让。
而徐让被抓的时候,余敏曾为他说情,这让胡建民十分忌惮,所以后来迟迟没有再下手。
陆明睿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回音,明白这种事官方的力量会受到各方面的制约,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上。
财神是京城道上万事通一类的人物,这件事就落在他的头上,刚好老妖在京城避难,本身又是大城山**顶尖大佬,所以就有了今天的会面。
“玛德,你走后我都没去抢你的地盘,你的女人有麻烦找到我,我二话不说就给摆平了,结果你居然躲在这里算计我,活该你长喉结。”徐让听后怒视老妖道。
“第一,我根本就没有地盘,你怎么抢;第二,就是我派人去收拾柳絮那个贱人的,是你多管闲事;第三,老子是男的,我乐意长喉结。”老妖横眉怒目,虽然故作刚强,不过还是一副女相。
对于老妖的最后一句话,徐让十分惊讶,觉得这位病友的情况又严重了,转头对林徽羽道:“林护士,他的病还有救吗?”
“徐爷也别迁怒我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有些人一生下来就站在了我们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高度,我们是不敢得罪的。”财神用眼神制止了老妖接下来的话,笑着对徐让道:“不过我们也没打算对徐爷怎么样,来之前我通过朋友查过了,徐爷现在手下几百号兄弟,在大城山找你麻烦,我们还没这个实力。不过今天的事被徐爷撞破了,算是我们理亏,我会给徐爷一个满意的补偿的。”
徐让对财神说的几百号兄弟没在意,反而是兴致勃勃的讨论起了赔偿的问题。
与徐让的好兴致不同,陆明睿的心情并不怎么光明,看着手里的一摞相片,眉头拧成了川形。
“你不小了,是该考虑婚事的时候了,看看有没有顺眼的,让你妈安排你们见见。”书桌后的陆又亭头也不抬的道。
“爸,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陆明睿对于自己的父亲一直亲近不起来,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畏惧,不过为了心中那道身影,还是鼓起勇气争取道。
陆又亭手中的笔一顿,慢慢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陆明睿一眼,好像要重新认识他一样,不过见他虽然对自己的话提出了异议,但是神态却并不坚决,陆又亭摇摇头又看起了文件,口中道:“你有女朋友,这我知道,但是我让你选的是妻子,两者并不冲突。好了,不用多说了,回去好好挑一挑吧。”
陆明睿从陆又亭那里出来没多久,就遇到了刚刚赶回来的许金龙,因为心事重重就没注意到许金龙步伐间的不自然,随口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很不顺利,财神介绍的人不愿意帮忙,好像这个叫徐让的在大城山很有势力,而且……”许金龙对自己被徐让打伤的事有些难以启齿。
“我不管什么而且,事情交给你,怎么做是你的事。”诸事不顺,陆明睿不耐烦的道。
……
接下来的几天林徽羽带着徐让在京城里转了个遍,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尝试下,虽然玩的很开心,可是徐让发现林徽羽眉宇之间总是藏着淡淡的忧伤。
这天两人正在公园里散步,不觉间林徽羽又露出忧伤的表情,徐让看到后试探着开解道:“别担心了,旷工而已,最多扣点工资罢了,不会开除你的。”
林徽羽笑着摇摇头,沉默良久,终于艰难的道:“徐让,我可能暂时不能和你回去了,家里已经在京城为我找好了大学,我也同意了。”
“咦,你终于开始自卑,觉得中专的学历配不上我了吗?”徐让道。
林徽羽开心的笑笑,徐让的思维方式虽然有时候很气人,但是有时候也让她很欢乐。她答应留下来有家人的原因,但是更多是因为徐让。
林徽羽受她小姨余敏的影响很大,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余敏正在上大学,并且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大学教授,两人的事余家自然是极力反对,却没想到余敏居然会选择和那个教授私奔。
不过只是过了一年多,余敏就自己回来了,并且任凭家里安排的嫁人,按部就班的步入仕途,好似傀儡一般。
这一切林徽羽都看在眼里,刻在心里,她向往那个决然私奔的身影,她恐惧那如同傀儡一般的生活。
所以从那时起,她开始有意的拒绝家里的资源,不让自己产生任何依赖,成绩不好那就读中专好了,找不到好医院那就去精神病院实习好了。
所以家里对她的影响有限,因为她有足够的勇气对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说不。
不过这次家里的安排她却是愿意的,她要去医科大学进修精神病学,她想把徐让的病治好。
不过每当想到治好两个字的时候,林徽羽又感到了内心的犹豫和不确定,真的要把眼前的徐让变成另外一个人吗,可是病了不应该治好吗?
最要的是,我的心里爱的到底哪一个徐让呢?是那个偶尔才会冒出来的原本的徐让,还是如今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徐让?每当想到这个问题,林徽羽都会不自觉露出一丝淡淡的伤感,因为无论她选择谁,似乎都意味着对另一个的背叛与绝别。
“不对啊,林护士,你不会是想当陈世美吧?”同样在沉思的徐让,皱着眉头道:“我在酒吧卖,挣了钱供你上大学,感觉这个桥段和不吉利啊,你不会考上状元就不要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