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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报答

借着帮助王哥的名义,我就这样成功的混入了世界五百强,虽然只有一个月。其实王哥找我帮忙,主要是因为最近要办个车展,手里人手不够,就奸诈得拿我来滥竽充数。

我以在世界五百强工作需要穿的体面为理由,把王哥衣柜里我早就垂涎已久的西服给掳掠走了。王哥接着好几天都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以为他是因为冷晴又矫情上了,每天晚上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直到后来有天在店里,一个员工夸我这件阿玛尼款型不错,问我在哪买的的时候,我瞬间领悟了王哥需要的不是思想教育,是这件阿玛尼。那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西服好好熨了一下,完璧归赵。

王哥得得瑟瑟的接过他的宝贝,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激动的一塌糊涂,估计当年香港和澳门回归他都没这么激动过。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西服挂回衣橱,说“你这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王哥像看着土鳖一样看着我,“你不懂,这叫身份的象征,成功人士都得这样。”

我对他撇了撇嘴,“你就在这跟我猪鼻子插大葱吧!”

王哥把衣柜门关上以后,突然转移话题,非常正式的问我,“你感觉李海静这个姑娘怎么样了?”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王哥,“额……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吧?”

“咱要点脸行不?”王哥鄙夷的看着我说道。

“那你什么意思?”

“窦聪喜欢她。”

“我去,不至于吧?窦聪作为人民警察,竟然喜欢这种职业的?”

“你说什么呢?什么这种职业啊?”王哥显然被我的话弄懵了。

“小姐啊,今天我她还我电话的时候就是在如家呢,谁家好小姑娘没事往那跑啊?”

“我说你这几年上学上傻了吧?你看见人家接客了么?”

被王哥这么一问我就不会了。想想也是,我确实没看见李海静接客。只是凭借自己对于她的印象和地点进行联想,“好吧,是我自己邪恶了。”说完不禁在内心里狠狠的鄙视一下自己。

“他俩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王哥叹了一口气说,“跟咱俩一样,也是个悲剧呗。”

“不能吧?窦聪长得挺精神的,除了有时候爱油嘴滑舌,其他各方面都挺好的。”

王哥一脸沧桑的说道,“那谁知道了,这个谁也说不好,现在女人的想法咱们不需要去想,那样过得太累。”

现在的王哥只要一说到女人,整个人就笼罩在沧桑之中,脸上就俩字,忧郁。

我点了点头说,“也是,真特么累!不过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俩有事呢。”

“我是在中间做调和剂,要不怕他俩见面尴尬。不过看样他俩现在的关系要比我想象中的情况要好。”

“那是了,窦聪性格在那呢,自己调整的快。”我坏笑的说,“那你和李海静就没情况?我感觉不像啊。就她对你那股劲儿,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有情况。”

“得,我白说这么半天了,这之间没我什么事,你老往我身上推什么?完全是他俩自己的事情好不?”王哥说着说着就有点急了。

“行行行,没你什么事,你快说他俩是怎么回事?”我不耐烦的说道。

“我们常去周末休息有时间的时候基本都去莎莎玩,李海静是那个酒吧经理的闺女,时间长了就都认识了。接着窦聪开始追人家,李海静就不同意,就这样。”

听完王哥的简略描述后,我突然也悲伤了起来,不知道这莫名的悲伤是为窦聪,还是为了王哥,还是仅仅因为想起了我自己。最后王哥让我早点回去睡,明天还得继续跟车展。

第二天一早,王哥把我从睡梦中扯了出来。我也没多矫情,收拾收拾就撒着欢儿,跟着王哥去了公司的展厅。其实这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一打酱油的。没办法,我实在懒得去背那些车的参数。因为光看着就够头疼小半天的,所以我选择帮着他们跑跑腿,倒也落得轻松自在。

正在我忙着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好。”

“是我,海静。”

“啊,有什么事么?”我一边问着一边收拾着前台的宣传册。

“你那天不是说要感谢我么?不知道说话算不算数啊,反正今天我有空。”李海静话里有话的说道。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算数,请你吃饭,你现在在哪呢?”

“我就在你店外面呢,特意来找你的。”

我放下手里的宣传册,转身看到橱窗对面的马路上,李海静在冲我得意的挥手。

我挂掉电话走了出去,李海静也颠颠的跑了过来。“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啊?”

“算是个小意外吧,突然就有空了。”

“说吧,去哪吃?我对这不熟,你说地方。”

李海静嘿嘿一笑,“我也不宰你,就去我母校附近那吧,那有比较好吃的东西。”

“要不要带窦聪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李海静犹豫了一会说道。“不用了吧,我聪哥一天天特忙,忙着维护世界和平呢!万一在咱们吃饭的时候出什么事,这责任咱俩可担不起。”

“好吧,为了世界的稳定繁荣,那就不叫他了。”

“对呗,我都饿了,现在走吧。”

在给王哥打电话请过假后,我就在李海静的带领下奔向她的母校高新一中。

在车上的时候,李海静就对我吹嘘着她的母校有多么多么好,是一所与国际接轨的先进学校。接着又把学校里她听过的、见过的奇闻异事都跟我说了一遍。当我下车的时候,李海静的学校还真没让我失望,单单一个大门的装修就让人啧舌,整个景象用一个词来说,就是大气。想想自己在小县城上的那所连个像样的篮球场都没有的破学校,内心的自卑感油然而生。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还没等我仔细考究大门的艺术性,李海静嚷嚷着饿的快要死掉了,拉着我跑进学校旁的一家小店。

每个学校旁指定都会有特别受学生欢迎的小吃。即使桌面上覆盖着没有擦净的油渍,用的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地沟油,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放学后仍然有不少学生像在这吃饭不要钱似的,涌入不到五十平的门市内,其中也包括在年龄上早已不属于这里的我和李海静。

“张叔,生意还是这么火啊。”李海静一进门就冲着站在柜台里的老头说道。

虽然店里充斥着各种噪音,但那个李海静称作张叔的人还是听到李海静的喊声,抬头看了看我俩说:“呦,海静带男朋友回来了。”然后迟疑了几秒又说道,“额……又换人了?怎么跟上次来的不一样呢?”

站在老板旁,看样应该是老板娘样子的老太太横了他一眼,然后冲我说:“小伙子,别当真,我家死老头子就爱开玩笑。”说完又尴尬的笑了笑。

李海静用她那真假转换自如的声音说:“哎呀,你们都在那瞎想什么呢,他叫李昂,是我朋友。”

“张叔好。”我也学着李海静,与老板打了声招呼。

接着老板勉勉强强在门口给我俩挤出一张桌子让我们坐下,然后又回到柜台忙活去了。我抱怨着说:“你找的是一什么地儿啊?非得跟一帮孩子挤什么劲儿啊?”

李海静没理我,拿起桌子旁的菜单特别熟练的点了几样,然后抬起头对我说,“我这是给你省钱,你自己回去偷着乐去吧。”

她这么一说,还真给我噎住了,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确,我以为她得找一个能血洗我千八百块的地方。没想到她能选择这种充满浓厚校园气息的小店,这让我想起年后王哥领着我们回忆童年的情景。

“想什么呢?”李海静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把她手拨到一边,“没,没想什么。”说完我喝了一口水,李海静在旁边嘿嘿笑着。

在一批学生走后,李海静点的大餐才刚出现在眼前的桌面上。此时我饿的已经快虚脱了,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李海静,她的眼睛直往外发绿光。为了个人和周围群众的安全着想,我递给她一双筷子让她先吃着,免得一会伤人。

李海静一边不断往嘴里送饭,一边跟我含糊不清的说着,“你别在那傻看着,你也快吃啊。”我回过神来,挥舞着筷子和李海静抢着吃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桌子上变得一片狼藉。因为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老板索性就拿把凳子坐了过来。

“张叔,手艺见长啊!”李海静擦了擦嘴上的油说道。

老板点了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还是老样子吧,跟五星级酒店里做的比不了。”

“这里是哪都比不了的,咱们感情在这呢,是吧?”李海静挽着老板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老板也褪去了商家脸上特有的奸诈,露出憨厚的微笑,那画面特别温馨,俨然就像一对父女一样。我像是傻子一样在旁边坐着,根本就插不上话。

“你爸爸还好么?”

“嗯,挺好的。他前两天还跟我提起你了呢,说没事来找你喝酒。”

老头一听李海静这么一说,两眼睛直发光,拍着大腿说,“行啊,你告诉你爸早点来,我这两天都快憋疯了,就想找人陪我喝点酒。”说完老头用眼睛打量打量我,“小伙你能喝不?”

我一听他这么一说,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我连忙摆手说“不能喝,不能喝。”心里想,这小老头指定能喝死我。

“别扫张叔的兴,快陪我张叔喝点。”李海静用着命令我的语气说道。我看推辞不过就点点头说好,只见桌面瞬间就多了一沓啤酒和几碟下酒小菜。

“小伙子来点白的啊?”张叔对我特别客气的说道。

我急忙挥手,“不了,张叔,喝啤酒就行。”

接着这小老头就开始对我进行查户口一样的询问。从工作聊到家庭,最后还告诉我要对李海静好点。我感觉他似乎是误会了,等我再想解释的时候,老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起身去结账,老板娘死活不收。后来把钱放在柜台上拉着李海静转身就走了。等我们都走出店门十多米的时候,还能听见老板娘在店门口喊“有空常回来。”

“真没看出来,你还挺受广大群众欢迎。”

“那是了。”李海静一脸自负的说道。

“不过你那张叔酒量可是有点次啊。才两瓶下去就不行了。”这让我联想起宋怀铭,其实我酒量还好。不过和我身边的人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现在一有人喝不过我,我就特高兴。

“我张叔就那样,能张罗,但是还喝不了多少。你要是感觉没喝好,咱俩现在找一地儿接着喝。”李海静后一句话多少有些带着挑衅的意思。不过我沉默了,因为我可以感觉的到李海静应该属于那种千杯不醉的类型,要不也不能这么挑衅我。

“怎么?认怂了?”李海静一脸坏笑的问道。

“嗯,怕你行了吧?”我横了她一眼说道。

“知道就好。”李海静特别满意的说道。

正当李海静要领我好好走一遍有关她青春记忆的校园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说了几句后便挂了。

“今天就这样吧,我有点事,哪天再让你见识我的学校。”

“嗯,你忙你的去吧。”

李海静伸了伸舌头,用让我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了句拜拜,拦了辆车就走了。

当我回到王哥家的时候,王哥正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电视。

“你今天怎么这么悠闲呢?”我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王哥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我“今天跟李海静出去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样,今天就是还她上次捡我手机那个人情。”

王哥没说话,在半天之后说了一句,“你俩刚走,窦聪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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