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强很吃惊，“这个间谍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找我们主厨刺探情报？”
那个人似乎在说什么，然后递给老马什么东西。那东西很小，长方形，白色，薄薄的，可能是名片。奇怪的是，递了名片之后，那个人马上就站起身，离开。那人在净界停留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老马还自己坐在那里，好像有点发呆。这时监控画面开始移动，扫过餐厅，大概是Yumi站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动起来了。
如果是间谍的话，应该是来人问问题，老马回答问题才对，但是看视频，似乎是来人一直在说话，而老马只是听着。刺探情报的话，老马不吭声，来人又能知道什么呢？
这是怎么回事？
“上次来问Yumi，这次来问老马？好奇怪。”王燕也不解。
姚强收起手机，突然心里一惊，闪过一个很恐怖的想法，但是太难接受，又拼命想否定下去，可这个猜测却压不下去，很顽固，又不断冒出来：难道，林间看上老马啦？
如果真是这样，那林思文这招太绝了！派那个人来跟老马说，我们林间给你三倍工资，你过来吧，我们最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了。
林间不是在拼命扩张吗？不断开新店，厨师肯定不够，尤其像老马这样的老手高手更难找了。挖人这招最狠，既破坏竞争对手，又强化自己。一箭双雕啊！
如果老马被挖走，其他人还很难顶上去，水平有差距。如果从外面找，也很麻烦，不仅仅是一时能不能找到合适人选的问题，净界目前资金实力有限，挖人的话一般都要出高价才行，净界可没那么多钱啊。
这可惨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工作，难道净界就这么倒掉吗？如果净界关门的话，王燕这种老江湖找工作应该问题不大，自己可就麻烦了，工作经验连三个月都没有。
这些想法在姚强脑子里飞快地打转。姚强觉得可能性还挺大的，不然老马怎么会一直默不作声，那个人怎么会给老马名片？那东西应该就是名片。
但是姚强不敢把这个恐怖的猜测说出来，万一不是的话，也很尴尬。
回去先小心地探探老马的口气，但又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看了监控。老马比较保守，对技术不是很在行，对电器啊计算机啊这些东西都不大感兴趣，好像当初俞总要买机器人他也是反对的吧。不能让老马知道自己刚刚监视他了，他自己应该不会想到自己还能监视他。
“王燕，我们看过监控的事情，这段监控视频，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什么人都不能告诉！知道吧？”
“嗯，我就是奇怪，老马一声不吭，那个人问了什么呢？”
“我们回去也别问老马，不能让老马知道我们看过监控。”
“那有什么关系？我就想回去问问他呢。”
“千万别问！听我的。这事情我来处理，好吧？”
王燕看看姚强，虽然不明白姚强为什么不让自己去问老马，还是答应了。反正，俞总说了，由姚强说了算，那就试试看吧。
带着复杂的心情，姚强拉着王燕又回到实验室。屋里的男性机器人有好几台，都是力量型的。但是姚强看了一圈，没发现前两次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哲学家机器人菲罗。
姚强小声地跟王燕介绍，“他们这里，原来有个哲学家机器人的，今天怎么不见了。”
“哲学家机器人？”王燕很吃惊。
“对。名字叫做菲罗。”
王燕完全不解，“机器人还有哲学家？完全搞不懂，那能做啥用啊？”
“他们说，机器人世界要模拟人类嘛，我们人要考虑人生的意义，对吧？”姚强试图跟王燕解释。
王燕摇摇头，“我可没考虑过我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姚强继续说明，“其实我也没怎么考虑……有哲学家帮我们考虑就行了，考虑好了就可以回答我们的疑问。这就是哲学家的用处。机器人哲学家也一样，他们考虑机器人的一生有什么意义，然后教给其他机器人，让机器人大众知道如何幸福地过好机器人的一生。”
“真的假的？搞这么复杂？我都还不知道怎么幸福地过好一生呢。”王燕很郁闷。
“很复杂。机器人有可能过得比你好。他们还说，Yumi在机器人世界里只是个工薪阶层。”
“那跟我们不是一样的嘛？”
“是啊。可我有点为Yumi打抱不平。”姚强继续说道，“他们说菲罗那个哲学家机器人高级，是大师，Yumi要想进步，可以去听菲罗的讲演，看菲罗的书。”
“机器人还会写书？”
“大概，人会，机器人也得会吧。”
“不会怎么办？”
“学呗。人不也是学嘛。机器人也要学。你看Yumi是不是也有进步？”
王燕想了想，“好像，跟刚来的时候比，是好用一些了。”
“你看，这就说明Yumi也在学习嘛，机器人也可以学习，所以，就有进步了。”姚强看到猴子忙完了手头的活，起来倒咖啡喝，忙停下跟王燕的介绍，“先不跟你说这些了。”
姚强转跟猴子打招呼，“猴哥，那个叫菲罗的哲学家怎么不见了？”
“这里的测试结束了，转到下一个工序去了。”
“哦，那，我们新定制的机器人是哪一台啊？”姚强看着每一台的外形都一模一样的几台男性机器人，问猴子。
“你们是……一个什么餐厅的对吧？”
“对，净界，净界素食。”
猴子喝口咖啡，边念叨着净界素食，边走近那几台男性机器人，看上面的标签。
“这台是你们的。”猴子指着其中一台。
姚强跟王燕走了过去，近处端详。
“猴哥，其他这几台是哪里订的？”
“林间。”
“林间？！”姚强跟王燕都大吃一惊，“不会吧？”
“林间订了好多。好几十台吧。”
“好几十台？！”姚强跟王燕被吓到了。这个土豪对手太凶悍！
猴子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这里是第一批交货的，我们都来不及生产。这种智能机器人，虽然说是力量型，也没办法像工业机器人那样大规模生产。我们说的批量生产都是小批量的，所以，现在别的订单暂时都往后推了，光是林间这一家的订单就够我们做一段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