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有云:“唐月王朝,皇上的妹妹平津公主,绰约多姿,明眸皓齿,双瞳剪水,宛转蛾眉,仙姿玉貌,靡颜腻理,性情温柔婉约,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也是个秀外慧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唐月王朝第一才女,倾城倾国的第一美人。”
唐轩帝看着眼前这个不顾形象,跟太监宫女围成一团,蹲在椅子上,挽着袖子,拿着番邦进贡的玉瓷镶花金碗,大声吆喝:“买定,离手!”的女人,不住的摇着头,唉,果然如书上所说“人言可畏”呀,传言果然不能听信,她是才艺了得,不过不是精通琴棋书画,而是六艺里面的射和御,再加上眼前的娱乐——赌。
唐轩帝再次摇摇头,这普天之下敢把他一个人晾在一边,看也不看一眼的也就是他那个无法无天的皇妹了,唐轩帝忍不住假意咳嗽一声,想要引起沉迷在赌博中的某个公主的注意,只可惜他声音太小,被平津公主唐允儿的骰子声给盖住了。唐轩帝忍不住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从小就把她给惯坏了,敢不把他这个皇兄给放在眼里了。跟在他旁边的太监连喜也在心里为唐轩帝暗暗叹口气。
他大声呵斥:“都在做什么?”
围在平津公主周围的太监宫女吓得马上在桌子边散开,跪在地上,大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只有平津公主满不在乎的依旧蹲在椅子上,抱怨的对唐轩帝说:“皇兄,你干嘛那么大声,会把大家吓出病的。”
“唐允儿,朕说没说过不准在宫里聚赌?你居然敢无视朕的话。”
“皇兄,你还说呢,这都是你的错,谁让你联合母后软禁我,不让我出宫,不然我哪里还用在这里跟小太监宫女玩这么小的,如果在宫外,我早赚了一大笔了。”唐允儿委屈的说。
“放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目无兄长,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成何体统?这是个公主该做的事吗?还不赶快下来!”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她在宫里聚赌,还是朕给逼的,倒头来还是朕的错。
“好嘛。”唐允儿撅着嘴,不情不愿的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唐轩帝的面前。
唐轩帝看了她一眼,她委屈的表情,好像还是朕欠了她几千万黄金似的,真该找个人好好管教管教她了。唐轩帝又瞥了一眼她撅着嘴的表情,一甩袖子,转头准备离开,却被唐允儿一把抓住。
“皇兄,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唐轩帝停下脚步,看着她,“朕什么时候软禁你了,什么时候不让你离开你的津月宫了?”
“我是说出宫,什么时候让我出宫去玩?”
“只要母后同意,朕就让你出宫!”
“皇兄,你这说跟没说一样,母后是不会同意我出宫的。”唐允儿泄气的说。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放手,朕还有很多奏折要批。”
唐允儿反而抓的更紧,摇着头,“皇兄什么时候让我出宫,我就什么时候放手。”
“你以为你还是五六岁的小娃娃可以这么无理取闹吗?”
唐允儿决定了这次要耍赖到底,都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出宫了,再不出宫她会因内心郁结而死的,想想宫外的莲花酥、三色软糕、桂花糖……唐允儿忍不住吞吞口水,更加坚定了今天一定要赖到皇兄同意她出宫不可。“我才不管,我一定要出宫!”
“免谈,你愿意这么拽着就移驾跟朕一起去御书房批奏折吧,正好可是顺便教教你朝中大事,以后就帮朕一起处理奏折。”唐轩帝满不在乎的准备带着唐允儿移驾到御书房。
唐允儿听到如同被火烧到一样,马上松开了手。
唐轩帝挑挑眉:“允儿,你不是说朕不同意你出宫你就不松手吗?”
“皇兄,你太坏了,我不玩了。”唐允儿摇摇头,天哪,看奏折,平时看书都会把她给看睡了,更别提那些比书还难懂难看的奏折了,简直是种折磨。
敢当面说朕坏?真是被惯坏了,看来他有必要去宗庙,找到父皇的牌位一起反思一下,居然会把允儿给宠成这样,真是教育的失败呀。
唐轩帝看着唐允儿认真的说:“是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你了。”
唐允儿吓得退后了一步,小心的问:“皇兄,你不会又要齐嬷嬷来教我宫礼了吧?”
唐轩帝盯着唐允儿看了一会儿,而他的视线看的唐允儿头皮发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然后唐轩帝突然神秘的一笑“朕是说把你嫁出去!”说完便转头快步离开,徒留一脸呆愣的唐允儿在原地。
嫁、嫁、嫁出去?皇兄刚才是说的是嫁吧?还是她听错了,说的是送出去?赶出去?扔出去?不不不,这些都太恐怖,皇兄不可能这么做的,难道皇兄真的说要把她“嫁”出去?皇兄应该开玩笑的吧?一定是,肯定是,必须是……唐允儿胡乱想着,越想越乱,索性不再想了,今天皇兄来视察过了,应该不会再来,那么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那就只要寻求“旁门左道”出宫啦,莲花酥、桂花糖、一金楼的烧鹅……你们等着我呀,本宫这就驾到!
唐允儿嘻嘻的笑着,哼着歌,回房间开始准备。
啊!这怡人的花香,这清脆的鸟鸣,这才是生活呀!唐允儿一身男装打扮,抱着一堆的点心,嘴里含着桂花糖,心满意足的想着。
突然她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她手里抱着的点心一下子全掉在了地上,她转头瞪向毁坏她战利品的“元凶”。
站在她面前的是三个长相极为英俊的男人,尤其是中间摇着扇子的那个,跟她皇兄不相上下,但就算长相俊朗也不能弥补她点心毁掉的损失。
在左边的男子抱怨的说:“奎石,都怪你,干嘛要把它扔给我,害我撞到了人。”
被叫做奎石的右边男子不在意的说:“烈焰,那是你武功退步了,还怪我。”
被叫做烈焰的男子显然性子像他的名字,经不起激将,挽着袖子,马上做出单挑的动作:“你这块硬石头敢说我武功退步了,敢不敢跟我单挑,看看是谁不行?”
“烈焰,你把那位小哥的东西撞掉了,快拿出钱来赔一赔,人家还在等着呢,别耽误太多时间,咱们还有事要办!”在中间摇着扇子的男子微笑着不急不缓的说。
烈焰这才转过头,从兜里拿出一锭银子抱歉的说:“对不住了,小哥,把你东西弄掉了。”
唐允儿却冷着脸,瞪着中间满脸笑容的男子,什么叫赔一赔钱?什么叫耽误太多时间?她为了买这些点心可是走了好几条街,逛了好几家店铺才买到的,被他们这么一撞,刚才的花费的时间都白费了,还好意思说她耽误他们的时间,最可气的是说的好像她很缺钱,讹他们一样,她在这站着是为了要句有诚意的道歉,她唐允儿身为唐月王朝的平津公主,万人之上,两人之下(当然是她皇兄和母后了),要什么有什么,还会把那点小钱看在眼里吗?唐允儿越想越气,“公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花了半天的时间买了这些东西,你们就这么撞掉了,让我耽误了很长的时间,你不认为该为此好好的跟我道歉吗?”
啧,有意思,水衍云摇着扇子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唐允儿,这小公子真是特别,瞪着一双如子夜般圆圆的眼睛,皮肤白暫如雪,手指纤细,男人应该不会有这么玲珑小巧的身材……他看看散落在地上的点心,一抹明了的笑意映入唐允儿眼底。
唐允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男人到底在笑什么,他不会是看出她女扮男装了吧!镇定!她这身装扮可是陪着她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不可能会被陌生人一眼识破。唐允儿看着他,眼里多了一次警戒。
“那公子想要我们如何赔偿?”水衍云问道。
唐允儿想了想:“帮我重新买回来!”反正他们人多,而且听他们所说还会武功,让他们在天上飞几下肯定一会儿就买齐了,比她一个人用两条腿快多了。
“公子所言甚是,我们撞掉了公子的东西,理应买回奉上,可是我们男人家对这些女人的糕点了解甚少,不如公子那么了如指掌,可否请公子引路?”水衍云状似为难的道,并加重话里的“女人”,存心戏弄她。
“我……我也是听我家姐姐们说的……”唐允儿越说越心虚,而且她总感觉她说到“姐姐们”时,他好像笑意更弄浓了,像嘲笑她似的,算了,这次就当她倒霉,还是赶快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点为妙。
“算了,算我倒霉,后会无期!”唐允儿说完便像火烧屁股般快速的跑开了。
“喂,我把钱赔给你!”烈焰准备追上去,被水衍云拦下,“算了,随她去吧,我们走!”
“是,主子!”奎石和烈焰一起颔首说道。
水衍云看了看唐允儿离去的身影,心里想着: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便迈步向前走去,奎石烈焰也跟着迈步离开。
唐允儿向前快步走着,走了一会儿,回头看看,好险,她拍拍胸口,幸好没追上来。不对,她干嘛要怕他们会追上来呀,她又没欠他们什么,应该是他们欠她好几袋糕点,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应该叫萍水相逢,该叫冤家路窄,八字不合,这两个词形容的也不太对,算了,反正离他们远点就对了,不过,刚才她光顾着跑,也没注意,那她现在在哪里?
她看着周围,楼宇间红灯高挂,一些浓妆艳抹,身着轻薄曼纱的女人嬉笑着甩着手绢公然在路边跟男人打情骂俏,再看看那些楼宇上的牌匾:万翠楼、百花楼、丽春阁、藏春楼……呀,这就是俗称的藏春巷了,唐允儿好奇的到处打量着,以前她听说的时候就想来见识见识了,可惜当时出宫皇兄都会派护卫看着她,而且申时以前必须回去,现在没人监视她,而且又让她误打误撞的找到了,看来是上天的安排注定要让她来开开眼界,天命不可违,她唐允儿可是个顺应天意的乖孩子。
事不宜迟,唐允儿迈着步子向里走去。突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娘挡在了唐允儿的面前,甩着满富香气的帕子,似有若无的贴着唐允儿白暫的脸庞,“哎,公子,这么面生?第一次来吧,进来我们挽翠阁玩玩呀。”
唐允儿第一次被人这么碰,吓得推拒着,“不,不,不用了,我……我只是路过!”
花娘听了笑道:“这里所有人都是路过我们藏春巷,只是呀,都会到明天早上才会走过这巷子呢!来吧,公子,让奴家好好伺候你,保准你以后天天路过我们挽翠阁。”说着便把唐允儿往里拉,这公子身上穿的是高级绸缎华服,一定是个阔少爷,她今天一定要拿下这个客人。
唐允儿听了满头的冷汗,更是极力推拒:“不,不,不,姑娘,我真的有事,快放开我!”
花娘一听,更是极力的把唐允儿往里拉,“公子真是说笑,来这条巷子的不是个个都来‘办事’的吗?”花娘暧昧的说着。
这藏春巷里的女人真恐怖,她能不能不玩了,谁来救救她啊,唐允儿后悔的想。
突然一个宽大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一个低沉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唐允儿耳边响起:“不好意思,姑娘,他是跟我们一起来的。”
唐允儿回过头一看,居然是刚刚那个毁掉她点心的危险男人,真是冤家路窄,可是这才过了多久,这路也太“窄”了点。
花娘还不甘心放手,她看着眼前这几个身着上等布料做的衣服的俊俏男子,她更是拿出全力要留住这几个客人了:“哎呀,大爷,既然都是一起的,就一起来玩嘛,奴家一定找几个最漂亮的姑娘来陪你们!”
“放手!”水衍云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花娘吓得打了一个冷战,忙松开了手。
唐允儿也吃惊的看着他,他依旧面带微笑,仿佛刚才那两个冰冷的带有浓郁警告意味的字跟他无关一样,依然是摇着扇子,笑的满脸和煦。
笑面虎!唐允儿在心底说着。
但迫于眼前的形式,她也不想再像刚才那样被花娘缠上,她只好笑着讨好的对水衍云说:“好巧哦!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大哥?水衍云挑挑眉,终于见识到女人的变脸功力了,虽然是个男人扮相的女人,但依旧掩藏不了女人的通病啊。
唐允儿看水衍云不说话,继续讨好的的说:“你们这是要去哪呢?如果同路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下姓金,单名一个平字。”
“在下林炎云,这是我的两个随扈,烈焰、奎石。”水衍云介绍着,反正看她的闪躲的样子,肯定是假名,那他也没必要告诉她真名,更何况他还在办公事,用假名比较方便。
烈焰、奎石向唐允儿抱拳致敬,唐允儿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点点头。
“那林大哥,你们要去哪里?”唐允儿不依不饶的问,她需要找个靠山带她走出这个巷子,凭她自己可能还没出巷子就被这里的女人给吃了,太恐怖了!
“那里。”水衍云指着前面的牌子给她看。
怡香楼!这个色**,居然是真的要去花楼,想到刚才的场景,唐允儿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怎样?金公子去吗?”水衍云挑衅的问道,“不过,这里不太适合金公子,还是去买些糕点回家陪你姐姐们说话聊天比较好。”
唐允儿听得出他的讽刺,说她没胆,哼,她唐允儿今天还去定了。
“林大哥客气了,其实这里我也偶尔会来几次,只是刚刚被那个花娘吓到了而已。”唐允儿逞强的说。
“是吗?”水衍云别有寓意的笑着。
又是这样的笑!唐允儿最讨厌看到他这样的笑了,仿佛看穿她的伪装了一样,率先向怡香楼走去。
水衍云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笑着摇着折扇跟上去。
怡香楼里宾客如云,但又跟别家店的气氛有些不同,许多客人身边没有围着成群的花娘,反而好像是在焦急等待着什么。
唐允儿坐在长椅上,打量着周围。水衍云看着她好意的转来转去的小脑袋,坏心的问道:“不知金公子还满意吗?和你以前偶尔去的那些店比。”
唐允儿心里骂着水衍云,坏**,他肯定看穿她说的谎话,还故意嘲笑她,谁知道这里好不好呀。但她表面上依旧笑着,胡乱点点头说:“还……马马虎虎啦。”
这时,一个穿着鲜艳的绿色衣服,脸上抹着红红胭脂的胖女人走到了怡香楼的楼梯上,大声说着:“感谢各位大爷公子今日莅临怡香楼,今天是我们怡香楼新进来的迷香姑娘的初夜竞标大会。”
说着,一个面带红色纱巾,衣着华美的女子从二楼由两个丫鬟搀扶着走到胖女人身边,胖女人一把拉下盖在女人头上的纱巾,顿时引起周围人的一片赞叹。
“我们迷香姑娘呀,芳龄18,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我们怡香楼新进的红牌,看看她俊俏的模样,各位大爷就知道一定是我们怡香楼未来的花魁,而我们迷香姑娘也像她名字那样,保准您像中了迷香一样,迷得您天天都往我们怡香楼跑……”胖女人笑得合不拢嘴,介绍着旁边姑娘的情况。
连坐在唐允儿旁边的水衍云也不由得感叹:“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呀!”
色鬼!唐允儿不服气的打量着,她美吗?虽然她有着姣好的面容,可是眼睛不够明亮有神,肌肤也没有她白暫滑嫩,发色没有她的黑亮,嘴巴也没有她红润,手指都没有她纤细白嫩,反正在平常人眼里是国色天香,在她眼里也就是马马虎虎,“也就一般般而已!”唐允儿不禁脱口而出,不过话一出口,就让她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么醋味浓重的话,她悄悄的打量着水衍云、烈焰和奎石,还好他们都被那个花娘吸引住了目光,没有在意她说的话。唉,她干嘛要自贬身价跟一个花娘比,她可是唐月王朝的平津公主,她懊恼的想着。
这时,一个个按捺多时的客人争先恐后的在底下叫着:“老鸨子,别啰嗦了,快开始吧!”
“就是说呀,老鸨子我们都等一晚上了。”
“快点!快点!”
……
真是急色鬼上身,唐允儿在心底暗骂着。
老鸨子站在楼梯上,笑得花枝乱颤,挥着帕子安抚着底下急不可耐的客人:“各位大爷公子稍安勿躁,我们迷香姑娘的初夜竞标大会现在就开始,底价十万两,价高者得,不限每次加价。”
老鸨子的话音一落,坐在下面的客人争先恐后的站起来叫价。
“11万两!”
“12万两!”
“15万两!”
老鸨子笑着重复着客人们的叫价,一边不断的问:“还有再高的吗?”
唐允儿转过头看着一脸兴味盎然的水衍云,问道:“林大哥不叫价吗?”
水衍云不答反问:“金公子有兴趣?”
“我……”唐允儿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合,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还没说完,就见水衍云摇摇头,揶揄的说:“你家姐姐们不让吧。”
他在嘲笑她,他明显在讽刺她,偏偏她唐允儿最经不起别人激她,虽然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冲动,但感性已经指挥了她的大脑,她站起来大声的喊价:“25万!”
顿时周围哗然一片,“金公子,好气魄!”水衍云称赞道。
但紧接着,水衍云也开口说道:“28万!”
唐允儿转头说道:“看来林大哥比我更有兴趣,君子不夺人所好,那小弟我让给你吧。”
“非然,这是君子之争,不存在夺人所好的问题,金公子大可放心,跟我公平叫价,还是金公子后悔了?想到了你家姐姐们?”好吧,说他坏心,故意欺负她,他承认,他喜欢看她被他气到脸颊红红的样子,煞是可爱。
吼,他够了吧,居然还在提“姐姐们”,哼,她唐允儿今天就跟他拼到底,反正皇家钱最多。“30万!”
“噢,那位公子叫价30万,还有再多的吗?”老鸨子笑的最都合不拢了,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面前闪烁着。
“32万!”水衍云悠哉游哉的叫着价。
“40万!”
“45万”相对于唐允儿的急躁,水衍云依旧不温不火的开口叫着价。
“100万!”话一出口,唐允儿就后悔了,她干嘛要陪着那些男人一起疯呀,要是让皇兄知道她为包一晚上花娘要花一百万,他一定会把她的皮给剥了,然后还会严厉看管她,想到她的自由,她就忍不住在心里默哀。
这时,一个字条突然递到了她的手里,她打开一看,忍不住打了一个抖了一下:唐允儿,给朕出来!完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不仅被皇兄知道了,还被抓个正着,一顿惩戒是免不了的了。
水衍云看出了唐允儿的不安,关心的问道:“有事吗?”
唐允儿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我想起有十万火急的事需要马上去办,我先走了。”
“不再叫价了吗?刚刚那边的客人可是叫价150万呀。”
还叫价呢,她就快被皇兄给剥皮了。唐允儿摇摇头,站起身,“林大哥,后会有期,我先行一步。”说完便快步离开。
水衍云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身影,感觉有些惋惜没有问出她真正的姓名,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这时,坐在一边的奎石开口问道:“主子,我们也走吗?”
水衍云看看周围点点头,“时间差不多了,今晚也打听不出什么,该去复命了。”
水衍云站起身,烈焰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跟着一起离开。
在京都一间旅店的客房里,唐允儿垂着头看着地面。
唐轩帝一身便装坐在唐允儿面前的椅子上,猛地一拍桌子,“唐允儿,你好大的胆子,朕不让你出宫,你还敢改装偷太监出宫的腰牌偷溜出来,居然还敢溜去藏花巷,那是个姑娘家该去的地方吗?”
唐允儿辩解道:“那是不小心,我……”
“那是理由吗?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有没有一点公主的仪容姿态,整天东跑西窜,惹是生非,今天还胆大的要一掷万两包花娘,唐月皇室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不是又没人知道嘛……”唐允儿小声的嘟囔着。
“你还想等人知道,你真是不管教不行了。”唐轩帝被唐允儿气得头都疼了,这个胆大包天的皇妹,居然敢做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她这样的野马性子,被他说几句也是不痛不痒的,真的需要找个人来好好调教调教她了。
这时,同样换了便装的连喜敲敲门进到屋里,“禀皇上,水大人来了。”
唐轩帝点点头,“让他进来。”
唐允儿低着头,听到一个开门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臣参见皇上。”
唐允儿回头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居然是他,那个摇着扇子的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