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哪里有说错了吗？我眼睛爱往哪里看就往哪里看，跟他没关系！”顾子阳对牛大春没有任何好感，自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一个中学校长，教书育人，就应该以身作则，德才兼备。但这牛大春一来就盯着刘颖的胸脯来看，对徐才良也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模样，这样的校长，就算影响不到学生，也会影响学校的老师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自身都不正，怎么引导学生？
“姓顾的，你什么身份，牛校长又是什么身份，是你能随便得罪的吗？说句难听的话，在牛校长面前，你连给牛校长提鞋都不配！”方海忍不住怒斥道，一个刚刚转正的小职员，居然也敢这么和牛校长说话，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年轻人，像你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我见多了，不过我还要说一句，说话最好不要那么狂，这个世界上，你得罪不起的人很多，做好低调点，夹起尾巴来做人，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牛大春在学校里，向来都是一言堂，他说一，就没人敢说二，威势很高，就算是副校长也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长期以来的唯我独尊，让他养成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总爱盛气凌人地看着别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校长一般。
现在看到一个小年轻居然也敢这么跟他说话，虽然说的话没错，但他又如何忍受得住？开始的话还能勉强抑制住怒火，说到后面，已经直接撂狠话威胁了起来！
顾子阳见一个校长都口放厥词，居然以死亡来威胁人，没有丁点教书育人应有的品质，忍不住冷笑道：“也许这个世界上还真有我得罪不起的人，但至今我还没遇到过。而且我也原话赠送给你。”
“就凭你一个小东西？”牛大春怒极反笑，看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顾子阳，如同看一个白痴！
“牛校长，对不起对不起，小顾他刚出社会，还没有多少阅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也是碰巧在这里见到他而已。”徐才良连忙道，一边提顾子阳道歉，想堵住顾子阳的嘴，让他别再和牛大春争斗下去。另一边，也有撇清和顾子阳的关系的意思。
“子阳，你少说两句。”刘颖也赶紧朝顾子阳劝道，此前她根本就想不到顾子阳说话会那么冲，直接讥讽牛大春，毕竟顾子阳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温和有礼，哪像今天这样毫不客气地讥讽对方？
虽然顾子阳讥讽牛大春也让她心里痛快，但她丈夫还要拜托牛校长办事，这种痛快他们自然“无福消受”！
“哼！你们也不管好这人，让他跑出来乱吠，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盛意？”牛大春先前听方海说出“顾子阳”的名字的时候，还不太确认，现在听到徐才良夫妇这么说，就可以肯定顾子阳认识他们，马上便把怒火撒在了徐才良夫妇身上！
见牛大春把怒火撒到自己身上，徐才良和刘颖两人的脸色都变得苦涩了，连忙道：“牛校长，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的错，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颖姐，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眦睚必报的小人，说不定他都蹦跶不了几天了，又何必求他？我说了，这件事我帮你们解决，只要徐大哥自身条件确实过硬，就绝不会有问题。”见徐才良和刘颖向哀求起牛大春这种人，顾子阳心里也憋着一股怒火，出言劝道。
“你说的？好！既然你能解决，老子又何必浪费力气？不过，我就怕你到时候灰溜溜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牛大春看着顾子阳，眼中透着深深的不屑，说完转身便走！
作为副科级的小干部，几个人中最有“面子”的方海却无动于衷，冷笑不已，他早就看顾子阳这厮不顺眼了，现在见牛大春被顾子阳这小子气走，心里又是怨恨又是痛快。
怨恨的是顾子阳这厮真TM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死打杂的，刚转正就以为自己**炸天了，真TM操蛋！至于痛快，就是看到因为顾子阳这厮的NC行为，导致徐才良的事彻底黄了！你TM倒是闹啊，继续闹啊，把事闹黄了吧！活TM的该！
虽然“黄掉”事情的人是自己表哥，自己痛快实在不应该，但看到顾子阳那副嘴脸，方海就忍不住觉得痛快至极！
“牛校长，你别走……”看到牛大春离开的身影，徐才良还想再追，却被刘颖给拉住了，“算了，牛校长本来就不准备帮忙，追出去也没用，还是想想别的方法吧。”
“还有什么方法，能请到牛校长也是因为有方海出面，不然连牛校长都请不到！哼！现在也就只能看子阳有没有方法了。”徐才良听到刘颖的话，也放弃追出去，只是在说到最后的话时，忍不住重重哼了声。
很显现，徐才良虽然嘴上说着靠顾子阳，但实质上，说的却是反话，根本就不相信顾子阳能有什么方法。也借此表达对顾子阳的不满，如果不是顾子阳不可一世的嚣张，这事或许还有些希望！
但是碍于对方是刘颖的同事，再加上牛大春那人实在太过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他也不好直接对顾子阳说些什么。
“我也想看看一个刚从打杂转正过来的人有什么方法，如果表哥你的事不成，到时候可别怪我啊！我还想看你狠狠抽某些人的脸呢。”方海阴阳怪气地冷道。
没等顾子阳说什么，就继续嘲讽道：“不过，如果我有能力，就肯定先帮我表哥把事情给办了，而不是干站在这里像个SB似的打嘴炮，只会说不会做，屁用都没有！”
顾子阳正要说话，就在这时，门口外面忽然想起了已经离开的牛大春朗爽的笑声：“余处长，王局长，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市一中的牛大春，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们。”
牛大春的角色转换不可谓不快，前一刻还满脸怒色，下一刻就满脸笑容了，川剧变脸恐怕都没那么快。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牛大春碰到领导了！
教育局有哪个处长是姓余的吗？方海听到牛大春对对方的称呼，心里疑惑，但他却不会傻乎乎地猜测，而是连忙跟着走了出去，不管是哪个领导，搞好关系就肯定不会错！
方海走到门口的时候，牛大春已经陪着他口中的余处长还有另外一个人进入饭店了，牛大春本来是想离开的，但是领导来这里，你却脚底抹油溜了，这不是不给领导面子么！
方海一看牛大春口中的领导，就明白来的人是谁了，一个是陈中则的秘书余同，还兼着政府办综合一处的处长，是一个是招商局的副局长王琪廉，虽然都不是教育系统的，但前者显然是很多人需要巴结的对象！像他这种副科级的小干部，虽然只低半级，但对方却是服务于市长，他根本搭不上余同这个市长秘书，现在有机会，哪肯放过？
“余处长，王局长，你们好，我是教育局人事科的方海。”方海心里有些紧张，表面上倒是表现得热情客气，不失大方，打招呼的同时，还暗暗想自己的这番表现应该能有个沉稳热情的评价吧？
“你好。”余同朝方海点了点头，让方海心花怒放，身居高位的人就是不一样，看起来平易近人，不像牛大春那厮，眼高于顶，弄得自己不是一中校长，而是黄埔军校校长似的。
心里暗暗对比余同和牛大春的差距，此时，方海忽然看到余同竟然大步的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主动伸出了手。
方海不由得奇怪地往后面望去，发现余同往前走去的方向，除了他表哥表嫂之外，就只有顾子阳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余处长这是干什么？
方海满脑子疑惑，但就是没想到，余同就是向他瞧不起的那个小子打招呼的！
方海不认识顾子阳，但是余同对顾子阳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尽管余同只见过顾子阳一次，并且也就互相认识一下而已。
但是余同知道，这是一个就算是陈市长在他面前，也得低头挨批评的人！能让陈中则低头挨批评的人不是没有，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批评，必须得上副部级以上的领导才行！
也就是说，顾子阳虽然年轻，但他在陈中则面前，却是堪比副部级的领导的存在！
连陈中则都要对他客客气气，他作为陈中则的秘书，自然要更加客气，于是在看到顾子阳的时候，他想也不想，马上就走了上来，恭敬道：“顾先生，您好。”
“哦，是小余啊，你好。”顾子阳和余同握了握手，倒是毫不客气地叫了小余，这是他当初叫余同为余秘书时，余同强烈要求的。
而顾子阳的这一声“小余”，却是让后面的方海和牛大春同时心神巨震，吓出一身冷汗，手脚冰凉，看着余同对顾子阳恭敬谦逊，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