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半夜,语涵嫣被一阵略带颤抖的呓语声吵醒,她忙借着月光至梅祁轩的身边,一摸他的额头,却是滚烫,再摸他的身体,亦是滚烫,心中一惊,想必是伤口发炎引起他发烧了。虽然已是炎夏,可是山洞之中却凉意沁骨。然而梅祁轩却一直呓语着热。
“祁轩,祁轩!”语涵嫣忙摇晃梅祁轩道,过了好一会,他才用微弱的声音答道:“嫣儿······,你怎么醒了!”
“祁轩,你发烧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怎么办?”语涵涵急得想哭。
“我没事·····别担心······我眼睛······好困哦,让我·····睡一会······就没事了!”梅祁轩有力无气道,话一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祁轩,祁轩·······”
语涵嫣看着昏睡过去的梅祁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情急之下,忽然想到小说里面类似的情景,也顾不上多想,急忙冲出去,然后一身湿透回来紧紧抱着浑身滚烫的梅祁轩,就这样,一次一次来回,也不知道这样来回了几次,语涵嫣才累得迷迷糊糊地躺在梅祁轩身边睡过去。
晨曦的阳光透过洞口慵懒地洒了进来,梅祁轩在经过夏风吹过枝桠上小鸟的欢唱声吵醒。
梅祁轩看着静睡中的语涵嫣,宛如静潭上绽开的白莲,又如一道清浅的溪流,流淌在冬日的阳光下,纯净得几乎令人屏息静气。
他怔怔的出了会神,想到昨晚,虽然自己迷迷糊糊的,可是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因为那样的触觉感是那样的真实和温暖。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待语涵嫣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地就是梅祁轩近如咫尺的双眸,是那样传神那样屏息静气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忙起身,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忙用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见已退烧,这才松了口气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退烧了!”
梅祁轩直直望着她,柔柔道:“经过昨晚。难道你还不愿意嫁给我吗?”他不想她再逃避。
语涵嫣假装糊涂,“昨晚?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梅祁轩拿她无可奈何:“嫣儿,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又到底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不顾名节地救我,却不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心甘情愿嫁给我?”
语涵嫣瞟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会才无奈道:“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只想要一份简单的爱情,一份只属于两个人的爱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一同享受每天清晨的阳光,微风,雨露,黄昏,平平淡淡的携手幸福,然后等我们老得哪里也去不了的时候,就一起牵着手坐在院子里摇椅上,两人慢慢地闭上眼睛,慢慢地一起回忆,回忆那曾经的幸福与快乐。”
语涵嫣不知道梅祁轩会不会接受自己这样的观念,可是她知道她必须得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如不如愿是一回事,怒不努力过又是另一回事!
梅祁轩表情一怔,大概是没有想到语涵嫣会这么说,知道他不理解,语涵嫣轻叹了口气又道:“我不是一个对爱情会大度的人,其实我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贪心,毕竟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那样稀松平常的事情,可这就是我心里深处的想法,我不愿也抗拒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所以,我才会那么恐惧呆在皇宫里,那么抗拒做皇上的女人,你明白吗?”
“我们这个时代?”梅祁轩又是一怔,“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嫣儿,我不明白?”梅祁轩只一脸疑惑。
“你不见得明白的?算了!”语涵嫣神色哀戚地看着他道,是啊,他们是两
个不同世界的人,隔着一千多年的代沟,他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想法呢?
梅祁轩看着郁涵嫣神情哀悯,不由得心中一片冰凉,只道:“如果我做不到,你是不是就就会离开我!”
“我不知道,祁轩,我的心很乱。”语涵嫣无奈道。他的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语涵嫣心中俱冷,她知道他是真心爱自己的,也知道自己对他不是没有感觉,可是她的心底就是不甘。
梅祁轩凄苦一笑,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别的女人梦寐以求想要的那种荣华富贵,母仪天下的生活,你却对之毫无眷恋,甚至避之不及。”想到从蓝啸天嘴里听到地种种有关她拒绝皇上的事情,原本以为她是因为爱着自己,殊不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祁轩,我可以什么都为你付出,什么都不怕,甚至死亡!我亦可笑着从容面对,可是我真的不想让自己的爱情是委曲求全的。”她不是身在这个时代的语涵嫣,她是身在21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莫小夕,她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不会慢慢地向周围环境妥协,学会接受这种在这个时代不可更改的事实。可是目前,至少这一刻,她做不到!
“为什么?你可以为我付出生命,却不愿意委屈一点,然后和我永携白头?嫣儿,我爱你呀!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的。”梅祁轩说到最后,已是嘴角微瑟,声音哽咽。
“祁轩,你别这样!”看着他难过,语涵嫣也不由得心中抽痛,连呼吸都似痛不可抑。
“别离开我,嫣儿!”思及着她会离开自己的那一份可能性,梅祁轩心下一阵颤栗,不!他不能没有她,那种如万箭相攒,撕心裂肺地痛,他无法承受。
仿佛怕语涵嫣就此离开自己,梅祁轩一把揽过她,俯身,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狠狠地,就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那样紧,如果可以,就想要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泪是咸的,吻是苦的,血是涩的,所有一切的滋味纠缠在舌齿,她几乎无法呼吸,肺里的呼吸全都被挤了出去,而他那样急迫,就仿佛来不及,就好像如果不这样抱紧她,下一秒她就会消失在空气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