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语涵嫣在北汉皇宫里过着冷宫生活的时候,蓝灵儿在梅祁轩那里也被彻底的打入了冷宫,因为此刻的梅庄里,蓝灵儿正不敢置信地怒喊道:
“赵光义,你特地让刘管家把我叫来梅庄就是要赶我走?”蓝灵儿不由得地自嘲一笑:“赵光义你别忘了,我的胞姐可是你的福晋,还有我和大哥一直那么努力的为你出生入死,今天你竟然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梅祁轩长长吐了口气,道:“灵儿,我说过嫣儿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也说过如果你做了伤害她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如若不是因为你姐姐和大哥,我今天对你就不单单是赶你走这么客气了。”
语涵嫣的离开,梅祁轩首先想到的就是蓝灵儿作梗,所以便让刘管家去调查,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把他的话当初耳边风,如果不是顾忌她姐姐和大哥,他真的恨不得杀了她泄气。
“哈哈哈!”蓝灵儿一阵冷笑,气不择言道:“是,语涵嫣就是我设计赶走的,你待如何?要砍了我的脑袋吗?”
梅祁轩见蓝灵儿一副不知悔改的表情,又想着嫣儿现在在北汉皇宫里吉凶未卜,都不知道现在正吃着什么哭,原本就忧心如焚,现又听蓝灵儿如此气说,心中不由得恼怒难休,只疾言厉色地冷声道,“如果你再有一次去做伤害她的事,我保证我不会再留任何一点情面,所以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姐姐的话,最好牢牢记住这样的错不要再犯,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蓝灵儿原本就爱疯了梅祁轩,此刻听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这样疾言厉色地说要砍自己的脑袋,这让她情何以堪?只伤痛欲绝,不由得怒极反笑道:“你还是把我砍了吧!如果这一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还有看着你和语涵嫣那个贱人卿卿我我地过日子,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你······”梅祁轩只觉太阳穴突突乱跳,额上青筋迸起老高,扬手便一掌掴上去。
“你打我?”蓝灵儿捂着火辣辣地疼的脸颊,心里便好似被人猝然捅了一刀,那一种气忿急怒,无以言喻,只杏目圆瞪地看着梅祁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就是以前那个一向待人宽和温文儒雅的男人。
梅祁轩看着气愤难填伤心欲绝的蓝灵儿,心下一阵不忍,可是思及自己心爱的女人,心中又不由得狠下心,思忖了一会,才喝令道:“刘管家!”
“请问王爷有何吩咐!”刘管家进来便看着脸色极其难看的王爷,还有五个手指印赫然印在蓝灵儿脸上,他看着王爷长大,第一次见他发如此大的脾气,也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用情之深,这个蓝灵儿也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如此对王爷深爱的女人。
“立刻找家镖局送她回开封,再找个房子安顿她,还有最重要的是命人二十四个时辰给我看着她,在没有我的命令下,谁都不可以放她出来,听明白了吗?”梅祁轩吩咐道。
“你要软禁我?”蓝灵儿不敢相信地喊道:“我不要回去·····”
“刘管家,还不动手!”
“是!”······
听着蓝灵儿哭喊的声音一直到消失听不见,梅祁轩这才转过身来,躺在那张语涵嫣最喜欢躺的贵妃椅上,边眯着眼睛边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思忖着如何把语涵嫣彻彻底底的从那个北汉的皇宫解脱出来······
整理好的雨寒宫,虽然不及慈元殿那般华丽和典雅,可是却还算宽敞,还有一个几十平大的院落,除去杂草后,语涵嫣还和腊梅,秋禅两人在院落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语涵嫣又看着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合欢树,就搬来了一个泡茶的桌子和一套泡茶工具,而腊梅和秋禅见语涵嫣待她们亲近随和,也渐渐放下了心房,所以晚上闲来无事的时候,语涵嫣便和丫鬟两人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日子倒也过得清净,祥和,愉快。
吃过晚饭,腊梅照例去浣洗换下的衣物,而秋禅则去了内务府领月银,这几天一直忙着整理,晚上也是累得一粘床就睡着,而此时就只剩语涵嫣一个人清闲地坐在合欢树下,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合欢树的花很特别,绒毛状,一团粉红的细细的丝,像极了夜幕下燃放的烟花。花香也很特别,淡淡的,有股树脂的味道,语涵嫣很喜欢这些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花絮,绵绵絮絮,像思念的感觉,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祁轩!祁轩,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在让思念吞噬自己呢?对不起,没有给你留下只字片语就匆匆离去梅庄,你是不是很生气很难过?对不起,祁轩,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四处打听我的消息,因为我知道就算你再生气,再难过,你一定不会不理我的,对不对?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累到没有力气去想你,可是现在我真的好想好想你·······祁轩,我的祁轩,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真正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对梅祁轩的思念像指缝间溢出的沙子,瞬间堆积成塔,语涵嫣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那股如洪潮般汹汹来袭的思念之情,泪水情不自禁滚滚而落······
刘继元看着泪如涌泉的语涵嫣,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五脏六腑都在抽搐,想着那场一触即发的战事,想着母后和大臣的最后通牒,想着她即将离开自己,或许这辈子再也相见之日,他的心仿佛蚀出一个深洞,那种痛如被利爪狠狠地插进胸腔,一点点抽空了他的内在,撕心裂肺,哀转久绝·······
心伤得无可抑的语涵嫣,忽然觉得一个寒颤,下意识地抬头,只见模糊的泪光里瞧去,那御用的明黄色,金线绣着盘龙纹,狰狞的龙首,玄色的龙睛,都成了朦胧冰冷的泪光,心中一怔,忙拭干眼泪看去,竟然是刘继元。
她一惊,忙道:“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继元看着她,没有答,只走进语涵嫣前的凳子坐下,叹了口气,才道:“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只几天不见,语涵嫣看着形体又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精神不振的刘继元,心中一怔,忙问道:“皇上,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依然不答,只突然把她的脸扳过来,吻她,狠狠的吻她,那样大力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那样猝不防及,就好怕来不及,好似下一秒她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语涵嫣只觉得自己胸口在剧烈起伏无法呼吸,她下意识地便挣扎,他终于放开她,只无限凄楚道:“对不起,嫣儿,朕没用,朕没有办法还你义父和大哥一个清白。”
“皇上?”语涵嫣一惊,急道:“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义父呢?义父和大哥现在怎么样?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刘继元道:“嫣儿,大臣联名上书说要对你义父和大哥处于斩立决,还把母后拉了出来,明天他们就要砍头了,对不起,嫣儿!朕没有办法。”
“不会的,不会的!”语涵嫣不相信,她明明记得历史,刘继业后来是被宋太宗招降的,而且后来还在大宋朝廷里有了一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作为,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呢?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嫣儿,朕知道你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可是这确实是事实,所以朕今天过来,就是让你收拾东西,朕会派蓝将军送你出宫,以后·······以后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不,我不走,我怎么可以丢下义父和大哥自己逃跑呢?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陪着义父和大哥。”她好不容易有了疼爱她的家人,现在她们有难,她怎么忍心丢下她们自己逃生去呢?她做不到。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也知道你一定不会自己走掉的!”刘继元叹了声气才又道:“你放心好了,虽然朕没有办法替他们洗去冤屈,可是朕还是可以把他们救出来的,只是要委屈他们以后隐姓埋名地过日子了。”
闻言的语涵嫣一怔,疑惑道:“皇上?”
“朕一直秘密训练了一批死士,明天我会派他们去劫法场,你放心,他们一定会把你义父和大哥救回来的!”说完,双手合十,‘啪啪’地拍了两下手掌,这时,一个身影现了出来,只听他道:“臣蓝啸天参见皇上!”
刘继元道:“起来吧!”
蓝啸天答:“谢皇上!”
刘继元拿出他的御赐金牌递给蓝啸天后,又吩咐道:“今晚子时你来接嫣儿,从东门出宫,那里的守卫我已经安排好了,出了宫就直接去开封,宋太祖是个明君,你们在那里生活应该会很太平,明天救出刘将军他们后,朕也会命人送他们去那里。”嫣儿,这是你最想去的地方吧!
“是,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蓝啸天看着皇上眼里的难舍难分,心中一阵感动,像他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而像他这样的帝王更是千古以来第一人吧,思及此,便道:“皇上,那臣现在就去准备。”
“好,去吧!”蓝啸天临走时看了一眼语涵嫣这才转身离去,语涵嫣知道他只想让自己和刘继元好好道别,此刻她才忽然明白过来刘继元刚才对自己的情不自禁,心中一疼,要放她离开,他要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而又需要多深的爱,才可以看着自己心爱的奔向别的男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