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瀚、胖子与另两名兄弟又开车匆匆离开。阿林的堂口距离较近,不到半个小时,阿林也被绑回来。
……
两个被绑的人都斜坐在沙发上,脸色惊恐,哲瀚此时的心境变得比较平稳,拿张椅子坐在两个被绑的人面前,语气平和,安排忠义堂派来支持的两名兄弟坐在远侧。哲瀚大声叫胖子,说:
「胖子,到楼上拿两把短尖刀,顺便带两盒卫生纸下来。」
哲瀚点根烟抽着,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等胖子把刀跟卫生纸拿来。
胖子终于下楼,
「各放一把刀、一盒卫生纸在他们面前。」哲瀚吩咐阿财。
此时,老爷子刚好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唐嫣。
哲瀚见老爷子进来,从椅子上站起来跟老爷子点头打招呼。
阿江与阿林看到老爷子进来,宛如看到救星,脸上的惊惶顿失,阿江说:
「大哥,你看,哲瀚他莫名其妙把我们两个绑来。」
「哈!哈!哈!我说过,哲瀚全权处里,我就不过问了。哲瀚,你办你的事,就当作我不在这里。」老爷子说完,拿了一张椅子坐在忠义堂两个兄弟的旁边,抽着烟,手中翻阅一些文件,若无其事的表情。
「我问你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绑回来吗?」哲瀚目光炯炯,说话坚实有力。
「我不是很清楚。」阿江低声说。
「阿林,你呢?」哲瀚又问。
「我也不清楚。」阿林说。
「很好,都不清楚。胖子,去三楼办公室把我准备的那些数据拿下来。」哲瀚音调高亢,令人闻之生畏。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哲瀚如何处理这件事,心里想着,哲瀚今天面对的是自己人,不是外人。
胖子从三楼下来,
「阿江,数据在这。」
「你们两个都不清楚,我解释给你们听。首先,我怕你们的场子不好营运,第一个月各给五十万周转金,到了第三个月,五十万都还没有归还管理中心。到了第四、五、六月,不但钱没还,业绩还下降。别的堂口的兄弟每个月平均可领到四到六万元,你们两个堂口的兄弟每个月领不到两万,叫你们底下的兄弟怎么存活?最可恨的是,你们两个身为堂主,居然交代手下作假帐,我跟你们说,你们两个场子中有一些牌搭子是我安排去打牌的,他们输赢的结果跟你们纪录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哲瀚愈说愈气,声音愈来愈大,喝了一大口水,点了一根烟,又说:
「两位堂主,你们欠的不是我的钱,是整个组织的钱。当初大家都在关公神像与老爷子面前发过誓,忘了吗?」
现场安静了片刻,哲瀚又开口:
「你们可以提出解释,如果提不出任何合理解释,你们面前都有一把短尖刀,如何给大家一个交待,你们自行决定。我给你们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爷子屏息看着,胖子、肥仔与忠义堂的兄弟则心脏砰砰跳。这时,阿江开口了,低声说:
「哲瀚老大,我承认我错了,我愧对大哥你啊。」
「阿江承认了,阿林,你呢?」哲瀚问,语调已稍缓和。
「老大,我真对不起你啊大哥。」
「好。胖子,把他们双手的童军绳用刀割掉松绑。绑脚的绳子暂时留着。」哲瀚的语调变得更缓慢低沉。
绑手的童军绳割掉了,哲瀚背着阿江与阿林,又开口说:
「胖子,每个人各给他们一把刀。」
阿江与阿林手中拿着尖刀,两个人都以求饶的眼神看着老爷子,老爷子则双眼正视着阿江与阿林,严肃的脸孔,久久不发一语,令人望而生畏。
这时,哲瀚转过身来,面对阿江、阿林,非常严厉的口吻说:
「限你们这个月把五十万还给管理中心,另外罚你们五十万,三个月之内交过来。还有,你们旗下的兄弟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至少要领到四万。
作得到吗?如果作得到,拿你手中的刀子把脚绳割掉松绑。如果做不到,手指剁掉一根,那一根手指我没意见,卫生纸就在你面前。你们自己决定,给你们一分钟。」
不到三秒钟,阿江与阿林便异口同声,说:
「老大,保证作得到。」
「好,割掉脚绳,自行回去吧。胖子,你顺便开车送忠义堂的兄弟回去。」
胖子他们离开之后,别墅一楼大厅只剩下哲瀚、唐老爷子与唐嫣了。老爷子把手搭在哲瀚肩头上,走到窗户边,轻声说:
「少主啊!除了新创立的事业,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自行决定如何处理,不用跟我请示,知道吧!」
「好,好。」哲瀚很有礼貌,轻轻点头。
「嫣儿,我们回家,我想休息了。」
哲瀚陪老爷子走出别墅,目视老爷子坐车离开。
在车上,老爷子对唐嫣说:
嫣儿,少主是我见过最高段的暴力美学主义者。」
唐嫣似乎听不懂老爷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