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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有趣的可能

美缀绫子的热情非但没能让周易放下警惕之心,反而像一道电芒击中了周易的大脑,激活了他的思考回路。然后,周易发现自己之前忽视了一些非常重要的问题。

受圣杯的感召前来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体而已,其本质上还是属于月世界的居民。既然轮回者能变成英灵,那是不是也能变成其他的居民?比如魔术师,比如某个普通的路人,比如远坂凛的好友之类的?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潜入月世界的轮回者到底有多少,会不会是成千万上亿计?

此外,轮回者变成英灵是取代了英灵的存在,将对方的能力、记忆也继承,还是仅仅外表变成了英灵?

通过观察假Archer(李不拿)得到的情报来看。能力肯定是得到了继承,因为假Archer(李不拿)可以灵体化。至于是继承了一部分,还是完整继承,这个对周易而言意义不大。所以,他在心里直接把这个假Archer(李不拿)设定为完整掌握了原版Archer能力,实力和原版的一个……高一个级别(轮回者情报优势叠加),可以随意具象化‘胜利与誓约之剑’‘天地乖离开辟之星’之类的小道具的存在。

至于记忆有没有继承,这个周易暂时无法得出正式的结论,因为轮回者本身就对幻想世界有着情报上的半全知,继承与否都没多大的区别。除非是非常亲密的人,用一些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秘密来判断……等等!

回忆起假Archer(李不拿)的表现,周易想到了一个有趣的可能:假Archer(李不拿)会不会把自己当成了轮回者?因为自己可不是《命运之夜》时间线上会出现的人物!

根据那十年猎杀轮回者的经验总结,周易知道一件事,四阶黑暗锁以下的轮回者是不知道空间秩序守护者的存在的。所以他们在做任务遇到不在时间线上的人物时,会本能地认定对方是不同区的轮回者,并找机会杀死对方以换取丰厚的信仰点。

这无疑是假Archer(李不拿)昨晚对自己动杀机,并且后来撬门的最好解释。当时自己以为对方是嫉妒,可既然Archer(李不拿)是假扮的,自然不存在嫉妒的可能。所以,如果在自己沉睡的二十年,主神都市没有找到解除黑暗锁的方法,假Archer(李不拿)认为自己是轮回者的可能性非常高!

想到这种可能,周易的脸色挂上了有趣的笑容,他对美缀绫子微笑道:“不,我要做兼职,没有时间参加社团……”

“远坂也是弓道社的大将哦。”还没等周易说完,美缀绫子就朗爽地打断道,眼中透露着暧昧的狡黠。

“都说不是那种关系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弓道社的大将!”远坂凛生气道:“美缀,难道你很想输掉赌约吗?”她和美缀绫子做了个赌约,看谁在高三三年首先交到男朋友,谁输谁就要做一天对方的奴隶。

“就是因为知道不是我才这么说啊。”美缀绫子开心地说道,“要是真的,我绝对会跑去找个人来临时假扮一下。”

明明说着严格来讲是卑鄙的话语,少女却表现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

听到美缀绫子的话,还有看到对方的笑容,远坂凛的气息不由为之一滞。同时心中也有些发虚,因为美缀绫子的想法她也有,而且连合适的人选都有了。不过,既然这句话由美缀绫子说出口,她就占据了道义上的高点!

“嗯哼!”远坂凛骄傲地轻哼一声,露出春风沐雨的微笑,以标准的大小姐礼仪道:“美缀,你如果……”

“算了,不说了。”远坂凛的反击才刚刚开始就被美缀绫子截断,“我有事去保健室一趟,记得帮我向老师打招呼,拜拜。”说完,她也不理会远坂凛呆住的表情,飞一般地跑了。

“居然逃走了!”

远坂凛气得直跺脚,她经常和美缀绫子为各种事情攀比,比身高、比肺活量、比体重……等等,有胜也有败。但是从来没有哪次像这次那样占据道义上的上风,在这如此良好时机下,居然被对方逃跑了!如何能让她不跺脚?

“凛,你刚刚说她尾行你是真的吗?”周易望着美缀绫子消失的方位问道,他看不出对方到底是不是轮回者,可是远坂凛说的话实在是太可疑了。

如果美缀绫子是男性,他会想办法对对方进行全天候的监视——动漫类幻想世界的男性,除了外号‘垃圾君’的阿良良木历那类有担当的人物会被他当人看外,其他的都是女性的宠物之下的不明物。可对方既然是女性,一些必要的规矩就得遵守。

“以我对她的了解,这种事不太可能。”远坂凛犹豫了一会,不确定地皱了皱眉:“不过,感觉上像是。”

周易闻言道:“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就代表某些事情有了超出常理的变化……”

比如那个人不是原本的人。

“……或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许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想要找你这个好友帮助,又担心会牵累到你。可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能提供帮助了。就这样,在求助和不想拖累好友的犹豫中反复挣扎,造成了多次故意偶遇的现象?”

“我也有这么想过。”远坂凛赞同地点头,担忧道:“但是她不说,总有不能说的理由。我总不好私自去查探她遇到了什么事……”

关系再好的朋友之间也会有秘密,有些秘密可能是为了守护对方,就好像她向美缀绫子隐瞒自己是魔术师一样。有些秘密则属于禁忌,一旦触摸到,相互之间的友谊就可能会破碎。她没有询问周易的背景、身份,还有来这个世界的目的,不无这方面的顾虑。

“周易,要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暗地调查吗?”远坂凛向周易求助道。

“不会。”周易果断摇头,“我会直接当面问她情况。有些时候,有些事,当事人碍于某些情况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如果被他人问到就不同了。”

“就好像主动要某人帮忙和被某人主动要求帮忙一样,就结果而言,两者之间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当事双方会得到完全相反的感受,帮助方容易得到一种自我价值得到展示的满足感,而被帮助方会有种尊严得到保护的安全感。”

听到周易的建议,远坂凛当即决定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去保健室问她看看。”

“不上课了吗?”

周易对远坂凛的决定自然是支持的。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其一自然是本身的真实想法和亲身经历,其二也是希望远坂凛去试探一下美缀绫子。不过,在他的记忆中,远坂凛可不是个会随便改变正常计划的人。

远坂凛,远坂家的大小姐,远坂家的家主,做事总会喜欢先制定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然后严格按照计划进行。按时上下课,自然也是她完美人生计划中的一部分。虽然她制定的完美计划,从来都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各种各样的小问题,以至于几乎都没成功过……

远坂凛不在意地说道:“现在才8点,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

经远坂凛这么一说,周易倒是想起来了。11区的高中,大部分都是8:35才打铃。所以,远版家大小姐按时上下课的完美计划还没有失败。

于是,两人来到了保健室。

保健室,正常的用途是结合学校的情况,制定专门的学校卫生安全工作计划、普及各类传染病预防知识、对学生健康情况进行定期检查。同时也是可以为学生免费治疗各种跌伤、打伤、摔伤、骨折、头晕、感冒、发烧……之类小毛病的地方,说是一个小型的综合医院也不可。

在幻想世界,这个地方的用途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变化。除了基本的综合医院性质外,可能的用途有:处理外星人入侵事件、消灭异种魔法生物、修改时间线、守护世界和平、维护爱与正义……等等。主流用途则是给废材高中生对妹子各种吃豆腐、逆推。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看到一个H杯,性格或迷糊或妩媚或蠢萌,总是喜欢给学生大卖各种……按动漫届的黑化来说叫杀必死的东西的三十岁左右成熟女性。

之所以解释这么多,主要是因为周易和远坂凛走到保健室的时候,听到了既不迷糊又不妩媚更不蠢萌的这么一句话:“你的伤势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擦伤而已。真无聊,既然没有伤重到只剩下一口气,就别来麻烦校医。”

非常霸气,非常傲慢,非常……不负责任的话。而且说话人的语气,带有一种‘你快点病危吧’的无声诅咒。

周易和远坂凛两人相互对望了一会,眨了眨眼,一同走进了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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