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峰便就这般呆立与床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眼神闪烁。
而一旁沐秋见到父亲眼眸波动,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他能隐隐感觉到父亲要说的话很可能跟自己有着及其重要的关系,甚至会影响自己的一生。不过经历了那场生死,沐秋心性也是真正的成熟了许多,他抬起头望着神色有些纠结的沐峰道:“爹,是关于我的吧,我知道您肯定还有事没告诉我,不然您也不会将娘支走单独留下。”顿了顿,“放心,我能承受的住。”
沐峰听见儿子如此说,沐峰在床边坐下,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高兴的是儿子真的成熟了,可是。。。
看着坐在床边面色变换的沐峰,沐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郁,父亲这个举动等同于默认了他的猜测,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看着沐峰不言语,沐秋也是没有再开口,他知道现在父亲心里在挣扎着,这个时候只能等,等到父亲想通以后自然会告知他。就这样,父子二人陷入了沉默中,小小的房间气氛压抑十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峰终究一声长叹,缓缓抬起头,看向沐秋,嘴唇微不可察的颤动,苦涩一笑。
沐秋看着父亲望向自己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心疼,那眼神中包含着怜爱,沧桑,不甘……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一直颇为乐观的父亲露出这种神情?是自己的身体吗?看着仿似一下子老了许多的父亲,沐秋长吐一口气,道:“老爹,我有心里准备,你说吧。”
“好吧,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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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峰一边陈述者沐秋如今的身体情况,一边关注着后者的神情,却发现沐秋只是在最初之时面色难看,可渐渐的却是归于平淡,只是听见日后不能修炼的时候眼眸中波动了一下,随后便是归入平静,从始至终,似是在听着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般。
然而越是这种神情,沐峰心中便越是不安。他现在担心的是沐秋会不会想不开去做傻事,毕竟一向那么要强的他听到自己不能修炼的时候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沐峰看着后者,试探着问道:“儿子,没事吧?”
似是明白沐峰心中所想一般,沐秋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放心吧爹,我不会想不开的。”
“那就好,那就好。”沐峰心中大定,虽然他不明白沐秋为什么这般反应,但是沐秋说不会做傻事,那就一定不会的。
“爹,我累了,你回去陪娘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好,那我回去了,放心,不管怎么你也是我沐峰的儿子!”沐峰也明白沐秋的心中不会如表面一般平静,也不强留,嘱咐一句便出了门。然而一心放在沐秋身上的沐峰却没有注意到在院子的角落,一道黑影在沐峰走远之后,一闪即逝。
小屋之中,只留下沐秋斜倚在墙上,平静的盯着屋中略有些摇曳的烛光,不言不语。
翌日。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的斜洒在大地之上,此时已临近秋季,晨风吹打在脸上,带起一丝凉意。华馨宜一大早便起床,沐秋醒过来她自是心情大好,昨夜睡得特别香甜,这刚刚清晨便是来到厨房备上几道小菜给沐秋送去。
“听说了吗?沐秋少爷以后都不能修炼了。”厨房中一位微胖的婢女小声说道。
“你也听说了!那这消息八成是真的了,真是可怜啊。”另一位婢女也应道。
“要说沐秋少爷也是个好苗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呢!”微胖婢女唏嘘着,却突然看见华馨宜自远处走来,不由脸色一变,大声道:“夫人!”
华馨宜点了点头,随意问道:“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听见你们在聊天,怎么最近家中有什么事发生吗?”
“哦哦,没什么事,就是。。。”微胖婢女刚要说出沐秋的事,便感到有人踢她,话到嘴边终究是收了回去,道:“就是小青说厨房食材中缺了几样。夫人这是?”
“哦。给沐秋少爷的,他大病初愈,得好好补补。”华馨宜也不疑有他,轻应了一声便收拾起手上的菜肴,没多久便提着装好的篮子出去。
“夫人慢走。”两位婢女恭声道。看着夫人走远,小青看着微胖婢女道:“你不要命了?咱们下人在背后议论主子,传出去肯定没你好果子吃!”
微胖婢女也是暗暗摸了一把冷汗,心有余悸道:“还是你机灵,不然今天我这嘴就闯祸了。不过看这样子夫人还不知道沐秋少爷的事,咱们要不要告诉夫人?”
“怎么这么笨啊你,要说你去说,可别扯上我,这家族里面的水可深,万一不小心站错队,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还是做好你的饭吧!”
当然,这只是一段插曲,只不过这个消息却是在众人的口中,以一种近乎瘟疫般的速度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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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沐秋便是从床上爬起,察觉到身体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离,整理好衣衫便是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尝试着引动一丝天地灵气进入体内。
“嘶~~”那丝天地灵气初一入体,沐秋便感到经脉传来一阵刺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连忙屏息运气,那一呼一吸不自觉之间竟然构成了一种极其玄奥的循环,沐秋只感觉心中前所未有的舒爽,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突然头脑之中一片清明,颅中一道白芒掠过,沐秋忽的睁开双眼,一道精光清晰的自沐秋漆黑的眼眸中悄然射出,融入面前的空气中化作一团虚无。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之间,待得沐秋闭上双目准备再一次引动天地灵气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即便他闭起眼睛屋中的一切也可以呈现在其心中。
“这是?”沐秋心中一惊,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这种能力。不过这种能力终究不算坏事,自己想不通为什么,索性便不去绞尽脑汁,等一下去问问父亲便可,老一辈的阅历可不是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可比的。
沐秋很快就将这一切放下,再度盘膝静坐,微微闭目,让他欣喜的是他可以直接窥视自己体内的经络,这种内视之法不是只有达到锻体境才有的吗?好在沐秋并没有在此处耗时,简单的观察了一下,沐秋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体内的经脉犹如蜘蛛丝一般,极其紊乱,不过这并不能干扰到他的决心,沐秋深吸一口气,便再一次从外界引动一丝天地灵气传入体内。
尽管这次沐秋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小觑了狭窄的经脉传来的胀痛感,但他偏不相信自己竟然连天地灵气都接受不了。
“给我进去!”沐秋咬紧后槽牙,心中一声低喝,便强硬的引导着这一丝天地灵气缓缓的运转起来,灵力伴随着足以让人崩溃的剧痛缓慢的在沐秋的引导之下在体内游走着,每行进一寸沐秋的脸色便是苍白一分,细密的汗珠自额头缓缓渗出,但他却紧咬牙关,以惊人的毅力与其对抗着。
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沐秋运转这那一丝灵力走遍了大半个身体,而此时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喉间不时传来一声闷哼,额头的汗水如同不要钱一般滚滚流下,打湿了大半的衣裳。
然而沐秋在此刻却是紧张了起来,因为灵力已经顺着脉络来到了他右肩受伤的位置,可是沐秋引导的灵力却是在右肩处犹豫不定,有了内视之法,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右肩处有着三条经脉错搭在一起,但就是这三条经脉却是犹如天谴一般将沐秋隔在这边,进退不得。
沐秋心中一声冷哼,不能修炼本就是废人一个,断条手臂又有何妨?沐秋会如此之想,也是说明他仍然在潜意识中不愿意接受自己无法修炼的事实。不过沐秋也是个想做就做的性子,心中念至此,沐秋也是没有了顾忌,引导着灵力冲向右臂。在灵力进入右臂之时,沐秋的身体明显的颤抖起来,眉头越皱越厉害,令人惊讶的却是整个过程中沐秋竟然一声不吭,除了喉咙间偶尔传出的闷哼。
“小家伙资质平平,但这心性却是万年难遇啊。”
然而就在沐秋忍受着剧痛之时,在其身后的空间蓦地传来一阵波动,一道苍老而又有些飘渺的声音似是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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