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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牛津超级捕鱼叉(1)

在人们的印象中,似乎蛇颈龙都长着修长的脖子,顶着个小脑袋在海里悠闲地遨游。其实这个记忆的碎片只属于晚白垩纪的薄片龙,真正的蛇颈龙类动物一般脖子都不算太长,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蛇颈龙是短脖子配粗壮的身材,再加上一张血盆大口,让人看了毛骨悚然。这些“大块头”的蛇颈龙,就是我们下面要介绍的蛇颈龙亚目上龙超科的动物。

在早些时候,古生物学中并没有上龙超科这个分类,直到1842年,有一部分古生物学家认为,上龙可能由蛇颈龙进化而来,而且它的外观和鳄鱼很相似,因此给这种动物取名为Pliosaurus,拉丁文原意就是“更像蜥蜴”,其始作俑者是欧文。

欧文时任大英自然史博物馆自然史部的总监,他说:“一看到这个生物,我们立刻就会联想到鳄鱼,当然它在体形上要大好几圈,我们正在讨论的这个生物无疑是一种蛇颈龙,但是几乎已经进化成一个独立分支了,而目从外表上看更接近蜥蜴形动物,因此本人上次就建议把它命名为上龙。”

在中国,这种“更像蜥蜴”的动物长久以来约定俗成地翻译为上龙。此后的1874年,分类树中首次出现了上龙科,由于长期以来古生物学家都普遍接受“一条线”的进化思想,因此在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那些短脖子蛇颈龙都被划分进上龙科来。随着古生物研究的不断深入发展,人们发现有些长脖子蛇颈龙原来也是上龙,于是在1943年,古生物学家又建立了上龙超科,下面细分成彪龙科和上龙科,其中彪龙科就是由一批脖子相对比较长、体形相对较小的上龙组成的,它们过去都分在蛇颈龙科里。

科学永无止境,最近的研究进一步揭开了蛇颈龙类的神秘面纱——古生物学家越来越有理由相信,在蛇颈龙1亿多年的历史里先后出现过好几次脖子变短的进化,每次都发生在完全不同的蛇颈龙品种上,换句话说,我们根本不能用脖子的长度来简单划分普通蛇颈龙和上龙,而且由于上龙和蛇颈龙的历史几乎一样悠久,因此也很难指出它们谁比谁更进步。在1993年时,古生物学家泰勒和库克生发表了研究成果,他们指出,在某些方面,上龙比蛇颈龙“还要蛇颈龙”。

在上龙类的头骨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有泪腺、脑额叶、前关节和冠状喙,这些都是晚三叠纪蛇颈龙祖先的普遍特征,而这些特征在普通蛇颈龙类中已经消失了。1994年,布朗和库克生仔细研究了蛇颈龙和上龙的颈部构造,之后指出“对早侏罗纪蛇颈龙的研究正在进行中……但可以肯定的是,研究成果将彻底推翻现在蛇颈龙类所有的超科和科分类”。

也许这两位古生物学家的预言有点浮夸,现在蛇颈龙亚目的分类并没有完全推倒重来,但确实是分歧严重,尤其是一些品种的细分难有广泛共识,我们姑且把学术上的争论放在一边,先来看看这些威武的海洋巨兽。

在分类繁杂的上龙超科中,大致被细分成彪龙科和上龙科两大类。

彪龙(又译拉玛劳龙)是彪龙科的代表物种,于1874年命名,拉丁文原意是“彪悍的蜥蜴”。它生活于两亿年前的早侏罗纪。

目前人们已经找到了完整的彪龙骨骼和头骨化石。从化石上看,彪龙确实名副其实,它们全长3.5~7米,躯干和桨鳍厚重粗壮,一个大脑袋占了全身长度的15%,下颌每边排列着30颗圆锥形的牙齿,喙部前端变窄,在顶端长着一圈巨大的匕首状牙齿,这是彪龙专门为撕裂猎物肉体而配备的恐怖工具,有一点僵硬的脖子由28枚结构比较紧密的脊椎支撑着,脖子的长度占了全长的20%。

包括彪龙在内的上龙类头骨有一个令人困惑的特征,那就是它们的内鼻孔(上颌上的两个孔),它们比外鼻孔更靠近吻端。而且,从吻端到内鼻孔有沟相连。这一特殊结构有什么用?古生物学家克鲁克香克、斯莫尔和泰勒在研究英国一件彪龙头骨时,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们知道,爬行动物没有嘴唇,嘴巴在闭合时不能密不透水,当彪龙在水中游动时,水就会涌进它们嘴里。我们可以推测,就像鳄类一样,彪龙嘴背面的肉质瓣膜防止了水进入喉咙。那么,如果水进入嘴里,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水进入内鼻孔,此外,上颌上的槽形管也会将水引入内鼻孔。

而彪龙的内鼻管是一个s形的管子,这能够直接将水从内鼻孔带到外鼻孔,外鼻孔上有一个特殊的向后的凹陷,只要头向前移动,它就会产生一个负压区,将水向后排出鼻腔。

可见,一条游动的彪龙鼻子里竟有一个先进的、让水持续通过的水流系统!就在这个过程中,水首先被吸入内鼻孔,然后沿内鼻管向上移动,与彪龙那极为灵敏的内鼻腔嗅觉器官接触,来自气味微粒的信息将由此传递给大脑。然后,水从后面被排出内鼻孔。这样,彪龙就能从水流中嗅出四周生物的“信息”,例如猎物、腐肉及自己同伴的气味等。

此外,彪龙还长眷一条大舌头,可以不断地拨动口中的水。尽管这一系统是根据彪龙提出的,但是它似乎也适用于所有上龙类,因为上龙类都具有这种不同寻常的鼻孔构造。也就是说,整个上龙类都具有的水下闻味的系统,是其种群成功的要素之一。

在一些较旧的文章中,古生物学家曾用过“疑难的蜥蜴”这个名字,这个拉丁文名是德国古生物学家梅尔于1841年命名的。由于那个时代发现的彪龙都是些零碎的化石,难以深入研究,因此才得了这么个怪名儿。现在,这个I怪名儿已经被彪龙代替了。尽管如此,彪龙还确实是个“疑难的蜥蜴”,其在分类学上的位置长期以来者附巴人们搞得一头雾水,古生物学家围绕它到底是蛇颈龙超科还是上龙超科动物的问题争执了100多年,更添乱的是,到底哪些蛇颈龙属于彪龙科也没有一个共识,有好几种过去的“蛇颈龙”现在又都被认为是彪龙科动物。不管怎么说,我们根据绝大部分分类学的观点,把它放在上龙超科里。

在侏罗纪,蛇颈龙主要分布在欧洲地区,世界其他地方数量不多,在亚洲发现的蛇颈龙化石不但品种少而且一般都破碎得难以鉴别。但令人感到兴奋的是,中国也有彪龙科动物。1980年,中国古生物学家董枝明描述了一个产自四川省璧山县自流井组东乐庙段(现属于重庆直辖市,而且是璧山而不是壁山)的蛇颈龙化石,并将其命名为杨氏璧山上龙。

璧山上龙拥有一副长约4米、缺失头骨的骨架,从椎体的愈合程度来看,它是一只幼年蛇颈龙。由于缺少最关键的头骨,因此对它的分类并不是很清楚,目前根据董枝明的划分和奥奇夫在2001年提出的蛇颈龙亚目分类,它被归入彪龙。2003年年初,古生物学家佐藤环、李淳和吴肖春对璧山上龙进行了细致地研究,并在《占脊椎动物学报》上发表相关论文,为我们进一步认识这种上龙提供了重要信息。

新的歪开究表明,璧山上龙发现于亚热带内陆湖盆沉积,时代为早侏罗纪,也就是说它是一种淡水蛇颈龙类。谈及蛇颈龙,绝大部分读者都会以为它们是来自海洋的动物,事实上并非如此。不管是在地理上还是时代上,淡水蛇颈龙都曾有过广泛的分布,最近在澳大利亚就发掘出越来越多非海洋沉积环境里的蛇颈龙化石。而很多淡水蛇颈龙部属于彪龙类,它们多数生活在早侏罗纪至中侏罗纪,说明当蛇颈龙类刚刚出现没多久时,很快就侵入到世界各地的淡水环境中去了。至于中国,重庆壁山可能还有更多完好的上龙化石有待发掘,我们期待古生物学家有更进一步的发现。

彪龙科的另一位淡水成员就是细锁龙,得名于它细薄的锁骨。细锁龙生活于早白垩纪的英国、南非和澳大利亚,是一种晚期彪龙,当时彪龙科动物已经走上了衰亡之路,而细锁龙可能由于生活在河流里而得以存活了更长的一段时间。

从细锁龙身上,你几乎看不到彪龙类繁荣时期的辉煌,只见它身体很小,平均长度不过2~3米,上颌只有42颗牙齿,它们主要在浅水区域活动,过着和现代海豹相似的生活。最近在澳大利亚发现了一具完整度高达85%的细锁龙化石,人们亲昵地称它为“埃里克”。埃里克可能是一个全新品种的细锁龙,身长刚刚超过两米,在它腹部还找到了不少硬骨鱼类的化石,也许就是这些鱼“料理”成为整个彪龙类的最后晚餐。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由彪龙科转到上龙科来,上龙科是上龙超科的“主力军”,所有上龙类里的庞然大物都出自这个科。

首先,我们来了解一下生活在早侏罗纪的长刃龙。长刃龙是一种原始的上龙科动物,它得名于其大大的乌喙骨,这些乌喙骨又窄又长,酷似日本的武士刀。长刃龙的体形不大,只有4~5米,长有27枚椎骨(有一标本为29枚),而晚期蛇颈龙代表——薄片龙的椎骨多达71枚。长刃龙的乌喙骨和肩胛骨一起组合成大块的腹底骨板,主要是用来支撑前鳍。和其他上龙一样,长刃龙的乌喙骨比肩胛骨要大上很多,这意味着它能在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向前冲击力。相对其他龙来说,长刃龙的构造还比较原始,之所以把它分类为上龙主要是看它窄长的口鼻部,而且它的脖子只比头骨长两倍而已。

反观华夏大地,中国除了彪龙科动物之外,也拥有上龙科的物种。不过,在中国发现的上龙并不多,渝州上龙是其中之一。

渝州上龙于1985年由重庆自然博物馆的张奕宏描述,化石发现于四川盆地的重庆市北碚,时代为中侏罗纪。

古生物学家找到的渝州上龙化石是一具不完整骨架,中等大小,身长约4米。其颈椎短而高,为双凹型,椎体腹面有明显的纵脊;乌喙骨呈板状,肩胛骨为三射型;乌喙骨前后延长,其后外侧角并没有充分发育,坐骨短;下颌骨长,共有23或24对牙齿,齿冠尖锐,周围有条纹。

另外一种体形较小的上龙类来自英国牛津黏土层,可能是产自黏土层的缘故,古生物学家将其命名为泥泳龙。泥泳龙生活在晚侏罗纪,迄今已经发现了好几副近乎完整的化石,从而使我们有机会全面了解这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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