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噼里啪啦的像抄蹦豆,而我的眼前却依旧是一扇铁门,只是门后的绝望惨叫凄厉的简直要把这铁门硬生生割开.
我很淡定,平静的喝了口浓茶,手继续弹奏着键盘,只是这键盘越敲,门后的嚎叫就愈发惨绝人寰,时不时还有东西啪啪的甩到铁门上,听声音像是心肝肺一类裹着血的脏器.
“差不多了吧.”
貌似各个角落都描写过了,我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吱呀”一声推开了眼前的铁门.
“咳咳……”
铁门里的烟呛的要死,挥舞着手臂煽了半天才眯着眼看清眼前的状况.这里是进门后那条没有窗户的走廊,地方没有变,样子也没变,还是像列车车厢一样,圆顶狭长.只不过此刻,这车厢里貌似挤满了春运的乘客,他们一个个像昏睡一样挤在地上,身上还依稀冒着火光,绝大部分,都烧成了用红茶叶编织成的稻草人,用脚微微一踩,酥的立刻泄为一团灰.
“真是太凶残了……”
我摇摇头,踩着他们继续往里走,偶尔一断遗骸咯到我的脚底,随便踢一脚就顺势他整段身子扫成灰飞烟灭.
“这是什么?”
我好奇的发现前方的岔路口有一辆手推车,哦,对了,我认识这个,这个不是那个带水箱的消防龙头嘛.
走进那水箱打开看看,里面空空的,用手摸摸里侧,腻腻滑滑,再闻闻味道,异味并不强烈.
“这是食用油吧,看来这医院里也不是只有烂土豆吗.”
回头再望望那些烧焦的尸体,想来是这男人用消防龙头将油哗哗的搞在这帮倒霉蛋儿的身上,望着他们绝望的眼神,嗖的将火把甩了过去.
“艺术品,感觉很好.”
我赞叹了一下,扭头继续往前走,嗯?不对不对,不是往前,到那个岔路了,应该转到墙里去.
转过身,走向岔路,脚刚伸进去,“啪儿”的一声,鞋却踩进了水里.
鞋底黏黏的,用手指一刮,指头立刻变得腥呼呼,黑红的血浆裹在上面,浓的像融化的巧克力.
抬头去望,这里应该是有窗户的走廊了,那位护士喂土豆好像就是在这条岔路上.
可我现在也看不清前面到底有没有窗户,也看不清到底有没有那些铁门,前方暗呼呼的就是一片血红,看起来就像一条内壁注满酱汁的草莓蛋卷,血块儿铺在墙上,挂在房顶,抹的连灯泡都是浆红色,黑红的灯光下,房顶的残血正在啪啪啪的往下坠,搞的这过道就和正在下血雨一样.
“唉,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没办法,我必须要走过去,我得去找莫有闲医师,找他还有事情呢.所以我不得不趟着血海往前挪,走一步就扫出哗哗的水声,各种切成碎块儿的器官飘在这血里,偶尔能看见几个眼球,那矇子里似乎还闪烁着悚然的恐惧.
“啪儿”,清脆的一声,我没去多想,继续往里趟着血走.
走着走着,血渐渐少了,想来这病院里病人也不是特别多,但这走道却是蛮长的,直到墙上看不见一丝血痕,也没看到想见的人.
“是不是走过了?”
我应该扭头望一望是不是?但是我没有,因为脚下就有线索,一步步淋着血的脚印在我的前方有序的印在地上,我知道,那是那男人踩出来的.
继续往前走吧,我踱开了步子,又是一阵闷头前进,终于,眼前的血脚印混乱了,想来是他在这里转悠了好久.
我扭头一望,果然,旁边有间手术室,推开它,“吱呀……”,忽闪忽闪的白炽灯闪现出宽大的空间,各种器械分散在角落里,中间则是一张偌大的手术台.
手术室,这一般都是诡异的地方,但我知道这里不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我只是望了望脚下,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像沾血拖把搞出来的血痕.
那条血痕粗的有一人宽,我顺着往里走,在手术台的旁边,看到了那条拖把.
那拖把只剩个拖把头儿了,一具尸体的胳膊大腿脑袋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就剩中间的一段身子,裹在白大褂里,看起来像个躺着的木墩儿.
伸手拎住他的胸前卡片,上面是写着莫有闲主任医师.
“嗯,太好了,死了就好.”
我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自己实在是记忆力不好,竟然忘记这医师是死了还是没有,搞的还要过来特意看一看.至于是安排谁搞死的他,是病人啊还是段有富啊,这我还真忘了.
“有没有忘了把它放上手术台呢?”
我扭头又看了看台面,还好,猴子在那里,脑壳子被撬开,眼睛还睁着,应该是局麻吧.
对,这就对了,莫有闲主任医师,疯狂的研究各种特殊精神病疗法,经常拿猴子做实验品,现在研究的应该是脑部切除手术吧.
真是太聪明了,哪里坏掉就把哪里切除掉,不过确实有这种手术,不过切完了容易把人切成傻子.
“好啦,所有的事情还差最后一步.”
肩上的重担现在轻松了很多,我悠哉的走到手术室的门口,背着手踱着步子,等待着最后的生存者.
“哒哒”的脚步声渐渐从远方传来了,段有富一点点的走到了我的身边.那是不是段有富呢?也只能是他了,只是实在看不出来,眼前的他就像一个被剥掉皮肤的活人,全身上下,除了那对眼珠子还是白的,剩下的身子就像一块儿西瓜,走着走着还在渗着血水.
段有富慢慢走近,忽然诧异的发现了我.
“呵呵”,我冲他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个表情,微微向他挥了挥手.
“再见!”
啪儿,我面无表情的敲打了键盘.
段有富有一些诧异,他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阵剧痛猛的从脸上传过来,他丢下手术刀,伸手微微碰了碰脸,血就蔓到了手上.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这里却看的很清楚,我清楚地看到有一条**从他的脸上推了出去,他的脸上现在有一个洞,一个方形的洞,一个键盘按键大小的方形的洞.
那洞口并不大,只是贯通了,穿过那条小洞,我可以看到他身后的微光.
“不够.”
我的手开始在键盘上飞舞了,一个个方形小洞嗵嗵嗵的在他身上凿出来,一根根肉条像刀削面一样嗖嗖嗖的滑出他的身体,而他背后的微光,一根根的从那洞中射到我的脸上,像极了黑暗剧场里突然点亮的射灯,只是一盏又一盏,速度飞快的连成片.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把打洞机,从他身上飞速的点出一条条母亲牌牛**.
随着我疯狂的敲击键盘,我已经看不出眼前的是段有富了,那是一张被揭没了所有商标的整张贴纸,那是一面砌满了透明马赛克的人形艺术品.
哗啦一声.
那马赛克艺术品再也撑不住了,像一座垮掉的积木大厦,呼的摊成一团血泥.
“搞定了.”
我大呼一口气,心想这下算是全死光了.
扭头进屋,走向手术室的资料区,随手翻了翻病例,摘出自己想要的那张.
那是一张诗文文的病例,上面写着,重度抑郁症患者,因写作极度压抑,有严重自杀倾向,曾经割腕2次.
“嗯,就是这个,可以开始了.”
我是谁,我是作者,这里的人物全部都必须死去,因为我知道,这个故事如果要继续讲述,那它必须闪回过去.
闪回到,30天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