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朱香起身上了个茅房,却发现丁氏的房间内有一点点的亮光,自家这个娘亲不会现在还没睡吧!
敲了敲门“娘,你睡了吗?”
没一会儿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们被打卡来,有些憔悴的丁氏看着门外穿着单衣的朱香,一把将她拉进屋“快进来,夜里凉!”
“娘,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说着又瞄了眼炕上放的东西便明白了,感情丁氏这大晚上的是在清家产呢!
丁氏也没有瞒着她,坐到炕上叹了口气“你也过来吧!有些事是该和你说说了,咋们家自你爹去后,你二婶就不停歇着打咋们家的注意,如今你的亲事也黄了。咱们家这是招谁惹谁了。”
说着变红各类眼眶,朱香最见不得人哭了“娘,你别哭啊!”
“哎!你爹在的时候还有进项,如今这进项也没了,阿福、阿贵还要进学,家里的各
种花销都必不可少,如今咱们家的积蓄是一日比一日少,再过一段时日就要坐吃山空了。
”
朱香沉默了一会儿“娘,咱们家还有多少银钱,还有咱们家有多少田地。”
虽然不明白女儿为什么问这些,但丁氏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还有二十两五钱并八百文钱,家里的地有五十亩。”
“娘,你也说了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不如拿着钱去做生意吧!还有家里的地我们留一些自己种,其他的就租给别人。”虽然这么说,但是做什么生意,心里还真没底。
丁氏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朱香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哎!难为你了,自打你爹去后,娘是个没用的,家里就都靠着你操持。留下十两银子,其他的你就拿去做生意吧!至于地的事,明儿个我去找人问问,有没有要租地的。”
这就成了,朱香有些傻眼,也不问自己做什么生意,就同意了。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娘的性格还真是奇怪。
从丁氏房里出来后的朱香,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就想着做什么生意好。结果发现那些穿越前辈们的小手工、面摊、点心店、酒楼、胭脂摊等等都不太现实,一是资金不够,而是自己所在的这个村子道最近的县城都要走上一天。总之一圈想下来,天也亮了,但是却没有的头绪。
顶着黑眼圈的朱香,在起床后接着发呆,然而在到厨房后突然就有了主意。自己要不从操自家老爹的旧业,因为村子里城镇远所以基本是自给自足,而且附近也还有几个村庄,根据记忆貌似这么几个村子就朱父一个卖猪肉的,这不算的上是独此一家吗?
不过像是想到了,但是这操作起来有些困难,别的都不说,只是自己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如今要来杀猪,跨越度是不是太大了点。要不再看看别的,懊恼的抓了抓脑袋,发现一家人都看着自己。
“怎么了?阿福、阿贵,你们赶紧吃啊!一会儿去学堂就该迟了。”地里的活也接近尾声了,所以这两小子被朱香给赶回去上学了。
“知道了,姐。”
“嗯!娘一会你就别去地里了,反正也没多少活了,我一个人去就够了。”说话间朱香又吃了碗饭,郁闷,都快成饭桶了,原来这朱大姑娘虽然力大无穷,但是吃的也多,不够好在没有吃成一个胖子。
扛着农具出门的朱香,一路上和熟悉的邻居打招呼,虽说昨天来了那么一出,但是到底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没有疏远她。
几个和朱香相好的年轻姑娘们一见朱香,便忙拦下她。其中和朱香特别要好的李桃儿拉着她的手,神秘兮兮的问道“香儿,你知道你们家后面那座茅屋里住的是谁吗?”
“家后面的茅屋?那里不是一直空着吗?怎么有人住进去了?”朱香的记忆里那里一直就是个空屋子,也没见人去过。而她来的这段时间忙着朱家的这些糟心事,哪有时间管这些。
另一个名叫娟儿的女孩子,长得比较秀丽,又因为爹爹是里正所以为人也有几分傲慢,原本大家都围着她打听,但是她愣是买了半天关子却没透露一点消息,如今见大家都围着朱香问,于是忍不住开口了“你问她能知道什么啊?我可跟你们说了,那里住的是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年轻的公子。”
见大家的注意又回到了她身上,得意洋洋的看了眼朱香“上回他们去过我家,找我爹得,我偷偷地听见那老婆子叫那人少爷,那少爷长得可俊秀了,而且又有学问。听他们说是家里遭了难,到咱们这地方落脚,我爹边让他们住在那后面的茅屋里。那年亲公子叫韩栋,那老婆子被叫做徐妈妈。”
朱香见着这几个小姑娘原来就为了这么件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还有活要干,
于是拿着工具便下地去了,她们几个都被那娟儿口中的韩栋给吸住了神,并没有发现她已经走了。
手脚麻利的朱香从一大早一直忙到晌午,才终于是把家里的活干完了,觉得一身轻松的朱香却不知道家里又一个大惊喜等着她。
看着猪圈里的五头猪,朱香是傻眼了。呆呆的转过身“所以,它们就是十两银子?”
丁氏也没什么精神的点点头,看样子也是很无奈。原来早上朱香出门后没多久,便有人来敲门了,原来是以前朱父经常收猪的人家,朱父去之前和他顶了几头猪,那里知道突然人就没了。
养猪的虽然不想欺负着孤儿寡母的,但是自己也要活头啊!所以白纸黑字面前,丁氏只得给人家银子。好吧!这下子没办法了,这些猪已经可以出栏了,现在这附近也就自己一家是杀猪的,果然老天让她过来其实是让她来杀猪的吧!
朱香望着那几头猪,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娘,我知道做什么营生了,和我爹一样卖猪肉。”
丁氏错愕的看着朱香“你...这怎么行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实在不行再闷就低价卖给别人算了。”
“娘,如今家里这么困难,弟弟们还要进学。况且我力气大,以前爹杀猪的时候我也帮过手,这样与又赚钱,家里又有肉吃,不是很好嘛!”这话听着是在说服丁氏,实际上也是在说服自己。
入夜,朱香躺在床上睡不着,脑海里翻来复去的想着杀猪的步奏,虽然已经想了无数遍,但是心里就是没底。接近天明才睡着,没一会儿就被外面的麻雀给吵醒了。收拾了一番,吃过早饭,就去请郑家的大叔帮忙。
记忆里,以前朱香的爹每次杀猪,请的都是郑大叔帮忙,说是帮忙,其实也就是帮着将猪给抬着捆在门板上,接下来也就都是朱父的事情了。
朱香去的时候,郑家刚吃完早饭,郑大叔和郑大婶俩人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嫁人,儿子在城里面做活,两口子一听朱香的来意,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
换了身旧衣裳,又再外面穿了个罩兜的朱香坐在磨刀石前开始磨刀,动作一开始有些生疏,但是很快的就熟练了起来。将要用到的各种刀都一一磨了一遍。
丁氏和妞妞也将一会杀猪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了,院子里架起了一口大锅在烧开水。原本执意要留下来帮自家姐姐的朱家两兄弟,还是被朱香赶着去学堂了,用朱香的话说‘你们要力气没力气,又不会杀猪,留下来做什么。”
“香丫头真的要杀猪啊?”郑大婶有些不确定的问一旁的丁氏。
丁氏也有些不放心“家里如今困难,原本还有一些银钱,如今都换成了这些猪,如果不这样,哎!也是我没用,累的她了。”
“妹子,话也不能这么说,香丫头也是个懂事的。以后会好起来的。”对于这些个别
人家里的事她也不好开口多说,只是这丫头着实是个好的。
这边正说着,朱香和郑大叔两人已经去后面的猪圈里挑了一头猪,用绳子绑住抬了出来。
看着躺在门板上四肢被固定了的大肥猪,像是知道自己命运似的嘴巴里发出惨叫声,院墙外不知什么时候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乡亲。
“哟!朱家丫头,杀猪呢,提得起杀猪刀吗?别待会猪没杀到,把自己给砍到了。”说话的是这村里有名的张瘸子,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主。
这话一出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朱香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提起磨得锋利无比的刀,一步步像猪走去,心理默念着‘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要怪就怪你偷了个猪胎,希望下辈子能幸运点,投个好胎吧!’
大家见她不理人,也自觉没趣,都闭上了嘴看着她的动作。丁氏也是紧着的牵着妞妞的,郑大婶也忍不住替她紧张起来。
站定了脚,朱香回忆起之前看到的记忆,朱父曾经对小朱香说过‘杀猪第一刀要刺进猪的心脏,这样猪肉才好看,肉质也比较鲜美。’
用手按着猪的脖颈下拍了拍,在找到心脏处,提起一口气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刺了进去。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尖叫声,朱香有些麻木的抽除了刀,如泉的鲜血喷了出来,郑大叔赶紧用木桶去接。
人群中先是没有人说话,接着就唧唧咋咋说开了,大致上都在说朱香居然真的砍得下去,一个女孩子以后谁敢要啊!这么凶悍。
已经被自己刚刚的动作吓到的朱香,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真的下手了,而手上的血以及刚刚溅到脸上的血,无一不在提示着她。
随着时间流逝,猪的哼叫声越来越低,流出来的血也越来慢,最后血终于流完了,猪最终也没了哼哼声。郑大叔推了推没动作的朱香。
被推醒的朱香,看着门板上已经死透了的猪,迟疑了一下。拿了块巾子擦掉脸上和手上的血,开始烫猪,有用专门的刮毛刀将毛刮干净。动作很生疏,但是却很认真。接着又换了一把刀将猪整个破开,朱香的力气虽然大,但是在这种技术活上就有点干不来了,但是好在最后还是将猪给整个破开了。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猪,此刻已经被整个开膛破肚的摊开在了门板上。随即将猪头一到砍下,不太熟练的将肉切成一条一条的。丁氏和郑大婶也上前来搭了把手,看热闹的人,热闹也看完了,都开始嚷嚷着让朱香给自家砍多少肉了,一时热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