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进的这个女人,要是她没有一开场就带着威胁意味的说出以上这番话,安和差点就以为天使下到人间了。中国人的脸却有着别美国人民更白皙的皮肤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着比俄罗斯姑娘更好看的五官。这还让除了男人以外的其他人都怎么活?
“那您今天心情怎么样?”安和在等待中差点以为海枯了、石烂了,又在一惊一乍中恢复了正常思维。
“本来有怎样,现在看来不怎么样?”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从安和的左边脸扫到右边脸,又从头的顶部,扫到脚的末端。那意思根本就不是在说自己的心情好不好!那纯粹是把安和当大白菜当面嫌弃好不好!
“哦,那您要不先出去,再让我等会儿?”安和很善良的说。
“呵呵这两字用在这里我觉得挺好!只是你有那个时间等,我没有那个时间让你等!”来的这个女人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腰杆挺得笔直左腿叠在右腿上。安和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是那样一个姿势两只脚都还可以都踏实的落在地球上。
“废话不要多说,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1000块。密码是六个一,你拿去买两件可以出去见得了人的衣服。下次来见我的时候,我希望你不会是以现在这种叫。。。‘非主流’的造型吓破我的审美系统。”女人自顾自说,没有给安和喘气的机会。
“还有就是,明天周五,你可以来公司找人事报道,具体怎么报道我想我是不知道的,所以你一会可以去问问。工资待遇都是公司规定好了的,我目前还不想要去干预,至于以后干不干预,得看你的表现。”女人站起身,向安和伸出右手,继续说:“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安和脑袋里面一下子接触到的信息量有点多,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把手收了回去,并且转身走出会议室后还随手把灯给关了。
黑暗猛然来袭,安和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找不见女人的踪影了。手里拿着这一张传说有一千块的卡,安和还是有的开心的乐了的确,在如今社会,有人白给你钱,而且对你来说还是一小笔巨款,你会淡定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好吧,安和承认她不可以。
等咨询好一切,安和回家,就催陈妈早早搬离她的私人住宅。陈妈不情愿、不乐意、不甘心就这样一个人毫无战果的打道回府,可无奈本来手中的王牌林君早在前一天就倒戈投诚。孤立无援的陈妈,泪眼汪汪出现在飞机场的时候,安和笑靥如花。林君面上的表情却是极淡,让人捉摸不透。但只有安和知道,那样一个表情包含了所有的宽容、纵容和原谅。
李时和陈妈亲切拥抱,差点也就哭出来了,好像即将打飞机离开的不是安和妈,而是他妈一样。安和在一旁看的十分不受用。一个熊抱抱住林君,故意大声说:“木木,我也舍不得你,你把我也带走吧!”
林君的脸上终于又了笑容,他用力抱紧安和,将安和的脑袋轻压在自己的手心下。这一刻,在他看来没有别人眼中的搞笑,而是十足的温馨。
李时一抬眼看见安和的“不雅举止”,立马放开陈妈,来到两人面前,用手强行将两人分开说:“走了、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安和,你给我放开,你一个女生大庭广众之下是要强抢民男么?”李时带着小小的不满加愤恨。
“你也不看看别人愿不愿意就给你那么抱!”李时真心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叫陈安和的家伙,但是如果可以留下陈安和,拍死那个被陈安和抱过的,就更好了。
“他愿意!”
“我愿意!”
这是传说中的不约而同、异口同声、还是所谓的心有灵犀?李时差点当场就吐血身亡,这是什么个情况?
苏立则是在一旁安静的等待这一场注定的离别,慢慢道来。也许,在它来之前,他没有任何的立场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可是这一场离别之后呢?他想,也许自己不会再去扮演这样一个沉默者的角色了。他想要的,想得到的,他或用心,尽力去追求。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么,不想要的努力摆脱,想要的死命获得。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郝姨走上前跟陈妈道别:“安和妈,你放心回去吧!安和在我这什么事都不会有,我呀就替你看好她!”
陈妈握住郝姨的手说:“郝姨,有您在我就放心了,安和这孩子虽然有时候不太听话,但心眼儿不坏!还烦您老多照顾照顾!”
“你这说的见外了吧!你要是不忙就来家看看安和,你就睡我那屋,跟我睡,多住几天!”
“我要是有时间啊,就来看您老!您保重身体!”
“走吧走吧!一会该要催了!”安和不耐烦,这样拉拉扯扯的分别仪式。
“你这孩子,也就不跟我说点什么了?”陈妈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说什么呀,您都这样了!木木,赶忙把我妈拉走!我先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剩下的人还有要继续的我也不反对。”安和说着就转身离开,气得陈妈扯着嗓子使劲儿在身后猛喊。
可是安和没有再回头。她不想让妈妈,让木木,让所有人看见自己的脆弱。一个人孤身在外真有那么惬意么?真有那么不想回到那个叫家乡的地方么?有人是真心的不想和家人团聚、感受天伦之乐么?
世界其他地方安和不知道,中国的其他人安和也都不能十分肯定。但就她陈安和自己,还是是十分确定她不是。
等苏立追上安和的时候,安和的眼睛已经微红,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苏立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只递过去一张纸巾。安和用它擤完了鼻涕后,带着哭腔问:“您还能给我张么?”
苏立没忍住笑了起来,把剩下的一整包都低了过去。
安和拆开后又是擦眼泪、又是擤鼻涕。完全当过往行人是空气。而苏立还是这样不说一句话的站在一旁,微笑着。他认为,假如安和需要人安慰的话,她就不会一个人跑出来,假如安和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就会跟自己写点什么。但他如果先开口,事情可能会像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他问些什么,安和就绝对不会说关于这些什么!
“谢谢你啊!没有你在的话,大概我今天的鼻涕要流成河了!”安和彻底清理好个人卫生后,果然先开的口。
“终于在你嘴巴里听到对我用正常的第二人称‘你’了,从此在陈安和的世界里,我终于告别了大叔的命运,要转换成‘哥’了么?”苏立夸张的演绎着‘激动’这个词的外露表现状态。
“什么意思?”显然流过泪的安和,把所有机灵和小聪明都流掉了,还在重新缓存中。
“在韩国,不是把年纪大很多的,不是心仪的男子叫‘阿德西’,把喜欢的、大不了多少的叫‘奥巴’么?”苏立头一回在安和的面前这样说,要是看安和现在的脸部曲线,我估计是个人都分辨不了。
“哈哈,你真逗!”安和假笑的太明显,想缓解气氛冷场的意图也太明显。笑的也太假了点。
苏立本人倒觉得没什么。凡事都是有第一步,也都有失败的前奏的,但只要跨过了这一步,接下来的成功就不会离的太远、太模糊。他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的。
“你新工作怎么样了,还适应么?”苏立恢复点正常,说话也恢复到正常状态。
“工作步骤怎么样!”安和一提到新工作,她的情绪down掉的太快,完全不带过渡的。
“可以跟我说说,我帮你缓解缓解!”
“要是说的话,我还真的说不了,有的东西只能意会,言传不了啊!”
“或许,你们老板是男的?”苏立带着点惊吓问。是的,这年头男老板的女助理、女秘书,有几个到最后还坚守着“阵地”的?
“你想哪去了!我们老板是女的好吧!而且还是漂亮到根本就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的程度!”安和小小的崩溃了一把。“不过。。”
“不过什么?难不成她喜欢女的?”
“不过我前任老板是男的!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前任男老板?是谁呀?”
“是头猪!”安和白了苏立一样,转身向车站走去。
“哎不是,你上个老板不就是我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一样的!”等苏立反映过来,安和已经走出去相当一段路。他三两步赶上去继续问:“你要去哪里,我开车来的,顺路带你一起回去!”
“不顺路!”
“不顺路?你不回郝姨家?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