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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是谁非

日子平澹若水,恍恍惚惚便过去了半月,因着太皇太后的生辰,近来宫中四处都喜气洋洋,这些日子纯贵妃除了每天早上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外便不踏出凝香殿一步,龙轩帝这半月也都是凝香殿醉霄阁两处跑,到显得纯贵妃和萧贤妃恩宠并重雨露均分却是羡煞了**其他宫中之人,却无人知道龙轩帝来凝香殿不过是亲自监视他这位外表软绵绵对谁都礼让三分的爱妃对着他的子嗣下手。

四月初天气已经渐渐转热,离水柔坐在桌前,地上跪着一人,正是蓝,"查到了?"离水柔轻抿了口茶,上好的信阳毛尖清香未涩细细品味又有股子清甜,可惜不是她喜欢的味道。"属下查明任夫人、任小少爷现今在护国寺。""护国寺啊。"蓝抬头有些犹豫道"是否要救出?"离水柔狭长的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蓝"为何救?"蓝低头"属下逾越。""呵。"离水柔起身,抱起古琴手指若有似无的在琴身上摸到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瓶子扔到蓝脚边命令道"找到机会让二人吃了。"蓝自然明白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只是想到那任医那五岁幼子还是有些不忍只是服从是天性他还是拿起瓶子回了声是便消失无踪了。

门外,碧泉小心的敲门询问,"娘娘,用早膳了。"离水柔淡淡道"进来。"碧泉推门,身后跟着拿着早膳的宫女,离水柔有些怏怏的喝了一口荷叶膳粥却不想汤匙落地,离水柔猛的站起来抓住一旁碧泉的衣袖有些激动地叫"这粥,这粥·······"碧泉被离水柔的举动吓了一跳,从来都是冷静矜持的纯贵妃此时失了平时的淡定美丽的双眸微微泛红,"娘娘,娘娘,您······"一声"娘娘"将离水柔的思绪拽了回来,离水柔慢慢松开拉着碧泉衣袖的手,有些脱力的走回了椅子上,声音也恢复了温雅"这荷叶膳粥本宫甚是欢喜,日后早膳就都它吧。"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新的汤匙离水柔优雅的喝完了粥,仿佛刚刚的失态是众人大梦一场。只有离水柔知道,其实她现在的手还在不自觉的颤抖。

用过早膳,离水柔抱着古琴走在堂前的凉亭中,不知在思虑着什么,正这时施华从外面回来,看到离水柔上前施礼"娘娘。"离水柔淡淡的瞥了眼她没说话,施华也不在乎,兀自走上前恭敬道"娘娘,奴婢听说今日辰时醉霄阁便去太医院请了太医去。""那株千年人参萧贤妃吃了?"离水柔那日在龙轩帝面前提到那株千年人参本就是试探,看他的反应该是知道它的功效的,猜想定是不会这般鲁莽。施华踌躇了一下才道"奴婢听一位在醉霄阁的宫女提起过,萧贤妃那日回去便命人将娘娘送去的那株人参扔了。"离水柔嗤笑一声,随即单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病弱的说道"扶本宫回房。"又对一旁的碧泉道"本宫觉着这头有些个刺痛。"碧泉会意马上道"娘娘赎罪,昨儿个晚上奴婢忘了关窗怕是娘娘着凉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离水柔轻轻的点了点头,任着施华将自个儿搀扶回屋。

不消片刻,碧泉便带着任太医来了。"微臣见过贵妃娘娘!"离水柔有些虚弱的将手伸出纱帐扬了扬,道"免了吧。"任太医得令起身到了声罪便隔着窗纱为离水柔诊脉,"娘娘脉向平和,并无甚大碍。"诊必,任医恭敬道,离水柔静默了一下后,对这一旁的碧泉和施华道"你们去门外守着,本宫有些话要单独与任太医说。"碧泉有些不赞同的道"娘娘,这,有些不合规矩。"宫中向来不许嫔妃单独与官宦相处,即使是亲父兄弟,离水柔叹口气"施华留下吧。"碧泉还想再说什么,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有些疑惑的退了出去,离水柔知道,近来自己有意疏远她,今日这番必会让她更加忌讳,只怕这次出去不是给自己守门而是给她的主子报信儿去了,只是,这不就是离水柔要的吗!隔着纱帐撇了眼施华,自己重用这个太皇太后派来的施华,疏远齐王派来的碧泉,不就是在间接的给齐王发送自个儿被太皇太后拉拢的信号嘛,自上次下毒之事,离水柔深切的看到了两人之间的利益矛盾,这正是自己可以用来挑拨的,算算日子,距离给龙轩帝"下毒"已经近一月,有些事看来已经迫在眉睫了。

碧泉出去后,纯贵妃有些柔弱的唤了声"施华",施华会意,轻轻拉开纱帐,扶起纯贵妃,让她半靠在床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如瀑倾泻,衬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丝病弱的美感。任医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恭谨的样子低头站在一旁,纯贵妃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番后,脸上浮出一丝不自然的尴尬,而后有些艰涩的开口"不瞒任太医,本宫今日请任大人前来,其实,是有些事情想向任大人打听。"听到这任太医立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道"微臣不敢。"纯贵妃轻叹口气,示意施华将任太医扶起来,却见他无动于衷,依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任太医不必惊慌,该惊慌的合该是本宫。"说完脸色似乎又有些苍白,牙齿无意识的咬上上唇,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般道"本宫,听说,今儿个辰时醉霄阁的人请过太医。"看任医脸色微微一变,纯贵妃接着说"我,本宫······"似乎有些慌乱,纯贵妃有些语无伦次"本宫进宫时日尚浅能打听的人也只有任太医了。"说着竟低声啜泣了起来,任太医赶紧磕了个头,"娘娘折煞微臣了,请娘娘切莫这般说!"离水柔听见这话掩在丝帕内的嘴角微挑,语气却是慌乱的"我,本宫在听闻萧贤妃育有龙子时曾送过一株千年人参,昨日却听闻,有孕之人是不能食用的,恰巧今日听了醉霄阁的消息,本宫怕·······"纯贵妃一个眼神飘向施华,施华领悟,红着眼睛跪在纯贵妃榻前声泪俱下"娘娘,这不管娘娘的事,人参是奴婢送去的,就算真的出事,也该是奴婢的错,奴婢不会连累娘娘的!"说完头重重的磕在冷硬的地面,一下一下额,纯贵妃见状赶紧起身去拉施华"施华,给本宫起来!这怎是你的错!"

"娘娘!娘娘,是奴婢的错!"施华依旧磕着头额头已经红肿渗血,施华却毫不在意,任医在一旁有些看不过去,起身想去拉起施华却不敢,最后有些踌躇的道"娘娘多虑了,贤妃娘娘今晨确是召过太医,却并非娘娘想的这般,只是贤妃娘娘最近妊娠反应比较强烈故而召见了吾等。"一句话像定心丸一般将主仆二人拉回现实,纯贵妃抬头有些惊喜的看着任太医道"任大人此话当真?""微臣随不是贤妃娘娘专属太医确也为贤妃娘娘诊过脉,脉象并无差错。"纯贵妃赶紧拉起还跪着的施华道"施华,没事了,没事了,快快谢过任太医!"施华听话的对着任太医又是磕了个头道"施华谢任大人!"

纯贵妃拉起施华看着她受伤的额头怜惜道"施华也是玉般的人儿,却为本宫如斯。"说着眼眶又是一红,"娘娘!"施华亦是感动不已,"任大人,劳烦您替施华包扎下吧。""微臣遵旨。"任医领旨随着施华下去包扎伤口去了,两人刚退出门碧泉便走了进来,擦身间看到施华的额头有些愕然却也只是一瞬,随即恭敬的走了进来,见房内无人走进离水柔。

此时的纯贵妃端坐桌前悠闲的品茶哪还有刚刚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之像,"娘娘。"碧泉躬身小声道"王爷有消息。"离水柔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等着她说下去,"王爷希望您尽早动手!"不知不觉间语气添上了些许催促和不耐。"本宫心里有数。"离水柔不咸不淡的答。"娘娘!"碧泉不觉声音大了些,离水柔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心中明了看来她是控制不住了,也好,该想想怎么动作了。离水柔浅笑一声"看到施华的伤了吗?"碧泉不解为何突然扯到施华,离水柔淡淡道"你说为何那边醉霄阁突传太医这边她就自伤成这般?"碧泉一愣"您是说······""本宫什么都没说!"离水柔淡然起身道"吩咐下去,午膳准备几样圣上爱吃的菜品,再去知会施华一声让她去醉霄阁请圣上,怎般说辞她自有数。"碧泉若有所思的答了声是便匆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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