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迎春刚给浅萱打扮好,门就又开了,又进来一个和迎春她们穿一样衣服的丫鬟,也不看浅萱,只对着迎春和迎夏道:“两位姐姐好了没,王爷刚差人来催过了。”
“好了好了,这就带过去呢。”回答的是迎春,却没有动作,只是皱眉看着眼前那个刚进来的丫鬟。
那丫鬟见了随即笑了笑道:“迎春姐姐您给王妃打扮这么久,手必定是有些酸麻了,不如迎秋带王妃去,您歇着好了。”
迎春听了这才展开眉头,却只是看着迎夏,见迎夏并没说什么才走了,其实她真是不愿意和那个傻子多呆一会,本身她是伺候在王爷身边的,莫名其妙被赐给了这个傻子王妃,她只恨不能少见这个傻子一眼才能气顺。
迎夏见迎春走了淡淡地扫了浅萱一眼便道:“迎秋,走吧。”说完便走在前头了。
迎秋乖顺地扶着浅萱跟在了后头。
浅萱记着迎春说了自己这身子是个傻子,眼前这些人怕是一个都不能信,为了不露馅她便始终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由着迎秋扶着向前走,眼睛却打量着前面的迎夏,心道:“这个迎夏地位在这些个丫鬟里面倒是个高的,从进来就啥事都没做不说,这迎春和迎秋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身子是个傻子,所以被特意安排到了偏一点的地方,浅萱只觉得走了好久才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的迎夏从迎秋手中接过浅萱,刚想和门前小厮说些什么,只见那小厮行了个礼道:“奴才给王妃请安,主子吩咐了,王妃来了直接进去就好了,无需通报了。”
迎夏便没再说什么,径自扶了浅萱进去。
刚进这房间便听到里面在谈论着什么,还偶有笑声和咳嗽声,浅萱还是保持着一副痴痴傻傻的状态随着迎夏往前走,眼神也是呆呆的,却是趁人不注意用余光打量着周围。
只见对面的座上坐了一个一身紫衣带着一丝病态美的俊美少年,不错,是病态美,这是浅萱第一眼对这个少年的印象,这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乍一看美的犹如天上的仙子似得却也瘦弱的仿若随时会随风消逝一般,浅萱都有些移不开眼了,这回她不用装傻了,倒似是真傻了一般。
只听得一声声咳嗽由远及近,却是那主座上的俊美少年缓缓向她走来,步子很缓甚至有点踉跄,看着他走的人都仿佛觉得走这么一小段路就要耗费掉他一身力气似得,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笑容,浅萱不由感到心跳有些加速,心里只响起一个声音,他走过来了,他对她笑,那美少年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站住,从迎夏手中接过了她的手,极其自然,仿佛习惯一般,脸上的笑容也是更加温柔。
浅萱却是一个机灵,从方才的花痴中清醒过来,他的手很冷,冷的骇人,一如他眼中刚刚闪过的一丝冰冷和厌恶,虽然掩藏的很深,但浅萱很肯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现代她是学心理学的,哪怕眼前这个看似无毒的绝美少年一切动作都能那么顺其自然,她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他刚握住她手时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只见这美少年冰凉的手牵着她向着他刚坐着的位子走过去,还一如刚才那般,缓缓的,浅萱看他那病弱的样子,又想起他刚才那一瞬冰冷的眼眸,浅萱忽然脚下似被什么绊倒一般差点向前面扑了过去,手也就是一滑,从他手心滑到他手腕上。
她本以为身边这美少年会装模作样扶自己一把,却不想他竟是因着自己一扯同自己一同摔倒在地上,看着这美少年脸上渐现的尴尬红云,身边的下人早就来扶了,浅萱心下不一阵鄙夷,装,还装,根本就没病,还装的这么像,等等,她刚才干什么了,她居然…她居然假装摔倒给他把脉…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她居然会把脉,怎么可能,她现代学的可是心理学啊,什么时候多了这新技能啊,难道是这身子的主人?
还由不得浅萱想明白自己怎么会把脉这回事,那美少年已将她带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下,只见他抬头带着一丝和煦的笑意看向左侧,浅萱顺着他的目光,这才注意到一个三四十岁左右蓄着胡子的青年人,双目极是有神,一身深青色袍子平添了一丝英气。
那人见美少年望向了他随即也是笑了笑道:“微臣这孩子有些不大爱说话,性子也喜静,若有什么地方触怒了王爷,还请王爷海涵。”
“无妨,本王身子也不大好,静一点好,静一点好…咳咳…只是本王怎么听说丞相的独女浅嫣今年十五,左眼角有一滴泪痣,今日一看,莫非传言有误?”那个美少年王爷依旧是笑着的,甚至还伸手挑起浅萱一缕头发在鼻尖嗅了嗅,可是说到最后一句却是咬了重音的。
“难道王爷想娶的不是萱儿?”丞相一脸的不可思议,仿若听到了天大的消息一般。
“这么说,她不是丞相的独女浅嫣了?”美少年却是不答反问,不等丞相回答却是忽然站起敛了笑容道:“浅涵,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皇上的旨意你都敢违抗。”
面对美少年的怒气,浅涵脸上却还是刚才那一副不可思议,却是往地上一跪喃喃道:“微臣有罪,微臣有罪,皇上赐婚旨意下了的时候说是将微臣女儿赐婚于萧王,长女嫣儿已是有了婚姻在身,微臣便以为皇上赐婚、王爷要娶的是萱儿,这才…天可明鉴,微臣断无欺君罔上知心啊。”
“胡说,明明世人皆传丞相浅涵家中独有一女,名浅嫣,哪还有其他女儿,你当本王抱病鲜少出门便好欺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