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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⑨章 现充都得死

蓬莱的玉枝

车持皇子藤原不比等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他对外说是耍到筑紫国(九州)去治病,就请了假,来到辉夜姬家里。对那些仆役说:“我现在就动身去取玉枝。“就向九州出发了。他属下的人,都到难波港来送行。皇子对他们说,“我此行是很秘密的。“因此他并不带从人,只带几个贴身侍者,就出发了。送行的人看他走了,都回京去。

这样,大家以为他到筑紫国去了。岂知三天后,藤原不比等的船又回到难波港。他预先苦心劳思地布置好。一到之后,立刻去把当时第一流的工匠内麻吕等六人叫来,找一个人迹难到的地方,建造起一座门户森严的房子,叫这六个人住在里头。他自己也住在那里。而且,把他自己所管辖的十六所庄园捐献给神佛,仰仗神佛的援助而制造玉枝。这玉枝竟制造得同辉夜所要求的分毫不差。于是皇子拿了这玉枝,偷偷地来到难波港。他自己坐在船里,派人去通知家里的人说:“今天回来了。“他脸上装出长途旅行后的疲劳之相。许多人来迎接他。

藤原不比等把玉枝装在一只长盒子里,上面覆盖菱锦,拿着走上岸来。于是世人纷纷传说:“车持皇子拿着优昙花回来了。“大家赞叹不止。

辉夜间得这消息,想道:不可能!蓬莱玉枝可是……

不久,听到有人敲门的样子,藤原不比等来了。他还穿着水路旅行的服装。照例由老公公出来接待他。“

不比等说:“我几乎丢了性命,终于取得了这玉枝。请你快快拿去给辉夜姬看!“

老翁拿进去给辉夜看,但见其中附着一首诗:

“身经万里长征路,不折玉枝誓不归。“

玉枝是玉枝,诗是诗,都是千真万确的。辉夜看了,茫然若失。

老公公走进来了,说逍,“喏喏。你嘱咐皇子去取蓬莱的玉枝,他分毫不差地取来了。现在该如何是好?皇子还穿着旅行服装,没有到过自己家里,直接到这里来了。你又怎么拒绝对方的求婚呢?“

辉夜默默不语,只是一手支着面颊,唉声叹气,沉思冥想。

她深知藤原不比等的蓬莱玉枝是假货,但是证据呢?

藤原不比等则另是一套,他以为现在辉夜没话可说了,便老实不客气地路上走廊来。

老公公认为这也是应该的,便对辉夜道:“这玉枝是我们日本国里所没有的。现在你不能拒绝他了。况且,这位皇子的品貌也是挺优秀的呢。竹内虽然很好,但她终究是个女子,无法跟皇子比。“

#原来你还知道她是女的啊!#

辉夜狼狈得很,答道:“他这般凡夫俗子是绝对不可能得到蓬莱玉枝的!必须想个办法拆穿这家伙的真面目!”

老公公没听到辉夜的话,他问藤原不比等:“这棵树究竟生长在什么地方实在珍贵之极,美丽得很呢!“

藤原不比等回答道,“你听我讲,前年二月间,我乘船从难波港出发。起初,船到海中,究竟朝哪个方向走好呢,完全没有办法。然而我打定主意,这点愿望不达到,我不能在世上做人。于是让我的船随风漂泊。我想:如果死了,那就没有办法;只要活着,总会找到这个蓬莱山。那船漂流了很久,终于离开我们的日本国,漂向远方去了。有时风浪很大,那船似乎要沉没到海底去了。有时被风吹到了莫名其妙的国土,其中走出些鬼怪来,我几乎被他们杀死呢。有时全然失却方向,成了海中的迷途者。有时食物吃光了,竟拿草根来当饭吃。有时来了些非常可怕的东西,想把我们吞食。有时取海贝来充饥,苟全性命。有时生起病来,旅途无人救助,只得听天由命。

这样地住在船中,听凭它漂泊了五百天。到了第五百天的早上辰时(八九点钟)左右,忽然望见海中远处有一个山,大家喜出望外。我从船中眺望,看见这座山浮在海上,很大,很高,形状非常美丽。我想,这大概就是我所寻求的山了,一时欣喜若狂。然而总觉得有些可怕,便沿着山的周围行船,观察了两三天。忽然有一天,一个作天仙打扮的女子从山上下来,用一只银碗来取水。于是我们也舍舟登陆,向这女子问讯: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女子回答道:这是蓬莱山。啊!我听到了这句话,乐不可支。再问这女子:请教你的芳名?女子答道:我叫做宝嵌琉璃。就飘然地回到山里去了。

“且说这座山,非常险峻,简直无法攀登。我绕着山的周围步行,着见许多奇花异卉,都是我们这世间所看不到的。金银琉璃色的水从山中流出米。小川上架着桥,都是用各种美丽的宝玉造成的。周围的树木都发出光辉。我就在其中折取一枝。这一枝其实并不特别出色,但和辉夜姬所嘱咐的完全相符,因此我就折了回来。讲到这山的景色,实在是无与伦比的绝景。我本想在那里多住儿时,以便饱览美景。但是既已取得此花,便无心久留,连忙乘船回来。幸而归途是顺风,走了四百多天,就到家了。这完全是我的愿力宏大的善报。我于昨日回到难波港。我的衣服被潮水打湿,还没有换过,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老公公听了这番话,非常感动,连声叹息,口占一首诗送他:

“常入野山取新竹,平生未历此艰辛。”

藤原不比等听了,说道:“我多年来忧愁苦恨的心,好容易到今天才安定了。”便答了他一首诗:

“长年苦恋青衫湿,

今日功成泪始干。”

就在藤原不比等大肆吹牛时,妹红找上了辉夜:“你不是说不会嫁给父亲么?现在该怎么办?”

“你这小鬼别吵,没看妾身在想办法么?”

这样看来,这皇子的计谋顺利地完成了。可是忽然有六个男子,走进辉夜姬的院子里来。其中一人拿着一个棒,棒上挂着一个字条,写着请愿的文字。他说道:“工艺所工匠头目汉部内麻吕上言:我等六人为了制造玉枝,粉身碎骨,艰苦绝粒,已历千有余日,皆精疲力尽,然而不曾得到一文工钱。务请即刻偿付,以便分配。”

老翁吃了一惊,问道:“这些工艺匠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时皇子狼狈周章,哑口无言。辉夜姬听到了,说道:“请把他们请愿的文字给我看看。”但见上面写道:“皇子与我等卑贱之工艺匠共同隐居一处,凡千余日,命我等制造精美之玉枝。当时曾蒙惠许:成功之日,不但酬劳从丰,并且授予官爵。我等思量,此乃皇子之御夫人辉夜姬所需之物,我等应向此地领赏,今日即请惠赐。”

辉夜姬看了这请愿书,正在愁眉不展,忽然笑逐言开,便唤老翁进来,对他说道:“我以为这真个是蓬莱的玉枝,正在忧虑,原来这是假的,我真高兴!这种讨厌的伪物,他会送进来。赶快叫他走出去!”

老翁也点头称是,说道:“分明是伪物了,应该叫他滚蛋。”

辉夜现在心情开朗了,便写一首诗回答皇子:

“花言巧语真无耻,

伪造玉枝欲骗谁!”

将这诗和那伪造的玉枝一起送还了他。

老翁本来和皇子亲切地谈话,现在意气沮丧,只得假装打瞌睡。皇子想起身回家,觉得不成样子;照旧坐着吧,又觉得很难为情。于是只得低着头躲着。直到天色渐黑,才偷偷地从辉夜姬家溜了出去。

辉夜把刚才来请愿的六个工艺匠叫进来。她感谢他们,给了他们许多钱。六个人非常高兴:“啊,今天如意称心了!”拿着金钱回家去。岂知在途中,被车持皇子派来的人痛打一顿,打得头破血流,金钱也被抢走,只得四散逃命。

事已至此,藤原不比等叹道:“我一生的耻辱,无过于此了。不但不能得到所爱的女子,第一是被天下人耻笑。”他就独自一人逃到深山中去了。他的家臣们带了许多人四处找寻,终于影迹全无,大约已经死了。

推想皇子的心情,非但无颜再见他的朋辈,即使在他的家臣面前,也觉得可耻,因此只得销声匿迹。从此之后,世人称此种行为为“离魂”。

在这场闹剧期间,少女一直没有出现,因为……

少女跪在溪边,一手捂住口鼻不停的颤抖着,无声的咳嗽着。

清澈见底的溪水如明镜一般将少女的样子照耀出来——猩红的鲜血从五官七窍中溢出,如恶鬼一般狰狞可怖。

少女的身体说来也奇怪,自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就一直不停的发生着变化。

起初是莫名的晕倒,醒来时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食量与力量渐渐变大,最终变得如妖怪一般的异类。再后来,她就开始咳血,渐渐的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七窍流血的境界。

【看来,我活不了多久了。】看着溪水中自己那恶鬼般的样子,少女确定的想道。【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回报养父养母的收养之恩,我要是死了,又有谁能保护辉夜,纵容她的任性呢?】

“……”颤抖颤抖。

她又咳起来了。

总之还是先回去吧——

“这是什么?”刚解决完难缠的藤原不比等,辉夜心情大好,紧接着少女就给她带来了新奇的东西。

一叠画着奇怪图案的纸片。

“……”少女将提前写好的关于扑克牌的介绍以及玩法递给了辉夜。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们一起来玩吧,竹内!”辉夜兴致勃勃的说:“不过这个游戏最少需要三个人,就叫一只妹红来凑数好了。妹红呢?”

#喂喂,这个说法好像有点不对劲吧?#

少女在纸上写道: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了。

“啊啊,真是麻烦的家伙,看来只能请母亲来参与游戏了。”

最终老婆婆没有参加这场扑克游戏,原因是她怎么也听不懂游戏规则,甚至连梅花与黑桃都分不清。

打牌这种游戏本来就是参加的人越多就越好玩的,当参加游戏的成员只有两个人时,基本就可以从自己手上的牌判断出对方手上的牌。

起初几盘因为不熟悉游戏,辉夜输给少女,到后来,她熟悉了游戏规则,于是这场游戏成了智商碾压战。

“竹内,你又输了哦~”辉夜说着,笑嘻嘻的将手中的纸条贴在了少女那满是纸条的脸上。

少女:╥﹏╥

#少女呦,就算你这么卖萌也是没有用的~#

突然少女的脸色一变,照顾也不打的就跑到外面去了,只把辉夜扔在了屋里。

辉夜没察觉到异常,只当做少女输得多了想一个人静静,自顾自的把玩起手中的扑克牌。

“竹内那家伙也真是的,太输不起了吧?招呼都不打就跑了,这么有意思的游戏,妾身该去找谁玩呢?”

默默的用手帕擦干净脸上的鲜血,少女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严重了……时间不多了。】

【以我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一直陪伴着辉夜的,可是那些愚蠢的“类人猿”并不是值得托付的对象,我该怎么办才好……】

少女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多么想一直陪伴在辉夜身边啊!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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