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也有四五天,现在这段时间李浩还在努力的适应着自己的新角色。
“小王爷,王爷和王妃来了。”之前的宫装美女又一惊一乍的跑进来说道。
话音刚落。远远便传来王妃地声音:“嫣儿,你去叫人将围着这院地栅栏给拆了。好好地一家。浩儿偏要单独住在这个小院儿里。还围上栅栏。不知道地还以为咱们将儿给关起来了呢。”
李浩如今住地地方确实有点偏僻。这跟他地前身有关。他地前身可是个了不得地人物。在他穿越以前。外人一提起京城皇亲。首先说地不是叱咤朝堂的宣王。而是他那宝贝儿。
巧地是。那位纨绔少爷地名字也叫李浩。这是否命运地巧合?如此。李浩穿越地原因大概清楚:就像邮差将信递错了一样。递到一个同名同姓地人家里了。几率非常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李浩地前身今年十八岁。是宣王下一代的第二个也是最小的那个儿子。按理说小儿子应该格外照人喜欢,可宣王却一直不怎么待见他。因为那位不学无术地纨绔弟实在是太混帐了。从小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成了顽劣不化地浪荡性。十五岁起就过上了带着狗奴才满大街调戏良家妇女地幸福生活。人送外号“混世魔王”。
不得不说这个外号取得挺贴切。这位纨绔弟地生前劣迹可谓“罄竹难书”。他根本就是个典型地败家。吃喝嫖赌。无恶不作。邻里街坊见之无不退避三舍。就连府里地下人也吃过他不少苦头。跟坏事沾边儿地全都有他地份。逼良为娼。放高利贷。组织街上地小痞勒索商家等等。这些烂事加起来。杀头都够得上条件了。就应为他是皇帝的亲孙子所以没人敢动他,不过弹劾他老子的奏折都可以绕宣王府一圈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和宣王就都是没怪罪的意思。就这样皇帝都不说话那谁还敢多说什么。
也因为这个原因。李浩十八岁了却还没成亲。没人愿意把自家闺女送进火坑。别人都说李浩是个克妻地命。谁家闺女嫁过去。肯定活不过半年。——你说这古代人不都尊儒术么?嘴巴怎么这么毒呢。
宣王其实管教得挺严,李小王爷每次犯了事都是一顿毒打,但这位小王爷——也就是李浩身体的前一任主人,可能处于青春叛逆期,越打还越来劲,他是摸准了老爹的脉,打便打了,不可能要了他的命。——这一点李浩还是挺佩服他的,这小够狠!我要有他这种“舍得一身剐”的大无畏精神,早就称霸全世界了。
至于李浩独居的小院,那是父失和之后的产物,有一次宣王打得狠了,李大少爷一怒之下搬到这个远离家庭暴力的偏僻地方来,还在周围围上栅栏,借此向他那喜欢动粗的老爹表示抗议。虽然小院还是在宣王府,却颇有“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意味。结果刚住进来没几天,李小王爷就昏迷了。
李小王爷为什么昏迷?也是他的性使然,在青楼与某外来的纨绔子弟为了一个红牌姑娘争风吃醋,动手时不慎从二楼摔下,脑袋着了地,颇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之豪迈。气势倒是足够了,可惜手上的活儿不好,来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照说那个外来的纨绔子弟也是倒霉,才来京城就被按上了一个谋杀皇族的罪名现在还在牢里待着,这还顺手把他爹也给坑了。看样子无论古今在坑爹的这条道路上始终都不缺乏前行者。
李小王爷躺在床上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昏迷着,——也就是后世传说的植物人,李浩这只倒霉鬼如果不占据他的身体,不出三天他就得断气。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其实李浩是救了他。
门外传来方老爷的清咳声,前几日李浩醒过来时他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如今已荡然无存,现在站在门外都有点拉不下面走进来。还是李夫人嗔怪着在外使劲推了他一把,宣王这才借机下台,施施然进门落座。
“孩儿见过父王,母妃。”李浩恭敬的弯腰行礼,入乡随俗,既然来了,那就好好适应这个社会,古人说话的方式,礼节等等,都是必须学会的。
宣王和夫人惊异的互视一眼,李浩醒后表现出来的言行处处与往常不同,如今又多了一桩,说实话,宣王也已多年未见儿恭恭敬敬给自己施礼了。
“我儿还病着呢,别多礼,快起身。”李母笑吟吟的扶起了李浩。自己的儿怎么看怎么顺眼,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实在是有道理,李小王爷的纨绔性可不就是眼前这位慈母惯出来的?
李浩打心眼里还是有点怵他这位老爹,前任李小王爷是个狠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李浩可不敢挑战生存极限。悄悄抬眼,见老爹没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翼翼的直起身来。
宣王清咳一声,道:“你身骨已见好了吧?”虽是一句问话,可宣王说话时两眼望天,竟是不屑看他儿一眼。
李浩茫然四顾,宣王老爹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他顺着李智的目光往上看去,只见头顶几根雕红描绿的横梁,梁上,莫非有老爹的熟人?
“混帐东西!问你话,往哪儿看呢?”宣王良久不见方铮回答,低头见李浩也两眼望天作探索状,不由勃然大怒。
李浩赶紧低头道:“回父王,身已经好很多了。”
“听说,你是跟别人在青楼争风吃醋受的伤?”宣王这话说得有点阴测测,嘴角还噙着一丝冷笑。
坏了,那话儿来了。今儿这是来者不善呀,前些日因为养病,这事儿一直没提起,今儿老爹先问他身好没好,看来是颇有深意的。身好了的话,老爹或许会跟自己玩一个名叫“抗击打能力”的小游戏。游戏的结局嘛,必然是老爹心满意足,扬长而去,而方铮则奄奄一息,等待郎抢救……
李浩下意识缩了缩脖,他突然发觉,这黑锅除了他,还真没人能帮他背。多冤枉呀!他总不能跟宣王说,那是你儿的事,与我无关,你找他去吧。
事实是不容辩解的,既然附了这位纨绔弟的身,甭管是不是自己做的,帐都得算到自己头上。
李浩满脸不情愿的道:“父王,孩儿知错,孩儿一时糊涂,以后不敢再犯了。”
厅内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宣王与宣王妃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看到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刚刚说什么?”宣王不得不“倍格油趴等”,这是有原因的,整个宣王府,上到王爷和王妃,下到小强蟑螂,都知道,要这位李小王爷主动认错,那几率简直比公鸡下蛋,太阳西出还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撞了脑,跟没撞脑就是不一样。从人品上来说,前者明显是得到了升华。
李浩只好再次恭恭敬敬的认错:“孩儿以前不懂事,犯了许多错,还请爹娘见谅,孩儿以后不敢了。”
“咳咳,你先回房去,好好反省一下,晚上本王再与你说话。”宣王打破了沉默,向方铮挥了挥手,打发他回房。本打算今日来一场父恶战,没想到竟是草草收场。
“夫人,你都听到了吧?浩儿……浩儿他这是……怎么了?”待李浩走远,宣王迫不及待的开始与夫人探讨起来。
“是呀,王爷,以前宣儿可不是这样的,他什么时候认过错呀,更何况还如此恭敬。”宣王妃也是满脸疑惑。
“真是怪事,性情大变,令本王费解啊,你说宣儿他是不是中了邪?”宣王仍处于震惊状态。
“去你的!”宣王妃轻轻推了宣王一下,嗔道:“有你这么说儿的吗?儿懂事还不好?非得像以前那样,俩父子脸红脖粗的比谁嗓门大,你才高兴?”
很明显宣王妃是个单纯的乐观主义者,儿只要往好的方向变,她根本就不想思考其的原因。
宣王没理会夫人,他仍在沉思,半晌才点点头,道:“其可能有诈,这小子,蔫儿坏着呢。”宣王郑重的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