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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一生的挚爱

我是小说中的男主角,但是很遗憾我并不是叶汐妍生活中的男主角。因为我不是那个“印天”,她也不是那个“叶汐妍”。我不曾勇敢的阻止她的离开,她也不曾诚实坦诚她的心情。我们做了朋友很多年,我们打着朋友的旗号做了各种恋人才会做的事。我们会一起出去旅游,会一起疯一起闹,我不喜欢她身边出现别的人,可是我并不曾真正陪在她身边。我想我们都是有些话在心口难开。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小说里为我安了一个家,那里有父母,还有妻儿。而事实上,我从五岁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母亲,我唯一爱着的父亲也是真的离开了这世间。所谓的母亲并没有回来找我,更何况是另一个父亲。妻子现在也有了,但是孩子仍然是没有的。爷爷奶奶仍然是我最依赖的亲人。

我在程宁的餐桌上见到了汐妍,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距离我前一次见她已经隔了两年。她笑着说,程宁是她男朋友,可是我知道她在撒谎,她每次说话,眉毛总是下意识的上挑,不过我并没有揭穿,因为她要的那些简单幸福真的不是我给得起的。可是,我还是一瞬间的失神。我并不是落荒而逃的,我深深的看了妍妍几眼,而且我给了她最深的祝福,我才走的。后来奶奶说妍妍去看过她,可是她去的几次我都恰好没有回去,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太忙,总之以后的我们没有再见。

可是,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我还是会在发现什么开心的事或不开心的事的时候,给她打电话。闲聊胡侃里,心总是格外的宁静。我总是期待着她回来,她说起支教,说起那些孩子时,我仿佛看见了她的笑。那天我说我想她了,她淡然的回了句,“您老就慢慢想着吧,没空招呼你。”我总是在无意或者玩笑里说出某些真心话,可是她不当一回事,我也不想解释。他们总是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爱她吗?”这个问题还需要答案吗?你见过哪个男生毫无保留的对一个女生好。我知道他们是想问,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妍妍说,爱情是一种天时地利人和的适度。她说太相爱的人往往没有在一起,因为太在乎,总是容易把自己困在了局里。她说,不爱的人也不会在一起,因为那样的生活只是一种无趣。那些爱着又并不被爱束缚着的人,最后走到了一起。

我常常没有自信,我们是属于前一种还是后一种,因为没有说出口的话得不到证实,却又害怕证实。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不在乎,可是颜阳却说她分明已经等得焦躁。他们总以为我是在顾忌凌云的情绪,其实我很早就知道,爱情里没有让字,因为属于心里的感情是别人夺不走的。其实,我只是没有安全感,对感情并不太自信,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可以长久的人。我们总是说向往自由,是因为我们觉得爱情是一种无望。

他们一直觉得我不太知道,可是两年的时光已经过去,大学四年,之后的两年,支教的一年,加上现在的两年。我们已经认识了十年的时光,就像小说里,我们纠缠了十年,左手边的想念才回到了原味一样。可是现在,我知道她不会再出现了。十年的时光,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早已去了另一个天堂。其实她走的那天,心有一阵莫名的疼痛。我竟然在荒乱中拨了她的号码,一直没有人接,后来的电话总是程宁接的,我以为他们真的在一起了。竟然真的不再联系,因为那个女孩曾经答应我,我们要是爱上了别人,坦然地离开,坦白的说就行。我希望她幸福,可是我希望她对我坦诚。

后来太长的时间,我们没有联系,我们生日那天,她也没有祝福,我发过去的消息没有回复。再后来,我打电话问了颜阳,她沉默了好久,才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妍妍的密码从来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的生日再加上她名字的笔画数。以前,我们总在我的空间对话,我很少去她的空间看什么东西,看到那些日志时,我傻傻的愣在了那里。

我一直都装作一切都不知道,因为那肯定是她希望的局面。她总以为自己可以让所有人都幸福,她总是想对全世界都好,可是她不知道那种好也是一种伤害,我宁愿我曾经去见过,而不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但是,她希望的就算我不喜欢,我也会去做。

我结婚了,因为我开始知道天国的她曾经那么希望我过的幸福,我知道爱情其实是一种可以经营的美,我知道安全感只是一种可以从习惯的存在中汲取到的事物。我想我不应该再逃避。我希望过上她希望我过的生活,不被过去影响,有温和的现在,会期待美丽的将来。那种生活听起来很美,我知道她其实不喜欢都市的嘈杂,只想做一个生活在山水之间的精灵,可是现实总是纷扰太多,我希望天国有那么一个美丽的地方。莎莉是一个跟妍妍完全不一样的人,她很精明也很会生活,妍妍总是太糊涂。我遇见莎莉的时候,心觉得很温暖,我们结婚很快,妍妍走后,心一直很空,空间开始堆积了数不清的文字。

婚礼的那天,程宁来过,他只是看着站在我身边的莎莉,眼角竟然湿润。我知道,他在想着那个女孩,他落荒而逃的时候,我的眼睛湿润了,旁人以为我是太过激动,其实我也想起了妍妍。妍妍的红包里,包着999的纸币,她总是以为数字是个很好的寓意,长久的幸福会让我觉得更安全。那晚,我无情扯开红包,那上面竟有几个字,祝君珍重,我想我是烟花了吧,那笔记象极了妍妍。那晚,我喝醉了,颜阳站在旁边,我们聊着她,那么久以后,我们第一次聊起了她。颜阳轻描淡写的说,“你怎么把红包撕碎了,那是她留下的不多的遗物,这个是用来装你以前送给她的硬币的。”

我愣了,泪流满面。然后默默的粘好那被我撕烂的纸。她从来不曾送我什么东西,这是仅有的回忆了。我知道以后我会把她珍藏在心里,太珍贵的东西是应该藏在心里的,那是别人偷不走的位置。我在颜阳送给我的日记本里写下了一生挚爱的传说。

我们错过了太多时光,兜兜转转,只能在心里回忆。我过上了你期望的正常生活,以后也会有小孩,她会向你那般的性格吗?最好不要,那样太累,我宁愿我们都可以只为自己活,都是阳光下的孩子,不会没有安全感,那样我们会像他们一样勇敢。那些年你经历了很多事,却仍然在日子里写下了不恨。那么我们都在爱的拥抱里,期待下辈子的勇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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