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瞬之间就快要过年了,她们二人的工期也结束了,老板爽快地发了工资,还另外在员工聚会时发了红包。
小汐打电话给母亲,她说:“妈,今年……我不想回家过年。”
电话那头知道是小汐打的电话,欣喜时却听见她这么说,顿时沉默了。“你爸知道吗?”
小汐说:“我还没有跟他说,不过估计是不会答应的。”妈妈说:“我觉得还是回家过年的好,这是你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么久不见,家里都很想你。”
她知道这些是真的,但是她想留下来也是真的。“妈,你知道吗,我有亦铭的消息了,他就在我所在的城市,等到过年的时候,街上的人就少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出来,那时我就能……”
“你爸不会允许的。”
“啪。”电话被切断了,嘟嘟的声音诉说着妈妈有些愤怒的心情。她收起电话,转身望着屋里收拾包裹的雨菲,慢慢走进去。雨菲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被拒绝了。“我也觉得你应该回去,找到他的几率是在小得可怜,而现在到了大学,和家人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这种节日,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小汐坐下来,用手抹了一下脸,深吸一口气。“你先回去吧,我想再等等看。”雨菲看着她决绝的面孔,不再去说什么。这种坚持,才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吧。
不一会儿,小汐的手机就响了,她拿着电话,走到窗边。“喂,爸。”
“你和你妈说什么?过年你不回来?”父亲显然很生气,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
“我想多留几天,多赚一分钱你们就能少辛苦一阵子。”她撒了谎,理直气壮。
父亲沉默一下,语重心长:“你回来吧,过年来看看你妈妈,她身体不好,想看看你,我累点无所谓,你让你妈妈开心一点就好了。”
小汐竟是呆住了,说不出话。“爸,我……”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就说这么多了,挂了,你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就算了。”又是留给她嘟嘟的声音。
她想哭,她不该撒谎,亲情,总是她放不下的。
当天下午,雨菲就坐船离开三亚了,留下小汐一个人。送她走的时候,她还一步几回头的,但是雨菲的牵挂始终不再这儿,闺蜜和亲人,她还是选的亲人。小汐没有说什么留下来的话,雨菲能陪她这么多天,她已经很感激不尽了,没必要强求她留在三亚。没有闺蜜在身边,街道很冷清,寥寥无几的人儿,低头在街上走过,不曾回头。
因为要过年了,许多门面都关闭了,就这样着街上晃悠,不知不觉的,竟然到了一家咖啡店的门口,抬头,看不见招牌。她懒得退几步去看招牌,便走了进去。
环境很好,风格是简单的西方风格。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风格,但是肯定是西方的,因为她常在西方电影里看见这样的咖啡厅。
服务员友好的给她清单,问她要些什么。因为时间的关系,许多咖啡都没有了,剩下一些便宜常见的咖啡。她点的咖啡牛奶。人不多,员工是现做现卖,端上来是还有热气呢。
座位当然要靠窗,在这种环境和氛围下,极有可能看见亦铭。服务员问她要什么蛋糕,她拒绝了,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望着窗外。HN没有雪,头一次这么停下来看看HN还真是很想念砚山的雪。正是独在异乡为异客啊。
中午的时候她看见一个人走过去,几乎全身都裹在风衣里,脸只露出一点点,她眼里闪过一丝明亮。她记得亦铭也是这样,一到冷天他就把脖子缩到衣服里,像极了一只缩头乌龟。
她跑出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就往回拉。那人突然被拉了一下,回过头,是个年轻漂亮的妹子,眼里亮起了颜色,原先有些恼怒的情绪被压了下去。“小姑凉,找我有事?”
小汐一看那人回头,就知道认错人了,急忙说声对不起,拉起被风吹乱的头发就跑回咖啡店。那人大声的喊着菇凉留步,但是小汐根本不停留一下。那人见小汐跑远了,继续向前走,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在身上摸索两下,钱还在,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服务员见小汐回来,没有说什么,不过那杯咖啡杯拿下去了,小汐又点了一杯。她喝了一口,寒意稍减,透过那扇明亮的玻璃,街上每一个低头行走的人都像极了亦铭,可是每一个人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