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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改革的微光(6)

美国铁路工会的领袖、著名的社会主义者尤金·德布斯被指控为阴谋策划、违反联邦禁令而遭逮捕,被判服6个月的监禁。克利夫兰对劳工运动的镇压,使工人们对他恨之入骨,民主党人的统治地位也因此发生了动摇。在1894年国会中期选举中,共和党获得胜利,弥补了上次选举中所受的损失,以140席的多数优势控制了众议院。这次选举标志着民主党的衰落和共和党长期优势的开端。它事实上成为1896年美国总统大选的一次预演。

白宫里举行的婚礼

克利夫兰在入主白宫前一直是个独身汉。尽管他在37岁时曾与一个叫玛丽亚·哈尔平的寡妇相好,并生下了一个私生子,他也坦然承认了这一事实。但是克利夫兰毕竟没有同任何女人有过婚史。当他成为总统后,每次和女性的任何交往,自然会引起人们的一阵窃窃私议。

一次,当克利夫兰邀请他的被监护人弗朗西丝小姐和她的寡居的母亲福尔索姆夫人参观白宫并与她们共进晚餐时,被那些视觉灵敏的记者见到了,外界立刻传言,福尔索姆夫人将成为美国第一夫人,因为他们年龄相仿,有多年的友情。但是,事实证明这一猜测是不对的。有幸成为总统夫人的不是福尔索姆太太,而是那位年仅21岁、身材苗条、美丽动人的弗朗西丝小姐。

1864年7月21日,弗朗西丝出生在纽约州布法罗市。她的父亲奥斯卡·福尔索姆是当地有名的律师,也是克利夫兰长期以来的同事和密友。在孩子出生后,27岁的克利夫兰前往贺喜。他买了一辆玩具马车作为礼物送给新生的婴儿。小弗朗西丝粉都都、胖乎乎的脸蛋十分招人喜爱,克利夫兰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他当然不会想到,从此他与弗朗西丝会结下一种不解之缘。

克利夫兰与福尔索姆一家相处很好。他一有空闲就去福尔索姆家做客,就像亲叔叔那样关心和疼爱孩子,经常为小弗朗西丝买这买那,逗着她在门前的花园里玩耍,给她讲名种有趣的故事。小弗朗西丝也非常喜欢这位活泼好玩的格罗佛叔叔,她一天天地长大了,而克利夫兰都始终没有成家。冥冥之中,似乎是命运在让他耐心等待着他生命中的维纳斯女神。一转眼弗朗西丝8岁了。

命运的绳索把克利夫兰和弗朗西丝的距离拉得更近了。1875年,她的父亲福尔索姆先生在一次外出旅行过程中不幸从四轮马车上坠地身亡。获知消息后,克利夫兰为好友的突然去世感到悲伤。他劝慰福尔索姆夫人,鼓励她去经营商业。看到这对孤弱无助的母女陷入生活的困境,他责无旁贷地担负起教育弗朗西丝的责任,成了她的监护人。

弗朗西丝渐渐长大了,出落成一名楚楚动人的美丽少女。她在布法罗中学毕业后,考入纽约州奥罗拉的韦尔斯学院深造。克利夫兰与弗朗西丝经常保持着书信往来,正是在这个时候,克利夫兰对她的感情发生了浪漫的转变,他深深地爱上了这位年轻的姑娘。1885年8月的某一天,在弗朗西丝小姐大学毕业不久,克利夫兰终于鼓起勇气给她写了一封既热烈奔放、又充满父爱情调的求婚信,弗朗西丝小姐很快就接受了他的求婚要求。克利夫兰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和激动了。此前,当他向朋友们解释自己迟迟不结婚的原因时,总是风趣地说道:“克利夫兰夫人还没有长大呢!”

1886年6月2日,在白宫蓝厅,面对40多位来宾,克利夫兰总统与弗朗西丝小姐举行了庄重的婚礼。白宫里鸣放了21响礼炮,海军基地所有教堂的钟声也同时敲响,华盛顿上空的礼炮声、钟声交相呼应,不绝于耳。接下来是白宫盛大的招待会和庆祝会。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发来贺电并送来礼品。礼品中有一张做工考究的餐桌,还有一件是英国著名军舰“海曼号”的航模,小军舰上插满三色紫罗兰和粉红色玫瑰———意为祝福贤伉俪携手共渡生命之舟,在鲜花和爱情的簇拥下驶向幸福的彼岸。

新婚夫妇在马里兰州坎伯兰山区的鹿苑度了5天蜜月。克里夫兰夫人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第一夫人,成了新闻界密切注意的对象。有好事者在他们下榻的住处附近,用望远镜不分昼夜对克利夫妇进行跟踪观察。总统被此举搞得心烦意乱,他认为这帮无聊的记者们“把美国新闻界搞成罪恶的渊薮,他们最大限度地使用了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

的确,悬殊的年龄是引人注目的重要原因之一。弗朗西丝只有21岁,她身材修长、娴静端庄而不失妩媚,全身上下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朝气和活力。再看克利夫兰先生,260英磅的体重,短而粗大的脖子,稀疏的棕色头发,5英尺11英寸高的身材。一家报纸似乎是善意地给新娘提出诸多性生活方面的建议,警告弗朗西丝与这个粗壮野蛮的男人在行房事时应充分考虑他的体重和大肚子可能给她带来的种种危险。

但是事实证明人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不必要的。克利夫兰夫妇婚后生活和谐美满,他们一鼓作气生育了5个孩子。

在1888年大选时,克利夫兰败给共和党人本杰明·哈里森。克利夫兰夫人对此并不服气,在离开白宫前,她充满自信地对工作人员说:“照顾好这里的一草一木,也不要改动家具和装饰物的位置,因为我希望再回来时能看到一切如故。4年后我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的。”克利夫兰夫人的预言果真应验了,她成了唯一主持两届不连续的政府的第一夫人。当她4年后再度随同丈夫返回白宫时,白宫的工作人员感觉到她不过是昨天出了一趟远门,而今天又满载而归了。

1893年3月4日,克利夫兰夫妇第二次入住白宫。总统夫人除了参加为来访的贵宾举办的正式宴会和招待会外,每周还在白宫以自己的名义举办两次招待会。弗朗西丝为人谦和、热情,使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

克利夫兰夫妇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取名露丝。夫妇俩视其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后来美国著名的露丝糖果店,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而传开的。

1893年9月,弗朗西丝又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埃斯特。在克利夫兰的第二届任期结束前,他们的第三个女儿又在马萨诸塞州克利夫兰的夏季别墅里降生了。曾经为总统服务的白宫招待总管艾克·胡佛写道:“这里所有的人都很喜爱克利夫兰的孩子们,我们常常希望在白宫里能多出生一些这样的孩子。”公众们似乎也十分喜欢这3个可爱的小姑娘,从全国各地源源不断地捎来礼物,还有如何照料、培养她们的建议。

克利夫兰第二次就任总统后不久,发现自己的口腔上颚长了一个肿瘤,医生检查认为是恶性的,必须立即予以切除。由于总统担心这个消息传出后会使当时已经不妙的经济情况更加混乱,所以他决定在纽约贝利维尔湾的一条游艇上做外科手术,以免张扬出去。他的大部分上颚被切除,装上了一个硫化橡胶做的假上颚。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所以这次秘密手术一直到克利夫兰离开白宫很久以后人们才知道。

克利夫兰手术后还没有痊愈,1893年的金融恐慌已使全国陷入全面的经济危机当中。他只好全力应对,出台了一系列反危机的经济措施,但终归收效不大。在一波高过一波的反对声中,克利夫兰感到身心交瘁。而弗朗西斯在经历了最后一次生育后,吃了不少苦头,身体健康状况大不如以前。夫妇俩盼望着早日离开白宫,过一种平静安逸的日子。

1897年3月,克利夫兰第二届任期结束。他们一家离开喧嚣的首都,在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定居下来。1908年6月24日,71岁的美国前总统克利夫兰因心脏病、肾病和风湿病在普林斯顿的家中去世。5年后,弗朗西丝与普林斯顿大学考古学教授托马斯·普雷斯顿结婚。她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再婚的第一夫人。1947年10月29日,她在巴尔的摩去世,享年8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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