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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克林顿的权力之路(3)

恰在这时,克林顿的一位老朋友詹姆斯·麦克道格尔向他传递了一条可迅速发财的信息:在阿肯色州风景秀丽的白水河畔有一大片已荒置多年的土地,总面积约有3,600英亩。不久前一批阿肯色州商人已经把这一大片土地买了下来,这批商人中有银行家詹姆斯·帕特森以及克林顿竞选州长班子的主管克尔尼·卡尔顿。他们现在正准备把其中地段最好的230英亩土地出售。如果把这块土地买下来,然后再把它分成若干小块出售,获利必定十分丰厚。于是,克林顿夫妇决定与麦克道格尔夫妇合伙做这笔主意,于1978年8月通过交易所买下了这块230英亩的土地。在购买土地的过程中,克林顿和麦克道格尔并没有拿出一分钱,30.3万美元的交易费用是以抵押贷款方式借自帕特森的银行,其余12万美元从另一家银行借得。这年11月,克林顿当选为阿肯色州州长。他上任后当即任命麦克道格尔为州商务部和公路处的联络员。随后,克林顿夫妇和麦克道格尔夫妇又借款4.7万美元用于平整土地,为修建道路勘探地基,并且成立了“白水开发公司”开始出售宅基地。

最初,白水公司的前景似乎不错。公司投入大笔资金作了诱人的广告,许多有钱的退休人员纷纷表示买地的意向。但是,没过多久,由于银行贷款利率的上升,白水公司财务枯竭,房地产买卖不得不歇业了。3年后,麦克道格尔买下了拥有300万美元固定资产的“麦迪逊储贷担保公司”,他考虑到白水公司经营业绩不佳,随时有破产的可能,为了不让好友克林顿在经济上受到损失,便用麦迪逊储贷担保公司的资金将克林顿夫妇手中50%的白水公司股份购买过去。接着,麦克道格尔动用数百万美元的公司存款,做了几桩投机性很强的房地产买卖。

由于其动作过大,引起了“联邦国内信贷银行”董事会的注意。1984年,该董事会对麦迪逊储贷公司作了一番调查后得出结论,认为它存在“贷款程序严重混乱”的问题,已经危害了其作为金融机构的信誉。

然而,麦迪逊公司并未因此而关闭。相反,由于有关部门把对该公司全面清查的时间推迟至1986年初,中间留下了两年的时间,麦克道格尔便乘机大耍花招,企图向联邦管理部门证明他的储贷公司有足够的偿还贷款能力,其手段之一便是将希拉里任职的小石城罗斯律师事务所聘为法律顾问单位,并交付聘用定金。

在此期间,阿肯色州金融管理机构曾要求麦克道格尔为其储贷公司筹集更多的资金,为此,麦氏打算出售公司的优先股。但这样做必须得到州证券管理局的批准。于是麦氏找到克林顿州长,建议让曾为储贷公司担任法律顾问的比佛利·巴塞特出任证券管理局局长。克林顿果真听从了老朋友的建议,于1985年1月下达了任命。数星期后,新任阿肯色州证券管理局局长巴塞特致函给克林顿的妻子希拉里律师,表示同意麦迪逊储贷公司出售股权的申请。然而,由于其他原因,股权还没有来得及出售,储贷担保公司就被勒令关闭。联邦调查人员在清理该公司所有账目后确定,其亏损高达6,880万美元,几乎是该公司存款的一半。此后,麦迪逊储贷公司破产倒闭。1989年,麦克道格尔以欺诈罪受到起诉,不过很快就被无罪释放。

由于管理不善等原因,白水公司也于1991年9月申请破产,最终倒闭。在1983~1992年间,克林顿连任阿肯色州州长,当时还没有人深究克林顿夫妇在这两家破产公司以往的活动中是否利用职权得到过非法收入的问题。

1992年3月,在克林顿角逐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提名之际,《纽约时报》带头把克林顿在白水公司的土地买卖一事予以曝光。指责克林顿夫妇从中牟取了一笔非法收入。对于这一指控,克林顿马上予以否认,他声称他们夫妇在这桩生意上实际赔了钱。

不料,就在这一关键时刻,克林顿的老朋友麦克道格尔站出来揭他的丑。麦氏向记者宣称,当时用于购买土地的那笔抵押贷款是由他而不是由克林顿主妇来偿还的。迫于舆论压力,克林顿不得不出示了他和妻子在1977年到1979年的纳税申报单,以表明他们的清白。在出任总统后,克林顿仍然声称他在白水公司的生意是亏损的。而这时,麦克道格尔也推翻先前的说法,和总统又保持了一致。

但是,白水事件引起的风波根本不能因总统的几句声明就平息下来,在1992年大选中败下阵来的共和党人不断施加压力,要求国会将此事立案调查。共和党参议员格拉姆甚至把白水事件与水门事件相提并论,要求克林顿向公众做出交代,否则“就得乘乘走下总统宝座”。另一名共和党参议员达马托则走得更远,说什么白水事件比尼克松的水门事件的性质还要恶劣。亲共和党的报纸也跟着大做文章。要求司法部任命一位“正直、公道和独立性较强的”特别检察官,对白水事件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

1994年1月20日,前纽约联邦法官、65岁的罗伯特·菲斯克被任命为特别检察官,专门负责“白水事件”的调查工作。但不久新闻界又传出消息说,白宫法律顾问努斯鲍姆等6名白宫高级官员曾向财政部副部长阿尔特曼等3名财政部官员“探听”调查情况,菲斯克认为这是在变相阻挠调查进展,于是在3月4日向努斯鲍姆等9名高级官员发出了传票。

努斯鲍姆是克林顿夫妇多年的深交。他在得悉特别检察官的传讯后,于当晚向总统提出辞呈,承认自己曾参与“探听”水门事件的调查情况。3月14日,司法部副部长哈贝尔也挂冠而去。他当年是希拉里在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为白水开发公司和麦迪逊储贷担保公司提供过法律帮助。接着,第一夫人希拉里通过《新闻周刊》公开承认自己有错。

共和党人眼见克林顿一伙乱了阵脚,便步步紧逼,遂向国会提出举行水门事件听证会的动议。那些打算参加1994年国会中期选举的民主党议员出于竞选的考虑,转而同意共和党的要求。结果,参议院以98票通过了“举行听证会”的议案,众议院也以408票对15票通过了同一议案。

在此情况下,4月11日克林顿夫妇向财政部和阿肯色州补交了当初在白水公司的购买土地时欠交的14,615美元的税款和利息。另外,据总统的私人律师大卫·肯德尔说,查阅档案发现克林顿夫妇没有申报希拉里在1980年经商中获得的6,498美元的收入。肯德尔说,克林顿夫妇并不清楚错误是怎样形成的,但表示要为此承担责任。

此后调查工作一直继续进行,但再也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令人奇怪的是,1996年1月初,一份失踪已久的备忘录和一份长达161页的希拉里当律师时的账本副件被希拉里的助理卡罗琳·休伯找出,并通过白宫律师上交联邦陪审团。1月26日,希拉里亲自到华盛顿联邦法院作证,她面带微笑发誓说她不知道有关材料失而复得一事。这样,陪审团便始终没有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尽管在人们内心仍存在不少疑团,但到此围绕白水事件的调查便不了了之。

相比而言,克林顿的性丑闻所产生的政治冲击波要更大些,并一度使他的总统宝座摇摇欲坠,造成了20世纪末美国国内最为严重的一次政治危机。

克林顿遭遇绯闻纠缠由来已久。早在他担任阿肯色州州长期间,关于他的桃色新闻就不断出现,几乎每次竞选州长时这个话题都没有少过。1992年克林顿宣布竞选总统之后,在两次大选和他执政期间,他的婚外恋问题更是被共和党人和大批传媒猛烈抨击,成了他挥之不去而颇感头疼的难题。然而,只是从1998年初开始,克林顿的个人问题才真正与政治和法律“挂钩”,严重危及到他的政治生命。造成这一转变的原因不能不说和斯塔尔这个人有直接的关系。

斯塔尔与克林顿同龄,都是出生在美国南部的平民家庭,年轻时都是肯尼迪总统的崇拜者,都有从政野心。克林顿更幸运些,他不仅同肯尼迪握上了手,而且最终圆了总统梦。不过,斯塔尔也称得上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曾成为里根执政时期的大法官史密斯的顾问,还担任过布什政府的司法部副部长。他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1994年1月,司法部长雷诺女士任命罗伯特·菲斯克来调查克林顿夫妇财务问题的“白水开发公司破产案”,即所谓“白水事件”。同年8月,由于案情的发展,司法部决定由斯塔尔代替菲斯克担任这一职务。斯塔尔没有发现克林顿夫妇财务上的把柄,但无意中在总统的绯闻上做成了大文章。正是有心裁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

说来,斯塔尔是从“葆拉·琼斯诉克林顿******案”上找到突破口的。

琼斯是阿肯色州的一位少妇,芳龄27岁,自称是克林顿州长的下属雇员。她于1994年初,向该州地方法院告了一状,指控克林顿在3年前曾对她进行过“******”。她在诉状上说得有板有眼:有一次她被喊到州长的住处,州长竟向她出示生殖器。琼斯请求法院验证对方生殖器上的胎记为凭,并向克林顿索赔70万美元。对此,克林顿当即予以否认,说自己“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他委派律师请求法庭推迟有关诉状和决定,直到总统任期结束,因为作为操劳国事的总统有这类民事案子的豁免权。但琼斯的律师戴维斯针锋相对地说,如果给予每一位总统暂缓起诉的权利的话,那就意味着总统可以不偿还他的个人债务,可以不履行他的合同,甚至可以去伤害他人了。“如果给总统披上厚厚的保护衣,不让他为自己的非公务行为负责,那么我们的宪法还有什么用·这种行为如果得逞,那就是对宪法的践踏。”戴维斯不依不饶,穷追不舍。

初审法庭认为此案的调查可以继续进行,但任何审判必须推迟到总统任期结束后进行。双方对此均不满意,表示要继续上诉。1997年1月13日,最高法院宣布受理琼斯案。5月27日,7位法官一致同意,克林顿总统应该出庭接受调查。这一判决不啻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得克林顿措手不及。

琼斯对克林顿的诉讼最有力的两个佐证,一个是她自称看到了总统“可辨认的生理特征”,另一个是好几名挺身而出自愿作证的克林顿的“老情人”。

1998年1月17日上午,克林顿和琼斯女士共同在华盛顿纽约大道1440号的一间办公室当着联邦法官的面宣誓作证。大总统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一个个咄咄逼人的问题,唯恐说漏了嘴而被人抓住把柄。

这次长达6个小时的秘密盘问对克林顿来说真是苦不堪言。可面对无缝不钻的新闻记者,他又岂敢多言。

琼斯指控总统的******案又延续了3个多月。1998年4月1日,阿肯色州联邦法官赖特宣布,撤销琼斯对克林顿总统提出的“******”民事诉讼案。其理由是,原告提出的事实无法支持她提出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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