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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个特阀!说什么没事,要不是她亲自来走这一趟,还真给他蒙了过去。

她凝视着安德胀得老大的猪头脸,心里一阵内疚。他是存心要让她内疚难过到死,他口中的没事就是安德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双手双脚各架着。是啊!除了差点没命加惨不忍睹外,他真的没!事!

“谢谢你来看我。”安德蠕动着肿胀的嘴巴困难地说。

“你快不要说话了!我来看你是应该的,我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呢!”舒雨急忙说道。

安德像机器人般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摇了摇头,意思是没关系。

“特阀他一点都没事,你怎么会……”成这副模样?后面半句她不忍说出口。

安德眨了眨眼没有回答她的话。心里哀叹不已。

唉!他能活着已是万幸了!他离飞火弹那么近,推开她时已费了些工夫,再跑开已经来不及了,要不是……

唉!总之,他现在能在这里跟她说话,已经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积了阴德了。

她哀怨地看着他说:“那个时候你顾你自己跑就好了,还要救我干什么?”害她内疚得要死,不知该怎么报答他才好。这种危难时刻奋不顾身的人真的不多见了,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翻了翻白眼,咬牙挤出了一个字:“命!”然后气喘吁吁地靠在枕头上不去看她。

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在今天会有血光之灾,心里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在飞火弹近身的前一刻才知晓,这血光之灾是为她而得。唉!果真是红颜祸水!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认命呢?”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安德哼了一声不作答。

见他不辩解,舒雨犹自唧唧歪歪地跟他讲大道理:“我跟你讲!命运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只要你想改变,那么就能改变。人不能太认命,不然会得过且过,破罐子破摔没有上进心。日子当然也会离自己想象中的越来越远……”

她这一头在滔滔不绝,安德那头可不见得受教。斜睨了她一眼,他苦笑不已。

那是因为她不是W年代的人才敢这样大放厥词,如果十几亿的人口试了亿万万遍都改变不了,那么让他们不心寒都不行。

正在舒雨讲得起劲的当儿,突然感到自己的头上有一片阴影,闭上嘴巴抬起头,迎上一张铁青的脸孔。

吓了一大跳的她结结巴巴地问:“特……特阀!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也太神出鬼没了吧!

特阀冷哼一声,说:“你心虚了?”

她抬头挺胸逞强道:“我!我心虚什么?”

“你私自跑到这里来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他冷冷地出言提醒。

啊!“我、我马上回去!”说完,她不及回头看一眼安德就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望了眼她的背影特阀在她原本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屋里变得一片死寂,谁都没有出声。

最后特阀打破沉默:“你还好吧?”

安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死不了!还有……谢谢你!”

特阀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又过了一会儿,安德困难地把头转了个方向,朝着特阀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特阀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走至门口又突然转身说:“你该知道我们W年代人的命运。”

闻言安德神色一变,后又了然地说:“你察觉到了。”

“不要试图改变,那只会让你身心受创。”他深深地看了安德一眼转身离去。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安德苦涩地喃喃自语:“我知道这是徒劳……可你……不也一样是在明知故犯吗?”

“为什么要跑到他那里去?”特阀厉声责问道。

“我不放心嘛!”舒雨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发火的脸色还真不是人看的,简直媲美夜罗刹。

“你不放心什么?”他的嘴角有点抽搐。

“我就是担心他嘛!”她又点委屈。去探望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什么错?

他放轻声音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你担心他?”

没有青筋暴露,没有瞪大双眼,没有熊熊烈火,有的只是轻柔的嗓音,只是如微风拂过的话语。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样丝毫没有震慑力的一句话,却让她胆战心惊,犹如身处云端,一个不小心就会翻身滚落下来,摔个尸骨无存。这样轻轻的一句话,吹在耳边都飘不起一根发来,却让她感受到危险的逼近。她甚至都怀疑自己能看到从脚底升起的一股寒意在滋滋冒着烟地往上窜,紧紧地包裹住自己,冷得她寒毛直竖,浑身战栗。

他微眯着眼睛凝视着她。

该死的女人啊!他竟然听到她的那句话会浑身不痛快,这意味着什么?

“收回你的话!”他突然说道。他是酸够了!

“什么?”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然后又猛地低下去。

“收回你前几句说的话!”他有些咬牙切齿。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地抬头,被他一瞪后,缩了缩脖子,小狗似的软下身子连连点头答应:“我收回!我收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再说她人微言轻,恶势力在眼前,哪有她嚣张的份?

看了她缩着的脖子一眼,他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像是有好几个灵魂藏在他的躯体里打架一样,脸孔变得扭曲又别扭。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斤斤计较小鸡肚肠?只因她的一句话就冒酸水冒个不停,一个动作就脸色铁青。她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牵动他的情绪,让他因她的一举一动而改变自己的心情?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奇迹”?她给他的生命带来了未知,和一丝……渴望……?!

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特阀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感从手臂漫至全身,垂首看去,正是那个让他烦恼不已的罪魁祸首攀着他的手臂。

“特……”未喊出他名字的她突然停住,改口问道:“你怎么啦?”

怎么他的眉头皱得有些不对劲?不是平常无奈的蹙眉,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没什么。”他不着痕迹地拉下她的手。

“喂!你……”她还想再问下去,可是他已不容她多说地走了。

气得她想跺脚狂吼几声以泄愤。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要走也不说一声!每次都这样!

“我已经突破他们的防御系统了。”林若霜紧皱的双眉终于有了些舒展。

“哦?那也就是说你已找到舒雨被送落的确切位置了?”

“对!”

“哪里?”吴傲天兴奋地问。只要找到确切位置,再用回复系统把她弄回来就好了。

“一个叫特阀的W年代人那里。”她的双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荧屏。

“那就准备开始吧。”要尽快把她弄回来,越快越好。

“好!我数一二三,你就开启回复系统。”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实验成果了。

“一……二……三!”

“三”字一起,回复系统立即启动。机器在不停地运转,荧屏上的字幕不断地变换……

“就快成功了,快点,再快点。”她不禁有些激动。

突然荧屏闪了闪,然后就停止不动,林若霜激动的心一下子悬得老高。

“怎么回事?”

“好像是受到了干扰,讯号中断。”吴傲天也激动了起来。他们好不容意研究了几个月的成果……

“又失败了吗?……”从没有失败记录的他们,却在这几个月里失败了数次,她颓然地倒进了坐椅。

“快!快切断电源!”吴傲天突然火烧屁股地惊叫起来。

“怎、怎么了?”林若霜措手不及地看着他。

“机器……”话未说完就如拷孀砒一副全完了的呆滞样。

“怎么会?”惊呆了的林若霜替他接上了未说完的话,“我们的机器怎么会爆掉?”

他们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这个研究室一直是他们的骄傲啊!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数日后……

“这该死的机器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它还真会挑日子,该坏的时候不坏,不该坏的时候,一下子从主机到零件全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若霜真恨不得踢它一脚,看它能不能正常些。

“别急,会修好的。”吴傲天额上沁出点点汗珠,手上不停地忙碌着。

自从上次回复系统受到不知名外力的干扰后,就烧毁了一半,害他们只得从头开始。

想来想去他都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回复系统在启动前他都一一检验过,启动后也很正常,为何会在就快成功时前功尽弃呢?该死的到底是哪来的莫名其妙的力量干扰了回复系统?要知道他们没多少时间可以拖的,一旦被送往别处的人在那里待久了有可能会发生磁场的变动,也许就再也弄不回来了。他们不能破坏自然规律,不能破坏历史啊!

“修?修到什么时候?”可恶啊!她的大半青春都要浪费在这台破机器上了。

“我也不知道。”他又不是神,随便掰掰手指就行了。

如果这机器一直修不好呢?那该怎么办?他们总不能一直以机器修不好为由拖着不救人吧?

沉思半晌,她还是决定——

“我们去向四少借未开发能源好不好?”只有未开发能源的强大力量才能阻隔所有外力的干扰。

吴傲天猛地转过身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未开发能源?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它可以成就他所有不能实现的梦想。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他干吗一直盯着她看?她好象看见他的眼睛在放光。

“不是,只是四少肯借吗?”未开发能源是所有科学家都想求得的宝贝,是所有野心家都想夺得的摇钱树,它可以为它的主人带来权利、财富、地位,一切只能在梦里想想的东西。而四少拥有未开发能源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见‘他’拿出来用过,而且就算是有,四少肯出借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这……”她也不能肯定四少会不会借。四少虽然对他们很慷慨,出资赞助他们所有的科技发明,但是未开发能源这样的无价之宝,四少会愿意借吗?万一有个闪失……

看她一脸的不确定,他长叹一口气。

“我们还是修机器吧!”就算四少肯借,他也不敢拿。未开发能源受到各界人士的觊觎,只要未开发能源一现身,必会有大量人士来抢夺,到时候他还不知道有没有命用呢!在这世上也只有四少能拥有未开发能源而不受任何影响,也只有四少才有那个力量保护和运用未开发能源,而他只要能看上一眼就心满意足了,其他不敢奢望。

“唉!也对!”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切实际的林若霜埋下头帮他修机器,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地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感觉到她的心神不宁,吴傲天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她。

“你说……她们会不会产生什么变化?”她有点不敢肯定地说。

“你指什么?”一时之间,他有些不明所以。

她扁了扁嘴说:“我是说舒家姐妹啦!就像植物一样啊,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肯定会水土不服的嘛!更何况她们是被我……运到另一个时代和空间……”她真的很后悔,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事?

“这……我没想到。也许……”他也不敢肯定。糟糕了!要是被她那个乌鸦嘴说中,搞不好舒家姐妹会有生命危险!

“快!快修!”他急急喊道,恨不得变成神仙,拂袖把她们弄回来。

“喂!你到底是怎么啦?”好几天都没见着他的人影。

“没事。”他还是一脸冷淡的酷样,好像又回到了他们认识之初。不!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对她一直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怪样子,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以为他偶尔的和善和难得的幽默就是对自己另眼相看。

“你怎么这么别扭呀?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她丝毫未觉得自己的责问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

见他又不答腔,一股怒火在她肚中翻涌:“特阀!——”她涨红着脸大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我碰了你的手之后你——”

“没事!”他轻轻吐出的两个字像冰石打在她的心上,盖住了她后面想说的“就一直不对劲”。

话很简洁,就两个字,声音也很轻不超过十五分贝,可是传到舒雨耳中的份量却有如千斤压顶之重,在她的耳中来来回回绕了一个世纪之久。

他是觉得她没有这个资格知道吗?

她涨红着脸僵立在那里不知改进还是该退,或是掩面奔离这尴尬的境地?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僵着身子用惊愕、不敢置信的目光瞅着他,一动也不动。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情,特阀转过身来看着她状似深受打击的脸,想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嘴巴张了又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唉!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他有些懊恼地想打自己的笨嘴。

“你……”见他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舒雨气到说不出话来。一阵难忍的绞痛感从腹部传来,伴着胃部奇怪的叫声。她疼得直不起腰地弯下身去,额际的冷汗一下子就沁了出来,越过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寒毛,顺着肌肤的纹理缓缓滑落。

特阀见状,说不出口的安慰解释之语立刻化为焦急:“你怎么了?”说着伸手去搀扶。

本来弯着腰的舒雨竟然不顾疼痛一把抓过特阀伸过来的手,急急地撩开他的衣袖。她一定要知道他的手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焦急不堪的特阀丝毫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只见古铜色的肌肤伴着可怖的花纹暴露在太阳光下,显露在舒雨晶亮的眼睛前。

“这……”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的手臂,“这是什么?”

似乎有一个铁锤在敲击她的心脏,强烈的震动感令她整个身躯都有些微微发抖。

像火焰一般的花纹,如飞龙攀附在他健壮的手臂上,紧紧的相偎相依。大片的肌肤如山丘般高低起伏,扭曲地与肉结合在一起,形成一副奇怪的图画。

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突出口的还是那两个字:“没事。”没有丝毫的累赘,似乎这两个字已是他腹中所有。

“我问你这是什么!而不是问你有没有事啊!”她用十分怀疑的眼光瞅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底看出一些端倪,“你究竟有什么事需要瞒我瞒得这么紧?”

“没……你怎么了?”他急急地用另一只手臂托住她往下滑的身子。

沉默了一会儿,在特阀想抱她去看医生的当儿,她突然一脸羞赧地抬起头说:“我饿了!”

瞪视着她,他一阵无语。

而后朝着门外大吼一声:“来人!去端饭菜来!”

这里的厨子在舒雨的训练下,日渐神速,脚步如飞地端着盘子片刻就到了他们面前,却丝毫没有泼洒。恭恭敬敬地“闪”到舒雨面前,撤下原本应该很重的盘子,擦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才像鬼魅般地飘了出去。来去匆匆似无影。

她一边努力地咀嚼着塞满嘴的食物,一边张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特阀。

“是纹的吗?”好不容易咽下了嘴巴里快转不过来的食物问道。她希望是他觉着好玩去特意纹的。

凝视着她晶亮的眼睛,他轻轻说了句:“不是。”

“那……”她等着他的下文。她居然在他眼里捕捉不到任何情绪!

没有下文。他又开始沉默不语。

她懊恼地把视线转移到他仍未遮盖起来的手臂。解释就这么困难吗?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会死啊?

他僵着的身子突然越过她走向她背后的墙壁。她好奇地转过身子,只见他拉开她一直认为是装饰用的窗帘,露出一片白白的、画着框框的墙壁。

不知从哪发出“嘟!”的一声,安德的猪头脸显示在了墙上的框框里。

“有事?”特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靠椅上。

框框里的安德似乎也能看到他们这边的景象,他有意无意的视线越过舒雨后才定格在特阀身上。

“我们的防御系统果然遭到了破坏,幸亏我们已经搬入二号研究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心有余悸地说。

“你的脸好看多了。”他似乎没听到他语中的担忧,犹自盯着安德有些瘪进去的猪头脸。

“我已经下令……利用二号研究室的能量把那股不明力量反弹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故意忽略特阀刺耳的话语和刺眼的目光。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特阀突然转了口气。

框框中的安德瞥了停下来也看着他的舒雨说:“跟我原先猜想的一样,是那股力量造成的。”

“你是指……”他等着他详细的解答。

“是副作用也是空间的关系。”他好笑地看着舒雨捡起刚刚掉下的米粒塞进嘴里。

他的眼光倏地转冷:“我也说过……我要的是解决的办法!”他的语中隐隐透着一丝威胁。

似乎被刺到一般,安德立刻收回停留在舒雨身上的视线。

“我知道了,我也不想看到她这样。你知道的。”迎上特阀危险的目光,他又补了一句,换来更狠厉的一个瞪视,惹得他微微一笑。

“你心中所想绝对不会实现!你也知道的。”特阀冷笑地看着安德变僵的笑脸。

安德恨恨地盯着他说:“你就一定要一再的刺伤我吗?”

突然他又脸色一变,和蔼可亲地笑看着特阀手臂上的火焰纹说:“你那次飞火弹留下的记号还没有消啊?这可是你身上的第一个记号啊!”说完,不等特阀有所回应,他的身影就从框框中消失了。

你的猪头脸不也一样没有恢复!

特阀恨恨地瞪着平平的墙壁,恨不得把那框框烧烂,连带烧焦那原本出现在框中的人。

闻言舒雨停下了吃了一半的饭,转头看着特阀的背问:“你手臂上的花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有一种心惊的感觉,很不踏实。

“没……”事……

“不要跟我说没事!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没等他说完她就朝他大吼。没事!没事!他就只会用“没事”二字来搪塞她,当她是白痴那么好耍啊!

转过身愣愣地看着她因发飙而涨红的脸,他又无语地垂下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她扔下筷子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眼对眼、鼻对鼻。

“你不说,那就由我来问,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见她似乎没有妥协退让的余地,他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你的那个花纹不是刺上去的,而是上次救我的时候被飞火弹伤到的?”结合刚刚安德的话她猜测着。

迟余了一会儿他才点了下头,原本被迫看着她的目光也被垂下的眼皮、睫毛遮盖了显露出来的所有情绪。

“为什么?我记得你推我的时候明明离得很远……我都没事你怎么会……?”没道理啊!安德离飞火弹那么近,几乎是扔到他身上了都没有伤及性命,怎么根本波及不到的他会伤到手臂呢?她一脸的迷惑,匪夷所思地凝视着特阀不敢看她的脸。

“你……该不会是……跑回去救安德了吧?”她思来想去找不到原因,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特阀闻言居然身子震了一下。

难道说……

她感到不可思议地托起他快垂到地上的脸,一脸佩服地说:“你真的跑去救安德啦?天!你真是世间快绝种的大善人呐!”

真看不出来,平时冷淡的要死,好像别人都是贱命一条,对她也爱理不理的特阀居然会不顾生死去救一个他的下属!当然,安德舍身救她,她也一样感动啦!原来,这个W年代处处都是好人,至少到现在她还没遇到过一个坏人。她是不是该流几滴眼泪以示她的感动之情?

“你不饿了吗?”特阀挣脱开她的梏桎别扭地随便找了一句话来说。撇过的脸上有一抹可疑的暗红慢慢漫上了他刚毅的脸颊,直至耳后根。

舒雨的食量又日渐增大之后,特阀忍无可忍之下杀到二号研究室责问安德。原以为W年代的科学技术已到达巅峰,可如今看来却未必!他让安德那小子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没想到他居然一去就杳无音讯了,难道他要在二号研究室结蜘蛛网不成?

还没踏进二号研究室的门,安德那臭小子就自动送上门了,瞧见特阀丝毫没有危机意识地笑脸相迎,几天前的满腔怒意和怨恨早已伴随着他肿胀的猪头脸消失贻尽,换上一如往昔的偏偏风度。

“你来啦!我正想找你呢!”

特阀阴着脸孔不去看他,只是冷冷地说:“我叫你想办法有什么猫腻?”

“猫腻?!”安德怪叫道:“你这是什么形容词?好像说得我有什么阴谋似的。”

特阀眼皮都不抬一下,越过他径自走进二号研究室。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正想去告诉你。”安德跟屁虫似地尾随在后绕着特阀转圈子。样子谄媚得像是在邀功。

无奈特阀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后,再寒风过境地吐了一个字:“说!”冻得安德透心凉。

“我想破坏她体内原先的基因密码再进行重组,制造出适合我们这个时空的基因和体质。那股带她来的力量暂时已被隔离,我怀疑是受到那股力量的牵引,她才会呃、‘病情’加重。”安德顿了顿继续说,“我想基因重组后,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呃……如果那股力量没有冲破我们的最高级防御系统的话。”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

“万一冲破了会怎样?”他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睨着他。

“冲破了的话,那我们就只能移民了。你知道的,如果连最高级防御系统都遭到破坏的话,全球的警报系统都会开启,连带的会引爆所有的ZLH冲击弹,它们的冲击力在推动二号研究室进入外太空的同时,也会把W年代的这个空间炸掉,搞得不好的话,整颗地球都会毁灭。”他耸了耸肩看着躺在靠背椅上的特阀。

“我说的是她!”他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

这种结果他当然知道。这也是当初他和斯迈尔建立二号研究室的目的。为了寻找其它更适合生存的空间,为了所有W年代的子民,必要时,他们可以牺牲整个W年代的空间。甚至,整个地球。

“哦!原来是她啊!我会错意了。”安德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尴尬地说:“她……我也不知道。”

闻言,特阀深吸一口气,好久才吐了出来,利眼扫视了一下安德便起身。

“我走了。”

“等等!”安德喊住他说:“我发现最近那股力量好像要把她吸回去,也许她的身体反应与这个也不无关系。”

“你的意思是,就算重组她的基因,若是这股力量不除,她还是有可能回到二十一世纪?”他唇吐冰语,眼中暗浮薄霜,目光慑人地看着安德。他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也许。”他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抛下这句话特阀就离开了二号研究室。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德望着他的背影别有深意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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