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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生

很多年前就想写些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还年轻就写这些曾经的经历是不是有些矫情,而这种想法这两年越发强烈起来,身边那些奇葩的人和事就象是要出头的竹笋一样总是往出拱。前一阵子看韩剧《她很漂亮》里面男主角对女主角说过的一句话:能够成为你们这样温暖的家庭中的一员我很幸运。即便家境贫困但是家里的每个成员都那么有爱,为了给爸爸的老旧印刷机器换新,每天都努力的工作着,妈妈却心疼女儿把钱又返给孩子。虽然这是看似平淡的一件事,但是我却觉得这虚构的情节是那样的珍贵。因为我缺少那样的亲情,从小就是,这也是为什么我想写写我身边的那些奇葩亲人。

小时候,我长得象个麻土豆,因为我总是在哭,东北的天气很冷的,脸上的泪不断流以至于那脸蛋儿就跟爆了皮的小土豆一样,一直哭到了十三岁,妈找人算过说我是犯耨娘关,就因为老哭我没少挨揍,也因为记事早,所以我很早很早的挨打经历更是加长了我痛苦的记忆。我妈说我出生时候可小了,农村老人卷烟用的纸糊的小盆拿来装我都嫌大,我爸说的更是难听说我就跟狸猫换太子里面那扒了皮的猫儿一样,生下我的第二天,大我六岁的姐姐去医院看,结果她看了看我的脸,一下就害羞了,脸红到脖子根儿,我爸问她咋了,她竟然说这孩子也太难看了,象个抽巴娘。(这个时候起,我的姐姐已经充分展现出她卓越的给人起外号的特长。)然后就再也不往我脸上看了,就这样,一只丑小鸭出生了,出了医院妈抱着我在姥姥家做月子,我呢也足足哭了一个月,姥说这是不愿意在姥家呆啊,足月了赶紧回家吧,这孩子看着也量活,就是活不长的意思,可是后来我还很是坚强的活了下来,一直到周岁抱到姥家,她们都不相信眼前的这个胖孩子是那个抽巴娘。想来倍受宠爱的时光也就当属那些时日了吧。因为要照顾我,爸爸还要上班所以姐姐常年放在姥姥家里。这个时候看我象个人样了姐也偶而过来抻抻我的胳膊腿,妈说她是标准的势力眼,看不上眼的人和东西她是瞟都不瞟的。呆在姥家的日子里,发生了两件危险的事,我们那个年代哄孩子都有个专门的用具叫悠车,一个摇篮边上拴四根绳子挂到房梁上,距离火炕有一尺的高度吧,大人累了的时候就把难哄的孩子放在悠车里慢慢的晃动着,孩子要是睡着了你就可以自由一会了,干点抱孩子干不了的活。那一天悠了一会就睡着了,屋里没有其它人打扰我妈就悄悄的下了炕去外屋里帮着姥姥干活了,嘴里还说着她自己带孩子上厕所的时候得把我夹在胳肢窝里呢,正说着,就听到屋里扑通一声,两人就一起往屋跑,正看见应该在悠车里的我被倒扣在炕上严严实实的,还没有哭声传出来,赶紧把摇篮翻过来,看到我刚醒,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两人惊吓了一场,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怀疑这悠车的四根绳的突然断掉,真是很奇怪,就是我长大了之后妈妈说起这事还直道诡异呢,好在我没怎样,不但没伤着连哭一下都没有,估计当时是受惊过度吓傻了吧。这是一次没有人为因素的危险事件,还有一件说起来也是很惊悚,要不说我命大呢,毫无抵抗能力的我就接连碰到这要我命的事还都能安然无事,这不能不说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老天注定要留我活下来一定有它的意义吧,让我经历这一世的酸甜苦辣,再让我将它记录下来,或许还有赋予我未来的使命在等待着我呢,就象网上流行的一段话,看似偶然出现或发生的每个人,每件事都是有其存在的必然的理由,我也一直相信这句话是对的。说说就跑题,书归正传,说说我第二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有一种大镜子估计七零后的人很熟悉,虽说叫镜子,但是上面写满了字的,都是合伙送镜子的人的名字,(偷笑,就类似现在的AA制送贺礼)一般这样的镜子都是与墙面以30度左右的角度挂着的,这样适合站在地上的人照个全身,而这样的镜子下面多数连着那种周盖的老式柜子,上面有一条是不能打开的死盖,正好上面放一些擦脸用的护肤用品,当然和现在品牌化妆品是无法比的,只不过是一些白色瓷瓶装的雪花膏,胭脂,应该还有些别的吧,只是这些都是后来经爸妈的叙述自己臆想的,因为姥姥家四个女儿,这些东西都是想当然有的,下面说的是问题的关健,姥姥家人缘不错,所以送的大镜子很多,从地上的墙面一直排到了炕上,而挂到炕上的那镜子下面的柜子就常常往上坐人,要是按照风水学说这样的安排是不合适的,哪有镜子照炕的,现在人都迷信,卧室连一面镜子都没有。那时候的人虽然迷信,但是没有现在人规矩大,说道多,而且镜子放那从来也没发生过什么意外,更没人呵斥过坐柜子上的人,因为早些时候的柜子吧也是真结实,不象现在人这么精,用爆花板替代木板,那年代都用实木的,好点家境的人家还讲究用硬木,因为住的火炕,一旦烧了灶炕头那边就很热,估计怕我上火就把我挪到了炕稍儿,也就是靠近大镜子那边,这时候柜子上的我姐姐和最小的老姨在上面玩着什么,她俩虽然不是一个辈份,但是年季只差十岁,那个年代也没啥玩的,顶多玩点动物关节,东北叫法是嘎啦哈。她俩也总是一起玩,有时也打在一起,当时谁也没注意她们玩的是什么,也没打闹,就很突然的墙上那面镜子就从她们头顶拍了下来,底下就是我睡觉的地方了,镜子摔得稀碎,可想而知,这要是拍到一岁左右孩子的头上必死无疑了,可是就是怪到这,那样的角度怎么看也是躲不开我的头了,所有的碎片都在炕上,但是就是没有一块碰到我,而我还浑然不知的睡着,都没醒,这情况一发生,柜上的两人都傻了,还得说是我姐反应快,马上醒悟过来,张嘴就说,不是我,是我老姨,我估计老姨当时弄死她的心都有了,马上也说可不是我啊,其实没人理会她俩的狡辩,都在看我砸着没有,好在我命大啊,又躲过一劫。事后大家聚在一起也分析这事的蹊跷,镜子放在那好多年了,柜子上两人闹也闹过,打也打过,从来没见镜子就碰下来啊,问题是摔下来的镜子就象是从那娘俩头上绕着飞下来似的,没人能解释得通,事后,我老姨一门感叹,说你家老二多亏是没事,要不你家老大非得让我偿命不可啊。我老妈可是很宝贝我的,打那开始就寸步不离的抱着我了,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说我老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其实现在想来我就是和姥姥家气场不和啊,以后偶而去姥家总是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她们家的人除了姥姥真心疼我,其余的人都开始不喜欢我,我估计一是因为我长得不讨喜,二就是我的出生就是她们心里极其抵触的事实,有时我也阴暗的琢磨一下我的这两次意外真的是意外吗?为什么这样抵触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的,因为姐姐是妈妈和我爸认识以前和别人结婚生的孩子,当时那男人嗜赌,妈妈规劝不了就索性回了娘家,之后发现怀孕了,就想着为了孩子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来我妈家里住,离开赌窝那些人,可是他执意不肯,就此我妈也就狠下心离了婚,但是当时那年代都不能把孩子生到娘家,就急三火四的找个人嫁了,也为孩子出生有个爸。我爸后来总是有意无意的讽刺我妈,明指我们说以后找对象不能光图外表俊,暗指我妈当时没看上他直到怀了孕才嫁给他。要不说呢,男人要是娘们儿起来也是没谁了,要是换了我就算是把孩子生到家也不能光为了别人而委曲了自己,但是妈妈和我不一样,是个相当能委曲求全的人,后来大伯母也是我妈从小的唯一的好朋友给我妈介绍了有技术在身的我爸,姥和姥爷知道我爸不错,就同意了,其实当初我妈没结婚的时候也给她提过我爸,我妈的确是嫌弃我爸长的不咋样没同意,但是后来有了孩子不得不将就了这段婚姻。为了能对姐姐好他们原本商议不打算再要孩子的,后来听我妈说是我爸想要儿子而且因为这个还和姥姥发生了强烈的争执,强烈到爸爸喝了酒拿把刀去的,具体怎么说的没提,也许是我姥怕有挑唆之嫌没说那么细吧。我爸不同意这样的说辞,但是也没否定他的确是带了刀去的,我爸的劣根性我了解,因为我现在已经把他的那劣根性完全的继承过来了,虽说曾经是对他那么的不屑那么的鄙夷。所以综上所述,姥家那几位如果说能够喜欢我的话那才叫怪呢,这叫从根上的讨厌我吧。那时候也实在是太小哪里懂得这样的原故呢,这些内情也是我近些年才体悟出来的。要说小时候我也是有个性,妈妈常常带我去姥姥家,必竟有妈在就会常去娘家的,而且我姐也一直放在姥家,可是我和她们不熟,所以也不亲近,这可能理解为是骨子里与她们不合的缘故吧,我二姨是个眼睛大大的漂亮女人,每次都会用大眼睛去盯着人,很少用嘴说,因为她说话很直接也不太好让人接受,尤其我听着她的声音象个男人很粗,三姨说话倒是很细,也极有女人妩媚的特性,但是缺点是嘴有点大了,很爱美,姥爷活着的时候最不喜欢她,说她是浪三,还因为她上哪家吃饭都吃不饱,心眼空的人都这样。还有老姨,咋形容呢,因为我长得和她很象,得琢磨一下用词了,这还有个缘故呢,人都说笑话人不如人,尤其是怀孕时候,结果我爸是最不喜欢老姨,因为她性格很怪,有点妖气。还说她是妈妈姐四个当中最丑的一个,而我这个夺斗生(以强盗似的暴力模式争取来的孩子,这是她们取笑我爸给我取的外号)——唯一一个爸爸的亲生孩子长的和老姨很象很象,单眼皮,肿眼泡,扫帚眉,还算能看的地方也就是樱桃小嘴了,反正是各种的不如意,主要是那一脸神似老姨的表情真是让老爸哭笑不得吧,我有多少年暗自埋怨我爸他都不知道,你说你看谁不顺眼都好呀,为什么是个这么难看的一个人,看着镜子里的脸,这张无数次被姐姐取笑的脸,我次次都信她说我是捡来的谎话,因为我这长相根本就不可能是我那大美女妈生的,再看看我姐,油黑锃亮的头发,粉白粉白的小脸,大双眼皮,高鼻梁,瓜籽脸,唉没缺点,人家完完全全是亲娘俩,我这要不是捡来的才怪了。其实我当时咋就不好好看看我爸的脸呢,(偷笑),那么个丑男要是能生出我姐那样的美女也肯定是隔壁老王的,基因是多么重要啊。这么形容也就不用说我老姨长啥样了,她只是长得比我白,还有就是大小号的区别了,也有过我俩一起上街的时候,都以为我们是亲娘俩,唉,谁都不难看出我那时也是一脸的厌弃的表情,长大了以后常常也觉得惊奇,咋能就这么象,为了避免照镜子时有错觉恍惚,我毅然决然的将近视镜摘了,只为了远离那个让我讨厌自己的人。学过物理懂得一个道理,力是相互的,同理,讨厌也是相互的吧,在我厌恶她的同时她也一定在厌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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