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小学上课,此前的高兴劲一扫而光,他显得有些沮丧。可此时的他一心只想跟着妈妈在一起,因而上课也心不在焉,好象心事重重的,老师在黑板上讲的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有几次老师点他答问题他都答不上来。老师有点奇怪,一向聪明好学的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见他始终低着头,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有批评他,只是提醒他要好好听讲。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的时间,他趁放学时人多,家里也没有来人及时接他,便想到妈妈那里去,他只知道来的时候爸爸带他从大路上过来的,他凭着记忆向前摸索着走。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妈妈教书的那所学校,可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他心里有点害怕,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超市,那里灯火通明,且人多热闹,他本能地往超市里走去。
李长青下班回到家里,当然不忘跟王珍亲热一下,他母亲是这几天才知道儿子和儿媳离婚的事,心里老大不痛快,起先只是责怪儿子,后来听说王珍怀孕的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慢慢接受现实,再也不拦着儿子进王珍的房间了。只是每当儿子回家,她就离开儿子家里。李长青因当时帮王珍擦洗身子,把接儿子这事给忘了。等忙完后一看时间,才知儿子早就放学了,却不见儿子回家,他立马去学校接儿子,可学校守门的大爹说,学校早就放学了,教室里全都锁上了,连个人影也没有。李长青还不放心地在儿子教室门口查看了一遍,才悻悻地回家去了,他心里还以为是白丽丽又把儿子接走了,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个疯女人,没事总拿儿子赌气,接走儿子也不说一声,害得我白白跑一趟。”
一直到等到天渐渐黑了,他以为白丽丽会把儿子送回家的,可迟迟不见儿子的敲门声,李长青有点坐不住,拿起手机拨了白丽丽的电话。
“白丽丽,你把儿子接你那里去了,他在哪里,我现在去接他回家。”
王珍听着他今天两次为儿子的事和他前妻打电话,早就有点不耐烦了,说着。“李长青,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才离婚几天,就以接儿子为名偷偷交往。”话语里醋味很浓。
“什么,我没有接儿子呀。”
“没接,那儿子去哪里了,放学这么久了还没回家,学校里早就锁门了,该不会是走失了。”
“那你赶快去找呀。”白丽丽一听说儿子不见了,赶忙崔促着他,此时她心里也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李长青挂了电话,看了王珍一眼,王珍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只是顾着接电话,没时间回答。“你这是吃哪门子醋,我儿子不愿在这里呆,要跟她妈妈住在一起,我中午强行把他接过来,这不晚上又找他妈妈去了,这么久也没消息一定是迷了路走失了,你说我不问他妈,我能问谁呀。”
“你儿子走失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这么回事,老公,不知者不为罪,请你愿谅我好吗?”王珍在一旁发着嗲。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就是,但是现在委屈你一下,你一个在家里好好呆着,我要出去找儿子,有么事打我手机,我会马上赶回来的。”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对了,要不要报警。”
“报警,我不是没想过,但不够条件,一般是要失踪二十四小时以上。”
李长青给他妈打了个电话,问李立是不是在她那里,可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此时他心里彻底慌了神。他想到了电视上拐卖人口的画面,头皮都有些发麻,他不敢再往下想。迅速地出了门,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见人就问,可别人总是摇摇头,只要是看到有小孩子的地方他都会走过去,可结果总是令他失望。他现在有点后悔中午不该把儿子接过来,儿子喜欢和他妈妈在一起这有什么错,自己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怎么没有顾及到儿子的感受呢。白丽丽那里,也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她拿起手机,拨了几个和儿子要好的同学家的电话,问李立是不是在他们家里玩,可得到的结果同样是今人失望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儿子连个踪影也看不到,李长青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了家。家里年迈的父母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孩子找到了没有。”
李长青无耐地摇了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孙子你到底在哪里?”一听说没找着,李母在一旁急着哭了起来。
李立走进超市,看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他心里充满了好奇,同时也忘记了找妈妈了,一个劲地在超市转悠,也忘记了要回家。
与此同时,超市里到了下班的时间,员工陆陆续续离开了超市,超市也打烊了,只有几个守夜的保安在正卖场里支起折叠床以便晚上休息一下,一个保安拿着被子正往床旁走,却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李立,“大家快来看,这里怎么还有个孩子。”于是几个保安闻声一齐走了过来,“也许是哪家大人逛超市时把孩子给落在这里。”另一个保安说着。
李立站在角落里,身子瑟瑟发抖,看得出他心里很害怕。一个保安走上前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孩子,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跟叔叔说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李立盯着大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是和大人一起来的吗?”
李立又摇了摇头。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白丽丽,我想妈妈。”见有人问起妈妈的名字,李立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不就对了吗?我们正是帮你找妈妈的。”
“你妈妈在哪里上班呀!”一个保安问着。
“XX中学。”
“你妈妈有手机吗?”
“有。”
“那你知不知道你妈妈的手机号是多少。”
“知道,是……”
白丽丽接到超市保安打来的电话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她一听说儿子在超市里,高兴得流下了眼泪,她立即打了一辆的士去超市接儿子。的士很快到了超市门口,李立和几个保安在超市门口等着,白丽丽见到儿子,因激动一把把儿子抱在怀里,不停地对那些保安说谢谢。与保安告别后,母子俩坐上的士回家了。
“儿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超市里。”
“我想妈妈,我要跟妈妈住到一起,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看到超市人多,就跟着进去了。”
“我的好儿子,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白丽丽又一次把儿子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