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在三夫人房内打坐修养,参悟着那一丝洪荒之力,思索着那金帖的缘由,他身上破碎的道袍正在被他的法力所修复,旁边昏迷的三夫人也逐渐的恢复。
道袍不时就被修复完整,破碎的浮尘也逐渐完好,那一股洪荒之力也渐渐消散,道士没有了参悟的参照,三夫人也醒了,她却不敢打搅道士,怕道士分神误了他的修炼,只是内视体内周天循环,查看自己的道法修为。
道士睁眼,看到三夫人不由得轻叹一声,“夫人,不知劫后修为几何?”
三夫人停止内视,“道长,渡劫之后经我自查,体内周天循环宛若江河湖海,奔流不息,俨然是大乘修为,丹田之处的元婴也已凝练,只不过法力空虚尚需要时日恢复,我原本小乘,如今这大乘修为居于自身不知为何如此。”
“哦,依贫道所见,是那金色字帖的缘故。”
“道长言之有理,不知那金帖是为何物?”
“不知。”
道士推门走了,留下满头思绪的三夫人独自徘徊。
“和尚,我方才查看府内阵势,那白策士就是一个歹人,王大户王天良早已被他禁锢住,禁锢之地就在那高楼之上。”道士一进门就对和尚呼喊。
“我知道。”和尚冷漠的对待,只是说自己知道,却什么也没说。
“那方圆几百里大户都被压制看管了,行凶之人都是佛道弟子,且大都有大乘修为。”
“我知道。”
“和尚,三十里外山谷之中有雄兵数万,其中修行之人成百上千。”
“我知道。”道士和尚异口同声,这激怒了道士。
“你这鸟和尚,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或者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赶紧说,我倒要看看你在我和三夫人交谈的时候你干了什么。”
道士落座,看到满桌酒席,都是鸡鸭鱼肉,不管二三,开嘴就吃。
“看来府中人知道你是酒肉和尚,特地送来美酒好菜的招待。”
“那是诈我,他们猜出了我是谁,凭着酒肉诈我。”和尚有些冷漠。
“道士,湖中有宝物。”
“我知道。”道士也学和尚那样装作什么都知道。
“我的神识不能探测其中道理,其中有结界阻隔,恐怕是仙器。”
道士放下手中筷子,陷入了思索,自来到此府院之后,万事都有蹊跷,佛道之间都有协议,不得在凡尘随意释放法术,然而此时道家弟子已经掺和了进来,还率领着兵马,入住大户人家,门上都钉着九九八十一颗门钉,好像随时准备造反一样,声势浩大,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其中奥妙。
“连你都不能破除结界?”
“不能。”
和尚对视道士,道士继续沉思,这俗世府内怎么会出现仙器?他是哪里来的?还有这白策士,他没有在自己的道门内听说过此人,恐怕这一群人都不是他的道门中人,他们来自何处?
“王大户已然被我解救,不时就会来此与我见面,至于白策士……”和尚稍微停顿,眉头成川,九个结疤也仿佛连成了一条线。
“白策士的修为我从没有在道家各门各派听说过,恐怕不是我道家正统之人,应该是俗世的大家教出来的能人,而且所有和白策士一起的人应该都属于那大家的弟子。”
“我和他交过手。”
“结果如何?”
“他被我神识之力挫败,现在正在房内昏迷,他的实力很强,若不是我修为远超与他恐怕同修为的人不是他的对手。”
“说了那么多,一会儿去看看吧,对了,刚才我带三夫人去两界山渡劫了,三夫人本是小乘修为,被白策士打成重伤,实力被压制在金丹期,刚刚渡劫发生了一件怪事,山上有一金帖光芒大放,三道劫雷其中两道被金帖隔断,第三道劫雷的力道却非同寻常,其中还附带着洪荒之力,我用尽九成法力才和三夫人渡过此劫,劫成之后她从金丹直至大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说金帖吗?”和尚猛瞪双目,眼珠仿佛要掉出来一样露出惊讶之色。
“怎么,你知道那金帖的由来?”
“我曾进修大雄宝殿,修炼之下听得老僧谈到一些年代久远的事,其中金帖谈了一点儿,后来我问他们,他们说全都是从一本写世间怪事的古籍上得知,还把古籍的拓版赠与我一份。”
“快点说,上面都说了什么!你这和尚就知道打马虎眼儿。”道士急了,催促和尚,
“让我想想,哦,”和尚一拍脑门,“书上说:两界山数十万年前从天而降之时伴随金帖同时降世,五百年后被一僧人揭了去,僧人法号玄奘法师,法师揭贴之时,只闻得一阵香风,劈手把压帖儿刮在空中,金帖不知去向,只知金帖上书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继续说!”
“没了,我就看了这一点儿,而且书到这里就完了。”
“你这老秃驴,要你何用。”
“我问你,那金帖呢?”
“渡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那金帖的去向,可能被劫云劈碎了吧。”
“什么?碎、碎了?那可是数十万年的宝物啊!你这败家的道士!”
两人在屋内打闹闲骂,等待着王大户天良的前来,然而此时的王大户还在楼阁之巅不曾挪动半步,他的目光看向远方,那里是白策士屯兵之处,内心感叹,那兵丁事实上是他的。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三夫人正往白策士的房内赶去,脚步蹀躞,步步踉跄,白策士昏迷在房内,那写满杀气的纸已经被和尚的神识打碎,化成了飞灰飘落在白策士的周围,书生正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刘妈怀里吃奶,刘妈早已解衣入床安睡,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奶妈,给小少爷喂奶是她的职责,至于府内其他的杂七杂八都与她无关,所以她睡得安然。
天黑了,月却是亮的,在月亮上有着暗淡的一处角落,名唤广寒宫,玉兔正围着伐桂的吴刚转圈,蟾蜍蹲在那广寒的女子周围,女子轻轻导着药杵看着眼前大汗淋漓的伐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