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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宫中付喜宴 身负伤 一厢情愿 自作多情 危难时 再遇知己

第三章

宫中付喜宴身负伤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危难时再遇知己

月影公主回到宫里天色早已垂黑下来了。

一个宫女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走了上来,说道:“公主!”宫女把盘子举过头顶跪了下去,稍后又起来把点心放到了桌上,这宫女正是今天陪月影公主出去的女仆,名叫帘儿。

帘儿走过去瞧瞧公主,以为她病了,但看到她的脸色并无异样,反而倒挂着一丝红晕,也就放心了,说道:“公主,奴婢陪你到御花园走走,今天皇上宴请文武百官,什么宰相之子,王侯公子都会来,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月影公主看了一眼帘儿,漠不关心地问道:“父皇在御花园里设了宴?”帘儿笑道:“是啊,公主!”

月影公主心想:“父皇和文武百官在御花园里,那我就去离那儿较远的绿柳湖,远离他们的喧闹!”于是吩咐帘儿更衣。帘儿以为公主要去御花园,很是喜欢,因为这本是皇上的意思,公主到了出格的年龄,又不好意思当面提出,于是只好让公主以游玩为名,实是去瞧瞧哪一位贵族公子能让公主看上。帘儿为月影公主更衣后,月影公主不让任何人跟着,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

月影公主穿一件鹅黄色长裙,明亮的月光下,弯弯的柳叶眉,显得娇态万千。一路上哄笑声不断,月影公主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梳理心情。

御花园里宴会已经开始,一阵阵的欢笑声由近及远,一波荡着一波。

宴会上,石少扬和石少君见到了梁文涛,梁文涛却不认识他们。突然,石少扬凑近石少君说道:“姐姐,你看人家梁公子,是侯爷之子,骑着马在街上横冲直撞,无所顾忌多神气啊,我什么时候能学到他呀?”石少君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有病啊,好的不学你学坏的?小心让爹听见了揍你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这些话!”石少扬吐了吐舌头讨了个没趣,道:“开个玩笑嘛!这里这么无聊又没事可做,拿件事寻开心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石少君一笑说道:“什么事不好说偏拿这种事来玩。”

一提起玩石少扬来了劲头,说道:“姐姐,皇宫这么大干脆我们到处去玩一下,也不冤枉了我们来这里一趟?”石少君犹豫了说道:“这里是皇宫,而且是我们第一次来,还是不要到处乱走免得惹麻烦!”石少扬说道:“怕什么?不会有事的,只不过到处游览一下而已。这里多闷啊,你看那些大臣们说是宴乐可是不到两句话又扯到了国家大事上,闷也闷死了,多待一刻我也会疯掉的。本来以为跟着爹出来会很好玩儿的哪知道会是这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着来了。”

石少君笑他任性全然不知世俗事物,说道:“那些大臣在宴饮之余还念念不忘国家,是多么地忠心爱国,你不感动反而还觉得无聊?还有,你不来行吗?皇上的意思你敢违抗,不来就是抗旨要杀头的!”

石少扬不说话了,觉得姐姐的话也不无道理,但自己又无聊极了真是无可奈何。过了一会儿,童心又起他看到众人都各自举杯有说有笑乱作一团,心想:缺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再向人群慢慢扫去,已然不见了梁文涛的踪影,心里暗喜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于是石少扬偷偷溜了出来,石少君随后也跟了出来,她不放心石少扬。石中天却没有觉察到两个人不辞而别。

出了御花园,石少扬一直向东走,穿过一排排高大的古木,这里的树木好像都一样,无论高矮还是栽种的位置,一连过了几排,石少扬只顾着东张西望没留意眼前的道路,一会儿回过神来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辨自己在哪个方向,心想:皇宫能有多大,等我到处都看过了再出去也不迟!之后还是一个人到处乱走,石少君却一直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今晚的月亮格外漂亮。月光照在湖面上,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清晰可见,柳叶偶尔随着清风摇摆,走到此处石少君不由得心情大悦,叹息声发出被石少扬发觉,这时他才知道被跟踪了一路。

石少扬笑道:“是谁刚才说不想出来现在又偏偏偷着跟过来?”石少君只好从树后走出来说道:“我是跟着你吗?路又不是给你自己开的,你能走我就不能走啊?”石少扬对她的无理搅三分也颇不在意,反而还挺开心的。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呵斥的语气道:“谁在那没规矩地胡闹,还不马上滚开!”听到此话石少扬哪里肯受,当即回转一句:“谁这么没教养开口就骂人?”那声音听了心想: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人胆敢辱骂本公主,父皇都没这么骂过我!于是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走近了正要开口,却见是今天街上遇到的石少扬,不知不觉火气一哄而散,完全上到了九霄云外。此人正是月影公主,原来石少扬和石少君两人误打误撞来到了绿柳湖。

三人相见又是惊讶又是惊喜。石少扬开口道:“怎么是你?你是宫里的人?”月影公主脸有喜色回答:“是啊,我是宫里的人,那又怎么样?”两人早已忘了刚才的事,都绝口不提。月影公主在宫里见到石少扬已猜到他必定是王侯将相之子,与自己也算是门当户对,先前的忧虑一扫而空,心下尽是欢喜感谢上天对自己甚好。

石少君看月影公主的穿着打扮小心地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公主吧?”月影公主还没做声就听石少扬说道:“她会是公主?别开玩笑了吧?你看她的样子再加上刚才那两句粗话,怎么看都不像公主,像宫女还差不多!”

月影公主听了又急又气但又不好在石少扬面前发作,只有强忍着当做没听见,忽然想到石少扬老是跟身边那个女的在一块儿,萌生了很大醋意,于是走到石少扬身边大声说道:“你怎么总跟她在一起啊?”

石少扬说道:“她,她是…”石少扬还没说完石少君抢着说道:“我跟阿扬在一起怎么了,碍着你啦?好没教养的野丫头!”石少君很是生气。

“你敢说我是野丫头?”月影公主也极愤怒转而又冲石少扬说道:“她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们总在一起?”一时间石少扬还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争吵,糊里糊涂地问道:“她是我什么人跟你有关吗?我和你只是在街上见过一面而已,我跟她的关系自然比你密切上一百倍一千倍!”

听石少扬如此说,月影公主更是气得脸色惨白眼泪夺眶而出,石少君听到弟弟如此维护他们之间的姐弟情意心里自然是欢喜。月影公主终于哭了出来,泣道:“我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许你这么对我!”石少扬还是一头雾水听不懂她的话,问道:“我怎么对你了?”石少君听了月影公主那句话想起了自己对杨迁的好感,突然明白了:也许这个女子对阿扬有了情才如此关心他身边的女人,她对我的敌意气愤完全来自于她的醋意,但这个女子也太不识大体,事情没问清楚就乱喊乱叫,太任性了!石少君从心里就存下了一份对月影公主的反感,对石少扬说道:“阿扬,我们走吧!”伸手去挽石少扬的手,就像姑娘去挽爱郎的手一样,石少君是这么做故意给月影公主看的,气她的,石少扬却以为姐姐这么做是向外人表露他们姐弟感情深厚,也没多想紧紧握住了石少君的手随她就走,月影公主更是气坏了。

“不准走!你这个狐狸精放开他的手!”月影公主说着一个箭步飞过去分开了两人的手。石少君并不生气反而更认准了她是喜欢石少扬的,但对月影公主的无理取闹不屑一顾。这个月影公主太不懂事了,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只要是她想要的别人都不能跟她抢,专横霸道仗着皇上的宠爱更是刁蛮任性,不过也有她可人的一面,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对别人好。

石少扬对月影公主大声吼道:“你干什么?”月影公主委屈地说道:“我不准她拉你的手!”石少君站在一边心想:“我这个傻弟弟啊,当时笑我春心动了,现在有姑娘对他那么好,他居然一点儿没觉察到,我要不要提醒他呢,要不要告诉她我是她姐姐?这个月影如此胡闹我也不大喜欢她,不如一切随缘吧!如果她和阿扬真有缘分谁也拆不开的。”

石少扬终究想不明白原因争辩道:“她拉不拉我的手关你什么事?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月影公主难为情地说不出口,欲言又止。石少君暗自笑笑,笑他们一个痴一个不开窍,终于忍不住说道:“月影你别闹了,我不会跟你抢阿扬的!”月影公主半信半疑地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石少君一本正经地说道:“阿扬是我弟弟,我是他的亲姐姐,我还能跟你争吗?”此话一出月影公主即刻破涕为笑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石少君不耐烦地回答:“我骗你作什么,不信就算啦!”

到此时石少扬才渐渐明白月影公主的心意,但他心中似有一心上人,已容不下其她女子而且他对月影公主也无好感,只当是一面之缘的朋友,当下对两人说道:“莫名其妙!”转身想离开这里。

月影公主对石少君愧疚万分忙说些道歉的话:“姐姐,不要怪我,我是一时情急才对姐姐无理的,我给姐姐道歉一定要原谅我!”石少君见她如此诚恳,况且自己也不是小气之人,也就不与她计较,石少扬听了却说道:“喂,她是我姐姐又不是你姐姐,干嘛开口闭口地乱叫姐姐,还叫得那么亲热?你想认我姐姐,我姐姐未必愿意认你这个妹妹!”月影公主哼了一声说道:“我又不想姐姐认我作妹妹!”

石少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想再跟她多说免得引起更大的误会,自己对她又无意趁早断了她的念头,恐怕日后受伤害。石少扬越是想回避,月影公主就越纠缠不清,居然来拉石少扬去游湖泛舟。石少扬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月影如此不顾自己女子的身份这么不自重,然后大怒喝道:“别这么扯来扯去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月影公主全然不在意因为她知道一般人是不敢到这里来的,再是出于兴奋已顾不得别人的眼光了。石少扬又喊道:“快放手!”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粗大的声音传来,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里谈情说爱,还这么招摇,活得不耐烦了?”人影缓缓走来,身穿一件青色长袍,身后跟着两名侍从。

石少扬和石少君心惊:“是梁文涛,怎么走到哪儿都碰到他。”石少扬更是担忧:“都怪月影不好,自己的名声好坏倒不打紧,只是今天随爹来宫里,事情传扬出去给爹丢了脸,连累了爹的英明,这可如何是好!”

月影公主一看是梁文涛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是在宫里她还没怕过什么人,凡是有皇上为她做主,立刻大声喝令道:“你才大胆呢,你是什么人敢到这儿来大呼小叫的,你才活得不耐烦了?”

梁文涛对她这几句话既不惊恐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慢慢走过去看了看石少扬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石少扬怕他想起今天在街上打架时见过,忙说道:“见过,当然见过,刚才在御花园里不是刚刚才见过的嘛!”梁文涛皱了皱眉心想:“是吗?”又抬头看了看石少君和月影,当真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几个人面熟。

石少君也怕闹出什么乱子说道:“你自己在这儿慢慢玩儿吧,我们来了好一会儿了也该走了!”说着拉了月影和石少扬便走,却被梁文涛的两个侍从拦住了去路,梁文涛得意地说道:“想就这么走?”石少扬脸有愠色地说道:“不走干什么,难道还留下来陪你聊天?你有这个兴趣我还没有呢!”

月影公主看到他们一致对外把自己当做朋友,心里尽是欢喜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危机。

梁文涛张扬跋扈惯了好像故意找茬似的笑道:“你们扫了我的雅兴怎么算呢?”

月影公主正怪他打破了石少扬陪她泛舟的机会,上前气冲冲的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我们先来的这儿,你扫了我们的兴,不但不道歉反而还怪我们?”梁文涛更得意了说道:“是啊,是我扫了你们的兴,你们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在一处幽会,让人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还能活命吗?”

石少扬听了更是气愤:“明明没有的事被梁文涛说得如此难听,但如果将此事传扬出去也难免惹人闲话,不明真相的人也会当成真的,于月影的名节生命亦有密切关系。”心里这样想道,最终没有说出口与梁文涛争辩,因为他知道争辩也是枉然,这是梁文涛在故意找借口找事。月影公主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宫女?我一个小小的宫女要不要命关你什么事,不劳你操心!”梁文涛见月影有几分姿色又有几分泼辣,比之先前的潇潇姑娘稍逊一色但也不是为一个佳人,心中对月影蠢蠢欲动,对她说道:“只要你服侍好本公子,我保证你没事而且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样?”边说边用手在月影公主脸上快速抚摸了一下“小脸俊俏光滑当真比那荔枝还滑!”

月影公主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将手伸到自己脸上,吓得急忙后退两步,但退得还是晚了已经被梁文涛占了便宜。月影公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大怒道:“你敢轻薄我?”从小到大只有皇上亲过她的脸,抚摸过她,其他男子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今天梁文涛给了她这么大的侮辱,她怎么能承受,当即伸手在梁文涛胸口重重打了一拳。梁文涛更没想到会挨一拳,发怒道:“你敢打我?”

两名侍从见梁文涛被打,要去抓月影公主,石少扬和石少君早已看不过去,满腔愤怒拦住两名侍从动起了手,只两三下两名侍从被打到了湖里。梁文涛见状更加气愤了,突然想到今天打架的事:“原来又是你们,怪不得这么眼熟!”

石少扬心想:“认出就认出来吧,豁出去了!”说道:“这里是皇宫,我就不信你敢在这里杀人!”梁文涛又道:“我把你们全杀了扔进湖里喂鱼,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石少君低声对石少扬说道:“这个人很难缠,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正在这时梁文涛将长剑已经从鞘中抽了出来直刺向石少扬面门,石少扬侧转迅速闪过,梁文涛并不收剑而是将剑身倾斜又去刺石少君,石少君推开月影也躲了过去,他们三个并没有武器在手只好空手搏斗。

梁文涛剑术精湛招招狠命,恨不得一剑解决了他们三个。

剑在空中陡然收势又陡然刺出,招术迅猛无比,倘若只有石少扬一人是绝难应付的。石少扬平日就疏于学武更没想到会以武和别人打斗,而且以命作为赌注。三个人在剑中穿来插去,梁文涛也刺不到他们。开始几人不分上下,难分高低,可时间一长月影公主撑不下去了,显得狼狈不堪,底下脚步错乱。石少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想:“在这么下去非输不可,小命迟早被梁文涛拿去,得赶快想个办法才行!”突然想道:“既然打不过那就引开他,引他到有人的地方,他也就不敢在皇宫里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杀人了!”

石少扬一脚踢开梁文涛的剑,双方停了下来,石少扬说道:“别跟女人纠缠不休,有本事就跟我来!”说完飞身出去踏着树木飞快地行走,梁文涛随后跟了上去,但显然身法没有石少扬灵活迅速。

石少君和月影也赶紧向着他们飞去的方向追了出去。石少扬也不知道去哪儿,只是胡乱择路,梁文涛只是穷追不舍。

来到一处石少扬不再向前走停在了地上,梁文涛也紧随而至说道:“看你还往哪儿走?”石少扬笑笑说道:“不用这么认真吧?我知道打不过你,更何况学武也不是用来打架的,你说对吧?”梁文涛把剑一指说道:“现在知道好怕了?可惜太晚了!”又将剑刺过来,石少扬一个腾空跳到了树上折了根树枝,梁文涛也跳到了树上,两人又厮打起来,石少扬不知道如何善终,又打不过他就围着树转来转去跟他兜圈子,梁文涛也无可奈何。

一会儿工夫石少君和月影公主也追了过来,石少君心想:“不能这么下去了,得把爹找来才行,要不然阿扬非被梁文涛杀了不可!”转头对月影说道:“你在宫里这么久一定知道御花园在哪儿了?赶紧带路过去。”月影公主一口应道:“好,跟我来!”月影公主带着石少君向御花园奔去。

御花园里群臣还在宴饮,一片升平之景。到了御花园里石少君顾不上月影了,赶紧去找石中天。月影公主则直奔到皇上身边,拉起皇上就走。石少君找到了父亲石中天顾不得说事情的经过,只说了石少扬现在很危险,要他马上去救儿子。皇上被月影公主拉走后,群臣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随后都跟了过去。石中天一路上听女儿如此说,心里既担心又惊慌,一颗心砰砰直跳出了声。

皇上、月影公主、石中天、石少君及百官都到了却见石少扬和梁文涛两人还在相斗。石中天和梁惠仁看见自己的儿子在打斗,都想出言让他们住手,但碍于皇上在场又都欲言而止静静等待皇上的意思。石少扬分心看了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这一分心让梁文涛有机可乘,剑尖迅猛地刺向石少扬胸口,石少扬赶紧用树枝挡开,幸而没有刺入身体。月影、石少君、石中天都惊恐万分,梁惠仁见儿子占了上风并不担心。

月影公主急向皇上说道:“快让他们停止!”皇上听了立即命令道:“快住手!在宫里打打杀杀成何体统?”两人听后石少扬已收势但梁文涛却突然一袭刺向了石少扬左肩,剑尖深入身体两寸之长,立时鲜血直流,梁文涛这才罢手。

月影公主和石少君见石少扬受伤赶紧上前去扶住了他。月影公主宠梁文涛怒道:“你这人真卑鄙,应该立时杀了!”石少君却暗想:“月影当真像公主,要不然她一句话皇上怎么会听她的!”想罢立即撕下一块白布为石少扬包住了伤口。石中天虽未说一句话但看到儿子受伤,鲜血流出已是心痛至极。

两人来到皇上面前都俯身跪了下去。皇上向梁文涛喝道:“朕已经命令你们停手,为何还出剑伤人?朕的话就是圣旨,你敢抗旨?”梁文涛吓得面色惨白躬身连说:“不敢不敢。”梁惠仁见皇上龙颜已怒也赶紧跪在地上说道:“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教子无方触怒了龙颜,万望皇上宽恕!”月影公主得意的在一边说道:“当然是你的错,不过你最大的错误是生了这个好儿子!”

皇上见他们言辞恳切也就不再追究,命令他们起身,问道:“为什么动手?”梁文涛松宽了心,以为理由都在自己这边,正要开口答话却见月影走到皇上身边不慌不忙的说道:“父皇,儿臣正在绿柳湖畔赏月游玩,有石少君和石少扬陪着,不知道多开心,谁知道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把气氛都打破了,他还对女儿无礼,这种人应该立刻杀了,对吧父皇?”

石少君已猜到八九分她是公主,现下听她叫皇上为父皇更是确实无疑了,并不吃惊。石少扬略显一惊,没想到她真的是公主。梁文涛更是吃了一大惊,当他听到月影叫皇上父皇的时候腿已有些发软,再听到“杀”字,立刻慌了神,万分后悔对月影公主轻薄无礼,双腿不自觉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大怒道:“你竟敢对公主无礼?”梁文涛慌里慌张分辩道:“臣不知道她就是月影公主,臣若知道就是给我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月影公主…”月影公主抢着说道:“你还敢说!”她既气愤又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刚才的事,尤其不想再石少扬面前提到此事。

梁惠仁也跪下替儿子求情,说他们此次动手全是出于年少气盛希望皇上和公主看在自己以往对朝廷有过功劳的份儿上宽恕梁文涛。

皇上有些动容,到底梁惠仁是北国侯,镇守北方边境对朝廷有过功劳,两人发生争执多半也是因为年少意气用事,但月影公主不松口,皇上只好这样僵持着。

边境王石中天心想:“北国侯镇守北方边境,拥有一方势力,朝廷上下一心外族才不敢来犯,倘若因为这件事梁文涛被降罪,那么北国侯梁惠仁一定心有所恨,破坏国家的团结使外族有机可乘,更甚者若梁文涛被杀,梁惠仁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起兵造反,到时天下苍生就无辜了,一点小事却搞到兵连祸结太不值得了!”于是石中天站出来恭敬地一辑说道:“皇上仁厚,梁文涛虽有过犯但犬子亦有过错,两人实属血气方刚。梁文涛乃北国侯之子,说不定将来是国之栋梁,皇上英明就赦免了吧!”

石少扬虽看不惯梁文涛的嚣张,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说道:“是啊皇上,我也有过错,要降罪就一块儿降罪吧!”月影公主听石少扬如此说,迫切地向皇上说道:“父皇,你疼惜女儿不如就这么算了,我想梁文涛以后不敢对女儿无礼了!”

皇上正等着月影公主这句话呢,于是对梁文涛说道:“公主大度,这次就算了,但绝不可以有下次!”梁文涛忙说:“不敢了,不敢了!”梁惠仁谢恩后带着梁文涛告退了。

事情已了,皇上和颜悦色地对月影公主说道:“皇儿,这些王孙贵胄英俊不凡,才高八斗,朕让他们陪你走走?”月影公主羞红了脸说道:“好啊!”眼光落到了石少扬身上。

皇上吩咐了几句起驾回宫了。石中天这才关切地向石少扬问道:“伤口疼不疼?”石少扬摇摇头。石中天本来想训斥石少扬的,可看到他已受伤不忍心再责备。皇上让那些王孙贵胄陪着公主,此刻都跟在了公主身后,月影公主却来到了石少扬身边,她想说:“我们去玩儿吧!”可是还没开口,石少扬先说道:“公主,我受了伤想早点儿回去休息,请公主允许?”月影公主有些失望,极不舍得说道:“好吧,你养好了伤我们再一起去游湖!”石少扬只是说了:“多谢公主体谅!”并没有答应她。

石中天、石少扬、和石少君也离宫回府了。

石少扬他们走后,月影公主独自悻悻地哪里还有心情赏月游玩,待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迎香殿。

石中天他们回到家,叶凤娘听他们讲事情的经过吓了一身冷汗,石少君拿来金疮药赶忙给石少扬敷上了。石中天看伤口并不深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没事了,也就放了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爹知道你一向乖巧听话,不与人结怨,只是偶尔顽劣,这次怎么竟动上了武?”石少扬吞吞吐吐地说道:“什么…什么怎么回事,不…不就是月影公主说的那么回事。”石少君也说道:“都是那个梁文涛不好,是他先找我们的麻烦的,不能怪我们!”叶凤娘说道:“算啦算啦,这次不管谁对谁错,总之以后你们小心点儿别再见他,即使见了他也要绕开他,听到没有?”石少扬唰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说道:“什么?见了他要绕开?那不是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面子往哪儿搁啊?”石少君也说道:“是啊,不能这么没面子!”石中天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们才多大,要什么面子?只要你们好好的,就算整个王府的面子都丢了,那有什么要紧?”石中天爱子爱女心切,宁愿让他们受些委屈也希望他们平安。

叶凤娘道:“他你爹的没错儿,你爹也是为你们好!”石少扬觉得左肩隐隐作痛,原来刚才猛地站起来,不注意伤口又裂开了渗出了血来,忙用右手按住,又坐了回去。叶凤娘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说道:“我扶你回房休息!”站起来刚要走,石中天说道:“回去休息别再乱蹦乱跳让爹娘担心,还有从明天起三天都不许出门,好好呆在家里养伤!”说完大步踱了出去。石少扬还想说:“三天不许出门,还不把我闷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石少君和叶凤娘把石少扬送入房中,叶凤娘又叮嘱了几句便出来了。

石少君笑道:“阿扬,这次你完了!”石少扬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幸灾乐祸什么?”抚抚自己的肩膀又说道:“姐姐,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出去再玩儿会儿吧?今天是元宵节,街上一定比皇宫里更热闹更有趣!”石少君惊道-:“什么?你还敢出去?暂且不说爹不让你出去,就是你的伤也不应该出去了。别多想了,我要走了,你休息吧!”石少扬拉住了她说道:“爹说从明天起才不许我出门,今天还没过完是可以出去的,我这点儿伤是皮外伤不碍事。过了今晚想玩儿都没得玩儿了,良机莫失啊!”石少君略一沉思怕他像今晚在宫里一样自己偷偷溜出来,便说道:“说得跟世界末日似的。好吧,但不能呆的时间过长。”石少扬甚是欢喜也不觉得伤口疼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和石少君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叶凤娘从石少扬房中出来径直去找石中天。

石中天一个人在书房中叹息,他眉头深锁,脚步沉重地踱来踱去,眼睛里闪现的尽是迷茫的过去,柳静兰将儿子托付给他,他却让她的儿子受了伤,觉得自己没尽到照顾的责任。石中天也知道梁惠仁是一个善变之人,今晚的事或许会记在心上日后找机会报复,眼中尽是为儿子的担忧,怕他命途多舛。

叶凤娘走进房中,石中天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中,说道:“王爷,你不必担心,我会看着他们两个的,不会有事的,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很平常的事嘛!”石中天真的这时安慰之话,心中稍稍宽慰,说道:“凤娘,谢谢你对阿扬这十几年的关爱,我平日无暇,国家事忙,阿扬和君儿都有你照管,以后还得靠你费心!”叶凤娘说道:“这是什么话,君儿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当然有责任照顾她,阿扬从小跟着我们,由我们抚养长大,我早已不分彼此,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石中天欣慰地点点头。

再说梁文涛回到府中,气得暴跳如雷,他从未在人前受过如此大的侮辱,这口气若咽得下去也得气得吐血。梁惠仁只是沉默不语。一会儿梁文涛吵着嚷着要出去散心,突然梁惠仁开口骂道:“混蛋,还嫌脸丢得不够吗?滚回房去!”梁文涛也起了劲,说道:“我偏要出去!”提起剑就往外走,梁惠仁拦也拦不住,只有顿足大叫,派一队人跟着,生怕他又惹出祸端。梁文涛箭步如飞,很快就甩掉了跟着的人,接着去了春满楼找潇潇姑娘,谁知张妈妈却说潇潇姑娘不在,也不接客。梁文涛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正愁没处发泄,抽出剑将春满楼的桌桌椅椅,瓶瓶花花砍了一通,搞得乱七八糟东西摔得粉碎,没一个人敢吱声。梁文涛无可奈何只好走了。

梁文涛走后张妈妈既心疼又可气,却又无奈,竟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南宫洪娇也就是潇潇姑娘,与杨天娇分开后,独自一个人漫步,脸上又遮起了白纱。街上热闹非凡,眼见一对对情人走过嬉笑声不断,又见一家人连着一家人开心团圆,心中空荡落寞油然而生,不禁眼角滴下泪来。每年无论过节或是遇到什么热闹的日子,她都会感怀自己的身世,只是觉得今年的元宵节更令她伤感,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低声叹道:“世人嬉笑我独愁,莫闻他人千百忧!”

梁文涛正兀自一个人无聊,忽然眼前一亮,一个白影闪过,下意识明白地知道一定是潇潇姑娘。街上人虽多但潇潇姑娘的倩影自是超凡脱俗与众不同。梁文涛疾走两三步,走到了潇潇姑娘面前,一看此女子蒙着白纱,更确认无疑,百怒之中也算一件欢喜的事。

梁文涛掩饰不住地高兴说道:“潇潇姑娘,我刚才去了春满楼找你,张妈妈说你不在,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碰见,真是有缘!”潇潇姑娘一脸落寞,但隔着白纱别人看不到,但眼中无神忧郁被梁文涛看在眼里,问道:“梁公子找我有事吗?”梁文涛说道:“没事就不能找姑娘了吗?”潇潇姑娘不言语,梁文涛又道:“元宵节本是热闹之日,我看姑娘怎么不大欢喜,不如我陪姑娘散散心!姑娘心中有何疑难尽管对我说,我一定帮姑娘的忙!”

潇潇姑娘心中的事不想对外人说,随即眉开眼笑地好像刚才的烦恼凭空消失了一样,说道:“我能有什么难事?我在春满楼里既卖艺又卖身,吃得好穿得好又有好房子住,怎么会不开心?身为女子有这些已经足够了,不是吗?”梁文涛道:“当然不是了,身为女子最重要的是找户好人家,落个好归宿,这才是正经的!”

潇潇姑娘会意,说道:“我还没想过嫁人,也许再过个十年八年的我也不想嫁。”梁文涛道:“潇潇姑娘如此芳容若没有人夸赞岂不可惜?我与姑娘今日相遇也算有缘,若姑娘看得起在下,还望潇潇姑娘一睹庐山真面目,你我二人也算真正认识了吧!”潇潇姑娘笑道:“你怎知我有芳容,你又没见过我的真面目,说不定我的白沙下长满了麻子,吓人的很,我怕你见了会后悔,晚上睡不着觉。”

潇潇姑娘不想再与他说无聊的话,但又找不到借口离开的理由,梁文涛死缠着又不肯离开。

真是冤家路窄,石少扬和石少君也来到了此处。石少君说道:“刚才在宫里,公主要你陪她,你不肯,说要回府养伤,现在偏偏又跑出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以看得出月影公主很喜欢你哦!”石少扬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胡说什么?我是不想跟她在一起才借口养伤的。”石少君道:“你不喜欢月影公主么?她人虽然任性一些但长得还算不错,光是公主这个身份也配得上你,更重要的是她对你真的很好!”

石少扬只顾着看热闹,对她的话似听见又似听不见胡乱的说了句:“月影公主再好看也没你漂亮!我要是讨老婆一定会选一个比你还美的!”石少君笑道:“你就会拿我寻开心!”石少扬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话说了一半不说了。

石少君问道:“可惜什么?什么可惜?”石少扬接着说道:“可惜杨公子不在这里,又忘记问他家住在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有没有意中人?”石少君听着脸泛起了红晕,额头发热,心跳也加快了,说道:“无缘无故地提杨公子干什么?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石少扬故意说道:“哦,他的事跟你没关系,那我就不带你去找他了!”石少君忙问:“什么,你知道他在哪儿?”

石少扬一看吊起了她的胃口,说道:“紧张什么,你不是见不见他都无所谓吗?”石少君佯装发怒道:“你真想耍我啊?你爱带路不带路!”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石少扬以为她真生气了赶忙上前拉住她说道:“我的好姐姐,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嘛!”石少君站住回头道:“早知道你没一句实话,我生你的气干嘛?”两人又像往日一样嬉笑无邪,童真趣语。

石少君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看到梁文涛正在前面,旁边还有一个女子。

石少扬放眼望去,皎洁的月光下,这名女子身穿素白绸缎,以白纱遮面,头发下垂直到腰间,头发上挽着两根白丝带,身形苗条,纤纤素手,晶莹如玉,月光下好像有仙气围绕,非尘世中人,看得石少扬简直惊呆了。

梁文涛此时也看见了他们,分外眼红,抽见蹿了出去。

“阿扬,小心!”石少君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他。石少扬回过神来惊道:“好险!”

潇潇姑娘见梁文涛一句话也不说拔剑便打,比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静静的在旁边观看。

梁文涛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刚才在皇宫里有各种给你撑腰,令我颜面无光,现在我要双倍还给你!”石少扬淡淡一笑道:“早知道你在这儿我还不想来呢!”又望望那名女子道:“其实来了也不后悔!”心里却想:“如斯佳人怎么会和梁文涛之类混在一起?”

梁文涛道:“如果在这里丢了性命也不后悔才好!”说着蓦地里拔出长剑来势凌厉,石少扬快如飘风般后退数十丈。梁文涛持剑追出去连砍两刀,石少扬身法灵活,侧身避开了。梁文涛招招狠毒,石少君吓得面色惨白,她知道石少扬不是梁文涛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石少扬还受伤未愈,越想越是担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潇潇姑娘听了他们简单的几句对话已知道他们是以前结了仇,她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公子并非坏人,她也知道梁文涛并非好人,她在犹豫要不要帮那个陌生的公子,眼见石少扬正处于下风,潇潇姑娘心想:“我若是出手帮了他,梁文涛定然会知道我会武功,以后行事就不方便了。再说我也不认识那个人,何必管人家的闲事呢?但总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石少君心里焦急又帮不上忙,只有祈求老天爷保佑石少扬逃过一劫。

数十招过后,石少扬开始力不从心了,梁文涛将内力尽数运在剑上,招招尽全力,要置对手于死地,石少扬没有杀机,临战经验又少难免吃亏。从一开始石少扬就没有攻击过,面对梁文涛凌厉的招式只是退让,现在更没有攻击的份儿,招招躲避保命而已。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剧烈打斗,石少扬左肩的剑伤早已裂开又流出血来,但他却已顾不得这些了。

石少君想到:“如果杨公子在这儿就好了,以他的武功要打败梁文涛是轻而易举的事!”眼见梁文涛越攻越紧,她的心越跳得厉害,竟然连找把剑给石少扬都忘了,只是专注的看着局势。

石少扬虽然不敌但也并不害怕,轻轻地说道:“我跟你有很大的仇么?干嘛非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呢!”梁文涛道:“谁挡我的路谁就得死!”语气坚硬无比。

梁文涛又连砍三剑,招式未老,陡然收势剑尖在半空中画个圆胡,变招斜刺石少扬,眼看石少扬来不及躲开必受重伤,在这危急时刻,一颗石子陡然飞了过来,击中了梁文涛的手臂,剑被震落。

好强的内功,决计在梁文涛之上,梁文涛大吃一惊,慌忙向周围看去,大喝道:“谁?谁暗中伤人,有本事出来较量?”石少扬和石少君也感到奇怪。旁边黑暗之中并无人回答,梁文涛心有余悸稍停片刻,继而又挥剑霍霍。石少扬内息稍调,石少君挡在了他的前面,空手与梁文涛搏斗。梁文涛右手挥剑,左手出掌,一掌击出,击向石少君后心,石少君急忙向前跨出一步避开,显然石少君更不是梁文涛的对手。

梁文涛回手挥掌向石少君脸上击去,同时右手挥剑刺向她右侧衣襟,石少君侧头避开,只听嗤的一声,已经将她的衣袖斩下了半截。石少扬吃一大惊,心都快跳出来了,一脚踢开梁文涛的剑,拦在了他们之间。梁文涛后退几步,接着又用剑朝石少扬胸口刺来。石少扬正自想着如何拆招,却突然看到又一柄长剑凌空而降,速度快如闪电,直打在梁文涛的剑上,削铁如泥般将梁文涛的剑劈成了两截。

潇潇姑娘眼中闪亮心中惊叹,凡事觉得很熟悉,尤其是这柄长剑,但她知道这场战斗就要结束,少年公子不会有事,毋须担心了,转身便离开了。

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飘了下来,石少君眼睛一亮,道:“是杨迁!”

果然是杨迁,只见他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望着梁文涛道:“你又在这儿作恶?”梁文涛剑被砍断,手臂仍有余震,略显麻木,知道敌他不过,道:“你们就会人多欺负人少,咱们走着瞧!”说罢飞速离开了。杨迁并没有去追,而是将剑放回鞘中,仍旧用剑套包好。

石少扬打斗一阵,气血翻腾仍未平复,且伤口还在流血隐隐作痛。杨迁走过去点了他左肩几处穴道止住了血,又输内力给他以补充他的真气。石少扬流血过多确实头晕目眩,经过一阵休息,体力补充了些,渐渐恢复了。

杨迁说道:“这个恶人多行不义武功又不差,以后要小心!”石少扬道:“多谢杨大哥出手相救,要不然真的是凶多吉少!”石少君看着杨迁,心中既惊且喜。杨迁俊美的脸庞在月光下发亮,但比之石少扬还是稍差了一筹,虽然如此但杨迁略长石少扬几岁,面容已脱稚气,多了几分成熟。石少扬化险为夷,石少君对杨迁更是感激万分。

石少扬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那个姑娘哪儿去了?”

杨迁来时潇潇姑娘刚走所以没看到,石少君说道:“不知道,可能刚才走了吧!你问她做什么?你又不认识她?”石少扬若有所思地向杨迁问道:“杨大哥,刚才你有没有用到暗器?”杨迁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糊里糊涂地问道:“什么暗器?我从来不用暗器的。”石少扬一听就知道刚才第一次出手的不是杨迁。石少君听他这么一说,猛然想起道:“是了,刚才有人用暗器帮你,可是没有现身,不是杨大哥会是谁呢?”杨迁肯定地说道:“真的不是我。”石少扬又向石少君问道:“刚才发暗器之时,那位姑娘还在吗?”石少君摇摇头道:“刚才那么危险,我的精力全在你身上,没有注意,不记得了!”

杨迁疑疑惑惑地插口道:“那么再说谁啊?什么姑娘?长得很漂亮吗?”石少君一听,脸立刻沉了下来,说道:“漂不漂亮关你什么事?”杨迁开玩笑似的向石少扬问道:“有你姐姐漂亮吗?”石少扬笑笑,道:“当然…没有了,我姐姐可是天下第一大美人,谁娶了她可是倒大霉了!”石少君又气又好笑:“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还不如让梁文涛一剑刺死了你。”杨迁大笑道:“你姐姐看着挺温柔挺淑女的,没想到也蛮泼辣的嘛!”

石少君虽然听见说自己泼辣但并不生气,反而心花怒放,因为她听得出杨迁在说泼辣时包含的尽是喜欢,没有一点儿贬低的意思。石少扬说道:“你跟她相处久了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石少君喝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石少扬笑道:“我怎么敢损你!”

杨迁看到他们姐弟二人一唱一和感情不知多好,心中也十分喜欢,再看二人都是天真纯朴更愿意与他们交往。

三人嬉闹了一会儿,天色确实很晚了,街上几乎没有了人。石少君说道:“杨大哥,我们该回去了!”石少扬还不愿意走,说道:“再呆会儿嘛,反正回去也晚了。”杨迁笑他玩儿疯了,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我送你们回去吧!”石少君心里当然愿意,口中却说道:“不用了,这儿离我们家很近的。”石少扬却明白姐姐的真意,说道:“什么不用了,万一那个梁文涛去而复返在半路上又找事怎么办?我可应付不了的。”

三个人边说话的时候已经在朝边境王府走了。

突然,石少扬想起杨迁那把长剑,说道:“杨大哥,你那把剑真是锋利,上次我偏要看你却不让,这次我也只是匆匆瞧了一眼,可否现在再让我瞧一次?”杨迁说道:“你对剑痕感兴趣吗?”石少扬道:“我不是对所有的剑感兴趣,只是对你那把剑有好感,其它的剑送到我面前让我看,我都未必肯看。”

杨迁转动手中的长剑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我这把剑是无上光荣了?”顿了顿又说道:“不给你看是为你好,或许你看了以后会后悔,即使现在不后悔或许将来会后悔也说不定。”石少扬抓抓头顶,说道:“我不明白?”杨迁又道:“将来有机会一定让你一饱眼福!”杨迁心想:“这把龙吟剑大有来历,当年在江湖上一定牵涉过很多人,现在江湖中人人都知道龙吟剑已落入黄龙效手中,却不知那把龙吟剑是假的,而真正的龙吟剑却在自己手中。我不想让石少扬他们牵连进江湖的恩怨中。”

石少君见杨迁神色凝重,对石少扬说道:“小孩子家看什么看?”石少扬不服气地说道:“我怎么是小孩子了?”石少君道:“我都没承认自己是大人,你比我还小,更不能称为大人了,不是大人就只能是小孩子了!”石少扬道:“你,你强词夺理!”他无理可辩。

杨迁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又吵了起来,直摇头地笑,好像老人看着自己嬉戏的孩子一般。其实杨迁也是一个风趣之人,只不过石少扬和石少君太过天真,他的幽默风趣居然显不出来了。

离边境王府还有半里路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石少扬不想让他再送了,因为他是偷溜出来的,不想让杨迁知道。三人拜别,杨迁正要走,石少扬知道姐姐的心思,向杨迁问道:“杨大哥身居何处?等我有时间好去找杨大哥喝茶!”石少君知道弟弟是位自己问的,心中欢喜,脸色微红低下了头。杨迁道:“我在江湖中草莽一个,何来居所?天下之大四海为家!”说罢一揖作别扬长而去,渐渐只剩下了背影,最后变成一条线消失了。石少君注目而视,心中不舍。石少扬逗她道:“姐姐,杨大哥走远了,还看得见吗?”石少君神色转回,瞪他道:“胡说八道什么?回去啦!”

石少扬一脸委屈的样子,道:“这又不能怪我,刚才我帮了你,问了他该问的,但人家说四海为家嘛,我有什么办法?”石少君道:“是了,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石少扬撇开这一话题道:“姐姐,明天我就不能出门了,我想…”石少扬还没说完,石少君就抢道:“你想什么?你不是还想再玩儿会儿吧?”石少扬道:“不是,你听我说完嘛。三天呆在家里一定很闷的,干脆你也别出去了,在家陪我好不好?”石少君道:“到时再说吧!”

两人从后门又偷偷溜回了王府,竟没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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