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床梳洗过后我拿起雷挚的画像准备去找绮梦,这是目前我唯一可以确定还活着的护法,两个人一起想总比一个人乱想好。
刚准备随便抓一个人问绮梦的府邸怎么走,却看见绮梦领了两个侍女往前厅的方向走去。由于距离过远,我就没有喊她只是径直跟了过去。
待走到前厅门口便听见暮歌道:“这雷挚我确实见过,但却不知是不是传闻中的四大护法?”
虽不知绮梦是怎么知道暮歌见过雷挚的,但我今日就是为了同她讨论此事的。抬手敲了两下门道:“小七,我可以进来么?”
绮梦回过身往前走了两步道:“白姐姐,赶紧进来吧?正好有事同你说。”
我一边点头一边走了进去。
“白姐姐,昨天给你的画像都看了么?”
我摊开手中的画卷道:“我也正打算同你讨论此事呢,这个雷挚我想我见过…”
在一旁的暮歌也道:“原来果真是他,我与白苏说的应该是同一个,在平阳城的时候我们还同其打了一架。”
绮梦望着画像里的雷挚道:“那这么说极有可能是雷挚与妹灵合伙放走了妖君?”
暮歌摇摇头:“不会是他,妖君被放走的时候雷挚还在同我们恶斗,应该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救妖君。”
“分身术不行么?”
暮歌转头看向我道:“分身术?你当鬼界的幽冥七煞结界只是个摆设?只需要个分身就可以?”
我瞪了一眼暮歌道:“我头发长见识短。”
绮梦赶紧道:“我不过就随口一说,应也不是他。我来是因为听父君说二哥同雷挚有过恶斗,这才来问个清楚。”
“我告诉父君是为了使父君心里有个底,妖君既逃了出去少不得就要联络旧部,而雷挚是他必须要倚重的人才之一,所以早日做好防备总是没错的。”
绮梦饮下杯中的茶慢慢道:“父君已经遣了残影将军去了昆仑山希望能找到雷挚的踪迹,但想来希望是不大。妖君自逃了出去后就没再有什么动静想必是找了什么隐秘的地方休养生息了,而雷挚是必定要跟着的。”
我晃着手里茶杯却是没心情喝茶:“只是若有半分的希望也不该放弃,我姑姑也去找雷挚了不知道找不找的到。”若是找到了,便极有可能洗清我的冤屈。残影去的比姑姑晚,我只希望姑姑先残影一步拿到玉佩,否则又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
绮梦又坐了一会儿同暮歌聊了些鬼界的事,我全没有听进去。只知道绮梦走的时候同我告了别。
杯子里的茶水不小心洒到了手上,我才醒过神来我该走了。
“你且站住,我有话同你说。”
刚走了一步的我回过头看见暮歌正端坐与主位之上,气势十足。
“刚绮梦在,我一直没问你你影沐风和妖君是怎么回事?”
我又坐会原位伸了懒腰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想瞒我多久?我在你的梦里见过妖君,而你在梦里提到过影沐风的和涟幽的名字,这些你都怎么解释?”
我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暮歌截住道:“你不要跟我说是什么碰巧的话,我本不知道妖君长什么样子,但昨日绮梦送你的画卷我都看过的,妖君的画像与你梦里的那个厉害角色可是一份不差的。”
“你知不知道人类有句古话叫做非礼勿动!”
“我不知道。若是我没看那画像,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我瞒你什么?”只觉得最近与暮歌犯冲,总是话没两句就动了怒。虽然以前相处也不是很融洽,但总的加起来也没这几日生的火大。
“你同妖君与影沐风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只是问一下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以瞒着别人但不用瞒着我。”
暮歌一脸的严肃像是在审问犯人,纵然在之前我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再指望任何人,而自己与暮歌也已经决裂,他的一言一行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他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
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的告诉暮歌:“我白苏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他们!更何况我同你又没有任何关系,若有什么事我瞒着别人了也自是要瞒着你。”
暮歌闭上眼睛道:“我以前一直怀疑你与他们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但我想不管那联系是什么,都只是老一辈的恩怨,但如今这种联系被查出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你瞒不了多久。印记暂时可以抹去,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月之后呢?一个月之后你又瞒的过谁?”
我虽看不惯暮歌此时一副看透万物的模样,但他说的不错,一个月后我又瞒得过谁?
“其实我不想瞒,自始至终我都不想瞒谁,只是若是不隐去它我就得白白送了性命。为了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的印记我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有朝一日若是这印记被人发现了我今日的隐瞒就成了我头上的一把刀,而这把刀随时都可以要了我的命…”
暮歌走到我跟前道:“所以我才要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管你与他们有没有什么关系,有个人一起分析总是好的不是么?”
我俯视着桌子上的茶杯,虽然它已经空了:“你打心底里就不相信我,我说了又有何用?”
“我让你把一切都告诉我是为了你好,你再瞒下去于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暮歌的声音听起来略有些愤怒,他最近的火气似乎也有些大。
我低声叹了一声气,若我知道些什么,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渺无头绪,连查都不知道从哪里查起,即便我肩部的这个印记与妖界有联系,但那又怎样,我根本就不知道这联系的源头在哪?我又能告诉他些什么?
我正欲向暮歌说明我确实告诉不了他什么,却听见凉烟的声音传来:“殿下,大殿下来了正在院子里候着呢…”
暮歌临走前对我说道:“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我却委实不知我要想些什么,又能想的出什么?同凉烟问了声好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凉烟却走到我面前眼带泪水面露悲戚的道:“白姑娘,凉烟不知哪里得罪了你,还望你高抬贵手放过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