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夏喵喵放下手中的茶杯问。
“流殇。”他笑了一声,“我的名字。”
“你是人!”夏喵喵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妖力波动,“可是人怎么会在这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夏喵喵的眼睛亮了下,直勾勾地看着他:“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很不幸我并不知道。”流殇皱着眉自嘲地笑了笑,“否则我族不会困在这里上千年。”
他看了一眼夏喵喵继续说:“你可能觉得我是人,但其实并不是。这么说吧,我曾经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后来开了灵智,懵懵懂懂地学会了修炼,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百年,也许几千年,我终于修炼成蛟,眼见成龙之路触手可及。可是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走蛟成功化为龙身。我记得在我漫长的修炼路程中,我从未害过人,也很少和人接触,一心只为修成龙身。”
他似乎很伤心,又似乎很愤怒,眼睛里闪着她看不懂的光芒。被这样的故事影响,夏喵喵也跟着伤感起来,眼中带着心疼的神色。
她想,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突然有一天,人类中的强者找到我,说他们能够帮助我。他说的很诚恳,刚开始我并不相信,也不想和人类有所接触。后来他就在我的府邸旁修了一栋房子,一住就是五十年。在这五十年间,他不断为我寻找提升我功力的宝贝,时不时和我说说话。慢慢的,我也就接纳了他。可人是多么狡猾的动物啊!他们可比狐狸狡猾多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夏喵喵忍不住追问道。
他叹息一声,狭长的桃花眼也暗了暗,说:“就在我把他当做朋友的时候,他对我说人间有处好地方,能提升我族的功力,劝我带着族人搬过去。我一听有这好地方连忙跟着他过去探查一番,在那里住了好些天。住的越久,我越感觉身体内的妖力波动越强。我想,在我化龙后,肯定是要离开族人去往龙宫的。可是我的族人尚且弱小,妖力强大的没有几个。我走后,若是有强大的妖怪来抢夺地盘他们怕是根本就打不过。而这个地方,既安全,又能提升他们的妖力,于是我同意了。”
“你说的那个地方,莫非就是这里。”夏喵喵惊呼出声。
“没错。”他淡淡地说,沧海桑田的幻影在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我让族人搬过来后,没过多久就感觉自己妖力尽失,族人们亦是。慢慢的,他们开始觉得自己浑身剧痛,苦不堪言。当时,族内优秀的大妖为了减轻族人们的痛苦,将那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承受的多了,暴体而亡。他们死后,就由我来承担这痛。我是强大的妖精,就算失去了妖力,肉身也依然强悍。于是这几千年来,我一直承担这痛苦,换得族人们的一线生机。”
“这些年来,经常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但却从未出现过妖。而且,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
他忧伤地看着她,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只是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他虽从未放弃寻找出路,但也习惯了被困在这里的生活。可是她忍受的了吗?